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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师是按照西南共进党麾下革命军标准的步兵师来编练的,也是西南军里面第一个从头新建立的部队。
在西南军的战斗序列之中,前八个师里头,基本上都是有着前身的。比如第一、第二、第三师,这三个所谓的老字号的王牌师,是早在革命爆发之前,就已经编练成功的,不仅战斗力强悍,而且作风强硬;至于第四、第五师,则是从当初的云南新军两个协扩编而来;第六师是由云南起义后腾越地区的民团改编而来;第七师是以原川边地区跟随川督赵尔丰平定藏地的三千清军扩编而来;第八师就稍微复杂一点了,其中既有第二师的兵员,也有贵州新军的兵员。
对于这个没有任何前身,全新组建的步兵师,骨干均是从西南革命军军其他部队里抽调的军官和士官,士兵则为刚刚从新兵营里出来的新兵。
这个全新的部队,肖沐白可是寄予了厚望的。第九师的兵员、装备虽然已经到齐,不过一时间要想形成战斗力还是不太可能的,一是新兵的训练还不足,而是对武器的掌握还不熟练,尤其是火炮等重型武器。
一路赶往成都,直到站在总参谋长蒋百里的办公室内,看着左右肩膀上刚刚晋升的大校军衔,尹昌衡都还有些晕乎乎感觉。
蒋百里拍了拍面前还有些发傻的尹昌衡的肩膀,开口道:“硕权,第九师的架子已经搭建完成,你要做的,就是加强训练,以便早日让第九师成军。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所以这训练的进度你也要心里有数。”
“请总参谋长放心,我一定会把第九师训练好,早日成军,以上阵杀敌。”尹昌衡当即立正表态。
“嗯,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好生去做就是,肖主席可是对第九师寄予了厚望的。”蒋百里儒雅的脸上浮过一层笑意。
“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听到肖主席,尹昌衡明显的激动了。
却说,自从陕西方面在取得了东、西两路战役的胜利之后,表面上看起来,陕西的整个局势开始慢慢的归于了平静。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至于暗地里是什么样的,那谁也说不好。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一样,总会有一些不甘寂寞的人。
见识了西南军的强悍,浑身帮会习气的秦陇兴汉军副大统领万炳南,欺软怕硬的角色被他演了个淋漓尽致。在没了外敌的威胁,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给西南军划拨了驻地之后,自己便躲在了凤翔城中。
虽说在西南军面前,他不敢表现出半点的不是,但是在凤翔城中却是土皇帝般的存在,依旧是一言九鼎,骄横跋扈。不仅吃喝嫖赌,而且公然在城中挂出哥老会的招牌,开山拜祖,高坐堂上谈论国事。手下的小弟们也是各开山门,广招徒弟,没几天部队的编制就被他们弄得七零八落。一时间,整个凤翔城都被弄的乌烟瘴气。
万炳南在城中吃香的喝辣的,但是手下一众兄弟,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他那般潇洒,紧巴巴过日子的也是大有人在。毕竟,驻守城外的兄弟,油水并不是那么丰厚。
王老四是万炳南麾下部队中无数堂口中的普通一员,因为他们驻地紧挨着西南军防区。也因此,平时为人比较油滑的他便被上面任命为联络官一职。旨在协调一下西南军,帮他们解决一些处理不了的问题。
这天,来到西南军驻地的他,正赶上人家吃午饭。西南军还算客气,给了他两个罐头,一个红烧牛肉,一个午餐肉。早就不知肉味的他,一阵狼吞虎咽之后,片刻便吃了个精光。按理说,这样一来,他也应该回去了,可回头一看,西南军吃的这么好,王老四心里就不平衡了。陕西民军吃的都是啥啊?窝窝头管饱就不错了,土豆什么的能对付就是一顿了。又见有人打开压缩饼干,掏出香烟,回头想想自己过的日子,王老四就更加的眼馋和不爽了。
午饭之后,回到自己驻地的王老四,心里越想就越不是滋味。凭什么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却是咸菜窝窝头?这样想着,心里愈不平衡的王老四就去找了他们的统领,也是哥老会的堂主钱四爷,开始了卖弄嘴皮子,说自家吃的是啥,西南军吃的是啥。
钱四爷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说起这事,他也是怨念丛生,要说现在好歹也算是革命成功了,自己等人也算是革命功臣不是,想象中的升官发财、吃香喝辣没有,却整日躲在这里挨饿受冻。要说这样也就罢了,可自家老大万炳南整天躲在凤翔城里吃香的喝辣的,该享受的享受了,不该享受的也享受了。此时,心里早就不平衡的钱四爷一听王老四的话,立马就动了歪心眼了,打算趁此机会打劫一番。
陕西这帮民军眼红西南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此刻一听王老四这话,立马高声嚷嚷了起来。钱四爷还没表态,本身帮派作风的他们,也不用鼓动,立马呼啦一下就几百人站了出来,围着钱四爷高声表示愿意跟着自家大哥去捞一票。
动了心思的钱四爷倒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主,他也知道西南军的不好惹。因此,江湖经验丰富的他很清楚,想要成功的打劫一番,免不了那得好好的合计一番。因此,在劝解了手下兄弟一番后,便找来了几个心腹兄弟开始了密议。
这天,在距离第四师驻地还有几十里的地方,一队由几十辆马车组成的西南军辎重车队,在一个连的护送下正朝着宝鸡方向驶去。由于前些天下过雪,在雪地中赶路的缘故,车队只能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向前行驶。
此时,在这列车队附近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包后面,正站着数名腰挎着盒子炮的大汉,目光紧盯着前方,鼻子下面不断喷出的一道道白色雾气消散在空气中。一名脸上有着深深刀疤的汉子,眼中更是不时闪过一丝厉芒。
此人正就是钱四爷,和手下的几名兄弟分析厉害,合计一番后,才决定前来打劫西南军的辎重车队。想来只要干的利索一些,神不知鬼不觉,应该没有人说什么。
“嘎达嘎达···”
一阵马蹄声不断的从前方传来,一个小黑点快速的向山包这边奔来。不多时,一名裹在厚厚的棉袄里的人便站在了几人面前。来人背上背着一支老套筒,满是风霜的脸上挂着两行鼻涕,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
“到了、到了,大哥,西南兵到了,足足有几十辆大车。二哥让我来问问,是不是该让弟兄们出发了?”
“小三娃子,你真看清了?足足有几十辆大车?”钱四爷沉声问道,眼睛里露出一丝凶残。
“没错大哥,我和二哥看的清清楚楚,这才跑回来传信。”来人急切说道,“真是几十辆大车,那车轮压得深深的,估摸着不是粮食就是武器弹药,押车的也就两百来人。”
“好,干了!”钱四爷一拍大腿,“想来咱们这六百来号人收拾这区区两百多人还是可以的。小三娃子,赶紧的让弟兄们集合,准备干活了。”
“是!”
叫小三娃子的年轻人,拐过山包,在后面的一片山坳里打了个响亮的口哨,不一会就从里面陆陆续续的钻出了五百多人,只是他们的装备实在不敢恭维,拿着老套筒的都是好的,更多的还是大刀长矛。
看到大家伙都集合好之后,钱四爷用力的挥了挥手,一群人立马跟上,一窝蜂的向前涌去。
钱四爷的打算是挺好的,可是有些时候,一场战斗的胜负可不是靠人数来决定的。此时的他还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一去,究竟捅了多大的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