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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海里游了一圈,现在洗个澡,似乎再正常不过。
“嗯。”
吕如蓝点头,低头去看那堆更换的衣物。不难看出,海臣故意将两个人的衣物混在了一起。
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吕如蓝隐约有数,却又不敢多想。他心里恍恍惚惚的,总觉得没有半点儿真实感,却又比做梦实在一些。
他这边发懵,海臣也没有说话。几秒钟,船舱里一片安静。
气氛眼见着尴尬起来,吕如蓝干脆决定甩锅。
“那你先……”
“你先洗吧。”
两个声音交织在了一起。吕如蓝抬起头来看着海臣,两个人的目光碰在一起,顿时读懂了对方的紧张。
吕如蓝胸中的恍惚和不安一下子消失了。
海臣也笑了笑,挑出吕如蓝的衣服递过去:“还是你先去吧。”
吕如蓝接过衣服,转身进了浴室。想了想,并没有落锁。
船舱的空间有限,因此浴室也非常狭窄。门正对面的墙上是一扇小舷窗,可以看见辽阔的海景。另一侧则是增加空间延伸感的落地大镜子。
吕如蓝打开镜子背后的暗格,将换洗衣服放进去,接着就一件件脱下身上衣物。
明明是每天都在做的事情,今天却明显有些不太一样了。
夏日金色的暖阳透过舷窗投射进来,照出了吕如蓝镜子里的倒影。他看见自己脸色微红,嘴角却带着一丝微笑。
“……”
他忽然害羞起来,转过身去背对着镜子,伸手打开了淋浴阀。
温热的水流从高处落下,驱散了他身上微微的酒气和海水残留在皮肤上的干涩感觉。吕如蓝闭上眼睛,拼命揉搓着头发上的泡沫,活像是要将什么念头从脑海里挤压出去似的。
念头没被冲洗掉,水声倒是混淆了他的视听。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浴室的门突然被拉开了。
吕如蓝本能地扭过头去,可还没来得及捋掉脸上的水珠,人就已经被轻轻推着,抵在了背后的落地大镜子上。
“海——”
他只急促地发出了一个单音,用力的吻已经堵了上来。比火更热烈、比水更温柔,而且一个接着一个,就好像怎么亲都亲不够似的。
就这样被纠缠了一分多钟,吕如蓝几次想要透气,可嘴都被牢牢地堵着。憋得实在难受,他不得不强硬地扭过头去,却又被花洒里落下来的热水呛到,不停地咳嗽。
海臣这才停了下来,轻拍着他的背,一手把水阀关上。
氤氲的水雾慢慢散去,吕如蓝捋掉脸上的水珠,慢慢睁开眼睛。
闯进来的海臣也被热水淋湿了。他已经脱掉了上装,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可以看见水珠在起伏的胸肌之间纵横流淌。
“小蓝……”海臣伸手环住吕如蓝的腰,亲吻着他的额头,“我爱你,可以做点让你更快乐的事吗?”
吕如蓝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连声音都变得结结巴巴的:“你……你问我干什么?!”
“那我就当做你答应了啊。”
海臣轻声一笑,突然一下子将吕如蓝给抱了起来。
猝不及防之间双脚悬空,吕如蓝吓得一下子攀住了海臣的肩膀。两条腿也夹紧了海臣的腰。整个人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了海臣身上。
还没等他找回平衡,海臣就将他压在了镜子上。与前一次不同,这一次用上了三分的力道。
吕如蓝被他挤压在狭小的空间里,使不出力气。只能任由火热的身体挤压着身体。这个姿势,甚至能够感觉到彼此的私隐处摩擦着,开始慢慢有了反应。
他跟随着海臣所主导的频率,上下颠动起伏着,如同身处于疾风骤雨的大海之上。不知过去多久,最大的那波浪涛汹涌袭来,而吕如蓝也泪眼朦胧的,眼前一片花白了。
吕如蓝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船尾卧室的大床上。身上盖着毯子,船舱里开着空调,因此并不会觉得太过闷热。
他扭头看向枕边,海臣并不在这张床上。床的对面,舷窗投射进来的光线带着点儿夕阳的红晕。
……已经这么晚了?
吕如蓝陡然一惊,赶紧就要起床。可才刚动弹一下就觉得小腹酸软,活像是被人给打了一拳。而那个说不出口的出入口,更像是涂了辣椒水似的,火辣辣地疼。
他缓了缓神,驱散掉脑海中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糟糕画面,然后摸索着想要下床。
毯子下的身体居然是光着的,不过感觉上已经进行过清理。一想起海臣动手替自己善后,吕如蓝又是一阵微微脸红。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
“醒了?”站在门口的海臣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光着上半身穿一条沙滩裤,头发是湿的,显然刚洗过澡。
吕如蓝一见到他顿时就不好意思起来,整个人瞬间缩回到了毯子下面。
海臣笑得像个吃饱了的黄鼠狼:“咱们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在害羞什么?快点过来让我抱抱。”
说着,也不等吕如蓝回应,主动走过来在他身边躺下,伸手搂了过来。
吕如蓝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别动……疼!”
“很快就会好了,我给你抹过药。咱们啊,一回生二回熟……”
“哪儿来的药?!”
“杜医生给的啊。”
吕如蓝心里咯噔一下:“他和我哥都知道了?!”
“你哥知不知道,我可不知道。不过我的确有和他打过招呼,说咱俩今晚住在船上。”
“……你这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吕如蓝简直没脸听下去了,只能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膝盖上的毯子里。
身边传来床铺下陷的感觉,紧接着毯子也被拉扯了两下。
“小蓝,你后悔了?不想和我在一起?”
“……你别乱想。”吕如蓝的声音透过毯子传出来,闷闷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哥了。”
“没关系,有我呢。”
拉着毯子的手转移到了吕如蓝的背上,轻轻摩挲着:“说真的,我特别特别高兴。终于成了你最特别的那个人。以前总听人说,有缘分的两个人手上都绑着红线,所以无论隔得有多远,都会有重逢的那一天。我以前不迷信的,可是现在真的信了。”
“……”
静静听着海臣的这份倾诉,吕如蓝有些动容,而背上那只轻轻抚摸的大手也令他有些心里痒痒的。
他终于抬起头来,看见海臣就躺在身旁,左手支着头,面带微笑。
“小蓝啊,送一样东西。”
“……什么?”
海臣慢慢摊开右手,手心里是两小团银色的球状物体。再仔细看,那是两团缠绕成球的金属丝,空心的内部安放着前阵子从牡蛎里发现的珍珠。
“虽然两个大男人拿着个珠子感觉怪怪的,但还是希望你能够收下。”
吕如蓝定睛端详着这两枚小物件,然后伸出手来,取走了其中的一枚。
“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海臣笑了笑,扶住吕如蓝的脸颊,又献上了凝长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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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船上的甜蜜一夜过后,清早五六点钟,海臣与吕如蓝两人回到了别墅。
负责做早饭的苏合与杜云飞已经开始了忙碌。四个人在大厅里相遇,吕如蓝才喊了一声“哥”,接着脸就红了起来。海臣干脆一把将人捞进了自己怀里。
“哥,杜医生,早啊!”
“早个鬼。”
苏合动作熟练地剥着手里新鲜的毛豆,头也不抬:“你们两个还知道回来啊?看见你们就心烦。早饭还没好,回屋呆着去。”
“好咧,这就走。”
海臣从善如流,拉着吕如蓝一口气上了楼。
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慢慢消失,苏合丢下手里的豆壳,揉了揉脸颊。
“真要命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他们……”
“你做得很好。”杜云飞拿走了他剥好的那碗毛豆,“剩下的交给他们自己去操心吧。”
虽然这对从朋友到情人的转变的确有些别扭,但大家都是“过来人”了,没过几天气氛又变得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毕竟,这个季节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大家去胡思乱想。
进入八月,又有一场台风匆匆北上,与z省擦肩而过。由于事先已经做好了加固防护,佛光岛上再没有发生什么大的险情。
八月七日,青海那边的飞机又过来了一趟。大家将岛上多余的部分物资装在船上运到机场,让机组带给有需要的安置点。同时他们也收到了其他安置点送来的物资和种子。
进入八月中旬,副高北上气温节节攀升。没有空调的加持,床单就变成了一种刑具。单独睡觉倒也罢了,两个人躺一起简直就是火炉乘以二。
尤其是苏合这种一睡着了就开始不老实不规矩家伙,杜云飞平均睡眠一个小时就会被热醒一次,推开苏合继续睡,然后再度被他粘过来。
过了几天,严重睡眠不足的杜云飞终于忍无可忍,抓起东西就跑去别的屋休息。苏合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研究起了解决方案。
工地里的防水塑料布太过憋闷,编织草席又实在费工费时,他稍做思忖,很快就找到了一种解决方式。
又是一天傍晚,他扛着一卷硕大的绿色叶片回到别墅。在客厅的桌子上摊开,那叶片足有一张床铺大小。
“哇!这么大的树叶啊?!”段星泽显然非常兴奋,他伸手摸了摸叶片表面,“冰冰凉的,还挺舒服!”
“这是新床单唷。”
苏合将叶片分发给大家:“平时保养就喷喷水。睡个一两天应该没问题,干了就找我来换,反正树上还有很多。”
有了凉快的床单替换品,大家当然表示欢迎。只不过段鲸又随口多问了一句:“你的那些尸液还够用吗?”
苏合顿时愣了愣,没有立刻回答。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大门口的化尸池,紧接着确认了一个糟糕的事实——
尸液快要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