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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我吗?”李绰看着那个戴着瓶底子眼镜儿的大男孩儿,一时认不出来,不过他在这里没什么亲戚朋友,一醒了就被张涛给霸占住了,剩下的狐朋狗友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难道这孩子是自己众多小弟中的一个,那也不该叫他圣上啊。
“哦,不,我……”
“陆寒,你怎么了,别紧张,慢慢儿说。”张庶把男人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伸手给他拍着后背。
陆寒?这男人是陆相爷,好年轻啊。李绰想起来张涛跟他说过的话,张蚕豆是陆寒的公子陆离,那么前面这个温文俊秀的男人就是那位公关经理了,气质倒是挺符合的,怎么后来的这一位这么神奇,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位居四大判官之首。不过这样的话就解释得通了,判官看人不看皮相,讲究望气,自个儿脑袋上肯定飘着紫气东来呢,他能一句话戳破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等等,自己身上还有龙气吗?哦也是不是复辟有望的节奏。
“额,今儿叨扰了,我一会儿还要送孩子回家然后再去参加模拟考,先走了,多谢两位。”想起复辟,李绰笑得像朵儿鲜花似的,把朱砂塞进了自己带来的猫包里,不等两脸懵逼的人反应过来,跳上二八大踹蹬了几下就跑出了胡同儿口。
“朱砂的家长真有活力……对了,你刚才叫他什么,圣上?”张庶看着李绰的背影,还有点儿意犹未尽,朱砂在家里的这一半天,又让他想起了蚕豆还没有长大时的样子,为人父母就是这样,孩子小的时候总是盼着能早点儿长大,恨不得一天就蹿起来一公分才好,可是等真的长大了离开家,自己成家立业,却又总是回想起以前换尿片的时光来。
“唔,走,咱们进屋说吧。”陆寒把张庶拉到了影壁后面,自己又返回去从门口探头探脑地看了看,才关了街门儿。
“怎么了?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两个人一直回到了卧室里,张庶看着陆寒,觉得他好像有心事,就把给朱砂温着的牛奶给他喝了。
“唔嗯。”陆寒喝了杯牛奶定了定神。
“这个人原来就是朱砂的家长啊,没想到他跟张涛在一起了。”陆寒喝完水跳上床往下一躺,直接躺在了张庶的大腿上。
“你认识他吗?”
“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们冥府接了个私活儿,收人去。”陆寒换了个姿势,在张庶的大腿上滚动着。
“私活儿?地府开门收人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公干吗?”
“一般的人是公干,不过这个李朱砂的家长不算。”陆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阳寿未尽,是被人为干预才夭折的,不……与其说是夭折,不如说是被地府暂时剥夺了生命,阳寿还存着,就好像放在银行里那样。”
“什么?你的意思是,朱砂爸爸是……”张庶吃了一惊,不对啊,刚才跟他说话的时候明明是大白天,而且似乎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儿地上还有一团影子,脸上也是白里透红健健康康的,并不像是孤魂野鬼的样子。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看样子他已经把剩余的寿数取回来了。”判官都有鬼眼,陆寒一搭眼就知道李绰是人不是鬼。
“没想到地府也可以网开一面,我小时候常听人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闹了半天全是哄小孩子的鬼把戏。”张庶听着陆寒闲磕牙,有一搭没一搭的把自己修长的手指伸进对方的头发里,轻轻地替他按摩着头皮。
“当然可以啊,不然我怎么弄到你这个童养爱人的。”陆寒伸手摸到了张庶的脖子,想把他的头按低一些跟他接吻。
“看来当年的事情,背后的势力一定很大了,是什么来头想要那么漂亮的小男孩儿的命呢。”张庶顺从地被他压下来,一下一下亲着他,还是对于刚才的事情觉得好奇。
“唔嗯,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动用到相位的人亲自去接的并不多,唉,我现在都下岗了,管人家的闲事干什么。”陆寒觉得张庶有点儿心不在焉,求关注似的一个劲儿亲他。
“刚才那个男孩儿漂亮吗?比我还漂亮啊?”陆寒亲了一会儿,停下来笑着问他,双手抱住了张庶的脖子,把他整个儿人都拖进了棉被里。
……
“啾咪!”朱砂回到了家里只在李绰的身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满屋子乱窜了,看来地三鲜的功用果然不是盖的,只不过这种食材过于鲜美,导致太子殿下通过李绰的身体吸收了养分之后兴奋过度,怎么哄也不肯再钻进去了。
“啊呜!”张涛和李绰追了满院子乱跑,运动强度基本上打到了铁人三项,比下个斗儿还累,最后张涛没了耐心烦儿,一张嘴把太子给活吃了。
“你!”李绰正在追着孩子做游戏,忽然看见了这一幕人间惨剧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简直没眼看了,对着张涛鼓起了包子脸。
“不是我的错啊,孩子不管不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是谁每天都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些民主与科学,怎么到了你这儿又变成了封建大家庭的老太爷了呢,快点儿吐出来!”李绰爱子心切,见张涛没什么反应上来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哎哟,无良昏君杀妻灭子!”张涛大声喊道。
“别嚎了,小心招来周围的老街旧邻。”李绰赶紧松手,上回他在院子里打老婆就被邻居大爷大妈看见了,还好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张涛的兄弟,两个人闹着玩儿,如果知道关系绝对会告他家暴的。
“没关系啦,让我怀着吧,等朱砂睡着了我再给你吐出来。”张涛拍拍肚子,一点儿鼓起来的状态都没有。
“为什么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是个球啊。”李绰有些好奇地趴在张涛的肚子上听着,似乎听不到什么胎心跳动的声音。
“我的本体太大了,外面肯定看不出来啊。”张涛晃了晃肚子,悠然自得地说。
“到底有多大啊,方便说吗?”李绰早就习惯了他神神道道的,不过本着不能为难嫔妃的原则,虽然张涛是大老爷们儿,他也懂得怜香惜玉,从来没有逼问过他不愿意说的事情。
“唔嗯,很大的。”果然张涛还是含糊其辞,给出了一个从自个儿家门口的官茅房到整个儿宇宙都可以普遍适用的形容词——很大。
“那朱砂被你就这么吃进去,孩子到底落在哪里你找得着吗?”
“找得着啊,放在你的寝宫里啦,放心放心。”张涛乐呵呵地说道。
“我的寝宫?我的寝宫现在都变成博物馆给大伙儿参观了,我自个儿进去还得买票呢,你哪里有办法弄来。”李绰气呼呼地说道,等等,这货不会是真的把孩子大挪移到了博物馆里吧?朱砂是胎儿,免票,这种占便宜的事情,难说这个抠门儿的妃子会不会干得出来。
“哦,那个啊,咱俩刚处对象那会儿,我怕你在我这儿睡不好想家,就在胃里复制了一个,唔,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楚,大概嘛,就跟3d打印机差不多。”张涛比比划划地解释道。
对了,李绰忽然想起自个儿之前被张涛吃进去过一次,不对,虽然他被他吃进去很多次了,但是整个儿活吃就那么一次,好像真的进入了自己的寝宫,他还以为那是做梦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能耐啊。”
“嗯哼,本宝宝的好处多着呢,以后慢慢开发。”
“唔……”小孩儿抬头仰望了一下自己的后宫,脸上泛起了鸡贼的微笑。
“你想对我做什么?”张涛谨慎地捂住了胸口。
“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李绰暗搓搓地说道。
“圣上你好重口。”
“这有什么,喜欢一个人当然会有探寻他身体内部的冲动。”李绰理所当然地说道,话大面儿上听起来倒是不错的,不过仔细一想还是有点儿细思恐极的。
“真的要去啊?”
“嗯,我想带着朱砂在我家附近走走,让他看看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行吗?”李绰的语气鲜少这么温柔,甚至都有点儿低声下气了,让张涛的心里普通乱跳,虽然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进入自己身体内部,可是竟然让大猫有了一种新晋嫔妃第一次侍寝之前的紧张感。
“行!那我收拾收拾,咱们回你家里住几天。”张涛下定了决心。
“等一会儿,我有点儿没理解你的意思。”李绰听他答应了,正觉得很高兴,忽然又发现哪里不对——什么叫咱们回你家里住几天,张涛也能回?怎么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