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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掌柜出门三四日,两人卧房的床上突然出现别的男子的私密之物,周掌柜见微知著,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脸黑了下来,手指挑着腰带,阴狠狠的盯着李巧玢,“这是谁的?”
李巧玢身上脱的还只剩肚兜,缩在床角上,怯怯摇头,“奴、奴家不知。”
“啪!”
周掌柜将手中的腰带抽在女子身上,咬牙怒骂道,“你这个贱人,果然是个下贱婊子,趁我不在竟敢偷野汉子,告诉我这人是谁?否则我现在就将你扒光了扔到大街上去!”
他在殷都云花馆认识李巧玢的时候,女子不过是个下贱娼妓,对周掌柜百般温柔体贴,两人时间久了,女子向他哭诉她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迫不得已才入了肮脏九幽之地,他看着女子娇啼哀婉的模样心生怜悯。
后来为女子赎身一来是同情女子的遭遇,二来也是家中妻子卧床多年,夫妻情分渐薄,如今有貌美年轻的女子钟情于他,自是欢喜,也想着李巧玢再给他生个一男半女,也算一段佳缘。
谁知女子本性骚贱,不知好歹,竟趁他不在和下人私通,连恼带怒,周掌柜恨不得现在就剐了床上的女人。
李巧玢雪白的皮肤上立刻出现了一条醒目的红痕,她哭的梨花带雨,跪在床上不断求饶,“老爷饶命,奴家知错,以后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以后?”周掌柜冷哼一声,一把掐住女子的下巴,恨声道,“老爷我对你百般疼爱,还施恩扶你做了正,你竟敢如此对我,告诉我,那人是谁?”
女子只觉颌骨似被要捏碎了一般,疼的眼泪直流,惶恐的抬头看着周掌柜,早已吓的三魂去了七魄,颤着身子道,“我说,我说,是、是郭柱。”
“啪!”
周掌柜一巴掌将女人甩到地上,拽了她的头发就往门外拖。<>
果然是内贼,难道他堂堂一个掌柜还不如个下人,周掌柜暴怒如雷,大步往院子里走。
李巧玢疼的大声哭嚎,一边求饶,一边挣扎。
周掌柜一直把她拖到院子里,气的胡子直抖,吩咐老管家将小厮郭柱找来。
李巧玢扑在地上,抱头痛哭,衣不遮体,老管家不敢多看,却也猜到了个**不离十,之前他便看出一点端倪,只是这种事没有捉奸在床毕竟不好和掌柜的直言,此时见这番情景,想来是掌柜的拿到证据了,不敢耽搁,忙应了声去前院寻郭柱。
郭柱是锦城周边一个村子上的,自小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因四处惹祸气死了他爹以后,把他娘卖给了领村的一个老光棍。在村子里的时候就好勾搭一些年轻的小媳妇,后来被人在一新妇的炕上抓到,打了个半死,在村子里呆不下去了,才进城来找份能管饭的事干。
当时正好赶上周掌柜的的客栈招人,便进来在后厨当了个倒水洒扫的小厮,来了没几日,郭柱就开始调戏后院的丫鬟,还骚扰过几次李南泠,李南泠告到李巧玢那里,不但没找来公道,还被李巧玢闲言碎语的混骂了一通,从此郭柱也越发肆无忌惮,小丫鬟们皆是敢怒不敢言。
周掌柜经常去外地收账,郭柱往后院李巧玢房里跑的殷勤,凭着还有几分俊秀的模样,两人一来二去便勾搭上了,只要周掌柜不在,郭柱便趁夜去李巧玢房里,第二日天明之前再偷偷离开,这样过了几个月,竟也无人发觉。
李巧玢生性本淫,守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自是不能满足,由此一来正中郭柱的下怀,两人好了数月,李巧玢也没少拿周掌柜的银子补贴郭柱。
两人本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还正暗暗得意,不曾想锦被之下多出一根腰带来,李巧玢死都不明白那腰带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明早晨的时候丫鬟还收拾过屋子。<>
此时郭柱还在后厨里帮着烧水,就见老管家脸色铁青的进了门,拎着他的衣服就往外走。
郭柱歪着个脸,连连尖声叫道,“哎、哎,您这是干嘛啊?有事好好说,别拉拉扯扯的。”
老管家瞪他一眼,语气冷冷的道,“掌柜的喊你!”
郭柱一把将老管家的手拂掉,仰着脖子,气哼哼的道,“喊就喊呗,这副样子的冲谁呢?倚老卖老!”
死到临头还不知,老管家冷哼一声,不理他,一甩袖子往后院走。
郭柱翻了个白眼,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脚步歪歪斜斜的跟在后面。
进了院子,郭柱见了倒地地上衣衫不整、低声哭泣的李巧玢脸色顿时一变,弓着身子向后缩了一步,转身就往外跑。
老管家一把将他扯住,大声喊了一句,“来人,捆了他!”
后院还有几个忙活的小厮,闻声顿时围过来,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老管家吩咐,几下出手便将郭柱治服,用绳子将双手反绑身后,带到了周掌柜面前。
再看郭柱哪还有方才流里流气的气势,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掌柜的饶命,饶命啊,是夫人先勾引小人的,小人一时糊涂,掌柜的开恩!”
李巧玢扑过去抓着他的头发就是一阵乱挠,嘶声骂道,“你个没良心的,老娘可曾亏待你,床上说的话原来都是哄老娘的,你个杀千刀的,睡了老娘还敢反咬一口,我今天打死你,打死你!”
李巧玢疯了一般的捶打郭柱,两人缠打在一起,不堪入目。<>
周掌柜看着两人丑陋的模样,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一咬牙,“给我打,两人一起打!”
郭柱因为得了李巧玢宠信,平时在客栈里就有些耀武扬威,得罪了不少人,此时见他出事,别的伙计总算得了出气的机会,二话不说,扛起院子里平时担水的扁担、支窗的木棍、扫地的扫把,只要能打人的,通通抄在手中,对着郭柱就噼里啪啦一顿乱打。
郭柱抱头逃窜,被人抓回来连脚一起捆住了,接着又是一顿暴打。
院子里顿时响起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大堂里的食客听到动静纷纷凑过来观瞧,一看这情景便猜到发生了何事,对着两人指指点点,暗暗议论,更有幸灾乐祸者当热闹看,还喊了街上的行人来。
更有不嫌事大的,在那一通乱嚷,
“周掌柜的不能放过他们!”
“对,打死这对狗男女!”
……。
李南泠躲在众人后,看着李巧玢被打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眉头紧蹙,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大堂内靠窗位置上的女子。
此时大堂内已经空了,所有的小二和食客都聚到了后院,唯有那女子和对面男人喝茶稳坐,对后院的动静似不曾听到一般。
可是她做的?
李南泠低着头,手指紧紧的绞着衣角,一时胸口百般滋味,晦涩难言。
见人越围越多,老管家上前道,“掌柜的,家丑不可外扬,依老奴看还是扔出去算了,若真打死了,您还得吃官司。”
周掌柜只觉得今日丢尽了脸面,沉着脸点了点头,刚要吩咐人将李巧玢二人扔出门去,就见一小厮匆匆而来,手里拿着个包袱,高声喊道,“掌柜的,这是郭柱枕头下翻出来的,您看看!”
老管家的将包袱接过,在地上展开,只见里面有银锭散碎银子共一百两,上好的玉扳指一个,金镶玉腰带一条,翠玉簪子一支,还有一些零碎的女子首饰。
周掌柜一见这包袱里的东西更是气的浑身发抖,捡起那扳指就对着李巧玢砸了过去,“贱人,你不告诉我这扳指找不到了吗?原来是养了别人,你真把我当冤大头了!”说罢冷喝一声,“来人,将这一对奸夫淫妇押进衙门去!”
李巧玢身上被打的青紫一片,此时一听顿时涕泪横流,爬到周掌柜脚下,哭喊道,“老爷饶命,我再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被赶出去最多就是流落街头,但若进了衙门就没这么简单了,游街示众都是轻的。
周掌柜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怒气冲冲的喊道,“带下去,连着脏物一起带去,到那跟太守大人说说这两人都干了什么好事!”
老管家听令,让几个小厮拖着郭柱和李巧玢两人往门外走,郭柱早已被打的有进气没出气,李巧玢哀哀求饶,却也无人理会。
挤在门口的众人忙让出路来,哄哄闹闹的一起跟着往衙门去了。
客栈里人走了不少,顿时安静下来,周掌柜一甩袖子,返身回了屋,其他的伙计互相看了看,也各自去忙了。
李南泠本是李巧玢带来的,如今李巧玢不可能再回来了,甚至性命都难保,她呆在后院门那一时不知道怎么是好。
一个时辰后,押送李巧玢和郭柱去衙门的小厮们回来了,私下低声议论,李巧玢和郭柱两人私通加上偷窃,每人都挨了三十大板,被关进了大牢,三日后游行示众,之后再行论处,这番折腾下来,两人的命不丢也不活不长了。
李南泠在廊柱后呆呆的听了一会,脸色有些发白,两眼恍惚,一回身,就见初曦正站在身后。
此时已过了晌午,大堂内没了吃饭的食客,小二也跑到后堂去偷懒了,只还有一个算账的伙计躲在桌案下打瞌睡。
初曦选了个靠里的桌子坐了,李南泠拘谨的在一旁站着,依旧垂着头,面带菜色,默然不语。
初曦抬头淡淡的看着她,只觉这一年李南泠变了很多,接连变故下,曾加娇俏的模样早已不见,性格越发怯懦,甚至还添了几分呆滞。
自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初曦轻轻推过去,淡声道,“这是你的卖身契,从今以后,你不必再做人奴婢,想去哪都可以。”
李南泠身子一僵,愣怔的看着那张薄纸,苍白的薄唇轻颤,似痴傻了一般。
“今后有什么打算?”初曦倒了杯茶水,放在手心里暖着,轻声问了一句。
李南泠缓缓伸手,将卖身契拿在手里,薄薄的一页纸,竟似有千斤重,压的她心神惧颤,良久,才小心的叠好,讷声回道,“我、我不知道!”
说完以后,又低声补充道,“这客栈掌柜的还不错,我想在这里继续做下去。”
她早已没了家,没了亲人,根本无处可去,只是以前在客栈里是家奴的身份,而有了卖身契,她便是在这里做工,每月能有几钱银子,而且来去自由。
“嗯。”初曦微微点了点头,她再不是这女子的任何人,女子如何决定,她自也不会再多言。
两人都不再说话,大堂内顿时又安静下来,午后的春光照进店里,古朴沉寂。
初曦喝了半盏茶,放下茶杯往楼上走。
刚走了两步,就听身后“扑通”一声,紧接着女子压抑的哭声传来,“曦儿、”
刹那间,许多记忆纷涌而来,初遇时的女子柔弱依赖,后来一路寻她到玉溪,信誓旦旦的要追随她一生,于是她真的便将她当做亲人一般,甚至想到自己有天可能会离开,还一直惦记着为她安排好后路。
别苑里,每次她下朝晚归,桂花树下那道等她的纤细身影;每次被她逗的面红耳赤,羞怯温婉的娇嗔;每次她喝多了酒,都抱着她不停埋怨的嘀咕……
还有香樟树下,女子垂头刺绣的安静温婉,都刻在初曦的脑子里。
为何,那个柔弱娇美的女子,再也不见了!
而身后这个人,憔悴不堪,泪流满面,躬身跪伏在地上,哭的悲哀凄惨,一声声说着,“对不起!”
南泠早已不见,
所以,此生,真的不必再见了!
初曦没有转身,甚至头也未回,一步步坚定决绝的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