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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5风雨过后不一定是彩虹
阳光洒进了梦里。把马三给叫醒了起来,夏雨披着一件衣服,坐在床的另一边正抽着烟。这一刻,马三呆了,不是因为看到夏雨抽烟,而是感受着这种醒来后有一个人在身边的幸福。马三在后面把夏雨搂进怀里。
“忘了昨晚的事吧。”夏雨把马三的手扯开。
“为什么?”马三有点吃惊。他难以相信,这句话是昨晚陪着自己温存了一晚的女人说出来的话。
“你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夏雨有点答非所问。
“你需要我给你什么?”马三也是直接回答。
“我想要的,是一段幸福的生活。我原来以为你是个富家少爷,不过现在看来,像是不大可能的。我原来,曾经有过一份感情。原来,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辈子。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都刚从大学出来,没有钱,没有世面。刚到深圳的时候,两个人,对这里充满了希望,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他有很多的梦,却一直没有实现。但那时候,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我从没有过在意这些,他很好,真的很好,对我好得不得了。我一直觉得很幸福,别人也很羡慕我。”夏雨又开始说起了昨晚马三依稀听过的故事。但他没有问,也没有说话,他知道,夏雨既然决定说,一定会说出个结果出来的。
“可是,渐渐地,我开始觉得,我们的生活太平淡了,深圳,这么一个美好的城市,我不再仅仅想着周末只是去逛个公园,我不想只住在城中村。看着别人不是开车就是购物,我也觉得那应该是我的生活。我开始对他不满意了,但他一直没有怨言。每天,为我做饭,做家务。我那时候觉得,他真的是很没有用,一个男人,居然只知道做这些。后来——”夏雨说到这哭了起来。
“后来,有一次我要从国外出差回来,我跟他说,我们分手吧。我觉得,这样的世界,我受不了。我想要一个更大的世界,更加美好的未来。当我的一个国外客户过来的时候,他和我走得很近,非常近。我知道,这是一条可以走向我想要的生活的一条捷径。可是,仅仅是一周的时间,他走了,走之前我才知道,他和我走这么近,只是一种需要。对于他来说,爱,如果真的有,只是一场交易罢了。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可是,原来,对于我的世界观,一直是他在教育我的,当我想回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搬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才发现我原来还是这么爱他,却不知道,是我自己把爱给亲手杀死了。”
“这一年来,我一直在想着我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觉得,我只想要一个富裕点的生活,因为我觉得自己好累,好累。我不想再去努力了,我想要现成的。你能给吗?你给不了我,我只是奇怪,你是哪里来的桃花运,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应该说是漂亮的女人,一直围绕着你。”夏雨现在不知道应该选择的是什么,这让她因为马三的身份改变,而变得迷茫了。
“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富二代,又怎么发现我其实只是一个普通人的?”马三觉得他其实没有透露什么信息。
“因为你生疏的动作,还有,你的行为。你没有一个有钱人应该有的气场。”夏雨低着头,她昨晚,确实是发觉她已经投入了真感情的,要不然,也不会和马三有着昨晚的身心交融。
“夏雨,我知道我现在也许给不了你什么,我现在,无论怎么承诺,好像也有点苍白。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实情,是因为,我在调查一件事,一件南天驾校的教练私下收学员钱财的事。南天是白家的产业,而经常和我在一起的人中,诺诺便是白家的大小姐,其他人都是她的朋友。我向你坦白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我,我爱你。”马三是真的喜欢上夏雨的。这些话也是说得真心的。
“爱。呵呵,你还不知道什么叫爱的。让我冷静一下吧。”一根烟,让夏雨想起了昨晚找马三前的事。
和往常一样下班的夏雨,正想去等公交的时候,却看到了两年前,哪个爱自己爱的发疯的男人。她很想去打招呼,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胆量。她能做的,只是默默地跟着他,他没有坐公交车,直接往超市走去,用心地挑着菜。也许,曾经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一直以为他变了,其实,他一直没有变。看着一个男人挑菜的动作,没来由的让夏雨心里有点发酸,她才发现原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已经忘了他挑菜的哪一份细心,你一个老太婆一样。刚开始的时候,她觉得他是一个很会持家的男人。可是,后来,居然会看不起他的这个行为。现在,却又有莫名的感动。
他挑好了菜,一个人,提着菜往回走,边走边打电话,也许,是业务上的往来吧,他是一个业务员,至少原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的。可是,在转角的一刻,夏雨的心,忽然一阵的痛,因为,他的怀里已经多了一个女人。看着哪个女人脸上的幸福,使得她的心更是阵阵的痛。
曾经,是她选择了离开,现在,想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了机会。正当他低着头,嘲笑着自己的无知的时候,一句话把她惊醒。“夏雨?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她没有回答,笑了笑。她能怎么回答?说刚好路过,显得像个白痴一样,说跟踪,呵呵,人家的女朋友就在身边,当然也可能是老婆了。她没有回答,只能走向前去打招呼。
女孩倒是挺大方,也没多问邀请夏雨一起去吃晚饭。这是夏雨吃得最难过的晚饭,当初被骗的时候,也没这么觉得难过。看着他们小两口的幸福,她只能强迫着自己去吞下碗里的饭,包括心里的泪。
晚饭后,他送她下来。女孩到她走之后也没有问他们的关系。在楼下的时候,她多想把他拉走,但是,却想不出一个自己可以把他拉走的理由。他问了好多问题,她却一个问题也没有勇气去回答。就像没有勇气把他拉回自己身边一样。
“你还是这么好强。”这是她临走前,她说的话。她笑了笑,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声“谢谢。你挺幸福的。”然后转身离开。
他没有留她,他还有自己的生活,她也应该有她的生活。路边车来车往,人来人涌,她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曾经的她也像她一样,对他充满了崇拜,可是,最后却是自己最先厌倦走人。感情总是这么让人奇怪,有时候,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却不曾想,原来一直没有忘,只是,被自己一直深埋心底了而已。有些人,一直不想去记起,不是因为恨和讨厌,而是因为,心里一直装着,却不想去承认。
路灯,已经开始点亮这座城市,天空,变得有点昏暗起来。夏雨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走,杨丽回老家去了,15天的年假,够她休差不多一个月了。她发现在这个城市里,自己居然是这样的孤独,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婴儿,想要寻找一个怀抱,却发现是多么奢侈的事。
当她走在红灯下,身边传来一堆的喇叭音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小心闯进了马路中央。回到路边,拿出电话,却只有马三的电话,是她现在还敢打的。可是,没想到,一直神算的她,这一次,又失算了。
“呵呵。我应该走了。”夏雨坐起身来,拿起衣服。马三却一把抱住她。
“我知道,我没有权利要求你什么。但是,也许你说得对,我不知道什么叫爱。可是,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希望你如果有什么不开心或者是困难的时候,记得找我。”说完,马三轻轻地在夏雨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默默地把手放开。
夏雨没有说什么,拿起衣服,住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