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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章】为了忘却的记念
“对了。”
飞到一半，芙拉自己又想起一个问题：“那我们这次跑来这里的目的，要怎么完成啊？为什么你们会和凯撒打起来？你们有见过朱允炆吗？”
“见过了。”段正淳回答，“说不定还打死了。”
“说不定？”芙拉问，“说不定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也不知道死没死。”女仆长皱起眉头，“这么说吧。刚才你在岩洞见到的那个人影，好像就是被尤利乌斯·凯撒盗了号的大祭司朱允炆……”
一番解释之后，芙拉大致了解了现在的情况。没想到前往这里之前预估的“朱允炆幕后黑手说”大错特错，甚至连朱允炆背后的女娲都不是最近一连串事件的关键所在。既然幕后的幕后还有“万神殿”的影子，那么朱允炆对美国发动的进攻，说不定就是【旧罗马】对【新罗马】的某种警示。
然而值得欣慰的是，朱允炆已经被……不知道被怎么样了，但至少这三位君王都一致认为，随着那位羽蛇神大祭司的落败，“摘星楼”对美国的进攻计划，已在真正形成灾难之前停止。这或许会让特朗普二世与无名氏感到欣慰——前者很好理解，但后者究竟与美国总统达成了什么交易，连“王权感染者”们都不知道。每次被人询问时，无名氏只是一边喊着“不可说不可说”一边转移话题，唯有小光貌似明白一些内情，却也同样守口如瓶。
“那么……修罗国拟态龙脉的修复，要怎么解决？”
无名氏在现世的小小计划，其实对这些王权携带者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大事。而这场为期八十天的战争本身，才能决定“非想非非想空间”，乃至宇宙正反两面的未来命运。即使是与特朗普二世还算熟悉的芙拉，也在知道美国暂时没事以后就不再搭理美国的事。但位于修罗国的“拟态龙脉”，无论是对反抗军还是对“王权感染者”，都有极大意义。
“我记得无名氏的计划是，把当年华盛顿的遗物，也就是羽蛇神在现世留下的那枚透明羽毛，带来‘非想非非想空间’……”芙拉问道，“所以说你们有没有从朱允炆的手里，找出某种重新‘激活’这片羽毛的方法？”
数百年前，羽蛇神库库尔坎发动了不为人知的秘术，将朱允炆带来美洲的“秦”之法统封入了那片羽毛。数百年后，美国从战败的德意志第三帝国那里获取了“罗马”法统，正式成为了这颗行星唯一拥有两种皇帝法统的国家。
在这两种法统之中，属于“罗马”的那段法统是自然继承，而属于“秦”的法统，则是依靠那片历代总统暗中相传的透明羽毛。然而库库尔坎数百年前注入的魔力逐渐消褪，到了比尔·克林顿总统任期将尽时，那片羽毛已经变成了没有任何实效的装饰品。也就是说从小布什的时代起，被世人称作“新罗马”的美国，就真的只剩下了源于罗马的一段法统。此后的奥巴马、特朗普（一世）等人，也再未从透明如水晶的羽毛中窥见一丝“非现实”的神异气息。
回到修罗国“拟态龙脉”的话题：美利坚合众国虽然号称“美帝国主义”，却终归不是一个帝制国家。事实上到了2056年的现代，全球各地也不再有任何一个国家保留了“皇帝”的制度与法统。所以虽然许多君王都知道，皇帝法统能够修补反抗军基地的“拟态龙脉”，但王权携带者只是重现于“非想非非想空间”的君王，而非连带旧日国度一起降临。即使是秦始皇、凯撒、奥古斯都本人，也拿不出所谓“法统”这种虚无缥缈的事物——
正因如此，现世唯一封禁着“一段法统”的奇妙羽毛，即使现在只是无用的死物，却也成为了无名氏重点关注的目标……解铃还须系铃人，所有事情的关键不在封禁法统的库库尔坎身上，就在曾经身为法统主人的建文皇帝，也就是大祭司朱允炆的身上……
以上这些来龙去脉，在场的三人也都断断续续听过，不过这期间经历了这么多突发事件，她们也需要在谈话中重新整理一下思路，才能回想起完整的前因后果。对于芙拉、勾践与段正淳，以及某些遥远神秘的“观测者”来说，或许都会需要这样几段小小的“前情提要”。
…………
……
“照你们的说法，现在我们非但不能去找朱允炆，还得躲着可能已经变成‘凯撒’影子的她了？”芙拉鼓起脸颊表示不满，“那我们此行最大的目的，岂不是已经没有办法完成……”
“……真的吗？这可未必。”
“？！”
芙拉猛然扭头，发现出言反驳者是跑在勾践身后的大理皇帝段正淳。她不知道这人在刚才已经说过类似的话，但既然来到阵前必有高论，芙拉也想听听她要说些什么。
“我十岁离家，以大理段氏之名行走江湖……”
“喂。”
察觉到这人好像要复读一些奇怪的东西以后，从不纵容顾客的女仆长亮出了刺杀短剑“鱼肠”，威胁大理皇帝立刻进入重点。
“呃……我是说，羽毛。”段正淳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羽毛？”勾践冷冷地追问。
“嗯。羽毛。”段正淳说。
“再说清楚点。”利刃一闪，寒光逼人。
“羽毛……就是羽毛。”段正淳伸出食指，隔开了“鱼肠”剑锋与自己的脖子，“刚才的羽海，还记得吗？如果朱允炆或者女娲的气息，能够触动‘现实’中的那片透明羽毛，那么‘非现实’羽毛与‘现实’羽毛的接触，应该也会产生同样的效果……虽然女仆长你对顾客态度很恶劣，但至少女仆不能偷顾客的东西，所以就换成我来偷吧。刚才那场战斗里，我已经偷偷往衣襟里塞了一大堆羽毛……喏。你看这些、这些，还有这些……塞得太多，都快变成羽绒服了……”
“哇，那你很棒棒哦。”芙拉赞道。
“但你说错了一件事。”勾践摇头。
“什么事？”段正淳问。
“你刚才说……‘女仆长你对顾客态度很恶劣’，是吧？！那你给我仔细解释一下，恪守女仆之道的寡人，是哪一点让你这个顾客不满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