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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皮帽罩头,绒毛小袄裹身,只是卷起的秃毛线头在无声的述说着它的陈旧,不过其间却是少有污渍,清晰的证明着它的主人并不是一个真的懒散之人。
开了门,小厮装扮的人并没有招呼人进去,甚至都没有整个把身子探出,面上带着怯怯,一双小眼目光飘了飘,突的落在了门前站着珂欣师姐身上,狐疑点了点,突的道:“你们是....?”
“哼....”
闻言,珂欣师姐轻一哼了哼,快速的回头了一眼后目光复又转到了小厮身上,瞪了瞪大眼,不忿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是武当弟子!都不让我们先进去!”
“武当弟子...?!”随着话音传出,小厮身形明显一颤。
见到小厮反应,珂欣师姐小巧眉头扬了扬,哼道:“当然!难道在武当山下还有人敢冒充武当弟子?”
“啪...”
听到珂欣师姐承认,只是让出了半个身形的小厮身形再次控制不住的一抖,比之先前更是清晰,面上随即掠过惊色,随后便想要关上门,可刚把手落在了门环上,站在门前的珂欣师姐突的动了,也没有做太多动作,只是把紫色连鞘剑探出了披袍,抵在了棕木门上,任由小厮如何动作,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珂欣师姐似是对小厮的锲而不舍有些不耐,蹙着眉头看了小厮片刻,拿着剑鞘的手腕微一震过,被小厮按在掌间的棕木门兀的被震了开来,小厮的身形也是立足不稳的退了两步软倒在了地上,一脸慌色的看着珂欣师姐。
珂欣师姐目光在脸色兀然间发白的小厮身上扫过,再一次的蹙了蹙眉头,不耐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武当....”
“女道长....不...女侠饶了我吧!我只是一个小厮!家中还有妻室幼儿老母,求女侠,我....我不想死呀!”
珂欣师姐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的被倒退身形的小厮口中话语打断,说话的同时带着惊慌惨白的面色,软倒在地上的身形也是匍匐到了珂欣师姐身前三步的位置,倒头便叩。
见到小厮的动作,珂欣师姐小脸上先是生出一抹意外,旋即便转成了乱色,当即惊道:“你...!”
你字出口,倒在地上的小厮哭的更凶了,甚至窝在绒袄下的一双手也探了出来想要去捧珂欣师姐的紫色小靴。
“尘哥哥!”
惊声兀然自珂欣师姐口中传出,感觉就像要哭出来一般,甚至连手中拿着的紫色连鞘剑也不知往哪里放,只是一双秀气小脚带着靴子接连蹬了几步。
本一直旁观着,可等见到珂欣师姐茫然后退的时候眉头不由一皱,尽管小厮的所为让人惊异,但珂欣师姐的表现的确是有些不堪了,想要下山行走江湖真的是远远不够,心底对于太虚子老道的考验倒是有了几分认同。
探手托住珂欣师姐的柔肩,一直拿捏在手中的青锋长剑也是无声无息间出了鞘,轻一递出,不多不少刚落在了小厮想要前爬的空处。
随着长剑落下,似是突然间出现的寒光让小厮醒转,前爬的动作也是当即一止,见到小厮不再动作,轻拍了拍珂欣师姐剑柄,目光转到了小厮身上,微一点过后,不容置疑道:“站起来说话。”
声音刚落,垂着头的小厮缓缓动作,似乎仅仅一个抬头动作就耗费了诺大力气,苍白着面色,哆嗦道:“小...小的...不...不敢...”
听到小厮回复,眉头再次忍不住皱了皱,这家人真的是太奇怪了,念头转过,看向小厮的目光并没有带着和善,反而更淡了几分,同道:“起来说话。”
“尘哥哥,你不要...”
没等小厮开口,身侧站着的珂欣师姐却是突的传来了话音,目光微一转过,珂欣师姐眼底带着一丝犹豫不决,但还是软软道:“不要为难他...”
“好。”
直接开口应下了珂欣师姐的要求,目光也是再次回转到了小厮身上,只是没有了先前的冷色,淡道:“珂欣师姐说了不为难,但起来说话不算为难吧?”
闻言,珂欣师姐张了张口,只是并没有说出话来,而地上的小厮先是咽了咽口水,随后眼底却是突的掠过一抹惧色,紧张道:“不为难...不为难...小的这就...”
“来福,是谁来了呀...又是什么不为难的....”
小厮的话音未落,突的一道苍老声便自院子中间传了出来,语气中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疲惫味道,似乎随时可能睡过去。
听到苍老音,被叫做来福的小厮似乎先前的惧怕惊慌都是装出来的一般,感觉就像是受到了解放,径自就转过了头,回望想小院中,带着哭腔道:“老爷!是武当!武当派的人!老爷你快走!来福帮你守住门!”
“武当吗....”
隔着门苍老音再次传入了耳中,只是这次除却疲惫之外提到武当时还有着一股深深的无力,只是细细感觉之下似乎还有着一丝解脱....
“吱....”
沉闷吱呀声传出,只是这次不再像前一次开门时那么清脆,带着沉声,还有一股无法掩去的迟钝。
棕色布衣,身形并不算佝偻,甚至感觉还有些硬朗,面上的岁月痕迹清晰可见,而且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被一个中年汉子搀着,只是这样依然压不下那不停颤抖的身子。
随着一中一老两人出现在门口,那半扇从始至终紧闭着的门也是被推了开,老人面色平静,中年人却是红着脸,想要说些什么似是被老人压下,来福自两人出现后就默默站在了两人身侧,完全没有一丝先前求饶捧脚的软弱,反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坚色。
老人淡淡的扫了眼院外的情形后没有直接开口说什么,似是不愿被其它人见到,直接便回转过了身子带着中年人和来福向着院中走去,院门没有再次合上,任其打开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