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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七,再见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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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卿离到了平云宗,算是为这次的掌门即位大典开始之前掀起了一个小高,潮。

    不止是辰象峰的弟子杂役们饱了看绝色美人的福,还能每天翻着花样地看到一个胖子怎么被绝色美人追求到屁滚尿流这样的绝世奇观。

    对,没看错,是追求,不是追。

    就连远在掌门主峰的于锦都就着这等桃色八卦听得津津有味。

    什么卿离尊者满天乱飞地叫着知非“小亲亲”,穿得黄爆又薄透地色,诱,这类话题都弱爆了。

    卿离直接在知非洞府里堵了他两日,把他堵得连洞府都不敢回了。

    毕竟卿离也算大乘尊者,只要她愿意,别说知非只是个化神上人,就是他再高一级,成了个合体,知非的洞府对她而言,也是不设防的。

    她不管知非在干什么,只要是想进他的洞府一脚直接踏进去。

    反正卿离一向随心所欲惯了,她追男人的轶事能在修真界翻出一箩筐。到掌门大典开始这止,舆论的导向都还只存在八卦的场面上,没有人想到她此为的真正目的。

    再这样下去,于锦觉得,知非就快要被卿离玩坏了。

    跟卿离打了一日擂台,知非就坚持不下去了,他使了个法子,避到了平云宗内现有的唯一大乘尊者——束予所在的后山。

    卿离到底还有分寸,没有把知非逼得太急。

    她一个人住在暂时没有了主人的辰象峰主峰,一点也不着急。时不时地,甚至还要到束予尊者的洞府前转一转。

    既不怕被人议论,也不怕跟束予尊者翻脸。

    卿离这个德性,完全是性转版不要“face”的典型花花公子,只是这调戏的对象也忒叫人大跌眼镜了一点。

    全宗上下都在看着卿离和知非的大笑话,如果不是满客峰的宾客,于锦估计,大部分人都忘了还有一个掌门大典要举行。

    “喂,你把主人逼走了。难道这一回是真的找到了东西在哪?”平云宗的某一种,这两日桃色新闻的女主角坐在石桌旁边,以手支额,眉头微皱。看上去好像不大顺心。

    卿离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真奇怪,我明明闻到了茶母的味道。我知道它就在知非的洞府里,但我怎么都查不出来它的位置。”

    “那要不要我帮忙?”于锦问道。

    “你?你能帮什么忙?”卿离睨着她。

    于锦的视线落在天风呆的储物袋上。

    卿离看上去不大情愿:“它?你确定它真的会帮忙?”

    于锦知道她心里不自在,自己要杀她,这才没过两天。反而要承它的情了,这的确有点难以接受。

    不过,卿离难以接受个什么劲?她自己都还不乐意呢!

    于锦出来见她的时候,还没料到这件事,以她的能力都还感到棘手。她现在想让天风帮忙,还不知道它愿不愿意。

    它知道于锦出来见卿离,便没有跟过来,要是回去后于锦不能好好安抚它,它分分钟就能闹革命给她看。

    到时候,别说让它帮忙了。它能不把她脸上挠几个花出来都得谢天谢地。

    没办法,她家里的这几只宠物个个比她的谱都大。

    于锦叹口气:“还能怎么办?谁都知道你这个人喜欢追男人是不定风的,知非前辈现在只是躲着你,是因为他料定你拿他没办法以后就没事了,但你要在他那里时间耗得太长,肯定会引人怀疑。”

    卿离嫣然一笑:“那好吧,不过,到时候你自己想办法过来,我是没法子帮你的。”

    于锦憋气:她一个大乘尊者能想不出办法帮她脱身?只不过是有意为难她便是!帮她还落不到一点好,有这样的事吗?

    于锦要不是由《微明洞经》提醒她。那棵茶树是个关键,才不会这么叫自己受了气还得干活!

    两人商量定了,于锦没有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召出了临行前由师兄给她送来的人——不得不说。师兄这个掌门当得还是挺称职的,虑事也周全。

    她本以为此行即使有难处,也只在明面上,怎么会知道她需要有人帮她伪装呢?

    时间转眼就到了掌门即位大典当天。

    由于原掌门玉天早已离开,掌门印绶便由平云宗里现在唯一所在的太上长老束予给存真颁发。

    从天未亮开始,观礼的人就络绎不绝地上主峰道贺。

    于锦原本是被新掌门唯一邀请来主峰居住的客人。尤其引人注目。不光是平云宗的人对她好奇,连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里,对她感兴趣的也不在少数。

    她这个时候如果被人发现不妥,那就万事皆休了。

    她只能先耐着性子应付这些心思不定,各有相异的客人。

    唱礼的修士们一个个奉上礼品,于锦本来在修真界就跟很多人没有来往,这些人一个都不认识。

    她自觉应付得差不多,正想找个机会遁走,只听一声唱喝:“情丝宗使者来贺。”

    于锦心中一跳,只见霓裳飞虹之间,一名赤足少女飘身飞入了主峰。

    那少女足系金铃,头发半挽成抛家髻,一身粉色纱衣,脸庞圆圆的,眉眼乍一看上去只是普通清秀,再一看,却隐含媚色,却不是那一年被琼姬带走的灵书是谁?

    灵书每走一步,金铃便“铃铃”作响,听上去有种奇异的,叩人心神的声音。

    在场的修士们大都见过厉害,知道这铃声有异,纷纷各使法宝收束心神,只听这少女的嗓子也曼妙无比:“情丝宗真传弟子灵书奉掌门之命,来贺平云宗掌门即位之喜。”

    这少女一举一动皆是平常,行动间却风致外露,对定力低,以及修为低的人而言,皆是一种难以忍受的诱惑。

    于锦曾听过杨霜儿说情丝宗现在这一脉的功法,知道灵书练习她们本脉的功法已经是到了第三阶,媚,色尚不能收放自如,却是已到了金丹大圆满。

    这女孩是玄阴之体。这才分别三十多年,她的修为就像坐了火箭似的,直蹿到了最高一等,让于锦惊讶之余。也有些说不清的滋味。

    她们那一脉里,如果想修为进益得这么快,必须要和男人双修。灵书即使天赋异禀,也不可能违背功法要求,保持冰清玉洁。

    只见她还梳着半披半挽的少女头饰。也知道她还没有找到双修伴侣。这就是说,她走了她师父琼姬的老路,估计养了几个男宠。

    即使于锦心理有准备,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跟灵书重逢。

    她即使对女修养男宠没什么意见,反而对卿离那样不依附男人为生,即使风流也风流得自成体系的女人还有几分欣赏。

    但这不代表能看到昔日当成小妹妹,甚至是晚辈的灵书也成了跟卿离一样的人。

    于锦注意到,卿离一双白生生的小脚贴在绿色的草皮上,不知让多少修为浅,定力低的修士在悄悄观看。

    灵书只是露出了一双脚。但她的纱衣大约是一件诱,惑类的法器,只是把身体裹得一丝不该露的皮肤都没露出来,却让她玲珑的身段无遮无掩地展示在大众面前。

    她本人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目光的洗礼,行走在各色的目光下,泰然自若。

    性感是一种生活态度,而非一件半遮半露的衣服。

    于锦不知怎的,想起了以前不知在哪本杂志上看到的这句话,顿时对她的这一番着装充满了异样的感觉。

    卿离虽然也无时无刻,一脸风。骚的样子,可她是在驾驭这样的生活,灵书现在却像是以为自己在驾驭这样的生活,没有想到。是生活驾驭住了她。

    见灵书没有注意到自己,她往后退了两步,准备匿到辰象峰做自己的事。

    正在她转身的时候,灵书惊喜的声音传来:“老祖!”

    大殿上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注意她们俩,灵书一叫,于锦就动不了了。

    她只能转身。扯出笑来:“灵书,现在我们不是一派的人,你直呼我道号便是。”

    灵书眼里立刻蓄了两滴眼泪:“怎么?老祖,你嫌我成了情丝宗的人,不想再认我了?”

    于锦头立刻开始疼:她已经用眼角的余光瞥到,周围的修士有好多已经对她露出了敌意的眼光,看来有不少人都觉得是自己惹了她。

    于锦脸沉了下来:“你这是一见面就把手段使到我身上了?”

    好歹自己以前也做过她的长辈,再怎么都不能堕了威风。

    灵书一惊,如有异彩流动的双眼闭了一闭,再睁开时,浑身已经没有了那股媚,色满溢的状态,就要行礼赔罪:“对不起,老祖,是我功法无法自控,险些带累老祖。”

    是真的不能自控,还是有意为之,于锦也不想多问,只点了点头:“数年不见,看见你功法有成,我也为你高兴得很。你过得可还好?”

    灵书笑道:“师父对我极好,我现在已经是宗内的真传弟子,总算没有辜负老祖当年的教诲。”

    当年带她回去时,琼姬就已经是合体期大修,整个情丝宗里,比琼姬修为还高的都找不出几个,灵书这样的身份,在她们宗门的小辈弟子中自是万里无一,所有人肯定都会捧着她。

    于锦客套两句,就要找借口离了她。

    岂知灵书像是贴紧了她似的,一边问东问西,一边跟着她,半点不离。

    灵书当年就是众人的小尾巴,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这个毛病竟还一点没变。

    于锦心中焦急,脸上就带了些出来。

    灵书心思灵敏,没过一会儿就发觉了:“老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于锦一惊,知道自己是急躁了:灵书跟她分别多年,这期间一点音讯都没有,尤其是虚元当年安顿好之后,曾不止一次地去信到情丝宗,想打听她的所在,跟她恢复联系,却从来没收到情丝宗返回的消息,虚元便一直以为这个弟子已经出了什么意外,还难受了很长时间。

    也是因为虚元这种什么事都放不下的性格,导致冲击金丹期失败,在她被师父关起来受罚期间,已经死了十多年。

    现在再一年,灵书不但没死,反而在情丝宗混得很是不错。那她为什么这么些年都不跟他们联系?

    而且她们相逢这么久过去,她只是在向她打听于锦自己的行踪,半点没有提到虚元。

    于锦直直看向她,冷冷道:“虚元死了。”

    她半天没办法脱身去辰象峰,已经失去了耐性,也不想再跟灵书多有半刻的周旋。

    灵书愣了愣,眼里蓄着水花:“这怎么可能?师父不是筑基期吗?他怎么死了?”

    她眼中只见痛,不见悲,她刚刚第一时间的反应骗不了于锦:这痛,只怕也是演给她看的。

    也是,虚元只养了她十几岁,她在情丝宗却呆了几十年,谁都不知道她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她冷淡一些实属正常,尤其她在天阳宗时受委屈的时候多,真正快活的,却没有几日。

    于锦努力说服着自己,尽量和气地向她道:“他冲击金丹失败,死在晋阶途中。”

    灵书捂住嘴,悲痛不已,就要哭出声。

    于锦心里暗骂:这丫头一来就要惹得她引人注意,真叫她哭出来,自己这就说不定走不了了!

    她小声厉喝道:“你干什么?大庭广众的,想让人以为我欺负了你吗?”

    灵书一惊:她从没直面承受过于锦的怒火,没想到这次多年之后的再相逢,这个门派尽亡的女人竟然一点情面也不给她留,张嘴就喝斥!

    偏偏她承着以前的香火之情,还不能当众跟她翻脸。

    她最终只能擦了擦眼泪,低声地垂头道歉道:“对不起,老祖,是我孟浪了。”

    于锦“嗯”了一声:“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对了,”她回身过来:“虚元安葬在腾千城,你要是有心,就回去看看他吧。”

    灵书垂着头柔顺地应“是”,等到于锦离开后,冷冷地盯着她,哼了一声。

    灵书的恶意被《微明洞经》忠实地反馈给了于锦,但这半个大殿上都是平云宗弟子,这里头不管是原主,还是于锦,得罪的都不在少数。

    相较而言,灵书的这点恶意在庞大的星之力侦测网中真的不算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