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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四,道之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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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那些人走后,于锦单独面对着存真,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存真也是一脸尴尬的样子,两个人单独相处,少见地冷场起来。

    “你没事吧?”于锦最后干干的问道。

    存真看了看她,没有急着说话。他的眼神很奇怪。

    于锦一下被他看毛了,忍不住要问他的时候,存真突然边摇着头边笑道:“师妹,我一直在想,把你拉过来淌这滩混水到底是对是错,但刚刚那一幕可是让我惊奇得很哪,你莫非真的隐藏了修为?”

    于锦第一反应是有点愕然,但马上就理解了:刚刚领头的那人是那群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个,有化神中期,没想到被她一个眼神就逼退,存真自然要这样说。

    于锦刚刚只是一时气愤,怒气上头之后,丹田里的八卦阵突然转动起来,随后那人便像被镇住一样,半晌不能动弹。

    于锦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里面的原因,只笑叹了一声:“我一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既是来你这里作客,就做好了要被你们这些眼高于顶的大宗弟子看扁的准备。原本我穷门小户出身,已经够没底气了,怎么还敢继续隐藏修为,叫人有机会瞧到门缝里去呢?这样一来,你这个做掌门的不是也要被我带累得面上无光?”

    于锦虽是在自我调侃,但存真一下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她明明知道平云宗这次的掌门即位大典有可能是个大坑,却也想凭借自己的力量给他一点支撑。

    且不论刚刚那次的效果如何,只凭她敢明面上为自己得罪平云宗实权修士,他这个朋友就没有交错!

    但他是男人,亦有自己的骄傲。他原本没有预备会让自己的好友看到他如此难堪的一面。

    他不想在刚才的那个话题上打转,岔开了话:“对了,你是怎么把我宗流潜尊者的旧府弄坏的?”

    说到这个,于锦的脸又红了:哪有住客住得人房子都被打出大洞的?只怕最粗鲁的莽汉都没有这么无礼过吧?

    她吭哧了半天,小声道:“这个,我哪知道你们家墙那么不经打啊?”

    存真瞧着她低着头,还要嘴硬的样子。心中一丝异样的感觉滑过。一句话脱口而出:“没错,都怪我们家墙不对,你再多打两下出个气吧?”

    于锦猛地抬头去瞪他:哪有人这么调侃姑娘家的?还能不能好好地说话了?

    她气恼地别过头去不理他。

    两人这样对坐了一会儿。连于锦都感觉到了不正常,又勉强找了个话题:“喂,你不再给我安排一个住处吗?”此话一出,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脸皮之厚。无与伦比了,还有人住坏一所房子。要人家房主再弄一所给她住的吗?

    她连忙补救道:“你次峰里坏掉的那堵墙我会修的。”

    存真看着这姑娘白玉般的脸颊染着霜,还要瞪着眼睛故作不知,那样一副窘迫的样子,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十分好笑,忍不住用拳头抵着嘴唇,闷声笑起来。刚刚那在大厅上被人逼迫。满心愤闷的情绪就像雨后的天空一般,明朗艳糜起来。

    于锦被他笑得发恼。恼道:“你笑什么?!”

    完了之后被她自己嗔得满地鸡皮疙瘩:她的声音本身偏甜,这样含怒带怨的一叫,更像是那些才十六七的小姑娘像吃了半罐子蜂蜜似的,听不见怨,但听见甜。

    她连忙收束了其他情绪,故意道:“你该不是不欢迎我,正好瞧见洞府弄坏了,把我好赶出门,连‘滚’字都不用说了?”

    只是在存真看来,她这样的“正色”总有些色厉内荏,强撑着场面的心虚感。

    但他也的确不好再打趣这原本就已经有些尴尬的好友,顺着她的话转移了话题:“你别着急,只是现在掌门主峰上现有的房子都被人占用了,我这里一时还真没有单独的洞府给你用。”

    于锦想了一想,觉得这倒真的有可能,毕竟存真这里总是掌门,又是大典即将开始,他肯定有不止自己一个的贵客去接待。

    她静等着他的下文:“现在唯一空着的除了我洞府里一个小院子,就只有知客峰了,如果你想自己一个人住的话,我这就让人安排客峰住处。”

    于锦忙摆手道:“我住你那里吧,别麻烦了。”

    她如果今天住到知客峰去,说不定知非明天就能把她接到辰象峰。于锦现在怎么可能还给知非机会,让他能跟自己单独相处?自然是有多远避多远的好!

    修真界男女大防又没那么严,她连知非的洞府都住过,没道理存真的洞府还反而住不了了。

    解决了住宿问题,于锦又想起刚刚那让人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的房子问题,生怕再被这家伙嘲笑,忙道:“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办公,有时间再聊吧。”

    存真忙叫住她:“你连我洞府的口令都不知道,怎么回去?”他抛来一个玉简:“口令在这里面,你若是想回去的话,便回去就是。”

    待到于锦离开后,存真方叹了口气,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于锦刚来时那股戒慎与欢喜交杂的复杂情绪已经消减了很大一部分,最后仅剩的那点戒备也摇摇欲坠。

    不管师妹之前做了些什么,却由始至终想要维护他,这点心意在渐渐明白过来的存真心中,比什么都宝贵。

    她在平云宗生活过,自然明白,像她这样无依无靠的小修士,如果一旦被卷入宗门之斗,被卷入的两方可能会全身而退,但她就不一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就算在以前,云阳那样的维护他,选择两方强强对撞的时候也很少。她衡量双方战力,一旦发现打不过。便会机灵地把知非或他爹抬出来,一般对方就会吓退。

    但刚刚的那个局势,存真不会信她看不出来,对方的来头显然更大。暂时没有了渡劫修士撑腰的存真是真正的快要陷入大,麻烦。

    于锦倒没想那么多,她去了存真的洞府。

    这家伙也对她挺没有保留的,居然玉简里的口令向她开放了全部的禁制。

    于锦当然不会没眼色地什么门都进。她找了一个明显空置的小院子住了进去。

    一进屋。于锦便把躲到灵兽袋里的天风“弄醒”:“你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装死了,不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话,我把你马上扔了!”

    于锦不知道。她这句堵气的话比什么威胁都有效——玄腓一族逢欲而生,逐欲而走。天风一出生就倒霉地吃到了在族里最为美味的九幽鸾鸟蛋,还得到了于锦承诺,将给它再弄一颗蛋吃。

    这两者相合起来。简直是最无敌,最让玄腓受不了的承诺!

    天风完全是被它天然的“欲”拴在了于锦身边走不了。可以说,只要于锦一天没兑现她的承诺,它一天都不能离开于锦。

    除了一个大前提:于锦自己要“背信弃诺”。

    亏得当时天风年纪小,还不知道有“心魔誓”这一说。否则肯定会抠住她的话,逼着她发“心魔誓”,这样的话。也少了被单方面毁诺的危险。

    但现在于锦如果要毁诺的话,天风半点阻止的手段都没有。它心中焦急。立刻就“醒”过来了,可这正是它困惑的地方:“小锦,你别着急啊,我又没说不给你解释,只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

    这个傲娇货倒是难得的软了一次,于锦却不再信它差劲的信用纪录:“别耍花样,快说!”

    “其实我族中只是对这些禁制,‘道’果有特殊的灵敏罢了。我刚刚闻到这茶叶里有不同凡响的能量在,等到尝到第一片后才知道是‘道之规则’,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

    他们这些玄腓最为重欲,欲是什么?所求不过最快活,最强大,最可怖,最……像茶叶里的“最强大道之规则”,别人没有感觉,如玄腓这样整日追求它的,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这可是它们这一族的所求之源呢!

    于锦却不大体谅它这种“逐欲而动”的种族,怒道:“还想简简单单地就把我糊弄过去吗?”

    天风焦急不已,生怕于锦来真的,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件事:“难道你不奇怪茶叶里哪里来的‘天道规则’吗?”

    见于锦露出沉思的表情,天风也不吊胃口了:“那个做出茶叶的人手里肯定有天地至宝,能结出蕴含‘道’的果实,才使得茶叶里含有‘道’。”

    天风这么一解释,有点酸酸地补充了一句:“要不是我把这些‘道’之果实吞进去,把里面的天地规则解析出来,你还吸收不了呢。你要是直接饮用的话,只会像那个黑胖子一样,变成傻瓜。”

    它心中哀叹着自己还是太年轻,不知道“控欲”的重要性,不光平白浪费了那么好的东西,还被这家伙看了出来。

    于锦却没那么好糊弄,哼了一声:“我身体里本就有另一种天地规则,如果那茶叶里的‘道’那么容易就影响我,你以为我修炼那么久是白吃饭用的吗?”

    “呃——”天风终于语塞,不知不觉地还把镜子的说话方法给学了过去。

    但它转了转眼珠,立刻又想到一个问题:“小锦,你不好奇那个人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吗?”说着,舔了舔嘴巴:“也不知道他是傻还是太富,居然舍得把含着‘道’的至宝乱送,一送还送那么多。哎,对了,你说我们直接向那人讨要怎么样?反正你现在还是他看中的上进后辈呢。”

    他没直说那个“他”字指的是谁,但两人都知道,那人的名字不是现在能直说的。

    以存真现在对平云宗的掌控力,于锦还真怕他的住处都被人安了钉子。尽管知道这种可能性极低,但还是小心无大错。

    于锦知道它是在乱说话,想扯开话题,让她早点忘记自己的威胁。

    但天风这句话还真的给了她灵感,她摸了摸这小东西吃了好东西后,变得格为油光水滑的皮毛:“你说的没错,我明天就去找他讨一点‘好东西’。”

    “啊?”天风三瓣嘴大张,金色的眼睛里赤果果地写着“你是不是傻?”这五个大字。

    于锦揉了一把它的小脑袋,没好气地道:“一边去!别妨碍我的大计!”

    天风前所未有地听话起来,立刻猫着身子蹿下了她的膝头:现在危险好像还没有解除,一定得躲远一点,免得这女人再看见它,又想起刚刚的话,那可就是真的“坑猫”了!

    于锦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又去了辰象峰拜访知非。

    知非也很惊讶:这半个小徒弟即使在最需要请教问题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密集地来找过他,今天这是……

    在看到于锦拿出的茶叶后,他的眼神阴郁地凝滞了一下。

    这个动作尽管快速且隐蔽,但于锦就是来测试他反应的,怎么可能捕捉不到。

    她只作不闻,笑眯眯地道:“认识前辈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前辈有这样高超的制茶手艺,昨天从存幸师兄那里得到这茶之后,晚辈爱不释手,只是这存幸师兄太珍视这茶叶,晚辈并没有得到多少,因此厚颜上门,想问前辈多讨要一些。”

    知非随着她的话作出或惊或叹的表情,等她说完后,果然一副十分遗憾的表情:“本来云阳你难得有所求,我该当尽力满足,但这茶叶原是我备给存幸这让人操心的徒弟的,他生性鲁钝,我生怕他因为天性而不能在修真一途上走得更远,便给他制了这药茶,这茶,一般人是不能喝的。”

    他的拒绝在于锦的预料当中,她顺着知非的话,露出失望的表情:“这样啊,那也太不巧了,只不过,药茶一般是强身健体用的,这里面也没有什么禁,药的味道。我实在喜爱它的味道,如果有可能不影响身体的话,前辈能不能把茶叶匀一些给我呢?”

    “这……”知非为难地摸了一下下巴,似是十分割舍不下:“云阳难得跟我提一回要求,我做长辈的也不好太小气,我这里正好还有一些,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便拿回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