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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邻居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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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锦小时候曾经很讨厌一种叫做“邻居家的孩子”的生物,这些人学习优异,举止得体,彬彬有礼,人缘颇佳,最重要的是,他们是父母对付自己这个顽劣淘气女儿的大杀器。

    只要有攀比,那么这种生物就不会灭绝。

    在这里,云阳就是三山五湖,乃至于整个浯洲大陆同龄修士无数师长们口中的“邻居家的孩子”。

    云阳出现之前,陈丹扬一直是惊羽门同龄人中最天才的领军人物,长辈们对他光耀惊羽门寄予厚望。

    十六岁,陈丹扬成功筑基;是门中最年轻的筑基高手;

    两年后,十岁的云阳筑基引来鸾鸟异象。

    二十三岁,为了求得到御兽宗学习的机会,他父亲向御兽宗长老献上了珍藏多年的密酿灵酒仙人醉和一块上品灵石;

    同年,浯洲第一宗门平云宗长老知非表示要将云阳带入宗门调教。免费!倒贴!

    同为四十岁,陈丹扬辛苦修到筑基后期,深感不负多年苦修;

    八年后,云阳金丹有成,天下闻名!

    现在,对照组陈丹扬苦苦徘徊于筑基大圆满多年,摸不到一丝进阶的希望堕入邪道后堪堪成为金丹;云阳金丹大圆满,元婴可期。

    云阳这种人的存在,天生就是为了让绝大多数人认清自己到底有多普通的!

    被拉下神坛的天才,如果不愿意清醒认清现实,偏执如陈丹扬就走上了速成见效快的邪修之路。

    陈丹扬说不清自己吐的那口血是灵兽被杀引起的反噬,还是恨欲发狂心血逆行的结果。他不甘地看着那个仿佛站在雪山之颠,遥不可及的女人,冷笑着逼出五颗玄血珠,隐入了黑暗中。

    陈丹扬耗费心机的攻击却只令那轮冰月陡然变大数倍,垂下无数道清光,五颗米粒不到的玄血珠在清光的剿杀下消失得连烟灰都不剩下。

    这就是差距!

    云青抬头望着那个沐着月华清辉的人,说不出此时是妒多还是羡多,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师妹,为何不追?”

    这话问得好没道理,陈丹扬出现消失都诡异非常,就是想追,也得有个线索方向哪!

    大允原以为云阳会像以前一样理也不理,转身就走,没想到她飘身上前,冰月轮横挡于胸前,清声道:“象老儿,看了这么半天的热闹,难道你也想来打一场?”

    死一般的寂静。

    须臾,沉闷的脚步声咚咚离去,林深处送来象真人的声音:“小老儿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来跟云阳道友论道了,你我改日再叙。”

    大允撇嘴哼笑道:“无胆鼠类。”却忘了半日前是谁被这无胆鼠类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云阳忽啦一下转身,云青只觉得面颊发烧,她本不是个喜欢低头认错的人,见云阳转身,反将胸膛挺得更高,听她那师门骄傲的小师妹冷冰冰地重复:“无胆鼠类。”明明声音里不含任何感情,可细听下来又有种说不出的讥诮。

    这是在嘲笑他们遇见强敌只会逃跑了!

    “你!”金丹期真人的尊严不容轻侮,大允和云青同时大怒。

    只吼出这个字,就见云阳软软地朝他们栽倒下来!

    于锦傻眼:尼玛,架打完你来刷存在感了!有种你就一直待着别走啊!特么甩下烂摊子无影无踪是要闹哪样?!

    两人赶紧扶住于锦,大允抬手设下隔音禁制问道:“云阳师妹,莫非那陈丹扬连你都伤到了?”

    于锦不答,切换模式太快,她还没适应过来。好在这两人都知道“云阳”平日什么德性,并不以为忤。

    云青顾不上别扭了,问出自己的疑惑:“你们两个都认识此人,他到底是谁?”她在门中一直属于默默无闻的苦修士,而且又大了云阳这一代弟子一百多岁,日常生活完全与他们没有交集,不认识陈丹扬这五十年前最出色的三山五湖年轻修士实属寻常。

    大允同云青简单交代了一下陈丹扬此人的来历,于锦也慢慢理顺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听大允转向她问道:“云阳师妹,为何你会在这里出现?”

    于锦就等着他问这一句,她冷笑一声,模仿着云阳欠扁的声调斜睨着他:“大允真人,你当真不知为什么?”她为了表示“愤怒”,连拉近关系的“道兄”都不说了。

    大允先是一怒,后又老脸微红,老辣如他,怎么会听不出于锦昨日多番推辞,反是他舍出利益引得虚元心动,继而与他一唱一和,迫得她不得不保持沉默罢了。但现在出师不利,那些承诺出的利益自是无法全部兑现,何况,现在天阳门第二大高手还受了重伤,不知会留下什么隐患,损失的确很大。

    云青能修到金丹绝对不笨,尽管于锦没明说,但她马上明白此事有猫腻,而且此事的关键在虚元和大允身上,顿时怒道:“虚元,他竟胆大包天到欺瞒尊长!”同时恨恨瞪了大允一眼。

    大允干咳一声,连忙转移话题:“看来师妹早看出了其中不妥,那为何不在昨日直说?”

    于锦先反问一句:“我才出关,哪里会有头绪?”看大允憋屈的老脸心中暗爽,要不是他,自己用得着连夜逃命吗?顿了顿,她接着道:“对方只有一名金丹真人就敢堂而皇之地宣告要合并,若非有所倚仗怎会做出让人如此侧目之举?不过幸好你们行动得快,再晚些怕他们就是张网以待了。”她这是马后炮,但在不明真相的两人听来就是思虑谨慎,高深莫测。

    大允拱了拱手,心悦诚服:“师妹所言甚是,这次是老夫鲁莽,若非师妹有心,我这条老命只怕也要折在今晚了。上次说的那两样东西,师妹放心,老夫仍会送过来。”他听了于锦的分析,自然以为她今晚守在这儿是算计好了,有意为之。

    于锦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脑补了什么,乐得他想得越歪越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云青听得脸色阵青阵红,敢情自己这身伤完全不必受啊!她霍地起身召出自己的飞行法器三彩如意,勉力跳上去:“我去找虚元那个小兔崽子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