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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她:一定可以!
她问:为什么?
他说:因为我还在保险公司里上班。我有这个把握。其实现在,一切都已经开始进入赔偿的程序了,只是赔偿金到位,还需要一些时间。
她,安心了点。
自此,庞晓飛几乎每月都给她送去一些钱。
她不闹了,也不说什么了。
他只是默默的送着钱。
她只是默默的拿着。
一晃,三年就这么过来了。
她为了这个赔偿金,失去了学业,失去了未来。
他为了这份赔偿金,失去了自由,失去了所有的业余时间。
……
这年,杨晨曦二十了。
这年,庞晓飛二十三了。
……
这年,杨晨曦没有什么法律条文是她没有看过的。
这年,没有什么活计营生是他庞晓飛没有做过的。
……
这年,杨家有女初长成。
这年,庞晓飛的头发里都有了丝丝白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庞晓飛故意染成的呢。故称:少年白。
……
他们,为此,都失去了太多太多!
……
“喂……”庞晓飛终于是打通了电话。
“这个月的赔偿金怎么还没有到?”她的话很轻柔,自然,杨晨曦知道,这不是庞晓飛的责任。
“快了,明天……或者后天就到了。”庞晓飛也是柔声道。尽量克制自己还没有打结了的舌头。
“其实……你不要着急了。”她道。
“知道。”他应道。
“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吗?”她问。
“没有。跟客户谈生意呢。”他大言不惭。
“喝酒了?”她还是知道了。
“没多喝。”他不厌其烦的应着。
“多吃菜。”她叮嘱道。
“嗯,我知道,放心,我会多吃少喝。”他很耐心,甚至是怕她挂了电话。
她还是挂了电话。
……
庞晓飛看着手机屏幕,咬了咬牙,拨通了廉正的手机号码。
……
“小轶,那是你第一次杀人?”老饼问的很阴沉。
“是,不过绝不是最后一次。”苏轶说完,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手段够凶残的嘛。”老饼道。
“哦?饼哥也听说了?不过这个可要说清楚了,当时我就杀了他,然后拿走了这个水晶链子,至于后来发现尸体的情况,我也怀疑是不是野兽做的。”苏轶道。
“所以才破坏了作案现场嘛。你小子,才得以逍遥法外哦……哈哈……”二狗子笑道。
“咦?晓飛呢?”二狗子突然停止了笑声,问道。
“在这呢。”庞晓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刚才不是说要去洗手间吗?去了吗?”二狗子问道。
庞晓飛:“走?一起去?”
二狗子便起身,和庞晓飛去了洗手间,庞晓飛这已是第二次出去了,但那吵杂的宴上,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
二狗子到了洗手间便呕吐了起来……庞晓飛好一番照顾……
就在二狗子和庞晓飛出去后,隔了不久,这“白金汉宫大酒店”六六六的包厢突然被人给踹开了。
“他妈……”大野驴立马闭嘴了,那骂人的话,刚刚起个头,骂不下去了。
廉正,作为“刑侦队”队长的廉正,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不可能不认识的。
而只有苏轶,是认识魏钦和梁欣欣的。廉正却不认识苏轶。
廉正踹门而入,枪已上膛。
倒是魏钦和梁欣欣都没有拔枪而出。或许是他们真是出来的匆忙而忘了拿枪了,或许,是他们隐隐觉得,拔枪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那个是苏轶?”廉正却不认识苏轶。看来当年苏轶确实是个三脚猫的角色,否则廉正不可能不认识他。
一时,众人哑然,都挺仗义的,不当面指出哪个是苏轶来。
但是魏钦和梁欣欣在场,苏轶便自己站了起来,道:“我是,怎么了?”
“怎么了?趴在墙上!”廉正说着,把手铐丢给了魏钦,道:“把他铐上!”
魏钦只好遵命。
“呃……廉队长,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老饼问道。
想来老饼也是喝多了,否则的话,他跟廉正说话,是不敢坐在那里不动的。
廉正警惕着众人,怕是他们突然反抗,面对老饼的问题,廉正吼道:“少废话,都给我趴在桌上别动!”
“叫支援!”廉正对梁欣欣命令道。
按照级别,廉正命令梁欣欣是无可厚非的。
梁欣欣便呼叫了支援。
……
夜入三更。
银杉火葬场里悄然无声。
苏翠翠趴在办公桌上睡的正香,还没有醒来。
郜明庆困的也是直打哈欠,双手环抱在胸,站在窗口处……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似乎从太平楼里出来的……
郜明庆便拉了窗帘,走出苏翠翠的办公室。关好门,回去自己的住处,休息去了。
……
“他三舅老爷!他三舅老爷?”有人在喊张金金的三舅老爷。
张金金的三舅老爷猛然张开眼,看过去,却见了是张金金的母亲。
“哎呦!大妹子,你这是在干啥呢?”三舅老爷道。
“他三舅老爷,老哥哥啊,好久不见了啊,怎么今儿个都聚的这么齐全呢?”张金金母亲问道。说着话,笑嘻嘻的走到他三舅老爷面前。
“是啊,大妹子,好久不见了啊!这不是大家都想着给你来送行嘛。想不到啊想不到,大妹子,你咋走的这么早呢?”他三舅老爷道。
“唉!造孽啊!那儿媳妇虐待我们老两口,活活把俺们给虐待死的啊!”张金金母亲哭诉了起来。
他三舅老爷:“天造孽啊!怎么会这样啊!”
张金金母亲抹了一把眼泪,道:“哎!算了,不提了。老哥哥,你们这都是来给俺老两口送葬的吧?”
他三舅老爷:“是啊是啊。”
张金金母亲突然拉住了他三舅老爷的手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走,跟俺们一起回家去。对了,老头子就在前面等着呢,刚才还遇到他张家的几个后生,正在那里聊着呢。”
“哎!好嘞!”他三舅老爷道。
突然,他三舅老爷一惊!脱口而出:“你们不是死了吗?我是来给你们老两口送葬的,怎么回家去,回哪个家?”
张金金老母亲只是抓着他三舅老爷的手不送了,道:“走,一起走,回家再说。”
他三舅老爷连忙道:“不不不,我不去,我还有心事没了呢。”
张金金母亲:“儿孙自有儿孙福,别管了。跟俺走吧。”
他三舅老爷不干了,挣脱起来,不想,张金金母亲开始硬拽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三舅老爷突然大吼起来:“我不去!”
醒了!
他三舅老爷一头大汗的醒来!
张金金三舅便也醒了过来,也是满头大汗。
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道:“天亮就走!”
……
与此同时,陶涂的七大姑八大姨也在噩梦中惊醒了,他们遇到了张金金的父亲,张金金的父亲当面指责他们陶家养出了一个天杀的媳妇:陶涂。
一时,那张金金父亲非要找陶家人派命,吓的陶涂七大姑八大姨的哭天喊地,掉头鼠窜……便惊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