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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坚深吸一口气,参与了京城之战,明起、宋飞、刘风晓几人的战斗力仍然历历在目。
眼前的刘桀虽然没参与守卫京师,但是同明起几人一样从斗州冲杀出来的,心中不免有些紧张,连忙对身旁的亲军道:“快去看看顾严的部队什么时候能到?”
那人急忙领命向后掉转马头,策马而去。
刘桀坐直了身子,对张坚高声喊道:“你不过来,我过去了啊。”
张坚急忙对部下大吼道:“列好队伍,准备。”
刘桀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下盔甲,跟着大喝一声:“进攻。”
刘桀话音刚落,刘桀身后三排骑兵率先冲了出去,跟着步兵整齐的跑步前行向张坚的部队行去。
张坚急忙大喝,长枪兵上前。一对步兵抗着扎满倒刺的厚重盾牌顶在最前面,排成一排。
一对步兵手举长枪赶到第一队步兵的身旁,蹲在地上明晃晃的枪尖斜上挺起。成第二排。
第三排步兵站在第二排步兵的身后,微微前倾长枪越过身前士兵的头顶,双手紧紧的握住。
张坚退后几步站在队伍中间,紧张的注视着由远及近的敌军。刘桀看着对面排起的盾牌,冷笑一声,猛一夹马腹,俯下身体,如离弦之箭一样,从人群之中瞬间赶到队伍前面。当先一步冲向敌人,手持长剑猛的砍向敌军队伍前面的一块盾牌上,盾牌后的士兵闷哼一声,身体撞向身后的士兵,刘桀运起贴身术,长剑贴着盾牌狂砍,长剑砍在前面厚重的盾牌上发出“砰,砰”的沉闷声。直入敌军腹地。数十名手持厚重盾牌的士兵立刻从四周向刘桀靠拢,圈子慢慢缩小,刘桀嘴角微微一笑,大喝一声:“破。”长剑上雷光闪动,甩手一轮,数道雷光纷飞,刺耳的“噼啪”和灼目的白光惊得众人想退,奈何具有穿透力和麻痹的雷力透过盾牌传入身体,不住的发抖,更有甚者口吐白沫,双腿软倒。接着刘桀雷力一收,再反轮一剑,“咔嚓”几声。数十块盾牌碎裂一地。打出一块缺口,张坚的部下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男子。
刘桀轻呼一口气端坐于马上,微笑的吼道:“冲。”
刘桀身后的部队如一群饿狼般从刘桀的两边冲过直入敌军。张坚的部队顿时乱了阵脚。张坚回头看向部队的后方暗骂道:“顾严,**的死哪去了?”
张坚急忙叫来几名下属道:“搜索顾严部队的位置,还有立刻探查周围,看有没有易守难攻的落脚点没有。”及名下属急忙退去,张坚看着远处的刘桀,只见刘桀远远的瞅着自己轻笑,张坚心中一紧,咬了咬牙。暗道:山野小辈,居然如此猖狂,只要坚持到顾严赶来,两相夹击,看你还如何笑得出来。当下双手拿起令旗交叉一下,快速打开。同时信号兵不断把命令传递下去,片刻之后,张坚的部队以刘桀所处为中心分作两部,向两边快速移动,接着直扑刘桀部队的后方。
刘桀看此情况,一扬手中长剑,高喝道:“整军。”
前队骑兵急忙勒住马头,护住队伍两侧,身后部队加紧速速紧闭在一起。刘桀注视着张坚将要围拢的部队,待两边部队刚要相接之际,刘桀一马当先向相接点冲去,两侧的骑兵护着中间的部队紧随过去,直接杀入敌阵,张坚的两侧部队仿佛瞬间被硬撞一下,溃散起来。
张坚大呼:“敌我双方瞬间混战在一起。
战斗整整持续了近三个时辰,看着大量减少的部下,和在人群中满身血污但依然猛勇不减的刘桀,张坚的右脸颊不断的抽动。这时,派出去的探子一个个的回来了。
“报,找不到顾严将军的部队。”
“报,东面村庄都被人破坏了,无点可守。”
“报,西南方有一处山地,地势易守难攻。”
张坚焦急的问道:“离这多远?”
“大概三十里。”
张坚深吸一口气,即刻传令道:“命两千人殿后,向西撤退。”
张坚率先一步带领亲随向西奔去,后续部队边打边退。浑身血污的刘桀,握着长剑的手不住的抖动,胸膛起伏急促,虽然疲惫不堪,但脸上仍然洋溢着兴奋的笑容,颤抖的对部下大吼道:“敌军跑了,今天是我们报仇的好机会,大家跟我上啊。”
刘桀部下大多是斗州、太微州、京城逃出来的兵士和难民,虽然现在都明白自己是东海的部队,但毕竟是百年前中土的轩家。心里不免仍有些归属,而对侵略的北海则是恨之入骨。当下群情激昂的跟着刘桀猛扑张坚部队的后方。
撤退中的张坚部队瞬间被打得溃不成军,死伤大片,离得远的鬼哭狼嚎般的逃窜。
张坚马不停蹄的向西奔跑,回头看着溃散的部队,和紧追不舍的刘桀,只能咬咬牙,暗道:廉贞——刘桀,此仇必报。
张坚带着残军直到深夜才感到一处低山,山上有个小村落,只有一处山路能通到山上。通晓兵法的张坚明白,一旦入山,若无援军的话,只能被困死在这里。犹豫之间,身后的砍杀声已经传到。
张坚无奈,急忙叫出几名近卫颓然道:“你们分别去寻室宿部队,以及方大人,顾严的部队,若是没人来救的话,只怕我们都要死在这。”
几名近卫立刻上马离去,张坚看着身后不到两千的部队,无奈的道:“跟我上山。”
刘桀率部赶到山脚下,近百人的平民从山上奔下。刘桀待平民散去,率兵直接往山上冲去,刚到半山时,漫天的箭矢和滚石从山上落下,当先的部队瞬间被击溃,刘桀也被一枚箭矢射中肩膀,狼狈的退下山。
待安好营后,一匹快马赶来,进了刘桀的营帐,下拜后看着肩膀上缠着绷带的刘桀笑道:“刘大人没事吧。”
刘桀微笑道:“这点伤不算什么,吕将军那边怎么样?”
来人道:“计划的很顺利,吕将军让我转告刘大人,只要将张坚困在这就好,一旦崔辉东来,就即刻退兵。”
刘桀笑道:“请转告吕将军,让他放心。”
此时山上的张坚愁眉不展的坐在一户村屋内,指派好山上的守卫后,颓然的倒在床上,心中咒骂着顾严和秋离。
顾严在张坚出兵后不久,跟着就出兵进入氐州,可是刚一入氐州,就有一小队不足千人的骑兵从东面杀出,顾严严阵以待,两军短暂接触之后,那一小队人马即刻向东南方逃去。顾严立刻下令追击。一直追到了晚上,追到一处两旁都是山林的小路,那队骑兵闪到林中不见踪影。
顾严带着部队停在路上,身边一名参将忙道:“顾大人,我们快退出去吧,只怕内里有埋伏。”
顾严气定神闲的道:“不怕,我自有安排。”
言罢,顾严向后招呼一声,带着三千轻骑高速向前移动,后边的部队被渐渐的拉开。突然三千轻骑的身后,火光冲天,数十棵大树燃着大火倾倒在道路中间,道路两旁的山林中冲出敌军,砍杀声不绝于耳。顾严此刻勒住马头,回头看去,脸上却是阴狠的笑容。
这时一队人马从林中走出,为首中年人个子不高,但很健壮,亲切的笑道:“顾严,好久不见了。”
顾严沉默半响,慢慢的下马,有些哽咽的道:“吕峰,我终于回来了。”
吕峰急忙翻身下马走到顾严身前,有些激动的道:“回来救好。”
顾严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道:“后面的部队虽然不是我的亲信,但毕竟跟我一同征战多日,能招降则招降,不降的,放了吧。”
吕峰点了点头,带人走到后方,下令停止进攻后,对茫然的敌军大声喊道:“顾严已死,尔等放下武器,降者出列,去者立刻就走。”
被围困的将士们茫然半响后,“我投降。”一声不甘的低吼声打破沉静,接着“投降”声此起彼伏。吕峰微笑的命人收编,最后清点人数时,被围困的七千人,除了战死者及离去者,共收编了近两千人。吕峰看着远走的残兵,摇头叹息道:“这里是我方地盘,能有几个活着回到北疆的。”
吕峰带部队整齐,命部队向东安进发,自己则跟顾严一起,离大部队远远的向东安走,吕峰看着沉默不语的顾严道:“北疆的顾严已死,现在你是东海的顾严。”
顾严长吁一口气,笑道:“我明白。”
吕峰接着道:“东海九子,未来的东海就靠你们了。”
顾严低沉的笑了笑道:“轩宁他们可好?”
吕峰道:“他们现在是东海的骨干力量了。”
顾严沉思一会道“我们需不需要去接应方玥。”
“不用,有黄凌在呢,到了东安会有他们的消息的。”
“王上呢?”
“王上不在东安。”
危宿方玥的部队一直追击黄凌,但黄凌的部队行进极快,追出四十多里,前方正是摩呼罗迦部与亢宿肖锐激战之处,此处距离亢州的下野城极近,肖锐是边打边退。
疾奔中的黄凌率部直接冲进下野城,方玥立刻指挥部队来到摩呼罗迦部队的后方与摩呼罗迦部队会合。摩呼罗迦王是个身材高瘦的阴冷老人,见是方玥来了,又扫视了眼吐着信子的巨大玄蛇一眼,冷哼道:“虚宿方将军不在氐州,怎么反而杀到下野来了。”
方玥优雅的笑道:“我是追击黄凌在到这里的。况且有我协助摩呼罗迦王,下野城破就在眼前。”
摩呼罗迦冷冷的道:“你还是遵从王上的命令速去氐州吧,这里有我一人足矣。”
言罢,摩呼罗迦也不看方玥,指挥部队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势。
方玥注意到整个摩呼罗迦的部队每名士兵的盔甲俱是黑色紧身的像是皮具一类的,而武器都是细长的好像长鞭一类的东西,不过却比较硬。能远攻,能近战。亢宿肖锐的部队是以攻击力闻名东海的部队,所装备的剑枪俱是东海最精良的,但此刻锋利的剑枪砍刺在摩呼罗迦士兵的身上却是效果大减。肖锐的部队节节败退。正在此时,黄凌率令一千骑兵冲出下野城直扑摩呼罗迦部队的侧翼。同时肖锐的部队也顽强反扑。
方玥优雅的笑了起来,喃喃的道:“时候到了。”
方玥一声尖啸,玄蛇昂起蛇首,一个俯身冲下,张开大口吞下两名摩呼罗迦的士兵后,直奔摩呼罗迦王而去,巨大的蛇躯摆动,被扫中的摩呼罗迦士兵触之即死。
摩呼罗迦王,死鱼般的眼睛注视着向自己冲来的玄蛇,轻呼一口气,转身用奇怪的身法在人群中向前游走。玄蛇跟在摩呼罗迦王的身后猛追,摩呼罗迦部队的后方立刻大乱起来。肖锐和黄凌借此机会奋力冲杀,顷刻之间将摩呼罗迦部杀的乱作一团。秋离大呼道:“将军这是为何?”
方玥哈哈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匹青色长袍披在身上大声道:“东海儿郎,随我整装。”
只见方玥身后足有三千来人掏出青色长袍披在身上齐声高呼:“东海儿郎,整装完毕。”
方玥回身看着其他人优雅的道:“愿随我者就是一家人,不愿随我者请谅兵器。”
秋离惊呼道:“将军。”
方玥抬手一剑,砍下秋离得头颅,看着不知所措的原虚宿部队,狠声说道:“既然无人谅出兵器,那么都是一家人了,听我号令,全军进攻摩呼罗迦部,违令者,斩。”
说罢,方玥扬剑一指,一千东海子弟向摩呼罗迦部冲去,方玥冷冷的看着原虚宿部队的两千多名士兵,那些士兵看到方玥阴冷的眼神,心中打颤,却没动位置。
方玥淡淡的抛下一句:“杀。”两千东海子弟兵立刻亮出刀剑,飞快的砍向身边茫然的士兵。
那些士兵到死都不会想到曾经昔日的战友对自己竟然对自己毫不留情。除了少数一些反抗之外,其余都死在当场。那几个反抗的也只是比其他人死的晚了些。
方玥笑着轻抹了下脸颊上的泪水,看着将士们得眼神中也俱是泪水,微笑道:“把心中的悲愤都发泄出来吧,我们上。”方玥回身直冲敌军。将士们紧跟而上。
摩呼罗迦王向前游走的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只长笛,清脆的笛声响起,玄蛇的动作突然迟缓了。摩呼罗迦王紧跟着停下脚步,回身走近玄蛇,悠扬的笛声,向玄蛇如痴如醉。摩呼罗迦王跟着声音急转,玄蛇突然狂吐长舌回过身来,直奔方玥而来。
方玥一惊,勒住马头,从怀中急忙掏出长笛运功吹奏起来。却发现玄蛇不受自己的控制,昂起蛇首,硕大的蛇头直奔自己而来。方玥双足一蹬马鞍,横飞出去,玄蛇一口将方玥坐下的马吞入腹中。
摩呼罗迦冷然的对方玥道:“王上早就对你们七宿有戒心,你放心,玄蛇不会再受你控制了。”
玄蛇继续向方玥冲去,方玥向后急退,千名东海子弟冲上挡在方玥身前,拼死冲向玄蛇。玄蛇瞬间吞下一个后,长尾一扫。近百名战士横死当场。
方玥瞳孔欲裂,一滴血泪流出。却仍然微笑道:“不过一条大蛇而已。”运足功力持剑冲出,待蛇头冲下,向旁一闪,飞上蛇头。与此同时摩呼罗迦王也从跳上蛇身,冲上蛇头,与方玥相对而立道:“你与玄蛇相处这么久,肯定知道玄蛇的弱点在眼下腹部突起的鳞片处,不过我是不会给你机会杀死北方的圣物的,你还是受死吧,或许我会留你个全尸。”
方玥一抹血泪,怆然道:“我为东海子弟,身在北疆,早料到会有今日,怎么说我也是北疆的七宿之一,就让我来试试西天八王的实力吧。”
摩呼罗迦王道:“好,那你就试试吧。”一个箭步上前,长鞭落下。方玥认为鞭用巧劲,遂用长剑轻轻迎上,以防变招,哪知长剑刚一碰到长鞭,但觉撞到一根铁棒上一样,震得自己手腕发麻,长剑险些脱手而飞。方玥急忙稳住身形,避开长鞭向摩呼罗迦王急攻。二人在游走的玄武上半身背上瞬间对攻了数十招。
玄蛇转向后,摩呼罗迦部立刻重整队伍,肖锐和黄凌的压力回复了。肖锐看着蛇背上的方玥不由得心中暗暗着急。强行率部推进了数十米,却是再难寸近。肖锐的功法重阳金,主攻,身法却不是专长,当下肖锐急的大呼:“黄凌,去帮方玥。”
黄凌遥看肖锐,略一颔首,一记“闪现”已经来到玄蛇身旁,刚要登上蛇身,突然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剑向自己刺来。
黄凌轻呼一声:“应念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