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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武艺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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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元197年十一月初九,斗阳城的第一场雪下了。

    明起冒着雪花从斗阳城南门走进,今天有节大课。太微州的震北军总教头,今天会来上一节大课。

    刚进城门,就看见从旁边饭馆走出来的宋飞和李伦。这次进斗阳别院,明起和宋飞不是一个导师教授,不在一组。明起在六组,宋飞和李伦在四组。李伦是斗阳城湖西镇镇院来的。

    宋飞和李伦间短短几个月处的跟亲兄弟一样,明起自然也把李伦当亲兄弟看。三人经常形影不离,亲密无间。

    “昨天你又在李伦家睡的?”明起问道。

    “是啊,他父母都不在家,就他一个人,他家离学院还近。”宋飞用手抹了抹嘴上的油。

    明起撇了撇嘴:“你就不能干净点?”

    “什么叫干净?”宋飞趁明起不注意,把手上的油抹在明起脸上。

    “我去。”明起惨叫了一声,飞快逃跑,宋飞在后面追。李伦高喊:“等我一下。”

    斗阳别院,在斗阳城东南角。

    今天是北部军方要员前来授课,大礼堂里坐无虚席。

    不多时,台下走上一中年人,双目炯炯有神,脸上的皮肤很粗糙。但掩盖不住他的英气。左眼处一道刀疤,更显得他的威武。只是右臂并不随着他走路摆动。

    那人坐下后,喝了口茶。开始讲了起来。

    “我叫李当,又叫李敢当,因为当兵那会儿脾气不好,作战太勇猛。可能你们也注意到了,我右臂是废的。二十多年前在战场上差点就死了,结果失条右臂算我运气,所以现在当教头了。

    我的故事就是想说明一个问题,无论是在战场,还是与人决斗。不要有任何仁慈的心,也不要顾及什么道义,规则之类的。你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死敌人,自己存活。要为了这个目的不择手段。

    好了,题外话说完,我来讲讲武艺的阴阳五行。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

    对于阴和阳,阳主攻击,主爆发,主瞬间攻击力;阴力主招式,主辅助,主身法。

    对比到五行上,阳金,攻击力极强;阳土,势大力沉;阳木,攻击多变;阳水;攻击连绵不决;阳火,瞬间爆发。

    而阴金,招势华丽;阴土,借力化力;阴木,招式密集;阴水,点对点招式居多;阴火,持续伤害。

    并且身法都集中在阴力上:阴金,闪现;阴木,御风术;阴土,缩地成寸;阴火,贴身术;阴水,幻身法。并且医术也一般由阴力催动。

    看似阳力较强,但是一旦发劲,就难免生死相搏。而且劲力一出,后劲不继,难免为敌人所乘。武功招式也是如此,一旦发招,必须收招。

    这就符合了道家的“坚强处下,柔弱处上”的理念。无论世间万物还是武学招式,都是锐利者易损,柔软者方久。

    但若想杀敌,又必须以强大攻击力才能将敌击杀,因此各中平衡,就靠你们自己了。

    上面提到五行,所谓五行乃是五气,比喻为五种物质,乃形象描述。当然化气为物,说是五种物质也有道理,但不能偷梁换柱,五气乃是根本。五行之间相生,相克,相乘、相侮,制化、胜复。

    在城院你们都学过就不过多讲了。

    五行阴阳的极致发挥对应着八卦的八种自然现象:阳金为天,阴金为泽,阳木成雷,阴木成风,阳土化山,阴土化地,水可变月,火可变日。

    一旦达到极致虽然依然阴阳相对,但已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了。并且包含五行,只是某一行比其他四行强盛。无论阴阳与五行,只是构成万物的基本元素。当由一生二,二生三……生万物后,天地万物都包含阴阳与五行,并且相对于某一物再划分阴阳,五行。好比阴木的风,风时而凛冽具金性,时而起伏具水性,时而凝结具土性,时而强烈具火性。但本体又是木性。所以在高深武艺对战时,五行的相生,相克的作用已经很不明显了。

    若想要达到更高的境界就得阴阳互转了。

    比如说威震东海数十年,传自上古的林家的风雷九诀。分阳木雷九诀和阴木风九诀。风虽为阴木所成,但其杀伤力却可比利刃,就是阴中有阳了。一旦阴阳互转,便可催动风雷九诀。威力极大,杀伤力惊人。

    还有原中土世家轩家的黄龙功也是如此。黄龙功也分阴阳。九重互转后,接地气化做一条黄龙辅助攻击。

    不过想要阴阳互转,极其困难,人力很难达到。需五帝甲催动才可,或是天生具有阴阳一行的人。不过具有两力或者多力,反而因为很难在集中一力上,所以难达到极致。因此很少见具两力或多力者能够阴阳互转。并且,如果没有五帝甲保护,人体很难承受其互转的反噬之力。

    万物都有其法则,过于逆天,只能反害其身。”

    李当喝了口茶继续道:“下面我讲阵法,目前流传的阵法大多出自三式中的奇门。阵法的建立需要借助地理环境或者催动器具。

    比如说猎人抓野猪,假设地理环境如下,野猪的身后是猎人布置好的陷阱,身前是猎人,左方是条河,右方是座石壁。四周是树林,那么对它来说,陷阱就是死门,猎人是伤门,石壁是惊门,河水便是杜门,其他四方为休,生,景,开四门。当然,实际运用中,八门互转,循环往复。尤其行军打仗时更要不断变化。

    五行中,都有各自阵法,亦有合并阵法。像一直流传的一字长蛇阵就属水行,八门金锁阵就属金行,流光烈火阵就是金、火合并的阵法。

    突破无人阵法有两种方法:一、寻找生门。二、从死门突击,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布阵人在阵中以自身为阵眼的话,那就还有一种方法——击杀布阵人。

    在单对单决斗中,若以阵法为主,就要靠器具了,比如铜镜,银针,木桩,石头等。如以武力为主,切记要利用地势、天时,营造出适合自己的有利位置,把敌人困于自己所营造出来的阵法里。其最高境界就是,我与天地为一阵。我即阵,阵即我。不用器具,不借地势,以自身之力,改变天象,或是让五行实质化,用以杀敌。

    你们在镇院学习时分天,地,人三术。

    若想要发动像黄龙功九重,风雷九诀,就必须天、地、人三术合一才能办到,即天人合一。本身天、地、人三术的界限就不是很分明,而且必须要阴阳互转才可。

    最后说下高深武学阴阳互转是怎么回事吧。可能有人要问,为什么不能求阴阳平衡呢?

    阴与阳本身就是相对的,所谓物极必反。阴极而阳,阳极而阴。阴,阳永远是一个不平衡的状态,不平衡才会运动。世间万物都是如此。所以人体是不能同时发出阴,阳两道平衡力的。阴力为主,必须先打出阴力,再极致转阳才可。因为世间万物总有阴阳,平衡相对于不平衡又是阴、阳相对,那么你如何再去取平衡?就好比男和女,难道真想做阴阳人么?就算太监其本体也是男人,阳多阴少。人力所及只能无限接近平衡,却达不到平衡。”

    李当再次喝了口茶,缓缓的道:“武学,人生都在于悟,通理方能驾御。今天就讲到这了,下课吧。”说完起身缓缓离去。

    宋飞走出礼堂,长呼了一口气,回头看见跟出来的李伦,一掌拍在李伦的后背上:“讲的太他妈的好了。”

    李伦一翻眼给了宋飞一拳道:“疼啊。”

    宋飞揉着胸口,嘿嘿的笑道:“明起呢?”

    “等他会儿吧。”

    两人站不多时,看见明起慢慢的走出来,宋飞叫了他一声,明起没回应,身朝前走,眼睛却朝右前方看。

    李伦,宋飞二人不解。朝明起看的方向望去,只是离开的学员,有男有女的。

    宋飞低声说道:“肯定是看女人呢。”

    李伦嘿嘿笑了两声,走上前拍了一下明起:“喂,看谁呢。”

    明起朝一个蓝衣少女的背影指去。

    “她啊,她和我都是湖西镇院的,叫刘茗雪。挺漂亮吧。”

    “茗雪,茗雪。”明起喃喃的念道。

    明起叹道:“刚才听课时,我无意间一回头,就看见她了。她侧着脸看着窗外。好似在想什么,蓝色轻衫,无比脱俗。哎!我被吸引了。”

    宋飞哈哈大笑:“行了,你别发花痴了。回头你再追她。我们合计合计下午上哪儿玩去。”

    李伦皱着眉头道:“去哪啊?斗阳城能玩的地方都被我们玩遍了。”

    三人谈论着往院外走,正说笑着,就看见院门口有些乱。一个矮瘦的少年领着几个学员,在扇一个憨厚少年的耳光。

    “费华又在欺负人了,仗着自己是院长的儿子,无法无天了。”李伦有些不屑的说着。

    费华抬手一个嘴巴,又一个嘴巴扇着那人的脸,叫嚣道:“小子,走路不长眼,撞到爷了,爷的新衣服破了,你说怎么办吧?”

    那人唯唯诺诺,连说对不起却依然被打。

    明起看不下去了,在费华又一个嘴巴要扇下去时,明起一把抓住费华的胳膊:“够了,不就一件破衣服么。”

    费华白眼一翻:“你谁啊?敢管爷的事。”费华刚要对明起动手。

    李伦和宋飞已经上前,李伦沉声说道:“费华,给我个面子不要在闹了。”

    费华抬眼看了眼宋飞和李伦,回头瞪了一眼明起,大喝:“放手。”明起松开手。

    费华拍了拍明起的肩膀道:“小子,咱们走着瞧。”转身对后面那群跟班喊了声“走”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学院。

    费华走了之后,明起转头问李伦:“这小子什么意思,还想报复我怎么地?你和他认识?”

    “恩,我和他一个镇院的。镇院时,他这人就好勇斗狠,惹事生非。平素都和城内的混混们搅在一起。只是我因为父亲在城中有点地位的关系,他对我有几分顾忌。”李伦答道。

    宋飞叹了口气:“算了,我们玩去吧。不过明起你要小心点,他母亲是院长。我们没考上城院,来别院已经算是个打击了,更应该多学东西,平稳度过这三年,若是与他发生冲突,只怕这别院是呆不下去了。”

    “这学院大都是考不上城院来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低调点好。”李伦接口道。

    “恩,别人我都不在意,我只在意——刘茗雪。”明起嘿嘿的傻笑:“看来,来这学院也不算是坏事。”

    明起倒是没有在意,只是暗想今后躲着费华点就行。

    转眼间第二年,学院里成绩不好的被学院送走了。原六组人现在要合并五组。明起,宋飞被分在一组;李伦被分在了五组;刘茗雪在二组。李当因为在学生中很受追捧,被学院请来当副院长。

    李当感觉明起和宋飞是可造之材,所以对二人特好。

    这一年对情窦初开的明起来讲,是很折磨的一年,对刘茗雪只是远观,关注着她的一颦一笑。

    一组二组室外课在一起上,明起经常远远看着她,总是远远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她和其他女孩打闹时开心的笑,明起也会在远方嘿嘿的傻笑,有一次刘茗雪的脚扭到了,明起远远的看着,心里好疼。

    又一次明起呆呆的看着刘茗雪,宋飞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对明起说:“喜欢就去追啊。”

    “我不敢啊,每次走近她,我的心都突突直跳啊。”

    “你那出息。”宋飞拍了下明起的脑袋,合计了一会儿:“给她写情书吧。”

    “怎么写?”明起急问

    “写点诗意的。”

    “我也不会写诗啊。”

    “瞎写呗。”

    “服了你了。那我去研究研究怎么写诗去吧,你的情人来了。”明起指了指从教堂走过来的女生,高挑的个子,短发,显的很精神,皮肤白皙,黄色紧衣长裤,身体的曲线显现的非常完美。她叫木琪,虽然很好看,但是明起很怕她,因为木琪总是挖苦明起。明起拍拍屁股低头向教堂走去。经过木琪时,木琪乐着喊明起:“大白痴,上哪啊?”

    “额,你才大白痴,再骂我,我让宋飞收拾你。”明起反驳道。

    “切,他敢,我收拾他才对。”

    “好啊,你收拾完他记得告诉我,我先走了。”明起呵呵的乐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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