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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圣子
“……”聂中天盯着聂煜航看了一会儿，“倘若为父说不呢。”
聂煜航毫不犹豫的转身，“那你便不该浪费我如此多的时间。”推门离开。
聂中天看着聂煜航离开的背影，眼中神色不明。
“那孩子心里终究对你有恨。”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或许对我们……都是有恨的。”
“我不后悔，那个女人终究是他的阻碍，若不是她，云儿当年也不至于被养成那个样子。”
“……”那苍老的声音沉默了一下，“你也不该用那样极端的方法……”
“那又如何。”聂中天打断了苍老声音的话，“以云儿的天赋，何愁不能问鼎大道，我如何能让他这份天赋就此埋没。我没有做错，这几年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么？”
“……她毕竟是云儿生母。”
“生母又如何，就算是我自己，也绝不能成为云儿的阻碍。”聂中天坚定不移的说。
……
几个月后兽潮终于结束，混元派的同门都准备回宗门，只有云霄依然打算继续留在外面，他本来出来历练其中一个原因是为了空家，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想要突破至金丹期。
如今兽潮是结束了，云霄的实力大有增长，可是他还是没有找到突破至金丹期的关键，他打算继续在外历练，直到找到突破金丹期的机遇。至于空家的事情是急不来的，之前是他太过急躁，实在不妥。
空家的势力强大，即便是如今因为内斗已经消耗了一部分，依然是云霄无法抗衡的。这件事需要精打细算，长久图之。如今而言，提升自己的实力方是正道。
知道云霄的打算时，昭阳先是沉默，在云霄开始疑惑的时候，他才说：“修为的事情急不来，莫要仅此落入心魔。历练是为了增长阅历，慢慢来就好，为师不要求你达到多高的成就，只希望你顺遂便是。”
“徒儿知道的。”云霄认真答道：“不会让师尊担心的。”
昭阳闻言也并未安心，只说：“记得，一切不要急躁，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时机到了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是。”
这一次，昭阳并未再跟着云霄，只为云霄准备好了东西。
云霄看着自己又多了一个储物戒指，不由笑道：“每一次徒儿出远门都是师尊在给徒儿准备东西，要是有一天没有师尊给徒儿准备东西了，徒儿恐怕就茫然无措了。”
见云霄狡黠的样子，昭阳也忍不住笑道：“不会有那一天的，为师一直照顾你便是了。”
“这可是师尊说的，可不许反悔。”云霄伸出小手指放到昭阳面前。
昭阳看着云霄的动作有些好奇，他不曾知道这些凡人的玩意儿，只道：“不反悔。”
“那拉钩钩。”云霄笑着说。
昭阳见云霄玩心又起，无奈伸出手来被云霄勾住了小指，“这样就不怕师尊反悔了！”
“嗯。”昭阳脸上无奈，眼中却笑意无限。
昭阳护送着混元派的弟子回宗门，云霄独自一人离开，并没有让白铭他们知道，聂煜航一早回了聂家去，那时候走的挺急，云霄还以为是不是聂家出了什么事，问聂煜航需不需要帮忙。聂煜航只说他很快就会回来，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云霄已经打算远行，为了不让聂煜航着急，就找了鸣兽城的人帮忙带话，这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云霄遇到了回来的慕非白。
慕非白的气色不大好，他的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却难掩疲惫和失落。
“云霄你不打算回宗门吗？”
“我的瓶颈还没有打破，这一次是打算找机遇突破的。”云霄看慕非白这个样子，猜测可能是和他的弟弟有关，却又不好揭他的伤疤。
慕非白能从云霄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他的担忧，心中微暖，“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空家的事情才不愿回去呢。”
“空家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之前的进度已经让我失了以往的耐心了。我现在只需要稳得住，徐徐图之，不愁达不到我的目的。”他可是一直惦记着空家的，不怕找不着机会。
闻言，慕非白笑了，“我这一次便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若是操作的好，也许空家会比你预想中的还要早完蛋。”
云霄目光一动，“说说看？”
慕非白道：“那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聊。”
慕非白的消息来源一直是云霄好奇的地方，他如今觉得慕非白倒是要比风乐谷更加的神秘了，以慕非白的能力，得到什么云霄和混元派都不知道的消息似乎也就不那么令人惊奇了。
两人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慕非白设了结界，云霄则是拿出了锅碗来，准备煮点儿吃的，边吃边聊。
“在说这件事之前，我得先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能保密。”
云霄点点头，“我可以立誓。”
“那倒不必，我信得过你。”慕非白笑道。
云霄忍不住一笑，“那真是我的荣幸。”
“我其实是太昊阁的圣子。”
这句话一出来，云霄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瞪大了眼睛看着慕非白。
慕非白脸色不变，依然温和的看着云霄。
难怪……难怪他会知道这么多关于那个体质的事情，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慕非白所谓的“圣子”其实和他以前的“圣女”身份一样，不过是一个复活太古仙神的祭品而已！“你……”
“云霄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需要我帮忙吗？”云霄道，身为有过同样经历的人，云霄似乎有些理解慕非白那种不希望有人和自己有一样经历的感觉了。
“你已经帮我足够多了。”慕非白道：“虽然这一次炼丹失败了，不过也幸好有你帮我才让我有所准备。”
“……”原来是炼丹失败了，也是，无根丹本来就偏门，炼制要求极高，失败率也极高，失败很正常，只是对于慕非白和他的弟弟来说就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事情了，这等于他们的一丝希望又破灭了。如今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混元派的那一株无根花了。
“不过……我只说了‘圣子’二字，云霄就如此反应，果然知道的要比我想象中的多呢。”
云霄想到自己的经历神色有些复杂：“说来话长，不过是有相似经历而已。无根花的话……我试着让我师尊帮忙看能不能拿到。”
慕非白有些惊讶的看着云霄，“这……恐怕不妥吧。”
“不会，师尊很疼我的，若是师尊可以拿到这东西的话，想来是不会介意给我的。”云霄笑道。
“……”慕非白看了云霄一会儿，他之前提醒云霄的话，似乎云霄并没有放在心里，“你没有必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那你也没有必要帮我到这个地步吧，我和空家的事情本质上来说其实和你无关不是吗？”云霄笑着说：“为何只许你帮我，便不能我帮你了？”
“……”慕非白一时语塞。
“更何况，这是我自己要做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慕非白无奈的笑了，“好吧，你说的有理，只是，莫要勉强。”
“我们回归正题。”慕非白整理了一下心情，继续和云霄说：“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么你就应该想到了，我所在的组织其实和风乐谷没什么区别，太昊阁其实是得一位太古大神传承的组织，目标便是复活这位大神。”
“风乐谷我能猜到是要复活太子长琴，太昊阁……”云霄忽然想到慕非白会的伏羲八卦术，“难不成想要复活的是伏羲？”
慕非白眼中露出一丝惊讶，随后笑道：“你知道的倒是挺多，其实这些大神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倒是很好奇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太过漫长，才会让这些本来应该广为人知的神被人遗忘，又或者是，这个世界的强者太多，已经达到了神的领域，才会让本来是神的他们被遗忘。“从小就听说过一些神话故事，正好和这些大神有关，所以才会稍微了解一些。”
“神话故事？”慕非白有些惊奇，“那不是凡人才会有的吗？”
云霄垂眸，“我本来也不过就是凡人一个。”
“……”慕非白看着云霄，云霄的这个答案，慕非白更倾向于，没有修炼之前的所有人，其实都只是凡人而已，其他的倒也不多想，“我还从未听过那些神话故事，我所知道的还是进入太昊阁之后，那里有不少这些太古大神的资料，我看过一些，所以比较了解。”
“和我们比起来，他们更像是天生神祇，天生就拥有凡人所没有的东西。”
云霄点点头：“是的，他们的起点就是我们现在的终点。”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所在组织的含义，那么接下来我说的东西，你就更能理解了。”慕非白道：“之所以要复活那些太古大神，就是为了得到更好的资源，然后达到更高的高度。伏羲八卦术，你也知道，仅仅学了一点点就超出普通阵修那么多，足以可见其潜力。有这样一个例子在，他们不管是为了追求大道，亦或是权利和地位，似乎复活这些大神都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听到这里，云霄却摇头，“你还想漏了一点，也许这也不过是那些大神为自己安排的后路而已。”就像是九霄拼尽一切也要用这一次转世的机会复活太子长琴一样。
“……你说的也没错。”慕非白并非蠢人，云霄一说，他便已经想到了，也许他们都不过是这些太古大神算计下的一枚棋子而已。“只是，对他们来说，这个时代未必是一个适合他们生存的时代。”
“话说回来，太古时候的事情实在是太久远，就连他们的事情都已经不为人知了，我们也就无从得知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朋友，或者是敌人，不过如今看来，太昊阁和风乐谷至少不是一条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