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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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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栩沉默不语,半晌叹了口气,“罢了,贵妃跟朕多年,朕相信贵妃不会做这样的事。”

    “皇上!”玫妃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竟因为偏私贵妃,连龙嗣都不顾了吗?

    薛嫔心中一痛,紧盯着他看。

    昕贵妃倒是松了一口气,幸好,皇上没有继续查下去……

    “宫女珞茗,杖杀,其余人都散了吧。”祁栩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恭送皇上。”在场的人都起身行礼,玫妃再不愿意,也只能隐忍不发。

    薛嫔低下了头,掩住眼里的埋怨。

    明明昨日还哄她说会给她和孩子最好的,今天就因着贵妃对这样的事不管不顾。

    皇上果然是最不可靠的。

    来喜朝那两个侍卫一使眼色,侍卫便会意,将珞茗拖了下去,来喜忙追着祁栩走了。

    “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皇上倒真是宠着贵妃。”清美人唏嘘,对银惜小声说道。

    银惜看了看门口,亦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皇上最看重皇嗣,宁愿错杀也不肯放过的,这件事必有蹊跷。”

    “那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清美人摇了摇头,豁达道。

    “……也是。”

    话虽如此,她总觉得皇上的态度很怪,明明说是相信贵妃,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这些日子他这么宠贵妃,如今贵妃是要失宠了吗?

    银惜微微一笑,忽而又有些头晕,用手扶了扶额头。

    “怎么了?”清美人看出她的不适,担忧地问了一句。

    “头晕,我可能真的染了风寒了,等我回去就找太医来看看。”

    银惜叹了口气,与清美人一同回去了。

    ……

    迎玉宫。

    昕贵妃怒气冲冲地回了寝殿,把宫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乐珠。

    “她是怎么做事的!这么轻易就被查出来了!”

    “娘娘息怒,这事也不能怪珞茗,是薛嫔太过谨慎,谁知道她每日的饮食都要让太医查验一遍,我们也是吃了暗亏了。”

    乐珠连忙劝解。

    “差点查到本宫头上,以后这种事都让毓妃来做。”昕贵妃深吸了口气,压住火气,“这个珞茗也是,薛嫔饮食有太医查验这么大的事,她都不告诉本宫……她不会是故意算计本宫吧?”

    昕贵妃越想越不对劲,又隐隐有些怒气。

    “定是这样!说不定被谁收买了,合起伙来算计本宫!”她说着,话锋一转:“肯定是玫妃!”

    乐珠愣了愣,对自家娘娘联想的能力感到诧异。

    “你说这玫妃……”昕贵妃并不知道乐珠在想什么,她坐在软榻上,皱了皱眉,道:“她刚进宫的时候挺和善的,怎么越来越暴躁狠毒了?”

    “许是被这宫里的繁华迷了眼睛。”乐珠猜测。

    昕贵妃赞同地点了点头。

    “到底是落魄世家的女儿,没眼界。”

    乐珠附和,又问她接下来怎么办。

    昕贵妃有些忧愁:“走一步看一步吧,薛嫔这个孩子总不能真的让她生下来,若是皇子,那玫妃手里就握着长子了,到时候哪还有我们立足之地。”

    她想了想,又哼了一声:“也怪温修容没能耐,好不容易怀孕还是公主,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生个皇子给本宫。”

    她不禁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神情悲戚。

    “若是本宫能生,还用得着她。”

    “娘娘……”乐珠劝慰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一句说不出来。

    昕贵妃仰起头,把泪意生生憋了回去。

    “不必这样瞧着本宫,本宫不在意的。你出去吧。”

    “……是。”乐珠低着头,心里不是滋味,但也只能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殿中只剩贵妃一人,一时寂静。

    她呆呆地坐着,一滴泪水从眼角滑下。

    不在意吗?

    她怎么会不在意!这宫里有哪个女人会不在意生育的能力?

    可她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又在十岁那年冬天掉到了冰湖里,差点淹死。

    自那时太医便断言她伤了身子,以后不能生育。

    就是因为这个,苏云晴能做正妃,她却只能做个侧妃。

    这些年她面上不在意,甚至看上去身体比其他嫔妃还强些,可谁知道她背地里喝了多少补药,才能不露出颓势。

    不过幸好,皇上不会在乎这些。

    昕贵妃勾起一抹极淡的笑,苦涩又甜蜜。

    ……

    清秋阁。

    银惜回去便让遗光去请了太医。

    来的太医看上去岁数不大,面容端正,穿着官服。

    太医弯腰请安,“微臣容秦见过姜美人。”

    “容太医免礼。”银惜轻声细语,她有些头晕,没什么力气。

    银惜伸出手腕,容太医铺上帕子,手指轻轻落在她腕上,屏气凝神。

    半晌,容太医撤了手,拿起帕子。

    “小主有些染了风寒,微臣开一副药,小主喝几天也就好了。”

    银惜扶着额头,“多谢容太医了。”

    “这是微臣的本分,小主不必道谢。”容太医低头恭敬道。

    银惜朝星北使了一个眼神,星北会意,拿了一包银子塞给容太医。

    “请问容太医,你可知照顾薛嫔的胎的是哪位太医?她的龙胎如何?”

    容太医收了银子,回道:“回小主,薛嫔娘娘的胎是由宁太医照料的,薛嫔娘娘也只让宁太医侍奉,对其余的太医一概不信。看脉案,薛嫔娘娘与龙胎皆无恙。”

    银惜敛了神色,轻声吩咐。

    “遗光去跟容太医拿药吧。”

    遗光跟着太医走了,银惜躺在床上睡了一觉,等她醒来,药已经熬好了。

    “小主醒了,快喝药吧。”

    星北坐在一旁,见她醒了忙端了药过来。

    遗光扶着她坐起来。

    银惜感觉头更晕了,摸了摸额头,果然有些发烫。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然而她没想到这药这么苦,一时面色都狰狞了。

    “小主快吃颗蜜饯。”星北把一盘蜜饯端到她面前。

    遗光拿走了药碗,银惜吃了好几颗蜜饯才缓过来,不禁埋怨:“这药也太苦了。”

    “良药苦口嘛,等过几天小主好了,就不用喝了。”星北笑笑,道。

    银惜叹了口气,又躺了回去。

    “不用守在这儿了,我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