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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虚拟化,顾名思义,便是将现实世界变得如同电子游戏一样,可以随时调控。它与天眼人类的虚拟世界有些相似,但不完全相同。
天眼人类的虚拟世界是利用硬盘以及其他的一些硬件构建出来的数字化世界,看似极为庞大,但在真实的世界,仅仅不过占据一片冰原。虚拟化则完全不同,它不改变现实世界的物质,只是将其接入方式改为虚拟模式,从而让操控者获得神灵一般的权限。正是因为如此,它才有资格成为超星际武器。
当初贝尔多了解到这方面的技术时候,其只是发表在科学期刊上的一片论文,连详细的计划书都没有做出来,但谁能想到仅过去了百年,这个概念便从虚拟变成现实,甚至于还成了超星际武器的核心构成技术。
一想到虚拟化的开发者,贝尔多心中不由感慨,光文明不愧是原生联盟的安理会的七个常任理事之一,盛名之下无虚士。不过他转念一想,若说宇宙中有什么物质介于虚幻和实体之间,除光之外别无他物,或许正是因为光这种特殊的波粒二象性,才使得光文明能够更快地将虚拟化研究出来,并应用于超星际武器中。
“它跟星门比起来谁更厉害一些?”心中想着关于虚拟化相关的事情,贝尔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莫大苦笑地答道:“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最初的时候,虚拟化是光文明为了从侧面解析AI帝国,找到彻底击败对方的方法而提出的构想。不过在实际开发过程中,某个科学家灵光乍现,将虚拟化与现实世界联系在一起,找到了新的超星际武器的制造方法。”
莫大说的是虚拟化的研究背景,贝尔多对其很熟悉,他想知道对方知道而自己不知道的内容。
“虚拟化与星门有异曲同工之妙,但还是有本质区别。被星门吞噬的星空是彻底从我们面前消失。不过有很多人猜测,消失的星空并不是完全消失,而是被转移的AI帝国的领土中,否则只有毁灭一种能力的话,对方不必如此大费干戈。”莫大继续说道,“至于虚拟化,根据我所知道的,它不改变现实世界的一切物质,却将其变成一个可以被任意操控的虚拟世界,武器的掌控者拥有近乎神灵一般的权限,能更改内部任何的物体,甚至是改写物理法则。”
贝尔多一听此话,心中极为震撼,他从来不知道虚拟化竟然还能如此,当初看到的那篇论文完全没有提及此事。
更改物理规则,这已经是神灵的能力了。难道真的像那些神棍所说,原生生命窃取了属于神灵的权力吗?他认真地反思,但心中更加茫然。
似乎一切真的是如此,原生生命先是窃取了神灵创造生命的权力,随后就引发了再生生命的反叛。
那么这一次呢?他们窃取了神灵在制定规则的权柄,在未来会有什么样的灾难等待他们?
贝尔多以往是不相信因果轮回等等一些宿命论的说法,可随着原生生命的技术越来越发达,他越觉得原生生命最终会被自己所掌控的技术毁掉。
……
跟莫大短暂的通讯结束后,贝尔多带领着破损不堪的舰队,惨败归去。
超星际武器已经入场,他的舰队再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超星际武器一旦使用,如果没有特殊的防御手段,除了类似鱼和人形兵器这些极为接近超星际品质的东西外,其余的生命或物品擅自进入其交战的区域,只有会毁掉一个结局。
他虽然隶属于联盟的军队,光波文明是联盟安理会的常任理事,但他不是对方的直接下属,对方就算有相应的防御物品,也不会赠予他。联盟看似是一个整体,但内部利益纠纷庞杂,山头林立,如果不是因为AI帝国在此时发起了战争,让他们产生了忧患意识,恐怕他们自己早就因为利益纷争而打的不可开交。
舰队中的队员们通过意识转换来到了母舰,他仔细地数了数人数,发现少了三人。即便有分身操控技术,死亡仍然是必可避免的事情,即便能逆转时空复活人,可并不是每一个生命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哪怕他是联盟的少将,也仅仅只有三次被逆转时空复活的机会,而且还仅限于他本人,至于他的属下,根本没有这样的资格。
队员们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极为悲凉,他们并不恐惧死亡,却害怕被人遗弃。作为军人,他们应该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而不是解甲归田颐养天年,对军人来说,这是耻辱,无论在哪一个时代都是如此。
但就像莫大说的,当超星际纪元从七万年前星际战争结束后开启,这便是所有星际战舰的宿命,未来的舞台留给超星际武器,上面没有他们生存之地。
贝尔多自嘲地笑了笑,其实从被扣押在天门星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在星际战舰最辉煌的时候,舰长驾驶舰队巡视星际,保卫一方,无论是敌人还是盟友,都对他们无比恭敬。但此刻,那个时代已经谢幕,未来可能鱼和人形兵器都会成为配角,更何况他们。
猛然间,贝尔多感到自己已经老了,再也没有往日与骄阳争锋的意气风发。
他打开了战舰南桥的视野窗,看到了远方同样有跟自己面临同样命运的战舰在陆续返航。他能想象到,对方在出发时是多么昂扬,但此刻只能如丧家之犬灰溜溜返航。
“船长……”大副的声音回荡在贝尔多的身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贝尔多眺望着远方,突然笑了,笑容中有常人难以察觉的疯狂:“这样的命运对星际战舰和与战舰朝夕相伴的全体军人来说,是极为不公平的,我们曾立下汗马功劳,这不应该是我们的命运。属于我们的命运,我们应该伸出双手去争取,没有就创造,创造不来就去抢,总之,这样的结局我不接受。”
“可……”二副话说道一半,却无法继续说下去。
贝尔多的这番话,在他们看来只能是疯言疯语。
历史前进的道路,是能靠着一己之力改变的吗?
……
自从上次星空发生异变,周小同已经不休不眠地观察了星空整整七天。那根星光化作的长矛还在不停地攻击星系,没有停歇下来。虽说克莱因瓶暂时抵挡了那根星光长矛,但周小同三人的脸色却奇差无比,他们身为克莱因瓶的掌控者,自然无比清楚地知道,克莱因瓶的防御能力在不断变差,恐怕要不了多久,那根长矛就会刺进来。
在这期间,他们尝试着发射飞行器向恒星系外飞去,寻找一条生路。
但所有的尝试毫无例外都失败了,整个恒星系都被封锁了,一飞出恒星系外就没有任何的联系。
“我们要坐以待毙吗?”太芒清有些急躁不安地说道。
乔小乔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但脸色无比苍白,很明显对于眼前的情况她束手无策。周小同看着两个女孩不安地样子,想要挺身而出,拿出身为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勇气,可抬起头看到那根长矛,他所有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只能灰心丧气地垂下头。
他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
“虚拟化运作的怎么样了?”莫大在天门星着急地问自己的助手,他刚刚与贝尔多结束通过,就赶到超星际武器运营中心。
虚拟化虽然是由光文明的生命进行运作,但交战的中心是在天马星域,那是庄家苦心孤诣经营多年的地方,无论如何都要将其夺回来,更何况里面还有对原生生命极为致命的德赛病毒。其实莫大之所以如此关心此事,不仅仅因为事关庄家的根本利益,更因为乔小乔他们也在那片星域当中,他想知道,乔小乔是否能幸存下来,即便这个可能性真的很小,他也不会放过任何可能的苗头。
“还没有,虚拟化的运营者还在监控星门,并没有发起攻击。我之前询问了一下,他们说还在等恰当的时机。”助手回答道。
说话的同时,他将自己接收到的虚拟化共享的画面传给莫大。
虚拟化本身自带量子传送功能,相当于一台可以光速运动的星际摄像机,扑捉到前线的一举一动。
莫大接收到详细的画面后,仔细观察。
比起他们之前在天门星通过望远镜观察到的,虚拟化传递过来的场景更加细致,通过特殊的播放手法展现出来,也更让人身临其境,仿佛观看者此刻就站在星门攻击的不远处,与被攻击处的生命感同身受。甚至于,星门化作的星光长矛每一次撞击克莱因瓶系统,他都能听到如鼓槌敲击般的撞击声在冲撞在自己心脏,让人心神不宁。
“能连接到G、S、M三颗星所在恒星系的克莱因瓶系统吗?”眼看被撞击的克莱因瓶系统支撑不住,莫大连忙问道。
助手摇了摇头,答道:“无法做到。从星门对天马星域发起攻击后,我们与三颗大星的克莱因瓶的联系就被迫中断。这应该是星门附带的攻击,否则克莱因瓶系统被总部操控,跟超星际武器没有什么两样,光靠星门很难将其攻克。”
听到这话,莫大只能在心中祈祷,虚拟化的进攻能更加恰当一些,不要乔小乔最后幸存的希望破灭之后,才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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