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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晴很聪明，没有直接回应。
她知道，一旦回应，就会露陷。
她这段时间所伪装的一切，就会被闻霆北知道。
那么她所做的试探也就前功尽弃。
于是，她像个小女人似的，往闻霆北身边靠了靠，手往后抓着他的衣角。
闻霆北回头看了她一眼，垂眸之际，他牵住了她的手，紧紧的。
舒望晴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温暖又安全感十足。
闻霆北再次看向正在看笑话的文思绮，“闻太太也好，舒小姐也好，她都是我闻霆北的女人。”
一阵肉麻，鸡皮疙瘩全起。
“我文思绮什么人都见过，但没见过有人居然这么护着别人不要的二手货。”文思绮实在不忍他这种恶心，直接笑他。
亏她还是一名律师，说话竟这么恶心。
闻霆北保持着微笑，“文大律师，听说欧阳东正在追求你？”
文思绮怔了下，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将话题转移到欧阳东身上。
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冷面回应，“不好意思，私人问题，不便回答，反倒是你，有意回避这问题，显然你是在意人家对你老婆的说法，对吧？”说着她嘴角再次上扬。
闻霆北轻笑，“要是欧阳东知道你在留学时期玩过多人运动，而且不止一次，他会怎么想呢？”
此话一出，文思绮脸色顿时煞白。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她。
大概是没想到看似成熟精练的她，竟然也有这等不为人知的一面。
文思绮有点慌了，这是她从业多年来，第一次这么慌过。
她在想，闻霆北怎么知道这事？是谁告诉他的？还是说他找人调查过她？
但她到底是名律师，见过各种大场面。
很快，她恢复了冷静。
她走到闻霆北面前，扬起下巴，对上他那含笑的眸子，“闻霆北，你今天对我的诬蔑，我会留到日后跟你算的。”
“我等着。”闻霆北等着这一天，已经等了将近十几年了。
文思绮再次看向舒望晴，“舒小姐，我很想知道你为何请盛江律师事务所的实习生跟我打官司，你是瞧不起我吗？还是觉得你有把握赢得了我？”
都说她为人心高气傲，更加将自己塑造成长胜将军。
这次遇上她，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令她出糗的机会。
她舒望晴偏偏就是不按套路出牌，为了让她自尊受挫，直接请了一名实习帮她打这场官司。
果然！
她中计了。
软肋直接暴露。
舒望晴灿然一笑，迎上她质问的眼神，“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把这场官司当一回事。”
文思绮蹙起眉头，她的态度直接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费尽心思做好下周庭议的准备，她居然告诉她没当一回事。
这不是把她当成傻子是什么？
“而且我觉得，就算你替蒋南赢了官司，我也最多赔些损失费给他，而他也不可能再回到舒氏，所以对我来说，这并没有对我造成多大的损失。”舒望晴摊手说道。
她的无所谓，文思绮倍受打击，脸色瞬间阴沉。
默了几秒钟，就见她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道：“既然舒小姐这么不在意，我又何必费这个心机呢，与其将精力放在这些无关紧要的案件上，还不如好好替我表哥打这场仗。”说着，她看向闻正轩，“表哥，我说得对吧？”
“对！”闻正轩连忙点头，万分赞同她的说法。
听到她连怼闻霆北和舒望晴，刚才的不满和愤怒也逐渐消散。
文思绮恢复一如既往的自信，“虽然这起案件表面看似与你们无关，但却是你们引起的，所以到时候你们必须负相关的责任。”
到底是律师，每个可疑的地方都不会放过。
闻正轩忍不住向她竖起大拇指。
文思绮一脸得意，下巴也翘得老高。
闻霆北也看见了，却也只是淡淡一笑，“听闻文大律师是律师业的长胜将军，相信这次案件十拿九稳。”
文思绮挑了下眉头，默认了他这一说法。
“可我也听说文大律师最擅长的不是那张能辩群雄的巧嘴，而是在背后耍手段。”
听到这话，文思绮挂在脸上的笑容不由地僵了僵，“闻霆北，你这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以文大律师的聪明才智，不会不知道吧！”闻霆北笑容邪佞，犀利的眼神仿佛可以看透她心底似的。
文思绮也看得出来，他不是在夸她，也不是惧怕她，而是在看她笑话。
从他刚才说出她在留学时期的事情，就知道他这人不简单。
“我是一名律师，是替委托人的意愿，替他打赢官司，至于用什么手段并不是那么重要。”文思绮巧妙地回应道，“再说了，你能确保你的私人律师就没有在背后给你挖坑么？”
闻霆北笑了笑，“挖坑者，在我闻霆北面前，必死。”
文思绮愣了下，突然发现，他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弱不禁风的闻霆北了。
就连闻正轩也有点被震住了，而站在旁边一直没有插话的舒雅清也感受到闻霆北身上可怕的气势。
“杀人犯法，我想闻先生你不会不知道吧？”文思绮有意套他的话。
“这句话，你应该跟你表哥说。”闻霆北眸底闪过一丝狡黠。
“闻霆北，你不要太过分！”闻正轩怒斥道。
闻霆北无视他，对身边的女人说道：“亲爱的，这里乌烟瘴气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嗯！”舒望晴早就想走了。
正要走，又想起了什么，闻霆北回头看向闻正轩，“哦对了，大哥，违约那事，过两天我的律师会跟你咨询的。”
他还真够执着的。
闻正轩气得脸色铁青，双目圆瞪。
在离开的时候，舒望晴特意地看了闻正轩一眼。
他大概也没想到，多年后他会受制于闻霆北。
只能说，这是他罪有应得。
眉梢上扬，嘴角微抿，舒望晴开心地跟着闻霆北离开。
闻正轩虚脱地靠在沙发上，但双手却紧紧地握着。
青筋暴出，指节泛白，隐隐听见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
舒雅清转动着眼珠子，缓缓地看向闻正轩，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犯贱！”
闻正轩掀帘，蹙眉，“你说谁犯贱？”
“我说你犯贱！”
“你不想活了，竟然说我犯贱？”
“难道不是吗？”
“……”
“你刚才也看到了，舒望晴根本就是想置你于死地，而你呢，还继续跟她保持联系，搞暧昧，还当着闻霆北面说揭穿她伪恶的面目，殊不知，你才是她真正玩弄在股掌中的棋子。”
刚才被舒望晴揭伤疤，现在又被舒雅清撒盐，闻正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也给我滚。”
“滚就滚。”
舒雅清放下手中的粥，抓过皮包，愤气地冲出了病房。
文思绮冷冷地瞥了一眼舒雅清，幽幽地插了一句，“表哥，你就是管不住你的小老弟，把这些女人全都招惹到身边，一个像狗皮药膏似的甩也甩不掉，一个联合闻霆北想要置你于死地，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思绮，怎么连你也要踩我一脚？”闻正轩很不爽道。
“不是我要踩你，是要让你清楚地知道，你招惹的这些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舒望晴，你还是小心为好。”文思绮提醒他。
闻正轩陷入沉思。
文思绮本来还想着今天跟他谈下案情的，没想到遇到闻霆北等人，心有些不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突然想到律师事务所还有其他重要的事，你先好好休养，我过两天再来找你。”
转身出了病房。
在医院门外，停车区。
“你盯着她做什么？”前面一辆黑色车子里，舒望晴看着正盯着文思绮的闻霆北，开口问他。
“她开始慌了。”闻霆北意味深长地扬了扬唇角。
舒望晴看向匆匆上车离开的文思绮，她神情凝重，没了刚才的锐利和嚣张。
“你将人家的底调查得一清二楚，又当众曝光她在国外留学时参加多人运动一事，她能不慌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好回去肯定第一时间找人调查你的资料，然后想方设法抹去她过去的那些黑历史。”
“迟了。”闻霆北挑了下眉头。
舒望晴看了看他，她发现她并不是很了解身边的这个男人。
他所给她带来的感觉，是如此的神秘，并不像平时所看到的那样。
“对了，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查到她以前那些事的？”舒望晴有意无意地问他。
闻霆北侧过脸，勾起唇角，“你想知道？”
舒望晴点头，露出真切的表情。
闻霆北向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
她愣了下，还是乖乖地靠了过去。
他贴近她耳边，“无可奉告！”
一听，感觉被耍了，舒望晴一把推开他，没好气道：“不理你了。”
偏过脸，双手环抱在胸前，故作很生气的样子。
闻霆北笑，启动车子离开了医院。
他先送舒望晴回舒氏，刚停车，就看见出现在公司门外的林淑娟。
舒望晴先是一惊，然后迅速下车走上前，“妈，你怎么来了？”
林淑娟一身玫红色旗袍，妆容淡雅，却是雍容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