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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磅炸弹接二连三放出,王渊爆出最后一个秘密,“郡主的孩子也不是我的,虽然师父让我与她孕育一个骨血,以便更好地牵制住郡主,加强与皇室的联系,但洞房花烛夜时我并未与她同房,而是喂她吃下致幻的药物,命令身边的护卫以我的身份与之行敦伦之礼,之后每次与她欢好的都是那名护卫。”
正是因为他心中有沈昙雨的存在,才不愿意碰其他的女人,而郡主刁蛮狠毒,却对他心怀爱慕,故此在他面前极力收敛性子,表现得贤良淑德,屡次对沈昙雨暗下毒手,揪其所以,都逃不过一个爱字,只可惜他自始至终爱的只有一人,无论郡主做什么,都不会改变!
沈昙雨觉得自己有些惊惶,头脑一片混乱,王渊的话在她原本结冰的心湖投下一块大石,破开厚重的冰面,久违的阳光慢慢融化冰层,但她却产生了茫然,难道长久以来的恨意竟是虚幻的臆想?
“我要去找父亲求证,你在这等我。”她再也维持不住平静冷漠的假面,慌乱地跑出门去。
注视着女子踉跄的背影,王渊长松口气,他将埋藏在心底的话全部说出,此刻浑身轻松,柔和的目光落在床上,婴儿熟睡的面庞安静祥和,眉眼像极了他,鼻子与嘴巴像沈昙雨,这是二人的血脉,二人爱情的结晶,他定要重新追回妻子,共同抚养孩儿长大。
冲出门去的沈昙雨直奔谷主的房间,随着距离的缩短心怦怦直跳,她想要的答案就掩藏在门后,她需要这个答案!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门内传来男子淡淡的声音,“进来吧。”
沈昙雨推门而入,快步走到谷主面前,施一礼道:“父亲,女儿今日来有事要问,还望父亲如实相告。”
谷主微不可察地蹙眉,语气疑惑道:“雨儿问吧,为父先听听再决定。”
“今早王渊来了,告诉我许多事情,他娶郡主是父亲的要求,而父亲还特意叮嘱他不要对我太好,可是真的?”沈昙雨视线直直望着谷主,不肯错过他丝毫的表情变化。
谷主点头,沈昙雨继续问道:“父亲为何要让王渊与郡主生孩子?还想要牵制郡主?从前神医谷不太与朝廷联系,为何父亲会派王渊给夜啸国皇帝治病?”
现在的沈昙雨似乎已经醍醐灌顶,脑子转的格外快,字字珠玑,句句见血。
“那是属于男人间的事,你不必过问,乖乖带着孩子与王渊回去,我会替你给郡主点颜色瞧瞧,你就不要与她作对了。”谷主声音逐渐冷下来,已经有些不悦。
“父亲拿女儿的幸福做赌注么?我和母亲在你眼中只是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在谷中我表面上风光无限,没有人敢违背我的命令,全都是惧于父亲的威信啊,然而我心中隐约清楚,在父亲看来,当我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会如敝履一样被抛弃,仿如当年母亲那般!”沈昙雨双目泛红,泪花闪烁,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有颗无情的心,反倒不如王渊待她真心。
谷主不再掩饰,彻底撕开脸面,喝道:“你是我的女儿,我辛苦将你养大,不是让你与我顶嘴的,在你还有价值的时候难道不该报答我的养育之恩吗?在我的追求的理想面前,一切都如浮尘般轻贱!”
他语气激动,拍案而起。
沈昙雨不由倒退一步,眼前的父亲极其陌生,但她已经做够了谋利的傀儡,不愿再被人当枪使,遂语调坚决道:“母亲因你而死,我亦因父亲差点失去性命,今生我们的父女缘分到此结束,我会离开神医谷,此生不复相见!”
她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满室凄清,烛火燃烧发出噼啪声,谷主坐在桌案后,继续翻阅手中的信笺,恍如什么都未发生。
须臾,确定无人再来,他揉揉额角,起身绕到镜子跟前,从袖中掏出药水在脸上均匀晕开,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他抬手缓缓自面部揭下一层人皮面具,露出的是张俊秀的容貌,正是被苏闲紧急召唤而来的云浮。
冒充神医谷谷主已经有两日的时间,他在赶来的路上了解完谷主的性格和生活习惯,这些对于千面郎君来说都不是难事,之后他用暗影给的信中夹杂的令牌成功进谷,第一时间跑到谷主的书房与卧室中,四处翻找查阅,以便更好扮演这个角色,谁知竟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打算明日拿给苏闲看,毕竟主子如今正在追求人家,本来就得罪不起穷白公子,现在更是不能得罪了。
谁知突然出现个沈昙雨,连珠炮一般向他发问,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先前翻阅过谷主的手札和笔记,隐约猜测出点东西,尤其谷主绝不是什么好人,伤天害理的事干了不少,因而无论沈潭雨问什么,他索性全部直接承认,免得麻烦。
现在“谷主”与沈昙雨断绝了父女关系,如果依照真谷主的性子,没有利用价值的沈昙雨肯定会被杀掉,然而苏闲事先有过嘱咐,日后可能有用到对方的时候,所以他放她安全离开。
……
回到房间的沈潭雨面色沉沉,双目微微红肿,显然是哭过了,她解开绑住王渊手脚的绳子,看一眼床上熟睡的婴孩儿,心中打翻了五味瓶,如今她算是无家可归的人,只能收拾些钱财细软,带着孩子找处小山村定居下来,开个医馆替人看病,勉强度过余生,只盼能将孩儿健康养大。
王渊活动一下身子,长期不动使他血液不太流通,见妻子一副伤心的模样,柔声问道:“雨儿,怎么了?你和师父吵架了?”
沈潭雨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叹口气道:“你走吧,回去好好生活,孩子我会将他养大,你放心便是。”
“我不会同意的!我要和你们母子二人在一起!”王渊猛地搂住她的肩膀,语气十分坚决。
他的眼神诚挚,脉脉含情,沈潭雨心中一悸,剩余的冰彻底化开,他为她默默做了那么多,早已将那满腔的怨气化解,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思及此,她泪中带笑,语气轻松道:“我与父亲断绝了父女关系,如今无家可归,你与我在一起,郡马爷的身份难道能够舍弃?”
王渊亦是一笑,倒摆脱了阴鸷之气,多了几分阳光洒脱,“那我们就私奔,什么郡主、郡马爷,通通见鬼去吧!我不能再让自己爱的女人受委屈,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定居,夫妻齐心协力,共筑爱巢,抚养孩儿成才,安稳度过余生,未尝不好。”
“你已经抛弃男儿的远大志向了?”她依偎在男子怀中,此刻心中幸福满满。
“与妻儿相比,什么都不重要。”王渊经过一番长久地思考,看开了很多,与其像师父一样追求权力,孤单度过下半生,他愿意选择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气氛温馨安宁,沈潭雨凤眸溢满欢欣愉悦,忽然想起什么,惊叫道:“我忘了两个人,必须快点去为他们解毒才行!”
她急急将贴身丫鬟叫进房内,让她找了两个干净的小丫鬟,在王渊的陪同下往苏闲与容访的房间而去。
小院幽静,天色已暗,繁星满天。
苏闲与容访二人坐在桌边,自斟自饮,听到众多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彼此对视一眼,继续淡然的稳如泰山地坐着。
门被推开,二人缓缓将脑袋转过去,面含微笑的看着来者,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你们没事?”沈潭雨讶异不已,度春风需要阴阳结合来解,两个男子是如何做到的?
“自然没事,让沈夫人失望了。出门在外江湖凶险,人心险恶,说不定哪天做了东郭先生,被白眼狼反咬一口,身上总要带些解毒丸,以备像今日这样的情况发生,是以沈夫人可以原路返回了。”容访眼角微挑,暗讽对方不知感恩,反倒恩将仇报,虽然间接让他与心爱之人发生肌肤之亲,但下药这种事还是十分卑劣的。
王渊在路上已经听沈潭雨说明了一切,此事的确是自家娘子的错,遂屏退丫鬟,双手抱拳施礼,开口道歉道:“二位公子救了内子,王某心中感激万分,因我二人间的矛盾,内子失了分寸,心智被蒙蔽,做出有违常理之事,还望二位公子原谅。”
沈潭雨亦在王渊身侧盈盈施礼,语气充满歉意道:“妾身心中有愧,不该将与相公的矛盾转嫁到你们身上,如今妾身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特来向二位公子道歉。”
“沈夫人的道歉我们可不敢收,还是请回吧,我就当从没有救过你,你也当没有认识过我,咱们两清。”苏闲唇边衔着优雅的弧度,却夹杂三分冷意。
“玉公子,妾身真的知道错了,我如今与相公破镜重圆,决定离开神医谷,日后定居小山村平静度过余生,在走之前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原谅,这样说也许有些自私,毕竟我伤害到你们的感情。”沈潭雨不禁低下头,声音愈来愈小。
王渊揽住她,冲二人道:“两位公子,看你们的谈吐气度不凡,定非寻常人家的公子,又能在内子遇难时主动出手相救,想必有颗侠义之心,胸襟定然宽广,如今我夫妻二人真心向你们道歉,还望两位公子可以原谅内子。”
这种带高帽子的方法对苏闲和容访没有丝毫作用,但因他们另有打算,苏闲微微一笑道:“既然沈夫人如此有诚意,我和阿言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此事就此掀过。”
容访的凤眸牢牢粘在苏闲那里,含情脉脉的视线不断冲击她,直至腰际被狠狠一扭,回过神来道:“既然阿玉原谅你了,我也不能多说什么,但愿沈夫人不会故态复萌。”
“妾身谢过二位公子,如今我有句话告诉你们,在去找君无忧前辈时,二位公子不要与我父亲多做交谈,尤其不要透露自己的家世背景,否则父亲可能对你们不利。”沈潭雨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们,毕竟是救命恩人,貌似身份十分不简单,现在父亲在谋划着什么隐秘之事,甚至连王渊都仅知晓一小部分,却好像是与朝廷扯上了关系,她不愿看到恩人被利用。
苏闲颔首,露出一抹倾城笑容,淡淡道:“多谢沈夫人提醒,我与阿言会多加注意的。”
“既然如此,那我夫妇二人就先告辞,祝玉公子的病早日痊愈。”王渊拉着沈潭雨离开,计划明日一早儿就从神医谷出发,眼下需要回去收拾些东西。
房中再次安静下来,苏闲捂嘴打个哈欠,她经历一番长久的情事,身子疲惫不堪,刚刚的小憩不足以修补体力,又干坐在那等沈潭雨到天黑,此刻她无比渴望休息。
“闲儿,夜了,我们安歇吧。”容访捏捏她的脸颊,看女子仍旧是面带疲色,心下怜惜,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往床榻方向而去。
苏闲倚靠在男子温暖的胸膛,看他小心翼翼放下自己,接着十分体贴地将她外衫褪下,继而自己只着中衣,躺于外侧,双臂环她入怀,不由轻笑道:“三师兄是要做回正人君子了。”
容访皱眉,额头与她相碰,佯装不悦道:“如今你我已经行了敦伦之礼,娘子为何还不改口唤我为夫君?”
“长时间的习惯,哪能这么快就改?三师兄倒是叫娘子叫得利落。”她躲开对方不断凑近的唇瓣,睨他一眼道。
“因为为夫早在心中想了千百遍,只盼哪日能将娘子娶进门,听见从这张美丽诱人的檀口甜甜唤我一声——夫君,也算死而无憾了。”
男子语气感慨万分,漫漫追妻路,见她在别人身旁巧笑嫣然,心如刀绞,却不曾放弃,如今总算是抱得美人归了。
“夫君~”苏闲声音甜腻,飘入容访耳中恍若天籁之音,不由拥得她更紧了些,察觉女子胸前的绵软贴着自己,顿时有些心猿意马,丹田处火热一片。
女子被他异样的变化惊到,但实在劳累,没有多余的心思再行男女之事,遂语气低柔婉转道:“夫君又蠢蠢欲动,想要变身禽兽了不成,我被你折腾了许久,这次可不奉陪。”
她心中一动,不知对方竟早就对自己怀了心思,仔细回想以往,自那次她因救花云归而命悬一线,被带回师门救治,醒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人便是容访,那时起他不再叫她小师弟,而是主动改口唤她闲儿,偶尔还会做出亲昵之举,她以为那是师兄弟间表达友好,如今想来倒多出层其它意思。
心思不纯,目的不纯,举止不纯,亏得天机门里的女子一直将他当作君子典范,哪里料到这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娘子的声音比仙界之乐还要动听,为夫心满意足了,今晚只睡觉,保证不会做其他事!”容访笑容满面,春意盎然,暗道他果然还是被闲儿归为不知收敛的“大野狼”了,哪怕真有旖旎念头,也不可今晚继续。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苏闲的臻首挨着他,男子的体温暖着她的身子,不知不觉困意上涌,正欲进入睡梦,忽然听到有人小声呼唤。
当即去了几分困意,仰首问道:“是谁?”
容访亦警觉起来,心神汇集,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眼神示意苏闲躺着休息便是,一切有他在。
“穷白公子,是我,云浮。”门外之人小声回答,不忘观察四周。
“进来吧。”话落,容访身子一转躺到床的内侧,单手撑头,上半身露出被外,却将苏闲紧紧裹住,只留一颗脑袋在外面。
云浮进入内室,陡然被眼前景象所惊,步子戛然而止,只见苏闲裹得像个蚕蛹,浑身缩在锦被中,满头青丝柔顺的披散在床榻,睡眼惺忪朦胧,似有几分恍惚,而她的腰际搭着一只手臂,手臂的主人侧卧着,神情慵懒松散,略显凌乱的中衣微敞,露出白玉般的胸膛,俊美的面容情态魇足,狭长的凤眸眯起,正单手撑头瞧他,这明显是云雨初歇后的模样!
他不由替自家主子觉得悲哀,明明已经表白了,却还是被人捷足先登,加上这位公子,穷白公子身边已经有了四位,他们可怜的主子沦落到了第五啊。
真不知道穷白公子这么狡诈,腹黑,狠辣的家伙,到底魅力在哪?能吸引如此多的优质男儿,连主子那样不近女色的都难逃情网,看她这副妖娆却又带着清纯的模样,估计是个狐狸精转世,专门来魅惑绝世好男子的!
苏闲见对方盯着自己,脸色一会白一会红,好像川剧变脸一般,若是平日她定然会戏谑打趣一番,但眼下她极度渴望睡眠,无暇欣赏,遂有些不耐烦道:“怎地想起找我了?可是有大事?”
不仅苏闲的目光不善,她身后之人的目光简直堪比春日里尚未融化的寒冰,虽然看似温和,里面却是深不可测,云浮身子微颤,讪讪一笑道:“就在刚才沈潭雨来找我,说了番莫名其妙的话,还与‘谷主’断绝了父女关系。”
“无碍,随她去吧,明早她和王渊离开,反倒更便利了我们。”苏闲被额前垂下的碎发弄得痒痒的,撇嘴用力吹两口气,试图将它吹向一侧。
无奈未果,容访伸手替她理顺,眉眼温柔似能滴出水,看得云浮又是一愣,呆呆道:“我在神医谷谷主的书房密室中的地砖底下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你要不要听?”
“你说。”苏闲语气淡淡,暗忖这小子傻了不成,直接说即可,何必再多此一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