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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犹如身处梦境,只觉得扁舟在河道中转来转去,滑向不知何处,而师父哥哥和这个神秘女子好像有某种默契,自从上了船就彼此不说话,气氛诡异得很。
看着两人不说话,程青青数次差点忍不住了,就想问一问:“姐姐,你是师父哥哥的爱侣吗?”但她终于还是忍住了,只是瞪起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时而看看青衣女子,时而看看张地,心情郁闷不已。
而两人故作不知,一个专心划船,一个盘膝坐在船头,闭目养神,没有一个来理会她这小丫头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扁舟终于靠岸了,青衣女子离了船,径直走进岸边的一座独门独户的院落中。
张地张开眼睛,冲着程青青吩咐一句:“下船吧!”说着便要起身。
程青青实在忍不住了,凑近他低声问道:“师父哥哥啊,你和那……那青衣姐姐认识么?”
张地看了她一眼,嘴角浮现一丝似笑非笑:“不认识,我只是来买鱼的。”
“切!谁信啊!”程青青扁了扁嘴,小脸上写满了不信。
“小鬼头,再来跟师父贫嘴,小心我把你丢在这船上,你就不要跟着师父了。”张地详装生气,把脸一沉,带着老驴头径直往院落中走去。
程青青吐了吐小舌头。扮了个鬼脸,赶紧跟在张地身后。再也不敢贫嘴了。
进了院落后,张地吩咐程青青去偏房歇息等候。那里摆放着茶点,有一个须发灰白的老仆人伺候着,而张地则跟随青衫女子进入了内室,老驴头也留在了外边。
程青青撅了撅小嘴,虽然十分想跟张地一起进去,但生怕惹师父哥哥生气,便只好留在这里。
生性跳脱的她与老驴头说了几句话,可老驴头沉默寡言,眼角也没瞥她一下。只是保持一个姿势站在门口,把她给郁闷得不行,只能在心里嘀咕着:“这吕叔一句话都不说,真是个怪人!还有,师父哥哥也够奇怪的了,明明和那青衣姐姐认识,却偏偏说要来买鱼,哼!骗鬼呢!”
忽然她眼睛一亮:“不让我进去,我可以偷听嘛!”于是蹑手蹑脚地就往门缝边走去。刚要把耳朵贴上去,老驴头忽然身影一晃,一下就挡在了她面前。
程青青抬起头,冲老驴头嘿嘿一笑:“吕叔。你好呀!咦?那是谁?”伸手往老驴头身后一指,忽然身影一晃,又往旁边闪去。
哪知砰的一下。居然撞到了一个人身上,鼻子酸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捂着鼻子抬头一看,不禁吃惊。只见老驴头不知何时就挡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似乎是她自己硬往上撞似的。
程青青不服气,咬了咬嘴唇,使出吃奶的力气,左闪右突,却每每都撞到了老驴头身上,最后她一跺脚:“不来啦!吕叔你欺负我!哼!”一嘴一扁,气哼哼地坐到茶座旁,只好接受现实了。
……
房间内,青衣女子摘下斗笠,一双明亮的眼睛望向屋外,将这一幕都“看”得清清楚楚,此时嘴角含着笑意,冲张地道:“这是你新收的弟子啊?呵呵,小丫头蛮可爱的呢!”
张地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地道:“就是太调皮了一些,问题太多,鬼主意太多,我拿她实在没办法。”
青衣女子嫣然一笑:“呦呵,堂堂灵谷大师张公子,居然有一天会收徒弟,一收就收了三个,还个个貌美,全都是女弟子。你居然拿这小徒弟没办法?骗鬼呢?”
张地翻了翻白眼,拿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茶,索性不理会青衣女子的揶揄。
“呵呵,不理人呀?”青衣女子笑了笑,掠了掠鬓角的发丝,斜看了张地一眼,目光中蛮含揶揄:“我看这小丫头对你这师父颇有意思,只怕再过个三五年,这丫头大一大,明白了男女之情,到那时真就要让你头疼了吧?”
张地放下茶杯,看着青衣女子,翻了翻白眼,说道:“姜妍,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些?你们女人就这么喜欢八卦?我还以为你是个例外呢!”
“是呀,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你说我是个例外,难道我不是女人?”这青衣女子正是姜妍,看到张地留下的一路暗记,这才扮作渔女前来汇合,经历了碧落湖一场生死大战,此时与张地的关系无形中亲密了许多,一时兴起,便取笑起张地来。
看着姜妍似笑非笑的眼神,张地大感头疼,心知不给她一个交代,一定会抓住自己言语的痛脚,一直纠缠下去的,于是揉了揉额角,只好道:“算我说错了,姜小姐不光是女人,还是一个非常聪明漂亮的女人,咱们还是赶紧谈正事吧!”
“哦?”没想到张地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姜妍眼睛一亮,忽然想起自己一直都带着麻皮面具,他怎么知道自己非常的漂亮呢?下意识地一摸脸,姜妍冲口道:“你怎么知……”
张地伸手指了指她的眼睛,笑道:“你若很丑,不会有这么一双充满自信,闪闪发亮的眼睛的。所以……你应该是个美女,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美女,我这么说没错吧?”
姜妍眼中有光亮一闪而过,但旋即就掩饰起来,摇头道:“你说错啦!我偏偏是一个丑八怪,偏偏生着一对亮闪闪的眼睛。你看到的就是我的真容,我就是这么丑又这么自信的女子,哈哈哈!”说到这里,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了。
张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很快就板起来,举起茶杯冲她示意一下:“张某以茶代酒,对于姜小姐不以如此容貌而自卑,活得如此开朗自信,深表敬意。”
“哈哈哈!”姜妍忍不住大笑起来,张地也大笑起来。
笑声传出屋外,令程青青撇了撇小嘴,自言自语道:“哼!我就知道他俩没好事,果然是来幽会来了。幽会就幽会呗,还说来买鱼,骗鬼呢!”
屋内二人笑声一收,姜妍走到屋子一角,伸手在隐蔽处一按,只听扎扎作响,一条暗道露了出来。
回看张地一眼,正色道:“进来吧!这里是鸿利的一处隐蔽地点,你拜托我寻找的炼器大师就隐居于此。不过事先说明一下,此人脾气颇有些古怪,就算我很愿意帮你炼器,但也不敢保证此人一定会帮忙的。”
张地摸了摸下巴,看着黑黢黢的暗道入口,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好奇之色,不知那里面到底隐居着什么样的炼器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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