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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炼体士们纷纷散去,一路上议论不止,对张地最后一人出来嗤之以鼻者有之,惋惜同情者有之,还有少数人来自灵谷堂,知道他是郝仁之徒,对他如此结局感到吃惊。
除此之外,众人对那倒数第二出来的唐季礼也是大感兴趣,不知此人到底是何来头,竟能得到两位仙师的看顾。
张地则充耳不闻,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石坚三人,边自顾自地混入人群,向着宗门走去。
石坚三人知他必有谋算,也不吭气,会同其他进入内门的弟子,凑到炼体堂主跟前,听他训话叮嘱一番,各自领了内门的腰牌和服饰,便也散开休息去了。
张地捂着胸口独自回到住处,脸色很难看,一阵红一阵白,还冒出了大滴的虚汗。勉强将门窗闭紧,他脱去全身衣服,一头就栽进以前疗伤的大水缸,开始逆运太乙青木功。
只见自他胸口涌出不少鲜红的血,汩汩地流入大水缸中,化作一道道舞动的血丝,似乎上面还飘逸起一丝丝的黑气。但他脸色却渐渐好转,不再阵红阵白,虚汗也渐渐消退。
过了两个时辰,他终于长出一口气,张开双眼,心中呼道:“好险!差点儿就回不来了!”
原来就在他即将靠近后山出口时,却遭遇了两头妖熊,若在以前他根本就不在乎,可是自从吸纳了天魔投影之后,他体内的真元就不敢妄动,拼命杀了两头妖熊后,果然丹田内邪灵之气躁动,差点儿便要把丹田炸开。
他竭力用敛息术压制着,在最后时刻赶了出来,好不容易忍到回家,一头栽进大水缸中就无法动弹了,可想而知再晚上片刻,就得爆体而亡。
此时默默体查着丹田内的状况,张地不禁露出苦笑,原本浑厚的真元此时变得混乱不堪,与那脉脉躁动的邪灵之气混合在一起,变成浆糊一般,根本就不敢妄动分毫。
这样糟糕的状况,别说是跟郝仁决战了,就算是一个普通的一级炼体士,以他现在的情形也根本打不过。
他将手掌举起,催动荆棘藤条往外蹿出,结果费了半天劲,荆棘藤条才懒洋洋地钻了个头出来,变得臃肿不堪,上面泛起了道道黑气,看来也是吸收了过多的邪灵之气,现在根本就难以驱动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荆棘藤条就浸没在水缸中,一点点地往外吐出邪灵之气。
在此情形下,张地估计没有数月时间,看来是难以祛除干净了,而郝仁应该在一个月后就会回来,到时可要怎么对付他呢?
之前没杀郝逑还有个原宥之路,现在可是连退路都没了,自己谋算了2年的时间,就为了对付郝仁,现在看来局势极其危机了,难道只能冒着叛门的罪名,就此逃离青岳派?
那自己的父母和二伯怎么办?谁又来搭救他们呢?
思来想去,张地大感头疼,委实难以决断。
忽然他心头巨震,随着邪灵之气地一点点散逸而出,一股狂暴的意识猛地自丹田中钻了出来,顺着经脉直入他的脑海。
他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这乃天魔投影之手段,赶紧催动真元,想要将这股危险的意识挡住,哪知真元刚一催,顿时丹田内犹如刀搅,大叫一声,口中喷出鲜血,瘫软在水缸中,一动也动不了了。
两眼瞪直望着屋顶,任凭那股狂暴的意识钻进了自己的脑海,在那里横冲直闯,疼得他脸上的肉直抽抽,心想这下子小命可要交代了。
哪知过了片刻,这股意识渐渐平稳下来,竟然与他本来的意识开始融合,于是多了不少的讯息……
“我本是北方十七国的绿林好汉,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吴大鹏是也……”
“老子过得就是刀头上舔血的生活,刚抢了个官家小姐,白白嫩嫩的身子正该好好享用一番,哈哈……”
“操!这是啥?一股黑风从天而降,多得数不清的黑神来啦!快跑!官家小姐不要啦!”
“啊啊啊……不行,黑风往脑袋里钻,好疼……”
“是!属下从今后,为魔尊大人效忠,不死不休……”
讯息融合到此时,张地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在吸收了天魔投影之后,居然也将那两人的意识也一并吸入了体内,此时正与自己的意识融合。
他就觉得头脑胀痛,难受得几乎要昏死过去,想想也不奇怪,人的元神乃是最娇贵、最神秘的东西,此时硬生生要接受另外一人的意识,轻则意识混乱,重则变成白痴。
张地第一次经历,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凝神屏息,守住自己的心神不乱,抵挡那股狂暴的意识流的冲击。
好在他所修炼的太乙青木功就有凝神的功效,总算渐渐抵挡住了这股意识流的冲击,开始变成涓涓细流融合。
这吴大鹏的一生真是作恶多端,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以张地少年的阅历来看,简直就看傻了眼,尤其吴大鹏第一次跟女人睡觉的经历,让张地面红耳赤,心跳如鼓,这才知道男女之事竟如此美妙。
不过好在这种强吸别人的记忆并不会很连段,也都是一些片段,都是极快速就闪过了他的脑海,要不然张地必定心神大乱,变成白痴的。
终于掠过了吴大鹏成为魔体士之前的人生经历,开始闪现他在天魔的培养下,如何变成魔体士,成为走狗的经历了。
这部分讯息对张地极为有用,他用心观看,准备将来再遭遇到魔体士,甚至真正的天魔的话,好有应对之策。
只见他两眼熠熠生光,边看边点头,显然是大有收获。
忽然他眼睛一亮,自语道:“望气术!竟然有这套魔功!还是……还是凭借魔气就能修炼的,岂非……”
猛然想到了一事,他不禁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