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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快获取情报,太后还专门派了辆马车送江醉瑶出宫。
待马车在茗香阁门前停下,江醉瑶刚撩开车帘探出头,驾车的太监已走进茗香阁,问道:“茗香阁的掌柜可在?”
店小二闻声而来,见是个太监,面露生涩的问道:“不知您是?”
这时,江醉瑶已然现身茗香阁一楼门厅,店小二瞧见她,立马面露惊喜:“哎呦,这不是醉瑶吗?自你随梅三娘入宫之后,就没见你回来,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梅三娘呢?她人呢?”
话间,店小二已经走到江醉瑶身前,太监看着店小二不知礼数的样子,即刻冷脸提醒道:“这是太后身前的侍令,位居六品,不得无礼!”
店小二一愣,这才发觉江醉瑶打扮与从前不同来,那双精明干练的模样,也从他所认识的舞姬截然不同。
生疏惊愕之下,店小二不敢再多说话,江醉瑶上前问道:“现在茗香阁是谁做主?”
虽然太监和江醉瑶都是宫里的宫人,但对于店小二这个百姓来说,还是不敢得罪的,规规矩矩的回道:“梅三娘同你入宫之后就没再见着人,眼下茗香阁是苗老板做主。”
江醉瑶速速在脑中回忆,原主的记忆里,可从未有过姓苗的人存在。
就在这时,门厅深处走出来一个男人,清瘦挺拔,步履轻缓,一身玄色青衫下,姿容清冷。
这男人见江醉瑶和太监时,与店小二不同,面容未露任何异样,很是沉稳,音色浑厚道:“本店今日不接客。”
江醉瑶早就察觉了,往日这个时辰虽不是茗香阁最热闹的时候,但也是有客人在的,但今日却空无一人。
只是,江醉瑶也察觉到了另一件事,若是不接客,为何茗香阁的店门还开着?难道说,是知道有人会来?
隐藏着心中疑惑,江醉瑶拿出令牌,道:“我乃太后身前侍令,奉太后之命,前来查问驸马被杀一事,不知苗老板人在何处?”
男人认真了几分,上下打量着江醉瑶,和缓一笑,回了句:“在下便是。”
江醉瑶也仔细端详了他一番,仅片刻功夫,便确信原主的记忆里从未见过这个男人,他是谁?
苗老板看了一眼江醉瑶手里的令牌,笑意里多了几分热情:“既是太后身前的人,在下定全力协助,请随我来。”
江醉瑶跟上他,去往二楼的路上,便发现一楼厅内的地上赫然有一摊血迹。
江醉瑶将这件事记下,没有询问。
苗老板带江醉瑶走到二楼深处的包间:“这就是驸马昨夜喝茶的地方。”
江醉瑶推开门,包间里空荡荡的,早已人去楼空:“驸马就是死在这里的?”
“驸马到底死在何处,尚未可知。”
苗老板的话让江醉瑶疑惑:“驸马死在茗香阁,连死在哪里的你都不知道吗?”
苗老板依旧沉稳,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竟不动声色的走了。
就在江醉瑶不知他去哪儿时,他停在二楼扶手前,指着下面道:“当时是在下面发现驸马的尸体。”
江醉瑶赶紧走过去一瞧,正是方才所发觉的血迹之处,江醉瑶便问道:“驸马是摔死的?”
苗老板摇了摇头:“不清楚。”
看着苗老板从容不迫的样子,定不是寻常百姓那般简单,江醉瑶不由警惕的眯了眯眼:“你的店里死了人,你不清楚?”
苗老板依旧镇定自若的回道:“在下的确不清楚。”
江醉瑶冷哼一声:“店小二说,茗香阁如今由你做主,死的可是当朝驸马,你说你不清楚,谁信?”
苗老板面不改色道:“当时驸马从二楼坠下,引得店内客官受惊,场面极度混乱之下,我只能先安抚客官,等再想查探时,官兵就已经来了。”
看着一楼处干涸鲜红的血迹,不是说驸马是被刺杀的吗?怎么又成坠落身亡了?
看来这件事果然有蹊跷,江醉瑶一脸严肃的对苗老板道:“苗老板,接下来我问你所有的话,你不可以回答不知道,不然我便禀明太后,判你个刻意隐瞒之罪!”
恐吓之下,苗老板非但半点惊慌也没有,反而和颜悦色的笑道:“好,侍令尽管问,在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醉瑶微微蹙了蹙眉:“你告诉我,昨晚驸马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侍令的确问错人了,属下的确不知。”
听闻苗老板此话,江醉瑶立马骤然变色,欲发怒训斥,苗老板赶忙安抚道:“侍令也别急,我倒是可以把来龙去脉说与你听。”
江醉瑶这才缓下怒色,苗老板缓缓道:“昨夜巳时,正逢茗香阁客多繁忙之际,便忽闻一声巨响,那声音好似重物坠落一般,听着客官们的慌张尖叫,在下出来一看,便见到驸马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人已然断了气。”
江醉瑶锐利的眯了眯眼:“可据我所知,驸马是被刺杀的。”
苗老板提唇冷然一笑:“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当时官兵到场时,还带走了三皇子殿下,说三皇子隔窗目睹有人拿重物将驸马击头而死,你说奇不奇怪?”
看着苗老板故作神秘的样子,江醉瑶猜到他是在故弄玄虚,与其问他,不如自己一探究竟。
江醉瑶转身走到包间门前,发觉包间门的两侧各设有一道窗子,她抬手推开,站在二楼可以清晰的看到包间里的所有。
苗老板站在不远处又道:“昨夜案发时,包间的窗户是打开着的,三皇子说他正巧路过,便看到了。”
这句话让江醉瑶如何都不能信。
嫡公主不是说驸马外出是要见一个很重要的人吗?既如此,便有很重要的事要谈,那为何包间的窗户会是开着的?
还有,包间设在二楼最深处,是最后一间包间,秦南弦路过此处便无路可去,这也是说不通的。
江醉瑶推开包间的门,环视一周,终于在桌上的青釉莲花座贯耳瓶上,发现了血迹!
既如此,便知苗老板的话也并非有假,驸马的确被重物击打。
江醉瑶拿着那尊青釉莲花座贯耳瓶,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这时,苗老板已然站在门口道:“侍令不觉得奇怪吗?驸马若是被人用钝器砸了头,就算命大没死,也该呼救的,可在下问过当时在场的下人,他们谁都没听见,反而见到驸马安然无恙的走出包间。”
江醉瑶立马追问:“可看到是谁推的驸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