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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到老道士家,天就开始下雨。雷声阵阵,天色一下子就变成了青灰色。
老道士在我背上贴的红色符咒非常管用,来到他家,也没有心慌的感觉。
手臂上的伤口不停流着黑血,老道士让我躺在内屋,同时唤了一声,接着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十几岁的道童。
老道士嘱咐了他几句,他点头就往二楼跑,再下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盘子。
走近了我才发现,盘子里都是一些小瓷罐子。
还没等我开口,只见老道士摸索着从瓷罐子里拿出来了一些白色粉末,包裹在红色符咒里,嘴里念念有词了一阵,紧接着打开符咒,把粉末一股脑的洒进了我的伤口。
顿时,撕心裂肺地疼痛,我大声叫了起来。
“你他么是不是往我伤口里洒盐!”我已经疼懵逼,想也不想就乱骂。
小道童一边按着我,一边道:“诶,你这人怎么嘴里那么不干净,我师傅这是在救你!不信你自己看!”
我转头看向自己的手臂,突然地,只见伤口里,一根细小的手指头,扒拉着我的伤口处,像蛔虫一样,往外钻。
手指头一下子掉了下来,在床上扭动,小道童嫌弃的用桃木剑去戳,戳了两下,手指就不动了。
老道士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儿?还不赶紧拿去烧掉?
小道童立刻用一张黄符包裹着手指,把它放在了香炉里,点燃了黄符。
老道士说,这玩意要是留在身体里,会奇痒难忍,到时候你会把自己抓死。
我吓得一身冷汗,连忙道谢,老道士也没什么反应,只要小道童帮我包扎,然后对我道:“你背上的红符,是镇压阴间妖鬼的,如果你想使用任何通灵能力,要事先把它撕下来。”
“为什么…”我话还没说完,老道士举起手阻止我道:“有了这张符咒,7天之内,任何邪派道士,都不能近身于你。”
老道士让我晚上好好睡一觉。等他们都出去了,我想起应该给矮子他们也提个醒儿。
打过去,却是不在服务区内。
我心里咯噔直跳,希望不会出什么事吧!
接着我又给张警官打了个电话,我这边信号也不太好,也就没有多说,意思是让张警官帮我查两件事,一件就是70年前道观里发生的事,我想看看官方是怎么说的。另外一件,是看看那个村子里,无故失踪的人口。
张警官答应了,但是他说这两件事都不太好查,一来时间太久远,二来三茅山不属于他的范围。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快递的电话吵醒的,回到宾馆拿了潜水设备,我立刻开车往回赶。
这一路开得十分辛苦,手臂上的伤口疼的我几乎生活不能自理。
离村口还有个三百多米的时候,已经天黑,轮胎居然破了,我也差不多快断气。
想到这几百米的距离,我要走过去,我就想死。
只能走过去让矮子来拿潜水设备了,我晃晃悠悠地朝村里走过去。
还没到鱼塘旁,我就看见两个人影。
他们背对着我,也许是我天生适合当狗仔队,还没等脑子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躲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他们没有发现我,我猫着腰,从草的缝隙里向外窥探,就看见一男一女,正对着一口鱼塘。
男的蹲座着抽烟,身型比较清瘦,是我不认识的人。
再看那个女人,是阮清书。
尼玛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儿!
我皱了皱眉,屏住呼吸,准备看个究竟。
四下里无人,月光还挺亮的,我距离他们有大概五十米距离,他们的说话声,我一个字也听不清。
感觉两人连续交谈了几分钟,突然地,蹲着的男人一把丢掉烟,嗖地一声,抗起了阮清书。
阮清书好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娇嗔地喊了一句:“鱼塘九!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那个叫做鱼塘九的男人,也没说话,拍了拍阮清书的臀部,阮清书立刻发出酥软的嗯哼声。
这个声音我一下就听了出来,娘的,原来那天在晏四家后院里苟且的,就是他们?
这件事本来不该我管,但是我总觉得,这个阮清书身上,有股子说不出来的邪气。
而且一个养鱼的,能买得起几千块钱一条的裙子送给她?
想了想,我还是跟了上去。
那鱼塘九恐怕只有一米六几,不到一米七,谁知道抗了一个人,走路还那么快!
我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们,走两步,停下来看一看,再走两步,再停下来。
直到鱼塘九扛着这个阮清书小寡妇进了鱼塘边的一个小茅屋子。
我才从草丛里跳出来,一路小跑了过去!
这应该是鱼塘旁边存放鱼食的地方,他们进去的时候,显然鱼塘九心里特别急,门都没有关好。
我也没有偷窥的习惯,就躲在了茅草屋后面。
人在激情的时候,其实是很容易说出两种话,全真话和全谎话。不存在模棱两可。
他们的动作比较放肆,隔着门板儿,都能听见桶子被踢翻的声音。
阮清书还是比较压抑,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几点似有似无的哼哼。
鱼塘九就不一样了,他规律运动的声音特别大,门板随着身体挤压的声音而嘎吱作响。
他嘴里一直没停,说着挑逗阮清书的话。
我觉得奇怪,这个男人…好像不是那晚在晏四家后院的男人…
就在我琢磨的时候,突然身后的茅草房里,安静了下来。
看来是完事儿了。我拿手机看时间,丫的够快的,才10分钟。
慢慢地,就听见,房子里传来了轻微的哭声。
竟然是鱼塘九的哭声…
我皱了皱眉,尼玛一个大男人,居然搞完了还哭鼻子,也是够奇葩!
接着,他带着哭腔,道:“清书…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你老公他…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我心里一紧,看来,这鱼塘九是属于说真话的类型。
隔了半晌,阮清书才开口,道:“你不能说吗?”
她的声音非常温柔,这一下,鱼塘九估计更难受了,便道:“我们…我们都受了公主坟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