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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泽款款的走进屋内,身后果真跟着一个低了头的女子。
风照和月明静静的看着他。
“她就是状告皇兄的那个女子。”给风照和月明行过礼,风泽轻轻地说了一句。
风照和月明的眸子就都注视在了那个女子的面容上。
“这是延龙明太子和宁郡王爷。”风泽温和清浅的对那个女子说道。
女子忙上前对风照二人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和郡王殿下。”她眉眼娟秀,面容忧伤,语气恭顺低浅。
月明仔细看了女子一眼,又与风照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四只眼睛就齐齐的看向了风泽。
“我念她可怜,因此从胡大人那里将她要来,如今父皇下令皇兄府里的下人一律恢复平民的身份,我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想来想去二位王兄这里是最安全的,就带她来了这里。”他语气温淡清雅面色平静。
月明沉默了片刻,才轻说道:“兰草,你带此女下去休息去了。”
“是,”兰草对那个告状的女子点点头:“你随我来。”
在将要出门时那个女子又疾步走到风泽面前突地跪了下去,语气有些哽咽:“多谢二皇子相救。婢子无以为报,只有来生再报答殿下的大恩。”等女子走后,风照问月明:“如何处理?”
“让她随我回延龙吧。原本就是我该管的。”月明淡淡的说了一句。
风照知道他的意思,这个女子敢告御状原本就是他与月明定下的计谋。
原来这个女子是月明的暗探从买通风河府里的那个侍从嘴里得知的,知她有个妹妹被风河虐杀而死,一心想为妹妹报仇。
因为怀疑风河给母亲下了毒,所以风照决定惩戒风河,便与月明商议利用此女告御状,将风河所做的丑事揭了出来。
本打算告完御状后,就将此女偷偷得护送出帝京,谁知在告完御状后,此女就没了踪迹。月明的暗探遍寻帝京府衙的监狱也没有找到。现在却被风泽领了来。
风照不由看了风泽一眼,在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对于风泽他越来越觉得他不只是神情气质像自己的父王,就连做事都好似自己的父王一般充满了神秘。
一旁的风泽轻轻的端起茶几上那精致古朴的茶壶慢慢地到了茶。轻轻地优雅的啜了一口。“为什么只有一匹马?”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月明也停止了品茶,静静的等候着,风泽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看了他二人的模样,一双温雅的眼眸也透过黑了的院子向府门望去。
马蹄声在府门口停下,“少主呢?”一个少年低浅的问话声同时传进风照和月明的耳内。
跟着一阵疾步,一个黑衣少年出现在了门口。
准备就要通禀时,却听见一声低沉的轻喝:“赵硕,进来。”
叫赵硕的少年正是跟了瑶铃而去的一名王府死士。
“赵硕拜见二皇子、太子殿下,王爷。”
“赵硕怎么只有你一人?”风照低沉的嗓音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禀王爷太子殿下。我们在离北门六十里外的山脚下找到了漠龙太子的随从,他的妹妹和王叔都受了伤,漠龙的三王爷着急的要返回漠龙,因此小主决定护送漠龙太子回漠龙,命我回来禀报一声,让您不要担心………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风照打断:“这个丫头,他们现在距离北门大约多远?”
听到瑶铃决定前往漠龙,风照再是忍不住心里的焦急。漠龙离帝京路途遥远,一路之上尽是荒漠草原。
“大约有七八十里了”赵硕轻声汇报着。
“备马”一声轻喝,风照抬腿就要向外走去。
门口的侍从已经向着马厩跑了去。
“军队就要出发了。”突的,一道淡淡浅浅的话在风照的耳边响起。他停顿了将要迈出的脚步,稍许微侧了身看了与月明面对面而坐的风泽,一双眼眸如远天的寒星一般,眼底里有一丝深沉。
这时的风泽停止了品茶,一双晶亮的眼睛在灯火的辉映下也静静地看了风照,眼底有一缕若隐若现的请求。
风照明白风泽此刻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在提醒自己没有时间去找瑶铃了。可是于他来说瑶铃就是他的一切,他不能让她随了漠龙太子去冒险。
“前方的士兵们也都抛家弃子,他们都是在为大龙风氏拼命。”说到这风泽站起身缓慢的走到风照面前,往日平静温和的眼眸里有着一掠深沉,“你去晚一步他们的死伤或许会多一些。”他的语气轻淡,但神情却是极严肃。
风照的心莫名的动了一下,看着风泽的眼眸里有一丝探寻。
“风氏”他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这两个字。眼眸不经意的扫过了一边的月明,却看到他依旧斟了茶优雅缓慢的轻啜着,仿似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趁风照愣神的空档,被打断话的赵硕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走到月明跟前双手将锦囊捧给了他,“这是小主让带给太子您得。”
他轻浅的话语打断了风照的思考,也打断了月明的优雅,风泽的严肃,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锦囊上面。
眼底滑过一抹异彩,月明伸手接过那个锦囊。
用手轻微的感触了一下锦囊,然后轻缓的解开了锦囊口的细绳。伸出两根如玉修长的手指,从锦囊里面捏出一枚金色的铃铛,借着一旁的宫灯可以看到铃铛散发着金子特有的光芒。
将铃铛拿到鼻翼间轻轻的嗅了一下,月明的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笑。
上次为了救吴玓他将自己身上的那枚十转生死丹用了。没想到瑶铃在如此紧要的关头还不忘给他送回来一颗,心里便有了一份来自于瑶铃给予的温暖与温情。
他丝毫不理会一边风照射来的寒如冰泉的目光,极是优雅的将那枚铃铛又装回锦囊塞到了自己的怀中。
不等风照开口问,门外的侍从已经将马儿牵了过来,风照又扭头看了门外的马儿,心里就有了犹豫,不自禁的又看了风泽一眼。风泽静静的注视着他。眼底亦有一丝期待。
“圣旨到——”
节骨眼上府门外传来拉长声的通禀声,跟着还有人马的奔跑声。
随着声音不一会儿走进来了夏临海,手里拿着一卷圣旨,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军士。
进了门的夏临海并没有和风照月明说话。只是站立主位将圣旨打开朗声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龙边关副指挥使长月宁听旨,你乃大龙风氏之后人,自当保家卫国鞠躬尽瘁。军中将士已准备齐整,朕命你即刻前往边关,不得有误。钦此。”
跪在地上的风照身子一震,“大龙风氏”又是“大龙风氏”。
此时此刻风青的圣旨上出现这句话,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是凤喜公主所生的原因吗?不,应该不是,姑母是风氏嫁出去的女子,所生子嗣应该是延龙长氏又怎能成风氏。
那圣旨上又为何要说自己是大龙风氏之后人?忽然的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可是却转眼又被他否定,“不,绝对不可能?”他这样对自己说着。
站起身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月明,看到的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没有任何波澜的面容。
“副指挥使,这是你的护卫长。”夏临海指着他傍边的军士说道:“他将担负你此行的安全。”
“黎护卫还不见过副指挥使大人?”夏林海吩咐着。
年轻朝气的护卫长给风照抱拳行了:“属下黎绍兴拜见将军大人。护卫队已经整装待发,随时等候您的命令。”语气干脆简练看了风照的眼睛里满是敬重。
此一刻的风照的心里既担心着瑶铃,又不得不想到准备出发的队伍。
“夏公公,本王还有一些家事尚未安排好,可否等会?”
“王爷无妨,皇上命奴才亲自将王爷送出城门。”夏临海含着笑恭顺的说着。
风照心里冷哼了一声,知道自己的皇叔风青还是不放心瑶铃。怕她跟着自己走,专门派了夏临海盯在府里。
既如此他也不能将夏临海赶回宫里去。
该安排还要安排,不把瑶铃的事安排好,他哪也不去。
“赵硕,你们可否与追杀者接触?”他又问了一边站立的赵硕。
“禀少主,我们找到漠龙公主时恰好遇到一波追杀者,不过都被我们解决掉了。”说道这里,赵硕的眼里有了一抹异彩,“小主让我给王爷您带句话…”他支吾着,看了风照,不知该如何说?
“说”语气有些急切,那个丫头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还不忘给了那个面淡如水的长月明带回一个铃铛,能不给他带东西?
“小主让我告诉您,说是这一生只要有她在,您就死了娶侧妃的心,如果您敢娶她就敢杀,不管什么凤凰命还是土鸡命。”赵硕说话的声音有些低还有些含糊,并且在说的时候还不忘偷偷观察了风照的脸色。
任是赵硕的声音低含糊可屋内所有的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风照的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是说不出的又羞又恼。
转目偷眼看了一边的风泽与月明,只看见往日里两个一样面淡如水的二人都强忍了抽动的嘴角。眼里都有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就连夏临海都强自忍了抽搐的嘴角,眼睛朝着房梁上望去,方才还一脸敬重之色的黎护卫长此刻看了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犹豫与担心。
“妒妇”他嘴里自我解嘲着。
瑶铃让赵硕带回这样话,就是说明她已经不再生他的气了,想到这心里就又泛起浓浓的爱意“鬼丫头”暗暗的宠溺的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