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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两人早早起来,出了汇天下坐着马车在帝京城转了一天,帝京是建立了上千年的故都,历经了三个王朝,城市建筑古朴大气,城市街道宽阔整齐,马路两边栽有成行的树木那些树木已是参天大树可见年代是很长久了,而且在马路两边还设有宽阔的排水设备,可见造城的人是非常懂得城市建筑的。对于自小生长在帝京的风照来说这个都城的一切他都是熟悉的,而对于第一次来帝京的月明来说却是非常新鲜惊奇得。月明自幼出生的延龙国都城延京,在他的眼里延京已经是一座非常精致美丽的都城了,可是在这一天他被帝京的大气繁荣所震撼。整个城市分成四大街,每个街道布局合理商铺林立而不杂乱,月明看的非常认真,在心中默默的和延京城做着对比。而大龙朝的皇宫就在整个城市地势最高的北面,宫廷宏伟壮丽,气势磅礴,站在皇宫内最高的宫苑可俯瞰全城。在皇宫的四面各有一个主城门带两个小城门,宽阔的护城河围绕着皇城,在皇城的南门外有一片占地极为广阔平坦的广场,平时是百姓们休憩行走的地方,一旦发生战事这个广场就是士兵检阅出征的地方。坐在马车内两人心情截然不同,风照是满心的伤怀而月明却是用心将帝京优秀的地方记在脑海中,想着回到延龙后怎样改造延京城。到了午时二人回到汇天下吃过饭,下了会棋便各自休息去了。
酉时,风照告诉月明晚上他要去珃王府探查一番,月明并未拦阻,他早料到风照会如此做的,十年了任谁到了家门口都不可能不回去的。子夜时分,一辆马车驶入了东城,缓缓而过,在珃王府并未做停顿,继续驶入黑暗中,风照和离濛在马车经过珃王府大门时一个飞跃就从车内飞出,进了王府院内,风照停顿了片刻,仔细看了看周围的一切,只见昔日古补典雅的王府已是荒草成片说不出的荒凉寥落,院内房屋黑魆魆的早没有了生气。风照慢慢的行走着,向着正前方的正房走去,那是父王处理事务的房间,走到门口,他静默了片刻,伸出手轻轻的向门推去,吱呀呀,厚重的门被推开了个逢,恰好可以进一个人,他慢慢的踏了进去,离濛自然的守候在门口,虽然是子夜时分,可是更本不影响风照的目力,他看见房屋内桌椅板凳一切都没有动,唯有屋内所有的装饰用品一件也没有了,他默默的看着,内心充满了幼时的回忆,在这间屋子里他看见过父亲在一边处理事务,母亲在旁边帮着研磨,他们那偶尔相视一笑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沉默了很久,他悄然退出,一路来到后面的院子,这个院子里种满了梅树,因为年久没有人打理,荒草长得都有梅树高了,风照静静的在梅树林里行走着,脚下不发出一丝的声响,边走边想着父亲母亲冬日赏梅的情景,一切都仿佛在梦中。慢慢的行走着,慢慢的看着,花园、假山、水塘、亭台楼阁都依旧在,只是人去屋空说不出的悲凉。许久,身后的离濛轻声说道:“少主,时辰到了。”风照无语,黑暗里,他的眸子闪闪发亮,许久他轻轻的对离濛说:“走”两人一跃身,在飞出院墙的那一刻风照又最后回过头看了一眼院内,一转身就进了正经过珃王府的马车,坐在车内,风照陷入久久的沉思中,一边的离濛也是满眼的悲伤与苍凉。
此时在帝京南街有一个偏僻的小院,院内有几件房屋,其中一间的窗户内透出朦胧的灯光,在屋内有一个身着纯白锦服的少年坐在桌前一脸的淡漠清冷正是月明,旁边是一个文人模样的年轻人肃然而立,只听月明问道:“皇宫内有多少我们的人?”那个文人模样的年轻人恭敬的答道:“有七人,但都不在主要位置。”良久,月明又淡淡地问道:“可打听出珃王爷和王妃的下落。”“没有,属下给宫内的暗探下过指令,令他们务必找出珃王爷和王妃。”沉静了片刻,月明缓缓的说道:“汇天下是宁郡王府的人,日后行动如有碰面务必让开。”那文人一抱拳躬身答道“属下遵令。”“还有,给我绘一张帝京的图纸,越详细越好,把重要的建筑全部标注起来。”说完,月明款款起身,向门外走去,临出门时,又轻轻说道;“有珃王爷和王妃的消息立时通知我。”言罢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屋内只剩下了那个发呆的文人。
再说风照回到汇天下时,月明已在他的屋内静静的等着他了,进了门,看见负手而立的月明,风照没有言语,只是轻轻的走在屋内的躺椅上躺了下去,闭上眼睛,许久的没有说话,屋内一片安静。月明淡淡的望着窗外的月亮,良久,从怀中拿出一支玉笛,轻轻的吹了起来,笛声悠扬,在这清冷寂寥的深秋之夜听起来是那般的苍凉悲伤好似寒冬的冰雪,没有多久笛声变得不再苍凉,仿佛淡淡的有春风拂过,河水解冻,小溪清澈流淌的淙淙声,接着笛音再次有了变化仿若山谷里百花盛开水鸟翔集有孩子格格的笑声,风照出神的听着,随着笛音的起落心情慢慢得变得好起来,接着他想起了瑶铃那个穿着粉裙的小女孩,想起来她喂他糕点想起来她咬他的膝盖想起来她为他背枯燥的药草名,他的心渐渐的有了温暖的感觉。一丝笑容一丝思念爬上了他的眼眸,忽地笛声落了下来,接着没有了声音,风照顿时气恼,低声说道:“怎地不吹了?”“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呢。”月明淡漠地说道。接着他慢慢的把他的笛子拆成三节揣在了怀里,月明的笛子是他自己亲手设计得,将一块上等绿玉制成玉笛又为了便于携带,他将玉笛分成三段,中间用两个金环扣相连接,用时用金环扣卡住,不用时只需拆掉金环扣笛子就变成三节了,在金环扣中间镶有上等丝绵防止吹奏时出现颤音,看着月明慢腾腾的拆他的笛子,风照心暗暗的想:这家伙总是知道我的心。这样安稳了两天后,风照对月明说道:“明日是帝京一年一度的菊花展。你要去就去看吧。”月明知道每个都城都有自己的花展,像延龙地处南方一年四季鲜花盛开所以就有每年一度的百花展,而帝京的菊花展他也是早有耳闻,听说每年到菊花展时,那些爱菊花养菊花的人就会把自己养得最好的菊花搬出来让旁人观赏并且还要评分,好的菊花就能高价卖给皇宫。听闻菊花展,月明那一无表情的脸也有些淡淡的笑容,风照斜睨了微微带笑的月明说道:“去时把脸遮上,我可不想被看你的女人踩死。”月明的眼眸立时就有了些恼怒,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平淡,他也轻轻淡淡的对风照说道:“把你的脸也捂好了。要不等瑶铃回来还要帮忙清理你身边的女人了。”风照登时就黑了脸一甩手走了,那家伙总是能扰乱他的心志。
第二日,二人早早坐着马车来到皇宫南门广场,只见前日还开阔的广场已是菊花的天地了,赏花的人已经把半个广场占满了,广场外停着大大小小的马车花轿,还有拴着的马匹毛驴等等都是看花人的坐骑,二人在车内带好斗笠并在斗笠的周围围上了纱幔这才出了车,下了车顺着人群行走,这天天气还格外的冷,寒风阵阵但并不影响人们赏菊得心情。月明是第一次看见菊花,看得格外地仔细,只见在寒风中那些菊花却开地极是清丽,姹紫嫣红,透过丝丝花瓣有着说不出美,虽然秋冷可那些菊花依然是枝繁叶茂繁花似锦。虽然都是菊花,可是每一朵花都不一样,有的细细缕缕如瀑布宣泄而下,有的却如同重彩浓墨画就的,有的竟然是一朵花却是两种色彩,有的如同鸟的羽冠,但无论怎样那些个花都呈现出或清淡或高雅或冷寂或孤高的样子,看着这些菊花一向面无表情的月明竟然与这些个或清淡或高雅或孤高或傲世的菊花有了中心心相通的感觉。他一直在南方长大,对南方的莲花由衷地喜爱,而现在他觉的莲花虽然高洁素雅但独缺了菊花的铮铮傲骨。两人一边走一边看,今日二人为了不引起人注意,故意穿了极普通的游侠服用心收敛了自身散发的强大气息,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看了多久,就见迎面来了好几位华衣锦服的公子小姐,其中一个穿黄色锦服绣有红色牡丹图案带有面纱的女子在与风照相错而过时微微停顿了一下行走的脚步,只等风照过去了,她回转头看向风照的背影,而此时月明对着风照露出些许揶揄:“你穿成这样也还是有人注意了你啊。真是妖孽。”风照没有回头但与那女子一错身时她微楞的举动却并没有逃过他敏锐的感知,同时他也认出了她就是那天在汇天下擦肩而过的女子,虽然他那天上楼时没有看她,可是眼角的余光还是看到了她微露的容貌和她身上的牡丹图案,虽然是两件不同的衣服但所绣牡丹却是出自一人之手。看了一路走了一路,最后在回之时风照竟然买了些商贩剪好的小白菊花头在月明的微愕中带了回去。他没有问风照买那个作什么,只是在几天后风照请他品茶,那茶不同于别的茶有淡淡的菊香味,而且打开茶壶里面飘着朵朵淡黄的菊花,他才恍然明白风照买了菊花是做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