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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物管中心,颜如舜果然轻轻松松的就问到了园中的植物名单,不过只有文字列表,没有图片对应。
但这已经极大的降低了搜索工作量,与之前的计划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了。
“你怎么知道物管会有名单?”辛母和颜母都有些小好奇,毕竟她们俩谁也没想过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达成目的。
颜如舜把范儿端足了,拿出一副高人的口吻,给出五个字:“思路很重要。”
有办法解决别人无解的问题的人总是显得要有本事一些。
一时间,两妈竟对她有那么一小点儿刮目相看的意思。
既然能在长辈面前装一回逼,颜如舜也就不准备再去提醒两妈,自己当年在H通信行政部管理物管公司的事了。
很快,三个女人就凭着颜如舜的手机,通过强大的某度,将园子里的花草树木与名字一一对应上了。
不过,辛母就是跟着颜如舜母女看看热闹而已,反正出来散步嘛,也没什么正经事。她倒是要看看她们能坚持几天,又能折腾出个什么结果来。
从这一天开始,小区里的邻居们就经常见到,颜如舜或颜母带着简简满园子的指认植物。
简简是一懵懂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听懂了。好在,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或者心不在焉的东张西望。
颜如舜就当她是受教的样子,坚持每天满园子的指认一圈。
“你们对孩子真是够用心的啊。”大家当面都是夸的,背过去却都是不以为然,“才这么大点儿的娃,能懂什么啊。现在的家长啊,就是太急功近利了。”
颜母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能有什么效果,不过基本上,在孩子教育这件事情上,她对女儿都是全力支持的。
一方面是看在女儿自己信心十足的份上,另一方面是觉得女儿现在工作已经不尽如人意,要是孩子教育方面也拿不出什么成绩,在婆婆妈面前还怎么立足呢?
有了老妈的支持,颜如舜放心了许多,也能继续安心在咖啡馆里码字了。
她发现,经历了最近的这么些事情之后,她的心态也与以往不同了。
以前码字的时候,手指敲得飞快,字数码得倒挺多,但心情总是浮躁得不行,每天焦躁不安地等着查看订阅数据,每次数据上有那么几分几毛的跌幅,都能让她沮丧好半天。
现在呢,她的手速不知怎么降了下来,从六千的时速降到了三千。码的字虽然不多了,但心情却很平静坦荡,写作的时候也能够心无旁骛,思绪上开始真正投入到自己的创作的故事中去。
她不用在写完一段梗之后,还要挖空心思的这添添形容词,那加加表情或者环境描写,以补足每章要求的起码字数。相反,当她停下来的时候,基本上字数早就超过了章节要求。
她甚至好几天都忘记了第一时间去查订阅数据。
码完字以后,她就立刻“下班”回家,浑身是劲的给简简讲绘本去了。
她一回来,简简也高兴,咿咿呀呀的挥动着胖乎乎的小手臂,老早就伸手求抱。
她就将她搁在腿上,打开绘本,一边绘声绘色的给她讲,一边给她指图上的动物啊或者物品啊。
简简便睁着黑亮黑亮的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听着,时不时跟着颜如舜点一点那些图画,然后发出啊啊哦哦的声音或者咯咯咯快活的笑一阵,仿佛真的听明白了似的。
颜如舜很享受这种温馨幸福的母女相处方式,也常常跟着她倒在床上,读着读着绘本母女两个又在床上爬一阵,爬着爬着又坐起来看看书。
等到一切忙完,人早就累得不行,直接洗了睡了,到第二天早上睁眼才想起:咦,昨天的订阅是多少来着?
刚摸出手机来要查吧,简简就开始叫唤了。
她便把手机一扔:算了,反正查了也是那么多,不查也是那么多,懒得管了。
就这么忙碌而充实的过了三天,颜如舜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周姐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啊?
三天没见个人影,也没说给她说明一下,更没说什么时候能回,这后面到底还回不回来呢?她本来还准备过几天再续聘一个月的呢。
她拨了个电话,准备问候关心一下,顺便了解了解周姐的安排。
谁知,周姐比她还惊讶:“你婆婆妈不是说,不用我再照顾简简了吗?”
“啊?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几天前啊。你妈也在,她们把我剩下一周的工钱都结了,说我不用去了。”
颜如舜:“……”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难怪这几天看两妈心情不错的样子。
苍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啊!
当然,这种事苍天肯定是不管的,颜如舜只能打电话给辛微扬投诉。
遗憾的是,这事交给辛微扬,他也不敢执两妈的法呀。
况且,真要认真说,两妈还帮他们把一个月的育儿嫂工资给结了呢,他们不谢两句就算了,难道还真好意思去兴师问罪?
于是,辛微扬只能硬着头皮,委婉的批判了几句:“妈,这毕竟是我们自己的事,您们能不能别擅自做主,过后还瞒着我们,弄得我们打电话去问周姐,搞得挺尴尬的——您们好歹跟我们商量之后再决定行吗?”
商量?商量之后你们两败家子还会辞退周姐吗?
两妈三言两语的检讨了一下自己的忘性,算是承认了错误,私下却颇为得意地交换了一个眼色:辞都辞了,还能咋样?
小两口确实不能咋样,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颜如舜心里不高兴,背地里单独问老妈:“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婆婆妈的?”
颜母一力承担:“是你婆婆妈的主意,也是我的主意。我们都认为没必要再花那个冤枉钱了。反正带孩子的事,你我都很熟了,何必始终在家里塞个外人——感觉多别扭!”
一听就是胡说,明明以前老妈最心疼她辛苦了。
颜如舜直接捅破遮羞布:“你是怕我老花着钱,被婆婆妈嫌弃是不是?”
颜母叹气:“你总要有点儿自知之明吧。扬扬还是不错的,你既然要安心和他过日子,那总要学着跟婆婆妈处好吧?简简这边,你别担心,我来帮你带着,你呢有机会找个好点儿的工作,以后也免得你婆婆妈老拿你的工作说事。”
她知道老妈的意思,老妈觉得自己主动把育儿嫂的活承担起来,既能节约钱,又能帮女儿在婆家面前增加一点儿附加值,还能让女儿空出手来好好发展事业,简直是三全其美。
颜如舜忍不住鼻子一酸:“妈,你又不是育儿嫂。”
“反正我也准备要带孙的嘛。”颜母倒是不以为意。
颜如舜低下头不再说话。
她知道,这种时候说什么都苍白,唯有闯出一条路子来,才对得起老妈对她和这个小家的奉献。
不过,默认了结果,不代表她就能心安理得地剥削老妈的劳动力。
她很自觉地在“下班”以后跟老妈分担家务和带娃的劳动。
这使得她在家的时候变得更加充实劳累了。
躺在床上,她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与之相比,在咖啡馆码字倒像是出来度假的,在这种心情之下,她码字的质量神奇的大幅度提高。
于是,整个家里就形成了这样的合作场面:颜父负责擦桌子、拖地、买菜做饭,颜母和颜如舜搭着手负责其他的家务和带孩子。
至于婆婆妈,她是三不五时过来闲逛一圈,主要负责监工,这挑挑那说说,一派指点江山的模样,偶尔搭把手帮个忙。
看在她是太后娘娘老人家的份上,颜如舜只能忍了。
辛微扬呢,因为没有找到适合他的教养工作,便安然自得地做回他的甩手掌柜。每天倒是不怎么加班了,但下班回来后在女儿面前晃一晃,就躲进书房里。
如果他是处理工作事务,那也就算了,然而好几次,她进书房时都看见他在追美剧。
母子两个都活得潇潇洒洒,不沾一丝烟火气儿。
颜如舜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怎么想怎么心里不平衡:让她颜如舜来伺候辛家一家老小,她没得说,当是自己尽孝尽责。可是,辛母和辛微扬凭什么心安理得的看着她爸妈在辛家做牛做马啊?
然而,当她质问他的时候,辛微扬就态度良好的承认她说得对,然后仰起脸特别真诚地问她:“那你就直接说让我做什么吧。”
做什么?
技术活人家做不来,家里好像也排不出什么体力活。
颜父颜母都是能干人,里里外外一把抓,自从知道颜如舜辞职以后,他们也再没要女婿在家务中动半根手指头。
颜如舜逼着辛微扬拿了一回拖把,分分钟就被颜父抢了下来。
她发现自己就是想指挥他也指挥不了,只能看着他咬牙切齿一番,恨恨地甩手离开。
小样儿!
她还不信了:家里这么多活,难道还找不出一样他辛大教授能做的么?
别说,留心之下,还真被她找出一样特别适合他、也让他找不出理由推辞的活儿。
于是,在她的处心积虑之下,辛微扬终于成功的对接进浩大艰辛的带娃工程之中,开始真真正正的履行起生为人父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