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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永生难忘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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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刚推开一条缝,里面的护士就扳着脸出来训斥:“手术室不能随便进去啊,里面是无菌环境,你一个带菌者进去就污染环境了。”

    颜如舜知道是自己急了,忙不迭地道歉,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是病人家属,刚才听到病人叫了一声,请问她怎么了?”

    护士说:“能怎么呀?里面有医生照应,一个小手术,能出什么问题。”说着也不等颜如舜多说,转身回去。

    说是这么说,但刚才也嚎得太惨了吧。

    颜如舜心里像猫爪在挠一样,坐立不安。

    终于,手术结束,梅白同好几个女人一起出来,勾着背,一手撑着腰腹,一手扶着门,虚弱不堪,像个六十岁老太太似的。

    颜如舜连忙上前扶着她问:“手术怎么样?”

    梅白皱着眉,缓缓的摇摇头:“没事儿,你扶我去坐坐。”

    “很痛吗?”

    “有点儿。”梅白艰难的坐下。

    “没有麻醉吗?”

    “有麻醉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上次的时候还没有那么强的痛感,这次就觉得好明显。”

    颜如舜吓一跳:“上次?什么时候,你怎么不叫我?”

    “差不多是办婚礼的时候,我觉得也没什么大问题,就自己去了。”

    难怪婚礼的时候她脸色那么难看。

    “你都取过几回卵啦?”

    梅白脸色苍白的靠在她肩头:“也就第二回。第一回取了十四个,医生说我这病是十八分之一的机率,十四个不能保证一定有健康正常的,所以还得取第二回。”

    “这回又取了多少?”

    “医生说是二十三个。”她苍凉的一笑,“但愿三十七个里面能有两三个正常的。”

    三十七个耶,正常排卵的话得一年左右才排完,这等于是瞬间老了一年余。

    颜如舜摸了摸发小的手,全是冷汗,再摸摸额头,也是凉凉的。

    她吓得心头直跳:“真的那么痛吗?”

    “看个人吧,有的人说没感觉,我可能比较敏感。”

    颜如舜也是怕痛的,她听得瑟瑟发抖:“你说的我都不敢考虑做试管了。”

    梅白刚开始还没什么反应,后来想想觉得没对,骤然抬头:“你真要考虑试管?”

    颜如舜弱弱地答:“本来是这么想的……”

    “你一个大美女摆在家里,你家那位真的一点儿都不动心?”

    “呵呵呵……”这个真的不好说。

    梅白身体一软重新瘫在发小身上,她现在自身难保,唯有叹气:“真是服了你们。”

    把梅白送回家安置妥帖后,颜如舜就开始头痛了。

    本来生孩子只痛一次,试管婴儿取卵还要多痛一次,相当不划算啊。更别说,取卵催人老,对女人大不利。

    可是,如果不做试管,那就得同房了。

    不知道某度上有没有治疗性冷淡的葵花宝典,她得去查查才行。

    第一次,她觉得辛微扬的问题必须予以最大份量的重视。

    晚上,辛微扬打了电话说有应酬,深夜才回。

    于是,颜如舜一个人窝在被子里,仔细研究某度百科。

    上面说性冷淡的症状表现体现在两个方面:生理症状和心理症状。

    生理症状主要体现在:爱抚无反应或快-感反应不足……器官发育不良或性器官萎缩,老化,细胞缺水,活性不足等。

    辛微扬要是器官有问题,那就麻烦了,她也没亲眼看过——当然,就算亲眼看过,她也不会判断——对了,他们不是做了体检吗?怎么这么久了,医院也没把体检报告给他们呢?

    突然想起这茬来,她顿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也拿不准是不是因为没什么问题,所以医院没有通知。

    看看已经是深夜,只能等第二天再联系医院,她只得作罢,继续研究第二点:心理症状。

    对(和谐)恐惧,厌恶及心理抵触;对(和谐)有洁癖症及严重的心理阴影;对(和谐)认识不足,投入程度不够;受传统观念影响,(和谐)时不主动,感觉羞耻,肮脏。

    唔,辛微扬倒是有那么一点小洁癖。

    难道真是心理上的问题?

    她继续看治疗:要消除压力,集中精力提高自身和对方的乐趣,寻找并消除欲求低下的原因。

    治疗方法分为:中医疗法、心理疗法、按摩疗法、经穴辅助治疗、运动辅助治疗——个个都需要看医生。

    想想上次体检时辛微扬那愤窘的样子,她就觉得这条路前途黯淡。

    要不,自己先去找医生咨询一下?

    她计划着这件事,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被电话吵醒,是婆婆妈的:“舜舜,我已经到你爸妈这边儿了,你们两什么时候来啊?”

    颜如舜甩了甩脑袋才想起,周五的时候,婆婆妈确实有说周日中午一家人要拉一块儿吃个饭来着。

    非年非节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心血来潮了。

    她拼命压抑着打哈欠的冲动,应付道:“我们还有一会儿,微扬昨晚加班很晚才回来呢,所以多睡了一会儿。”

    辛母也没多说什么,叮嘱他们快一点儿。

    颜如舜不敢磨蹭,飞快地穿戴起来,出了卧室看见辛微扬又在工作。

    她问:“你吃过早餐了吗?”

    “吃过了。”

    “婆婆妈叫我们早点儿过去,一起吃午饭。”

    辛微扬问:“那你还吃早餐吗?”

    “算了吧!我去洗漱一下就走。”

    她麻利地把自己收拾整齐,挽着辛微扬的胳膊出门,一边走一边问:“妈怎么突然想起叫大家聚餐呢?”

    辛微扬摊摊手:“我也不知道。”

    好吧,反正去了就知道了。听婆婆妈早上的口气,似乎心情还不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吃饭的地方定在颜家楼下的一个酒楼。

    两个人双双一头懵的赶过去。

    刚一进门,颜母就热情洋溢的祝福了一声:“扬扬,生日快乐啊!”

    两人对视一眼。

    辛微扬是恍然大悟。

    颜如舜是难掩尬色:最近操心的事情太多,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完蛋,辛微扬不会记恨她吧?

    她偷眼去看,辛微扬只是笑:“我自己都忘了,谢谢妈。”

    辛母走过来,半是炫耀半是责备:“你就是工作太忙,老把自己的生日给忘了。好在你现在结了婚,舜舜可以帮你记着。对了,舜舜,你今天是不是给扬扬安排了什么节目?我们把下午和晚上给你们空出来,够不够用?”

    她根本就没想起这茬,哪有什么安排?

    但颜如舜是谁啊,姐也是要面子的。

    这种时候打肿脸也要充胖子,于是,她把头重重一点:“够的够的,微扬周末上午通常都要工作,所以我本来就没安排上午。”

    气氛正融洽,颜母来当猪队友:“舜舜,你安排了一些什么好玩的事,说说看呗。”

    辛微扬真以为老婆给自己安排了节目,一脸的期待。

    颜如舜干笑两声:“现在得保密,不然就没有惊喜了——总之,保证给微扬留下一个终生难忘的回忆,行了吧。”

    这样说,总算把眼前这关勉强越过去了。

    一顿饭吃得颜如舜心下忐忑:婚后老公的第一个生日,而且海口也夸出去了,总不能就吃吃喝喝了事吧。妈蛋,她干嘛一冲动说什么“终生难忘的回忆”?简直是嫌自己活太长了。

    她一边把基围虾剥光吃掉,一边绞尽脑汁的想:什么才能称得上终生难忘呢?扮女鬼不知道算不算。

    看到那堆被自己剥下的半透明的虾壳,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对了,可以试试那个办法,一举两得!

    核心问题解决了,颜如舜就不慌了。对于曾经做过秘书的她而言,把剩下的时间安排得热热闹闹,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吃过午餐,辛微扬好奇地问:“下午去做什么?”

    她招呼了一辆的士停下,笑眯眯地把他推进车里:“准备玩一个考验智商和情商的游戏吧。”

    颜如舜把他带到桌游吧,给他介绍:“带你玩一款很火很经典的卡牌游戏,保证玩了上瘾。”

    辛微扬虽然觉得太花哨,但想到是颜如舜的苦心,还是决定尝试一把。

    规则一讲就是半个小时,颜如舜都担心辛微扬记不住,他却只是问了几个问题,就示意她继续讲。

    讲完之后,他直接说:“行,发牌吧。”

    还真以为这桌游有那么容易吗?

    颜如舜挽起袖子,准备好好碾压一回大教授。

    第一轮三局,第一局颜如舜轻松获胜。

    第二局、第三局,唰唰唰,她输得底都掉光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真是第一次玩这种桌游吗?”

    “是啊!”

    “不可能,我都玩了好几年了。”

    辛微扬看看那堆牌,斟酌着说:“其实卡牌类的游戏一共就那么多张牌,把它们都记住就不难了。”

    都记住?

    这副虽然是基本牌,可是角色、武器、装备、锦囊、其他游戏牌加起来,一共也有一百多张。而且不同角色有不同的专长或者豁免能力,不同的武器、装备以及锦囊用在不同的角色身上,效果也会产生变化。

    而且因为辛微扬一副托大的样子,她直接玩的是国战模式,每家都要挑9个角色,每三个角色一组跟对方PK,不同角色根据其技能的不同,有不同的配合方式。

    通常第一次玩的人都是头晕脑胀,糊里糊涂的,普通人基本要玩上三轮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获胜秘籍更是在一次次的惨败中不断总结提炼出来的,哪能第一次上手就。

    辛微扬不仅明白了,而且还把牌都全记住了?

    颜如舜突然觉得:自己带一个天才来玩桌游,纯粹就是找虐行为。

    虽然说今天寿星为大,可是想到要被虐上一下午,颜如舜也不禁心生绝望。

    辛微扬笑着提议:“要不然去唱K?”

    “你要唱K?”

    辛微扬扬眉:“我不能唱K?”

    不是不能,而是太意外。有时候,辛微扬真有点儿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她果断起身:“那就走吧!”

    于是,剩下的时间就走上了约会的老套路:唱K、吃饭。

    辛微扬唱得还不错,不过唱来唱去就那么几首,主要还是由颜如舜担纲麦霸。

    晚饭颜如舜选了一家老字号汤锅,人爆满,味道还行。

    因为是跟颜如舜一块儿,辛微扬觉得怎样都好,不过私下里,他觉得“终生难忘”这个词还是太夸张了点儿。

    两人兴尽而归,已是夜深时分。

    颜如舜先洗了个澡,把浴室让给辛微扬。

    汤锅的味道有点儿重,辛微扬闻闻身上的气味,决定还是从头到脚洗一次。

    洗完出来,客厅照常已经关灯。

    他以为颜如舜已经回卧室去睡了,结果一转身,她裹着一件长至膝盖的外套,在他卧室的门口守着。

    “怎么在这儿等,有什么事?”辛微扬问。

    颜如舜看上去有点儿局促,说话也期期艾艾的:“那个,今天你还高兴吧?”

    “嗯,不错,怎么了?”

    “其实我还准备了一件生日礼物给你,但是就怕你不喜欢。”

    辛微扬笑:“你准备的是愚人节礼物吗?”

    颜如舜不高兴:“不是啦!我跟你说正经的,人家很精心给你准备的。”

    “好好好,给我吧,我看看到底是惊还是喜。”辛微扬伸出手摊着。

    她小心翼翼地补充:“万一是惊的话,你能不能不要生气?”

    “好,保证不生气。”

    “你说的啊!”她颇有点儿不放心的样子,“你保证了不生气的啊。”

    “对,不生气。”

    虽然这么说,但是她这么反反复复的强调,搞得他不禁都有些怀疑:接下来自己是不是要被淋一桶冰水来着。

    哗——

    长至膝盖的外套滑落在地。

    辛微扬瞬间眼神呆滞、灵魂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