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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刚好和曹丽经过这里,想来看看发行的情况,到了易克那边他不在办公室,听说在你这里的,我就来了。”孙东凯笑着说,边看了看我,又看看秋桐:“怎么了?我刚到门口就听到你说什么眼里有没有你这个分管领导,是不是易克做了什么错事,惹你发火了?”
我心里一愣,随即就醒悟过来,歪打正着啊,我擦。
秋桐自然反应更快,随即不轻不重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孙东凯说:“没事,孙书记,这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我就不信我还管不了一个主任了。”
秋桐干脆摆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听了这话,孙东凯禁不住微笑了下,甚至用赞赏的眼神看了我一下,曹丽更是带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当然要配合好秋桐,随即作出垂头丧气的样子耷拉着脑袋。
“发生什么事情了?”孙东凯看着秋桐说。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工作程序的问题,我会处理好的!”秋桐说。
孙东凯点了点,没有继续问。
“孙书记,曹总,坐吧。”秋桐说。
孙东凯摆了摆手,然后看着我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小易,易主任,易总经理,虽然我不知道你和秋总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惹秋总发火的,但我肯定是你的不对,肯定是你没有按照工作流程办事,肯定是你没有尊重分管领导引起的。
这我就要批评你几句了,作为秋总分管的部门负责人,作为直接为分管经营的副总裁服务的经管办主任,你应该牢记自己的身份和职责,要牢记组织纪律,要切实服从好分管领导的管理,秋总是集团党委成员,是集团领导,作为集团的部门负责人,要给予分管领导足够的尊重和尊敬,不能目无领导,不能违反基本的工作流程。
你做事向来就带着一些玩世不恭的态度,这是你的老毛病,我提醒过你多次,看来你还没有彻底改正。今天当着秋总的面,我要正式提醒你警告你,作为一名党员,作为一名集团的中层干部,必须要讲政治,什么叫讲政治?服从领导就是最大的政治,你听明白了没有?”
孙东凯煞有介事地说了一通。
曹丽站在旁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忙使劲点头:“听明白了,刚才秋总已经批评了我,孙书记的一番教导,我会牢记在心。我要深刻向秋总检讨,保证不再犯这样的错误。”
孙东凯点点头:“那好吧,本来我想顺便过来看看发行情况的,看来今天来的不凑巧,改日再说吧,你们还是先把自己内部的上下级关系理顺再说吧,作为分管领导和下属,务必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要明确自己的职责,要团结,团结出战斗力,团结出生产力。好了,你们继续沟通交流吧,我先走了,改日再来。”
说完,孙东凯转身就往外走,曹丽也跟了上去。
秋桐和我一起送他们到门口,孙东凯出了门,又转过身,不动声色地冲我笑了下,眼神里带着几分快意,似乎他很乐意看到我今天和秋桐的冲突,似乎他为终于能亲眼听到看到我的秋桐的冲突而感到宽慰。
曹丽则冲秋桐笑了下:“秋总,我刚发现了一个卖高级化妆品的好地方,改天我约你一起去哈。”
“好啊。”秋桐点点头。
孙东凯看了曹丽一眼,皱皱眉头,然后双手往后一背,走了。
曹丽又冲我一挤眼,扭着丰满的屁股跟着孙东凯走了。
看着曹丽一扭一扭的屁股,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从后面搞,感觉一定还不错。
当然,我不会搞的。
看着孙东凯和曹丽离去,我和秋桐回到办公室,互相看了半天,突然都不约而同笑起来。
“歪打正着。”笑毕,我说。
“歪你个头,打你个脑袋。”秋桐将脸一拉:“刚才孙书记说了,要尊重领导,要讲政治,好了,现在你开始做深刻检讨。”
“检讨个球!孙东凯说的话算个屁!”我冲秋桐一瞪眼。
“你——你又目无领导了!”秋桐说。
“我就目无领导,你能把我怎么着?”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是个坏蛋!”秋桐忍不住又想笑。
我一咧嘴:“我是坏蛋,那你呢?你是好蛋?”
“你——你是个大坏蛋。”
“你——你是个大好蛋。”
我们调侃着,又笑起来。
今天我和秋桐的一幕不经意被孙东凯和曹丽撞见,似乎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坏处,正好让孙东凯确信验证了我对秋桐是真的有成见的,这样自然会加深孙东凯和曹丽对我的信任。
当然,也有些后怕,幸亏孙东凯没有早来,要是听到前面我和秋桐的对话,那可就糟糕了。
孙东凯和曹丽来的可真是时候,不早不晚。
回到办公室,我紧张地忙碌着处理公事,发行的,经管办的,一大堆事要处理。
忙了整整一天。
忙完工作,我又开始琢磨着宁州的孔昆,琢磨着星海的伍德和皇者,心里又开始感到忐忑。
林亚茹给我汇报了,孔昆正紧锣密鼓暗地准备走人的事情,她走之前需要把旅行社的各项事务都处理好,不能留下什么遗留问题,她在瞒着海珠和林亚茹进行着暗中的全面交接。
方爱国也给我做了汇报,伍德这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一切都显得很平静安静。
伍德睡着了?我不由心里有些困惑,又暗暗祈祷他真的能睡着,但我知道他是不会真的睡着的,他是一只时刻保持警惕的饿狼。
忙完一天的工作,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外面的夜色已经降临。
我关了办公室的门,步行走出院子,王林早已下班,我没让他等我。
肚子有些饿,打算到附近去吃点东西。
沿着马路走了几十米,然后拐进一条灯光昏暗的小巷子,这里面有几家味道不错的快餐店。
正走着,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
我站住,回头。
皇者正站在我身后,穿着风衣,衣领高高竖起来,还戴着一定神色的绒线帽子,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皇者冲我嘿嘿一笑,笑得很诡异。
“你在跟踪我?”我说。
“偶然遇见。恰好路过。”皇者说。
“放屁!”我说。
“信不信随你,不信拉倒!”皇者说。
“滚蛋——”我说。
“嘿嘿。不要这么样子嘛,何必呢?有必要吗?”皇者说:“哎——哥们,一起吃顿晚饭怎么样?我请你——”
我看了看四周,皇者也快速地扫视了周围一下,似乎,他不想任何人发现和我在一起。
我想了想:“好,一起吃饭!”
我们随即进了一家快餐店,店里生意似乎不好,没有客人,除了我们。
我们要了两份饭菜,在一个角落坐下。
“我请客, 管饱不管好,吃吧,噎死你——”我说。
“一起吃,边吃边聊。”皇者说。
“聊什么?”我说。
“上个周末,你回宁州了。”皇者说。
“你听小亲茹说的?”我说。
“我从不利用她来做我的事情,我不需要通过她就能知道。嘿嘿。”皇者说。
“那天我去机场,你跟踪我了?”我说。
“这个不重要吧,反正我知道你和我分手后直接从皇冠大酒店打车去了机场。”皇者说。
“那又怎么样?”我说。
“不怎么样。你是回去和海珠拍婚纱照的吧。”
“这个关你屁事。”
“除了拍婚纱照,你回去还有其他事情吧?”
我心里警觉起来,看着皇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这话是什么意思?”皇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想知道什么?”我说。
“你想让我知道什么?”皇者说。
“我想让你知道,你早晚不得好死。”我咬牙切齿。
“呵呵,还有呢?”皇者说。
“还有。如果你继续助纣为虐死心塌地为伍德卖命,你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这个和你刚才说的似乎是一个意思!”皇者说。
“是的,不错,就是一个意思!”我说。
“呵呵,不要这么恶毒的诅咒我,这不好!”皇者说。
“难道你想让我祝福你?”我说。
“我想让你祝福我们哦。”
“去你的。”
“嘿嘿。”
吃完,我看着皇者:“找我到底什么事?有屁快放!”
“放完了!”皇者说。
“就是想问我上周末是不是回宁州了?是不是和海珠拍婚纱照了?”我说。
“是的。我想你回宁州,出了和海珠拍婚纱照,一定还有其他事情。”皇者说。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我说。
“嘿嘿。”皇者笑起来,突然说:“你已经告诉我了。”
“我告诉你什么了?”我有些发愣。
“你的眼神和你的语气以及你说的内容已经告诉了我。告诉我你回宁州还做了别的事。”皇者说。
“放屁——我什么都没告诉你。”边说我边皱皱眉头。
“呵呵,你的神情再次告诉了我,验证了我的猜测哦。”皇者笑起来:“老弟,告诉你,论功夫我不如你,但要说起察言观色心理分析的能力,你显然还比我差远了,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
皇者这话我心底里倒是认同,确实,这方面我不如他。
似乎,皇者今天找我的主要目的是想验证什么。
“好了,吃饱了,本来我想请客的,但既然你已经付钱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老弟丰盛的快餐。我要走了。”说完,皇者站起来,冲我诡笑一下,然后就走了。
皇者走了,我坐在那里发了半天楞。
晚上,林亚茹传来消息:孔昆离开的一切事宜和手续都已经弄好,她将于乘坐明天下午6点10分的飞机从上海浦东机场直接飞韩国首尔,韩亚航空的飞机。
得知这个消息,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