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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这次秋桐会担任副总裁,还是分管经营,而且必定进党委领导班子。”
“秋总升官了还能继续分管我们,这是好事。”
“有秋总的分管,是咱们哥儿们的福气。”
“说实话,集团除了秋总之外,任何人分管我们经营,我都不服气,别看秋总年轻资历浅,但她分管,我口服心服。”
大家边喝边发表自己的见解。
我这时说了一句:“哎——各位,这次秋桐如此顺利如此高票通过两轮考察,我怎么觉得有些不正常呢。”
我这么一说,大家都看着我,静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有人问我:“易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不正常呗。听说,集团党委领导也有人觉得不大正常呢。你们说,会不会是。”
我故意说了半句话,停下来,诡秘地笑了下。
“易总,你想的太多了吧?怎么就不正常了?”有人说。
我呵呵笑笑:“我听人说,其他单位考察的时候有串联拉票的。会不会秋总也。”
我又故意顿住。
这话一出口,大家又都沉默了,一起看着我,突然接着就开始炮轰我。
“易总,这话可不是随便乱说的。说话要讲良心负责任的。”
“易总,你是不是想说秋总这次也串联拉票了?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看秋总是那样的人吗?亏你还是她以前的下属,你说出这话,我怎么觉得很心寒呢?”
“易总,你打着党委领导的旗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拿党委领导来压我们?让我们跟着你的指挥棒走?让我们同意你的看法?”
“要说集团别的人这么做我会信,但要是说秋总,打死我也不信,秋桐的人品就在那里摆着,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管你易总怎么认为,反正我从来是没有听到过关于秋总有串联拉票的任何消息。易总,我敬仰你是个汉子,但是没想到你会如此猜疑秋总,这可委实有损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易总这话是不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才说的呢?是不是集团里有人妒忌秋总这次要提拔串联了你易总故意在我们面前说这话的呢?”
“易总今晚请客是不是还别有其他意图呢?是不是想拉拢我们兄弟们一起给秋总下绊脚石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我。
大家越指责我我心里越高兴,如此听来,秋桐在经营系统的这些负责人眼里是威信很高的,她短短时间就取得了他们的高度尊重和信赖,对她尊重的程度甚至超过了集团党委领导,也包括孙东凯。
其实,我今晚邀请的人都是我平时观察比较可靠的,没有什么歪心眼的,那少数几个和孙东凯贴得很紧的人,我没有请。
我于是忙给大家解释:“哎——各位老哥,大家误会了,我喝多了,就是随意说句话,我哪里有什么目的啊。呵呵。当我刚才的话没说,各位老兄多多原谅,我喝多了说错了话,我自罚三杯酒,给大家道歉。”
我接连喝了三杯酒,大家才放过我。
我心里有底了。
然后,大家继续喝酒,我说:“今晚酒后失言,大家不要放在心上啊。大家可不要对外说啊。说出去丢人哦。”
“酒桌上的话我们不会在意的,但是,易总,你心里可千万不要这么想秋总,秋总知道了,会很心寒的。”
“说实话,我以前对秋桐还真不怎么了解,但自从她分管我们之后,我逐渐了解了秋总,的确,秋总不论是工作能力还是做人品质,都值得我们学习,更值得你易总学习。”
“我以前对一个秋总分管我们还不服气呢,觉得一帮大老爷们被一个女流之辈分管,窝囊。可是现在我,我不这么想了,我是打心眼里佩服敬仰秋总。咱们一帮大老爷们,如果在背后捣鼓一个女人,那还真丢人,这就不是爷们干的事。”
“相信易总是酒后的闲话,相信易总不会真的这么认为秋总的,不然,以后我们哥们喝酒就不叫你了,你就是八抬大轿子来抬我们也本来。”
大家又说个不停。
我心里愈发高兴,凭直觉和我们对他们的了解,我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心里话,不是装逼。
不知不觉,秋桐已经有了自己的铁杆粉丝,当然,这是靠她的能力和为人获得的。当然,这几个只是秋桐粉丝的一部分,集团佩服秋桐的大有人在,不仅仅在经营系统。
显然,秋总的这次提拔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
然后,我又引导大家转移话题,谈起了其他的事情。
酒足饭饱,大家尽兴而散。
然后,我又给孙东凯打了个电话。
“什么情况?”孙东凯迫不及待地问我。
我说:“吹了吹风。大家都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啊。似乎,他们都有些意会。”
“哦,好,很好,第一次能这样就很好。接下来一鼓作气,各个击破。”孙东凯说。
“那就等我从省城回来再各个击破吧。而且,我要扩大范围。”我说。
“嗯,可行!”孙东凯说。
“只是。”我有些犹豫的口气。
“只是什么?”
“只是我不知道他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说。
“呵呵,怎么想,看你如何引导啊?这人都是要靠引导的。事在人为呶。”孙东凯说。
“事在人为!”我说。
“单独各个击破的时候,你可以向他们隐约暗示一下,暗示说这是党委领导的意思,但绝对不要说是我。”孙东凯又说。
“好,我明白了!”我说。
孙东凯的真实意图越来越掩饰不住了,他似乎心里有些发急了,在我面前也不想太遮掩太装逼了。
我酒气十足地回到宿舍,海珠看到我满身酒气,皱皱眉头:“又喝这么多。明天你还得早起去省城呢,喝这么多干嘛啊!”
我呵呵笑了下,然后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海珠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明天你和谁一起去参加那个交流会啊?你们班里就你自己?”
“不,还有秦璐!”我说。
“什么?”海珠一下子站起来:“还有秦璐?”
“是啊!”我说。
“就你们两个?”海珠紧盯住我又问。
“嗯。”我点点头,看着海珠,突然觉得有些不妙,海珠又要炸锅了。
果然,海珠接着就火了:“出鬼了!每次你外出,总是少不了有个女人跟着你一起,还每次都是两个人。这难道都是巧合吗?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那个秦璐干嘛要一起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是学校里决定的,又不是我要去的!”
海珠说:“这个秦璐,我看不地道,不光她不地道,你也不地道,你们俩都不地道。成双结对一起去省城,还交流学习,哄傻子啊!我看你们俩有猫腻!”
我苦笑一阵:“阿珠,你想到哪里了。我们俩能有什么猫腻!”
海珠脱口而出:“什么猫腻,你说什么猫腻?去云南旅游飞机上坐一起,大巴上坐一起,晚饭后还一起出去散步,你说什么猫腻?”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海珠微微一怔,接着说:“我问的带队全陪导游,怎么了?你以为你出去干嘛我不知道?”
我低头不语。
“明天,你不许去!”海珠突然说。
我一愣,看着海珠:“你说什么?”
“我说你明天不许去省城!老老实实在星海呆着!”海珠说。
“这怎么可以呢?”我说。
“怎么不可以,换个人去不就得了,离了你,地球就不转了?”海珠说:“你这就打电话请假,说你身体突然不舒服,不能去了!”
“这不可能!这显然是不合适的。”我说。
“给我号码,你不打我来打!反正你明天不许去!”海珠说。
我看着海珠怒气冲冲的样子,没有动。
“发愣干嘛?给我号码啊?要么你自己打,要么我来打,反正,你明天就不许去了!”海珠倔强地说。
“阿珠,你不要这样。不要。”我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你到底给不给我电话号码?”海珠看着我。
我依旧不动,心里隐隐作痛。
“好,你不给我号码,我给秦璐打电话,我知道她号码,我就让她转告你们学校,就说你身体不适明天不能去了。明天你哪里都不许去,就在家老老实实给我呆着,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家看着你。”海珠说着就摸出手机,开始查找秦璐的号码。
海珠竟然真的就要给秦璐打电话代我请假。
“够了——”我心里一急,突然来了火气,大吼一声。
海珠吓了一跳,手一哆嗦,手机掉到了沙发上,她呆呆地看着我,似乎被我的一声吼叫吓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对海珠如此发火。
“你胡闹什么?你以为我去省城是谈情说爱去偷情鬼混?”我继续吼叫着。
海珠面色惶恐地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派我和秦璐去参加那个交流会,是学校领导的决定,名单都已经报上去了,岂能说换就换?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做游戏?班里就两个名额,我和秦璐去,是不错,但是,一同去的还有好几个市委组织部和党校的领导老师。
那么多人一起去,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你到底在猜疑什么?换人?你说换就换?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是你大领导啊?你以为这人是能随便换的?临阵换人,换的人来得及准备发言内容吗?临阵脱逃,领导老师和同学会怎么认为你。”我一口气地说着,心里的火不停往外发。
“你——你——”海珠嘴唇哆嗦着:“你——你冲我这么大叫。你冲我发怒。你。你在吼我。”
看着海珠惊惧伤心的样子,我的心倏地软了,有些心痛,还有些后悔,深呼吸一口气,不说话了。
“你。你刚才干嘛不早说还有其他人一起去。你干嘛不早说。”
“我。你让我说了吗?你给我机会说了吗?”我说,口气软了下来。
“你狡辩!你自己没把话说清楚,你还吼我。”海珠委屈地说。
我低下头:“对不起,算我错了。”
“本来就是你的错!”海珠说。
“是,本来就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不该不把话说清楚,我不该冲你吼叫。我认错。”我继续说。
海珠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