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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分钟热闹的课间操跑操结束,二班学生们累得直喘气,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地纷纷从楼下的操场上回来。
一进教室门,所有人就惊愕地看到教室后排的一张桌子被大力踢翻,歪倒在地上,桌子周围课本、试卷、练习册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撒了一地,凶残地像是一处暴力袭击现场。
登时,所有推开教室门的二班人就齐齐噤声,脸上嬉笑打闹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散去,神经却是下意识地紧绷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经宇翔那边……发火了……”
“不会吧,什么原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这谁的桌子,下节是班主任的课,还要不要上了?”
二班学生们堵在教室门口,压低了声音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坐在那张被踹倒桌子周围的学生自能自认倒霉。
“经宇翔到底搞什么啊?”
不少学生满脸埋怨地望着施暴的经宇翔,却是不敢在这时候回座位,上前触霉头。
经宇翔站在教室后面,紧攥着一张纸条,怒目切齿,激忿填膺。
这张纸条到底是谁写的?
刚才怒火上头,他气得一脚踹翻了桌子,直到现在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才压着一团窝火仔细回想会是谁写的这张纸条。
这句“啧,管的真宽”,明显指的是他先前课间操时躲在教室和几个男生们之间说的话,要去向班主任揭发唐诗的事情。
当时在场的,只有他,几个二班交好的男生,和——
陆扬。
经宇翔心猛地一沉,脸上勃然变色。
虽然刚才他在教室后面聊天时,陆扬一直带着兜帽在座位上补眠,一点动静反应都没有,但是经宇翔从来不怀疑这群跟自己从高一成长起来的兄弟。
相比之下,那个写纸条的人,就只可能是陆扬。
找到了元凶,经宇翔冷笑了一声,脸上恼羞成怒。
回想起来,陆扬新转学到二班的时间并不久,人却十分低调,跟二班人一向疏离,既不熟悉也不热络,见面倒是点点头,但是从没见过他跟班里的谁玩到一块去的。
原先,经宇翔以为是陆扬的性格低调,不好张扬,现在看来——
丫压根是装的吧!!
他攥紧了纸条,狠狠地运出了一口闷气,脸色难堪地骤然抬头往教室门口一扫,就瞧见门口边早已经扎堆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齐齐看着他这边嬉笑着。
不光二班的学生在,就连隔壁三班的不少人也来围观了。
登时,经宇翔的心情就差到了极点。
都特么有毛病吗?!
闲得没事干了?
他的眼神在人群中一扫,蓦然看到陆扬悠闲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当即目眦尽裂。
“陆扬!”他高喊一声,压抑不住心中的一腔怒火,隔着重重的人群,就飞步直冲向陆扬。
二班所有人,都被他阴沉怒目的脸色给吓了一跳。
班花沈雨彤也在其内。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生怕他惹出大/麻烦牵连到自己身上。等经宇翔在经过她座位的时候,沈雨彤终是忍不住低声出言,飞快地劝阻了一句,“快上课了,你要干什么去?该你做好的事情做好了吗?”
却没想到,经宇翔扫都没有扫她一眼,直接把她当作空气给忽视了过去,直冲向了陆扬,一分回应也没给她,让沈雨彤的脸上一时无比难堪。
幸好教室里所有的学生激动万分地看着经宇翔找陆扬热闹的这一幕,二班门口也密密压压地挤满了隔壁临班的人头,没有人留意到她的尴尬状况。
沈雨彤又急又气,怫然不悦,随着经宇翔的身影看向了那边。
陆扬刚从洗手间回来,冷水冲了一会儿脸,脸上的疲倦睡意终于散去。
他坐在座位上,姿态随意地打开可乐瓶。
“嘭!”
小小的气泡声响起,随即冰可乐入口,清爽冰冷的口感让他更加清醒了几分。
半罐可乐还没喝完,就听见身后一个勃然大怒的声音喊他的名字。
“陆扬!!”
经宇翔冲到他的面前,攥着一张纸条怒目而视。
陆扬声音淡淡,“有事?”
那副放松的姿态,瞬间让经宇翔火冒三丈,压抑的怒火憋都憋不住。
快上课了,下节就是班主任的课,他原本也没有想搞大事情,只是想将纸条甩在陆扬的面前,疾言厉色地吓唬他一番。
没想到……
对方根本就懒得搭理他。
经宇翔气得怒火中烧,直接将手里攥成一团的纸条摔在他的面前,冷声笑道:“怎么没事?这张纸条难道不是你写的?”
那张被攥得变形扭曲的纸条,此时皱巴巴地被放在陆扬的桌子上。
满教室二班的人无不翘首探望,想要看到里面写的什么内容。要不是两个当事人在撕逼,他们甚至都想冲上去帮陆扬动手,打开看看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了。
然而,所有人都心痒痒好奇地厉害,陆扬却偏偏连动作都没有变过,一言不发地从容望着经宇翔。
不伸手,也不打开,任由被攥成一团的纸条躺在那,让现场的气氛无比尴尬。
陆扬微抬起下巴,姿态舒展,背靠在椅子上,眼神里却有些分明的上挑,语气平静地说道:“写的什么内容?你给我念念?”
乍然听到这句话,经宇翔气急上头,险些被怒火气炸了肺。
“你别装了!”他急怒着声音,认定道,“就是你写的,别不到棺材不死心!你现在尽管牛气,等到晚上放学……我在校门口的小巷子等着你给我磕头认错!”
经宇翔咬牙切齿地放明了威胁,他在市一中扎根了两年的时间,校内校外一向人缘广阔,拉出去一帮交好的兄弟替他狠狠教训陆扬一回出口恶气,还真不算难事。
从前沈雨彤欺负唐诗和其他人的时候,就有许多时候是他拉人帮的忙。陆扬刚转学来市一中没多久,自己班的人都没认识几个,更别提其他人了。他要收拾陆扬,还不跟玩似的吗?
听到这句明目张胆的威胁,陆扬微微扬眉,神色波澜不惊。
“行,”陆扬率然点头,“我等着你。”
经宇翔气急到爆炸。
看着这一幕,整间教室的人和堵在门口的三班人震惊到极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纷纷忍不住在心里对陆扬叫好。
陆扬真是太特么硬气了!!
他们大写的服!
当黄毛抱着昨晚老大布置写完的作业本,过来找老大的时候,就看见二班门口像下饺子一样,密密压压地挤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堵得整个门口都进不去。
黄毛好奇地挤进去看了一眼,三秒钟看清楚里面的状态之后,当即就被气笑了。
他响亮地嗤笑了一声,直接站在二班门口,抬着下巴,对着焦点中心的那头,扬着嗓子喊道:“哎,那个谁——”
他的开口,立时间打破了教室内的平静。
二班所有人齐齐回头看他。
黄毛一脸桀骜挑衅,头上支棱的一头染得杂七杂八色彩飞扬的头发,配上那副讥讽不羁的语调,明显就是整个学校从头到下最令人头疼惧怕避之不及的那波人。
市一中的混子。
市一中再张狂的学生,也向来在他们面前忍气吞声避着走,不敢招惹这群天不怕地不怕混不吝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校霸。
被点到名字,经宇翔也是心底一惊,随即一股子惊惧蹿上了全身。
他脑袋有些发懵,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上了这群人,当下凝滞着动作,不敢搭话。
黄毛对着他点了点,直接桀骜地开口道:“你跟我出来,我们老大要找你谈谈心。”
经宇翔:“…………”
正在此时,上课铃突然打响,经宇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现如今听着上课铃声第一次大大地放松了一口气,有了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上、上课了。”他逃避着回应,“老师马上就要来了,下次再说吧。”
黄毛脸色一沉。“出来!”
经宇翔刚放松的一口气又紧紧悬了起来,脑中警铃大作,怎么也没有料想到对方竟然嚣张到连老师上课都不管不顾,愣是要将他叫出去。
这出去了有什么结果?
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见经宇翔脚步迟迟不肯挪动,黄毛站在门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笑了一声,干脆留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行,现在不出来,以后你就别想在市一中混下去了。”
真嚣张,真霸道,但经宇翔却不敢不听。
跟这群校霸们作对有什么下场,他听过亲眼见过无数人,哪一次不是以对方成绩败退被迫转学收尾。
现在轮到他——
经宇翔“噌”一下子,整个人的脑子都懵了。
整个二班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他脸色青白交加,无比难看,攥紧了拳头运了好半天气,最终还是抢在班主任徐永梅进来前跟着黄毛冲出了教室。
看着他的背影远远地消失在走廊尽头,二班一片哗然。
课间操唐诗跑完圈后,就去了校门口的传达室里找信封。她已经和《今古传奇》的编辑通过电话,商议好了长篇武侠小说《长安》接下来的更新计划。前不久,她刚刚把第二、三期稿子和小说的简要大纲给邮寄了过去,这一次《今古传奇》杂志社给她邮来了正式的长篇约稿合同。
唐诗去传达室,就是为了找这个。
但没想到,传达室堆积的信件满满塞了三个文件柜,许多陈年积压的老信没人领走,刚邮寄到的新信又没来得及分类,老的新的、各个年级的信件掺杂在一起,像是大海捞针一样,堆成了一座小山。
她费了好大功夫,才终于找到自己的信,踩着上课铃的铃声回到了教室。
不成想,她后脚回来,经宇翔随着黄毛前脚出去刚走,让她彻底错过了这一场大戏。
但是班级里仍然热议纷纷,哪怕班主任徐永梅抱着教案来了,也没能阻止得住二班所有人窃窃私语热议的热情。
唐诗直觉班里的气氛不太对。她低声问陆扬:“班里发生什么了?”
陆扬单手拿着一支笔,随手在课本上划着线,记重点。
“没什么,”他漫不经心道,“他们玩呢。”
唐诗:“…………”
唐诗哭笑不得。
陆扬这肯定又是逗她。
经宇翔这出事情闹得极大,不到下课,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流言就飞快地在整个年级传遍开来。
这下子,唐诗不单单知道了经宇翔被学校混混黄毛叫走的事情,更是知道了这之前他和陆扬之间的针锋相对。
再然后,二班几个男生口风不紧,连经宇翔先前聊天时放话要向班主任徐永梅打小报告,揭发她写武侠小说带坏风气的事情也被揭露了出来。
唐诗满心觉得……好大的一个瓜。
她写小说到底做错什么了?
凭知识自食其力赚钱有哪点不对??
明明国家都提倡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知识是财富创造的源泉。
整整二节课,经宇翔都不见人影。他被黄毛叫出去,直接拽到了最偏僻的北教学楼后头小树林。
四周一群市一中出了名的成天不学习专门打架斗殴惹是生非到老师学校都不敢管的大佬们,一齐堵住了他。
经宇翔心惊肉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一个作业本被卷成筒,一下子一下子敲打在他的胸口。
黄毛:“听说你最近很嚣张啊?”
经宇翔忍着痛,不敢出声。
黄毛继续怼道:“随堂考试考的怎么样,反三角函数答对了吗?”
经宇翔:“……”
他又惊又气,你一个学渣问我反三角函数答没答对??
但在周围一圈桀骜不驯的大佬们冷眼抱臂的视线下,他怂了,连一声都不敢吱,心里憋闷到爆炸。
整整两个小时,他都被堵在寒冬腊月的小树林里吹冷风受冻,心惊肉跳地听了两个小时的教训。
等黄毛终于放过他回教室的时候,经宇翔只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冻得没有知觉了,整个人脑中的弦更是从头到尾始终绷得紧紧的,被惊怕恐吓得厉害。
他深一步浅一步歪歪斜斜回到教室的时候,连整个二班所有人的眼神都顾不上看,闷头一下子回到了座位上,半身麻木地瘫着没有了力气。
在学校里,市一中这些霸霸们教训人的法子,向来都是杀人不见血,从来不在学生身上弄出明显的外伤,让学校抓到把柄惹麻烦。但是,他们其他折磨人的手段,就更加让人心底惊惧,头皮发麻。
经宇翔回到座位上靠着桌子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麻木着一颗心,从刚才整整两个小时随着作业本纸筒一下子一下子砸在胸口,在耳边反复教训出现的“以后还敢不敢惹大佬了”的话中解脱了出来。
终于找回了一点知觉,清醒了之后,他更加后怕惊惧,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他到底是惹到哪位大佬了?!
他一向在市一中里顺风顺水,人缘极好,不说呼朋唤友,但是男生们很少没有不给他个面子的,几乎没有交恶的对象。唯一跟他有过冲突和过节的,就是唐诗和陆扬了。
但是陆扬这样的新转学生?
陆扬他自己刚来根基还没站得稳,学校里那些桀骜不驯眼高于顶一向谁也不服谁的校霸们,怎么可能替陆扬这样的新转学生出头?
反了天了吗?
经宇翔满心烦躁,攥紧了拳头,眼瞧着终于到了中午放学的点,他回神看向自己的桌子前,这才发现桌面前竟然又有了一张小纸条。
霎时间,经宇翔的怒火再度冲起,满脸惊怒,怒不可揭地望着纸条。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
“小可爱:听说你要揭发我……
……
……
……请开始你的表演:)。”
经宇翔:“………………”
CNM他的刀呢?他受够了,干脆一刀先捅死自己得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经宇翔的负面值+36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