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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花好月圆-第37章:满是心疼
沈墨浓弓着身子,额角突突突的跳,因为他着实没想到,公子玉箫这丫的竟然厚颜无耻的说出过这些话,看来今日让他内疚是不可能的了。
“天瑜!”沈墨浓突然一把抓住顾天瑜的手腕,满脸悲怆的摇摇头道:“你莫要再安慰我了,昨夜我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跪了整整一夜,诚心忏悔,却还觉得不够,我今日必须得到玉箫的一句话,他亲口对我说不怪我,我才相信。”
顾天瑜不禁有些急了,但她知道沈墨浓素来固执,是说一不二的人,遂她踌躇道:“玉箫还在榻上休息,不若我们进来再说?”现下公子府门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顾天瑜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沈墨浓好歹也是个王爷,知名度甚高,若是被人嘲笑了该作何是好。
沈墨浓思量片刻,面上露出万分为难万分不情愿的表情,终于微微颔首道:“那我便站在你们的门前,等着玉箫的一句话。”说罢,他便抬脚跨进了公子府的门槛,随着顾天瑜一路来到她的厢房。
此时,得到消息的公子玉箫已经由丫鬟侍候着洗漱完毕,他懒懒的半躺半倚在榻上,面色有些苍白,一双眸子却说不出的潋滟流光,眼尾微微一挑,眼底那算计的笑意便更加邪魅,他不急不缓的抱着一杯茶,透过半开的隔窗,笑眯眯的望着从远处走来的沈墨浓。
不一会儿,沈墨浓便和顾天瑜一同来到房门前,谁知还没站定,便听房内传来焦急的声音:“天瑜,墨浓这是怎么了?”下一刻,只着了中衣的公子玉箫已经缓步慢行到门前,顾天瑜忙上前搀扶他,面上满是心疼。
沈墨浓此时在磨牙,但他依旧努力的弓着身子,对着公子玉箫深深一拜,深情道:“玉箫,昨日多有冒犯,希望你能原谅我。”
公子玉箫懒懒的靠在顾天瑜的身上,似是一片风一吹便会飞掉的树叶,却依旧风流俊雅,姿态比之如今的沈墨浓要好上太多。
他的目光在沈墨浓的背上扫了一眼,心道:啧啧,下手真狠哪。然后很没良心的上前扶起他的手道:“墨浓,你我二人何等关系?何须如此折磨自己,你这样不是让我寝食难安么?快快起来,将那荆条解下。”
沈墨浓心中破口大骂,好你个无良公子玉箫,怎么能恬不知耻的说出这等话?苍天啊,如果你有眼,就下一道雷劈死这货吧!
“墨浓?”公子玉箫微微蹙眉,望着沈墨浓那沉重的面色,有些关切道:“墨浓,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怎么?沈爹爹教训你了?”
沈墨浓摇摇头,一脸慷慨就义的大无畏神情,淡淡道:“那都是我的错,是我该受到的惩罚。只是玉箫,你真的不怪我么?”
“自然,昨儿我们都喝了些酒,哪有什么孰对孰错?快快将这荆条解下吧。”公子玉箫说着便要亲自上前,顾天瑜忙拉着他道:“我来吧,你老老实实回去休息,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公子玉箫宠溺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浅笑道:“那你们待会儿进来。”
“嗯。”
公子玉箫转身进屋,沈墨浓望着顾天瑜面上那欣慰的神情,不由感叹道:顾天瑜啊顾天瑜,你曾经的聪明才智哪里去了,那家伙演技就那么高超么?他心中恨得牙痒痒,冷不丁一个护卫下手没轻重,荆刺插入背上,痛的他立时抽气出声。
顾天瑜转过脸来,忙道:“你们小心着点。”
几个护卫越发小心翼翼,当所有荆条都被卸下去的时候,但见他的后背已经被血水浸透,看上去斑驳模糊,甚是可怖。顾天瑜心疼的摇头叹息道:“表哥,下次千万别这么冲动了,小鱼儿若是看了,岂不要伤心死?”说着便拉着他走进房间。
此时,公子玉箫已经躺回了榻上,他看到顾天瑜扶着沈墨浓,狭长的凤眸危险的眯了眯,沈墨浓立时如炸了毛一般,悄无声息的拂开了顾天瑜的手,恨恨的冲他瞪了一眼,旋即没好气的坐到了桌前。
顾天瑜吩咐人去打一盆清水来,自己则去药箱里拿金疮药,而公子玉箫和沈墨浓于此时便开始了电石与火光的交接,瞪着彼此的目光互不相让,似要将这之间那微微拂动的纱幔给焚烧殆尽。
顾天瑜拿了金疮药转身,那二人登时收起敌意的目光,一个笑的儒雅,一个笑的温良,尤其是公子玉箫,他见丫鬟端了清水来,忙道:“天瑜,墨浓背上的伤口是不是很严重?你一定小心些,别弄痛了。”
顾天瑜浅笑道:“放心吧,不会弄痛他的。”
沈墨浓额角继续突突跳,面上却依旧笑若春风,淡淡而又认真道:“即使弄痛了又何妨?这一切都是我应该承受的,不过看到你们两个和好如初,我也很是欣慰。”
顾天瑜面上染上一抹薄红,嗔道:“夫妻嘛,床头打架床位和,表哥和小鱼儿不也和好如初了么?”
她让沈墨浓褪下上衣,当见到那光洁的背上布满了狰狞的血口时,她摇头轻叹道:“受了这样严重的伤,表哥,你要我如何向小鱼儿交代?”
提到小鱼儿,沈墨浓的脸上满是温柔,他瞄了一眼此时正漫不经心品茶的公子玉箫,语气意味深长道:“这还要多谢玉箫呢……”多谢他的狼心狗肺。
公子玉箫微微抬眸,冲他轻轻一笑,慵懒而谦虚道:“如果早知道,我挨上一掌就能让你们夫妻和好的话,我定早早便拉着你打架了。”他说的那是一派认真,这厢沈墨浓却被他的厚颜无耻彻底打败,算了,和这个男人计较,简直就是找心堵!
顾天瑜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两个感情好,但也不需要用这种法子哄我们两个,我还好,小鱼儿心性单纯,你们也不怕她承受不了?”
两个男人都有些惭愧,遂也不再说些“绵里藏针”的话,房间内一时安静非常,只有顾天瑜在一点点仔细的为沈墨浓上药,待药上好以后,包扎了一番,这便到了用早膳的时候,而宝宝他们也已经起来了。
这时,有下人来报,说是忘儿的一套衣袍已经做好,要顾天瑜过目,她遂将药箱放好,让丫鬟好好守着这二人,这才匆匆去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