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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兽嗓子已经嚎不出来了。
只能干巴巴的呜咽。
但也就是这种声音，才让同为一族的雪瑞兽们感到悲戚。
——他们虽然是兽类，但也有丰富的感情。
以往的冬天，虽然会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分食同类的尸体。
但也绝对不会碰幼兽一口的。
毕竟看着这些小小的身体，就会想到自己的孩子或者自己的玩伴。
幼兽泪腺发达，哭都来不及，更何况让他们直接吃同类的尸体？
而成年的雪瑞兽对着那小小的身体也下不去口。
所以，不吃幼兽这一点，虽然在族规上面没有标注。
却也已经成为了雪瑞兽族群的一项共识。
*
“照，不要这样，我不可能吃下梦辉的。”
围着的雪瑞兽们逐渐散开，一个骨瘦如柴但却肚子奇大的雌兽走近。
“可是你的身体……”那个叫做雪照的兽，也就是刚刚和梦雅父亲对峙着的雄兽。
一看到妻子，他立刻放下了所有武装。
一个跳跃就到了妻子身边。
他的目光充满悲痛。
“我也不想……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食物了。”
虽然冬天就快要过去，但谁也不知道最后一场暴风雪什么时候降临。
可能一周、也可能一个月。
如果是后者的话，族内储存的食物本来就不多，更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出生并养活的幼兽浪费这么多食物。
“可是照，我还有你啊，我生产的日期还有几天，让我多陪陪你。”
两个白色的雪瑞兽贴着颈子，十分依偎。
*
雪桑，梦雅的父亲此刻发出一声悲悯的叫声。
“雪照，我……”
难道父亲要把哥哥的身体交给他们？
梦雅不顾一切的打断自己的父亲！
“不、不要！如果非要吃，那就吃我好了！我不怕痛！”
小奶兽的牙还没长齐，护兄的模样就让所有兽大吃一惊。
那个叫雪照的雄兽看了一眼强装凶巴巴并且张牙舞爪的梦雅。
突然摇摇头，然后带着自己的妻子往洞穴深处走去。
*
雪照不再抢着要梦辉的身体。
其他雪瑞兽自然也不可能。
他们都默默的散开了。
梦雅跟着父亲、母亲，还有哥哥的尸体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母亲终于撑不住了，把梦雅放在窝里，然后发出了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声。
——嚎啕大哭只是小奶兽的权利。
成年的雪瑞兽，就算是痛失孩子，也只能在自己窝里低声的呜咽。
梦雅伏在母亲的跟前。
她想要安慰母亲。
下意识的，梦雅舔了舔母亲脸颊上的毛发。
舔了大半天，她猛然回过神来——自己在做什么！
舔？！
于是小奶兽‘嗷呜’一声，然后把脸埋在了爪子里。
唔，自己怎么可以舔呢！
怎么可以把口水涂在母亲脸上呢！
小小的雪瑞兽此刻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母亲看着小奶兽埋着头、缩着脖子一副纠结的模样。
于是就开始给孩子梳理毛发。
——刚刚梦雅一个兽跑过去的时候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
这会儿正好给她清洗一下。
更何况，成年雌兽的口水可以让幼兽增强抵抗力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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