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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三天之内交钱的话，凌墨就会帮他运作。”
如果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么‘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喽。凌墨这是要彻底站队到‘敌人’那边去了，我撇撇嘴哼了一声。
“要放长线而已。”靳君迟揉开我蹙起的眉，“凌墨不会真的帮他们。”
我眼睛一亮：“凌墨跟我们是一伙的？”
“你觉得这一点需要怀疑？”凌墨淡漠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吓我一跳。
可能是因为燕蓁的关系，我从来都没把凌墨当做是‘一伙的’。但是直接这么说，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只能换个委婉的说法：“就是觉得……太麻烦你了……”
凌墨淡淡开口：“他们刚好也欠我一笔账，到时候清算了。”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我会觉得对方是不居功而客气，但凌墨跟靳君迟一样，根本懒得这样客套，如果是单纯帮忙，接受道谢也绝对是心安理得的。如果可以跟凌墨组个‘复仇者联盟’应该很不错吧，毕竟他的战斗力相当值得期待。
飞机进入平流层后，我带宝宝们回卧室睡觉。故事把我自己都都念得昏昏欲睡了，两个小家伙却兴奋得不行，恨不得再下床蹦两圈。
靳君迟把绘本从我手里抽出来：“你睡吧，我来讲。”
“哦。”我的眼皮直打架，开始还隐隐约约能听到靳君迟念绘本的声音，但很快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在朦朦胧胧的晨光中睁开眼睛，就看到小羽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
“宝贝儿是想上厕所吗？”我捏了下他白嫩嫩的小脸蛋儿。
“嗯。”小羽点点头。
我把小羽从被子里抱出来，带他去洗手间：“还睡觉吗？”
“不要。”小羽摇摇头。
“那我们先洗白白。”我给小羽收拾好，那父女俩还睡得很香甜。
我抱着小羽走出卧室，小羽说：“妈妈，肚子饿。”
“嘘，别人还在睡觉呢。”
小羽马上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黑亮的眼睛瞪得大大啊，萌得不行。
我抱着小羽走到用餐区，就看到空乘将一份早餐放到凌墨面前。凌墨端起咖啡押了一口，光线打在他的侧脸上，没有一丝柔和的效果，反而将他的脸部轮廓勾勒得分外锐利。大多数时候，凌墨都像是一块沉默的坚冰，大概也没什么能让他温和一些。
小羽一看到凌墨马上开口：“大伯早上好。”
“早上好。”凌墨揉了揉小羽的头发，“不知道小羽和灵儿早餐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了些粥。”
“他们现在什么都能吃，但那种特别硬或者难消化的东西是不能吃。”我给小羽把围兜戴好，“宝贝儿要喝粥还是牛奶。”
“小羽要吃粥和包子还有鸡蛋。”小羽马上报出自己要吃的早餐。
粥和鸡蛋倒是没问题，至于包子……还真是难说，至少在我的印象里凌墨很少吃中餐，他更习惯吃西餐，厨房大概不会准备包子之类的早餐。
“妈妈去看看有没有包子。”我让小羽自己坐到椅子上。
“想吃什么就让他们做。”凌墨绝对是那种会虐死员工的老板，这是在飞机上哎，我在心里默默给厨子点了根蜡烛。
还好早餐是准备了包子的，我让空乘先把包子和粥送过去，然后让厨师煮两个白煮蛋来。终于搞定了小羽的早餐，回到用餐区，就看到凌墨在喂小羽喝粥。小羽的手里捏着半个包子，先吃一口包子，然后偏头看向凌墨，凌墨就喂小家伙一勺粥。一看凌墨就知道他绝对没喂饭的经验，动作僵硬得很。不过，两个人配合的倒还不错。
“麻麻。”灵儿像只小蝴蝶一样从卧室里跑出来，“灵宝宝要吃饭。”
我一把接住小丫头，把她抱起来放在膝盖上，让她能看到桌上的早餐：“那想吃什么。”
“面包和巧克力酱，还要草莓。”
“给。”我拿了一片吐司涂了一点点巧克力榛子酱，递给灵儿。
靳君迟也走过来坐下，小羽转头看过去：“爸爸。”
“乖。”靳君迟揉了揉小羽的头发，“好好吃饭。”
“哦。”小羽点点头，看看凌墨又看看靳君迟，似乎是在思考——爸爸为什么不喂他吃饭。
“想要什么？”靳君迟看了看盘子里的鸡蛋，“吃鸡蛋吗？”
“嗯嗯。”小羽马上点头。
凌墨似乎是喂饭上瘾了，从盘子里拿起一只鸡蛋，磕磕绊绊地剥起皮来。小羽嘟起小嘴，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无奈还是什么。
小羽伸出小手覆在凌墨握着鸡蛋的大手上：“鸡蛋要滚一滚才能剥哦。”
“……”凌墨顿住手，没明白小羽什么意思。
“哎……”小羽像个小大人儿一般，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从凌墨手里拿过磕碎蛋壳鸡蛋，在桌上滚了滚，然后又放回凌墨手里，“给。”
凌墨发现滚过的鸡蛋确实好剥，很快就把剥好的鸡蛋放到小羽面前的盘子里：“谁教给小羽剥鸡蛋的？”
小羽骄傲地回答，“爸爸剥的可快了。”
凌墨望着小羽，抬手揉了揉小羽的头发，起身离开了餐桌。凌墨的背影孤傲却落寞，让人看了眼睛发酸。直到飞机抵达槿城他才从书房里出来。
槿城的气温本来就比巴黎要低一些，昨夜下了一宿雨更加清冷。我从衣柜里选了一件薄呢大衣，挽着包包下楼。
“妈妈要去上班吗？”原本埋头吃早餐的小羽偏着小脑袋看我。
“嗯。”我点了点他挺翘的小鼻子，“宝贝儿怎么知道妈妈要去上班？”
“妈妈早上穿这样的衣服就是要去上班。”小羽用勺子戳着碗里的小馄饨。小羽真是个小机灵鬼，我去公司一般都会穿正装。
“麻麻为什么上班？”灵儿眨巴着一双大眼睛。
“上班赚钱给你们买玩具和漂亮衣服。”我拉开椅子坐下。
“还有好吃的。”小丫头马上补充。
“嗯，还有好吃的。”我夹了一只奶黄包放到灵儿的小碗里。
靳君迟把一盅乌鸡山药粥推到我面前：“把这个喝了。”
“干嘛给我吃这个？”一般吃晚餐的时候，靳君迟喜欢向我‘兜售’补汤。这一大早的，靳君迟就开始给我‘投食’为哪般？
“你最近脸色不好，邵杰说吃这个对你有好处。”
“有吗？”我不自觉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我自己怎么没觉得呢。
“其实不用急着去公司，我都安排好了。”靳君迟随手翻着面前的报纸。
“我回来就是为了去公司的。”我知道靳君迟处理这种‘小问题’手到擒来，我作为公司的行政总裁，接手公司后的第一个项目出了问题，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要在公司坐镇，让员工安心。
“你那MBA倒是没白念。”靳君迟笑笑地对我说。
我傲娇地挑起下巴，“生宝宝拿学位同步进行，我就是新女性的楷模。”
“不累吗？”
“其实还好……”当时那种情况，如果不让自己忙起来，说不定会疯掉的。
大概是我的笑容太过勉强，靳君迟的眸光忽然柔和得不像话。他抬手揉了揉头发：“是我没照顾好你……”
“对啊。”我毫不客气地点头。
“对不起。”靳君迟的语气很淡，但却无比认真。
“道歉就不必了。”我转了转眼珠，“赶紧补偿我是正经。”
“好。”靳君迟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傲娇的狮子王现在已经变成小绵羊了，这也太没挑战性了。
今天刚好有例会，我一到公司就先去了会议室。
关岳看到我，马上帮我拉开会议桌正中的位子：“桑总，您回来了。”
“嗯。”我扫视了一下各部门总监，“人都齐了就开始吧。”
这种会议其实为了促进公司上下的沟通与合作，提高公司各部门执行工作目标的效率，追踪各部门工作进度。所以每个部门都需要回报现阶段的工作进度，但由于富丽城的项目出了问题，今天主要是工程部进行说明。
我一边听报告，一边翻看会议提要。工程部总监大概讲了半小时，最后说：“之前建材引起的问题已妥善处理，今天下午就可以恢复施工了。”
“延误工期情况严重吗？”对工程建筑这一块我不在行，但以之意类比的话，如果时间延误不严重，可以赶工追上进度。
“润宇建筑那边已经承诺，会尽快将工期赶上来。”工程部总监继续说，“在建材保障供应的情况下，问题不大。”
“好。”我点点头，建材这块靳君迟都亲自出马了，应该不会再出问题，“其他部门尽力协调配合，没其他事情的话，就散会吧。”
我刚起身，张磊推开会议室的门走进来，倾身在我耳边说：“桑总，卓盛建材的张总求见。”
“唔？”我挑挑眉，把我这边搞得鸡飞狗跳的，还敢找上门来，这是要挑事？“那就请到这儿来吧。”
张磊使了个眼色，大家纷纷离开。然后卓盛建材的张总，跟在张磊身后施施然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