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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禁足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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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欧式庭院里种着大丛的矢车菊和各色花朵,矮矮的樱桃树上结满了红得发亮的果实。铁艺小圆桌上摆着刚烤好的松饼和一壶热热的柠檬红茶。大大的阳伞遮住了头顶倾泻下来的阳光,清风裹着花香和糕点的香气扑在脸上舒服极了……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这个地方对我来说足够陌生,可是一切都太美好了。即使只是浮梦一场,我也想多享受一下这样轻松惬意的时光。

    “桑桑……桑桑……”由于睡得沉,听觉也变得迟钝了,或许这声调并不温柔,我也听得不甚清楚。身体陷进松软的被褥里,仿佛浮在云朵里。那扰人清梦的声音像是嗡嗡乱叫的蜜蜂,让人心烦。我掀开枕头把脑袋埋下去,不要醒来,坚决不要!

    有人把我脑袋上的枕头掀开,拨开散在脸颊上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是温热的唇瓣贴上我的耳朵,先吹了一口热气,然后重重地吮咬一下:“桑桑,起床了……”

    我用手挡住眼睛,整个人往被子里缩,靳君迟以前从没叫过我起床,今天不知道又抽得什么风。可是我好困啊,打算能赖多久赖多久:“我要睡觉……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靳君迟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沉沉哑哑的却透出一丝危险的意味:“你确定我该干嘛干嘛,嗯?”

    “嗯……”虽然知道靳君迟从来不会按常理出牌,还是胡乱应了一声。

    靳君迟窸窸窣窣地做了些什么,然后一把掀开被子。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房间里开着空调,皮肤忽然暴露在空气里,还是让我一哆嗦:“蛇精病啊你!”

    我猛地坐起来,心情更差了——整个人腰酸背痛,像是爬了一宿山。我刚想去拉被子,一块丝绸从头顶上罩下来。我极不配合地乱抓,靳君迟捉住我的手:“再不乖,用被子裹着你出去了!”

    我没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靳君迟把绸布拉下来,我才看明白他给我套了一条真丝睡裙。靳君迟孔武有力的手臂把我抱了起来,直接出了卧室。

    “等一下……停……”真是要疯了,我还没穿胸衣呢。

    “先吃早餐,吃完再睡……”靳君迟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不吃!”我捶打着靳君迟的胸膛。他可能嫌我闹腾,用力把我往怀里一按,顺势圈紧我的肩,很轻松就截至了我的动作。靳君迟穿着家居服,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没系,露出耸起的锁骨。我转了一下眼珠,然后狠狠地在靳君迟的锁骨咬了下去。

    “嗯。”靳君迟闷哼,那声音没有吃痛,根本就是享受。

    我的嘴角抽了抽,刚想抬头看他。只听到吴姨恭恭敬敬地说:“姑爷早,大小姐早。”

    “早。”靳君迟随口应了一句,神情慵懒却不失优雅。

    不知道吴姨刚才有没有看到我咬靳君迟,一想到有可能被看到,我就淡定不了。我把脸埋在靳君迟胸前,心里默念着——我是小透明,谁都看不见。

    靳君迟直接把我抱到院子里,花园一角撑着大大的阳伞,铺着雪白桌巾的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餐。这个场景跟刚才的梦实在太像了,让我怔怔地愣在那里一动也动弹不得。

    “不吃饭,发什么呆呢。难道在等我喂你?”靳君迟拿起筷子夹了一只奶黄包喂给我,“快吃,你要是再低血糖晕过去了,就让邵杰狠狠地给你打两针。”

    我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想要把脑袋清空。这种梦境与现实重合的感觉怪怪的,而且一回忆就累得脑仁儿疼。

    “不舒服?”靳君迟放下筷子,探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有。”我打了个哈欠,低头喝粥。

    我草草吃了一碗粥就想去跟周公继续约会,可是靳君迟给我的碟子里夹了两个虾饺和两块燕窝紫米糕:“这些吃完才能走。”

    “我吃不下这么多!”本来指望吴姨来了,这男人能正常点儿。前些天把我当小孩我就忍了,现在却越来越跑偏,连吃饭睡觉都要来指手画脚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儿也不能忍了!

    “贫血、免疫力低、体力也差,还不好好吃饭,你想上天?”靳君迟瞪了我一眼。

    “干嘛?你有窜天猴?”我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是不是非要我每天把经历过车祸挂嘴边儿上才行。

    “少贫嘴,吃饭!”

    “我真吃不完……”谁能一口吃个胖子呢。

    “吃不完就一直在这儿吃,别想走。”

    我好想打人啊啊啊!可惜打不过!我咬牙切齿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怎么办,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吃完最后一口点心,我把筷子一扔,正想着起来后要不要把椅子踢倒发泄一下。

    靳君迟悠悠地开口:“从今天起,三天不许出门!”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不由得拔高。

    “因为昨天挑衅我一家之主的威严,所以禁足三天!”靳君迟丢下这句雷人到不行的话,就走了。

    这蛇精病真的是哈佛商学院的高材,从小接受正统西方教育的产物?真的不是师从哪个晚清遗老,然后买了个假学历来蒙人吗?就这陈旧迂腐的程度,还不如爷爷开化,啧啧。最主要的是——我什么时候挑衅过他?还一家之主的威严?昨天除了没拿他给的零用钱,我根本什么都没做。

    我起身,气咻咻地踹了一脚椅子。

    “啊……”瞬间就悲剧了——刚才是靳君迟抱我下来的,所以并没有穿鞋。脚一直踩在软软的草坪上很舒服,我也就忘记了,“唔……痛死了……”我疼得直跳脚。

    “少奶奶,您怎么了?是不是踩到石头了?”只见女仆手里捧着一双拖鞋跑过来,“少爷让我给您拿拖鞋,是我该死走得太慢了。”

    “我没事儿。”疼痛慢慢减缓,我穿上女仆拿来的拖鞋。靳君迟还记得让人给我拿拖鞋,好吧,我决定拯救这个蛇精病。先前在网上买了好几本心理辅导的书,可惜地址留的是公司的,我最近都没去公司,包裹还没拆。

    一瘸一拐地走进客厅,女仆跟在我身后,有些不安地问:“少奶奶,您的脚真的没事儿吗?要不,还是请医生过来看看吧。”

    “不用。”现在已经不怎么痛了,大不了就是有淤青,这点儿小伤不用看。我想了一下才开口:“你让老王去启正,帮我拿点儿东西。”

    老王是靳君迟专门给我安排的司机,每天接送我对公司也比较熟。我又给贾凌打了个电话,让她把包裹放到前台,一会儿有人过去拿。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也不愿意麻烦人,谁让我被禁足了。一想到‘禁足’这个词,心中的小火苗又噌噌往上蹿,爸爸都没禁过我的足,靳君迟他凭什么!OK,你给我等着。我把教材掌握好了,到时候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也给我趴下!

    管家看我一脸煞气,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少奶奶,您要出去吗?”

    出去个毛线球,你不知道我被禁足了吗?难道靳君迟没跟他说?没说最好,省的丢人!“一会儿老王把包裹取回来,直接给我送到卧室,我急用。”

    “是,少奶奶。”

    我回到卧室,房间已经被整理过了。窗帘和窗子都打开了,带着露珠的小铃兰插在花瓶里,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我扑到床上,床单被罩都是刚换好的,带着一点点洗衣液清爽的味道。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睡意再次滋长。我马上就要睡过去了,身上多了一条薄薄的小毯子:“中午按时吃饭,我再说一次,不许出门!”

    忽然被人从睡眠前的放松中拉回现实,这中感觉能把我逼疯。我随手捉起一个靠枕,闭着眼睛冲声源砸过去:“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赶紧给我消失!

    “脾气越来越坏了……”靳君迟把枕头给我丢回来,不过并没借机砸我。

    “脾气坏也是被你气的!”我翻了个身,背对靳君迟。

    “毯子盖好。”靳君迟又给我拉了拉毯子。

    “你都不用上班吗?”我怀疑恒隆要倒闭了,要不然靳君迟怎么这么闲呢?

    “你赶我走?”靳君迟的语调往上挑,那危险的意味不容忽视。

    他是赶就能赶走的么?靳君迟对自己杀伤力还真是没自信:“我睡觉,你随意!”靳君迟后来有没有再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为真睡过去了。

    我睡醒已经快一点钟了,伸了个懒腰就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包裹。最外面一层的包装袋已经被人细心地揭去,不会让盒子看起来脏兮兮的。我走过去,不由得弯起嘴角——靳君迟家的仆人当真训练有素,包裹旁边还放了一把方便拆包装箱的小剪刀。

    我打开包裹,随手拿了一本《如何跟孤僻的狗狗交朋友》下楼觅食。吃完午饭我就窝在沙发上看起来,感觉这书很对路啊——狗狗孤僻是缺乏安全感,要与它培养起深厚的感情和信任才会听话——要经常喂食、遛弯,还要拿出整块的时间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