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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锋打了个手势，两人挪到旁边的窗子外，这样就能够低声商议，不用总靠目光和手势交流了。反正看不到手机屏幕内容，凭两人的听力，即使离得稍微远点，一样能听清楚语音。
“师兄，跟她聊天的好像是……胡翠花？”
“没错，伊丽莎白·胡。”庄锋点头。
手机传出的语音跟面对面说话有不小差别，但以两人的能力，还是能分辨出，那是狐狸精的声音。
“孟妍怎么会认识胡翠花？”
“不奇怪呀，养鬼的认识个妖精，很符合基本法。而且你忘了？孟妍出国留过学，胡翠花是外国大学的教授，搞不好两人还是一所学校的呢。”
“这么说，鬼确实是孟妍养的。贫僧还是搞不懂，她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要养鬼，又如何保证不被反噬？”
庄锋耸耸肩：“贫道和你一样糊涂。这无所谓，既然确定她就是养鬼人，直接问她呗。”
“也好。”慧完表示同意：“听胡翠花的意思，孟妍还想养鬼，你我可不能坐视不理……不过师兄呀，万一她死活不肯承认怎么办？”
“上老虎凳，灌辣椒水！”
“啊？”
“开玩笑啦。不必担心，贫道自有办法。”
说完，庄锋爬上楼顶，转回卧室窗外，推开窗子钻进去。从怀里掏出一沓符咒，选了一张，用打火机点燃。符咒迅速烧完，连灰尘都没留下。
对着熟睡的李海兴做了个扔的手势。
随后敏捷的跳出窗子，还顺手把窗户还原成原先的开启角度，通过屋顶又回到慧完身边。
“法力波动……师兄用了符咒？”慧完皱眉，“李施主是普通人，这样不好吧？”
“道门瑰宝，和尚不懂啦。我们的符咒能降妖捉怪，也能治病强身。贫道用的是清心符，对李海兴不仅无害，还有好处呢。”
两人说话的工夫，李海兴从熟睡中醒来。
没做噩梦，也不是让什么声音惊醒。在清心符的作用下，大脑提前休息完毕，精神头十足，不醒才怪呢。
李海兴习惯性伸手摸了一把，没找到孟妍。
睁眼看看，天还没亮，也没多想，闭上眼打算继续睡。可尝试了半天，发现自己一点睡意都没有，神清气爽，比平时早晨起来还精神。
李海兴下床，发现卧室门是关着的。
这让他微微一愣。
保姆已经辞退了，家里就他和孟妍夫妻俩。按说即使孟妍起夜，应该也会尽量不关门——女性毕竟胆较小。
打开门走出卧室，一眼就注意到卫生间发出的灯光。李海兴笑了笑，向卫生间走去。怕吓着孟妍，故意趿拉着拖鞋尽量发出声音。
第一道门，第二道门。
然后就看见，孟妍正蹲在那里……擦地？
奇怪的图案已经被擦得差不多了，只残留了一些颜料，还有几根线条。
“这是干什么呢？”李海兴迷惑。
孟妍笑得有点慌乱：“没什么，我不小心打翻了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你怎么醒了，做梦了？”
李海兴摸摸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睡不着了。明天再收拾吧，大半夜的何必费这个劲。这是打翻了什么，红彤彤看着怪瘆人的？”
“别问了，耽误人家收拾。你先出去，这里一会儿就好。”孟妍白了李海兴一眼。
正在这时，手机发出新消息提示音。
李海兴怔了怔，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凌晨两点聊天？李海兴信任孟妍，可是这明显反常的行为，还是让他忍不住心中一跳。毕竟，他和孟妍的年龄差距不小，而且他又是那种闪电侠速度……
孟妍越发慌乱起来。
李海兴的目光转向孟妍：“那是谁？”
“老李你别误会！”孟妍也顾不上擦图案了，拿起手机，从地上站起来，“不是你想得那样，她是我以前上学的导师，女的。”
“导师？”李海兴狐疑，“你都回来这么些年了，退一步讲，就算跟导师关系好，也用不着这个时间点联络吧？”
“因为有时差呀。”孟妍情急生智。
然而人一旦起了疑心，哪有那么容易消除？况且孟妍的慌乱，也让说服力大大降低。李海兴吸了口气，伸出手：“手机拿来，我看看。”
这能让他看吗？
孟妍平时和胡翠花联系，都是聊完就把记录清除。不仅如此，联系人也会随后删掉。事实上，正常情况下，她的手机随便李海兴看，因为除了胡翠花，她没任何东西需要隐瞒李海兴。
正因为如此，李海兴反而不看她的手机。
毕竟尊重是相互的。
现在记录没删，全都是聊关于鬼的事，她敢让李海兴看才怪。
孟妍满脸纠结，紧紧攥着手机，没有给他的意思，这没法不让李海兴犯嘀咕。他固然尊重孟妍的隐私，但这种情况下，让他装糊涂，他也做不到呀。
“怎么，不方便给我看？”李海兴笑得勉强。
“不是……是……”孟妍语无伦次。
“我懂了。”
李海兴意兴阑珊，转身就走。
“老李你站住！”孟妍在身后大叫，“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以人格保证，那真是我的导师。但，但我们谈的东西，需要保密呀。”
李海兴停步转身，皱眉道：“你……是间谍？”
“啊？”孟妍差点被噎死，“当然不是！”
“那有什么可保密的。”
“真的不能说呀，求你了老李，别逼我好吗？”孟妍终于掉下眼泪，哀求的看着李海兴。
李海兴心一软。
毕竟做了几年夫妻，李海兴对孟妍还是相当信任的。他认为自己看人的眼光也没问题，孟妍一直全心全意照顾自己，对女儿小薇也非常不错。也许，她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别哭，我不看就是了。”李海兴走过去，替孟妍擦干眼泪，柔声道，“等你想清楚了，再跟我说，好吗？我们是夫妻，世上没有比你跟你更亲近的人，任何事我们都可以一起承担，即使你是间谍……”
“我不是！”
“好好，你不是。”
“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孟妍话音未落，窗子呼啦一下全部打开，从外面探进两个光头。
“抱歉，静静今天休息，不见客。”
庄锋和慧完先后跳进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