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埋伏

作者:玉米和板砖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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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藻前外。

    四五辆黑色的轿车呈现一条直线停在距离玉藻前大门还有一段距离的路边,为首是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车窗玻璃缓缓降下,露出一道穿着黑色和服的身影,正是橘政宗。

    他望着近在眼前的高大如黑水晶一般的建筑,眼瞳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

    后面的奔驰车队整整齐齐地停在,里面皆是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

    突然,一个黑衣人从劳斯莱斯后面那辆奔驰下来,迅速跑到橘政宗的车窗前,弯下腰恭敬地说:

    “大家长,犬山家主果真和昂热打起来了,按照这架势,犬山家主打不过昂热,很有可能会被他杀死。”

    橘政宗缓缓地摇摇头,说,“不,昂热他不会杀犬山贺的。”

    他看了眼前的黑衣人一眼说,“明智啊,你别看昂热嘴上一直叫嚣着骂着犬山贺,但其实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会杀死犬山贺啊,因为昂热心里也把犬山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只有父亲才会对自己的孩子这么毫无顾忌的打骂。”

    “就像大家长您对少主那样吗?”黑衣人问。

    “唔,”橘政宗淡淡地看了黑衣人一眼,黑衣人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看了个透彻,冷汗控制不住地流下,身体紧绷得像是被什么恐怖的存在直视。

    良久过后橘政宗才慢慢地开口,“不一样的,我从来不会打骂孩子,无论是稚生还是绘梨衣,这并不是因为什么父爱,只是我单纯地没把他们当成我的孩子罢了……”

    黑衣人听得心里一凛,头又往下低了几分,神态越发恭敬,因为他知道,自己对面前这个男人来说可能连源稚生都不如,只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对我来说,他们只是棋子而已,也只能是棋子……”

    橘政宗在心里冷酷地补上一句话,他养育源稚生与上杉绘梨衣从来不是因为什么喜爱,而是计划的必要,就像另一个自己一样,抚养风间琉璃只是为了把他变成一把趁手的兵器,帮他清理前进路上的障碍,哪怕这把兵器现在并不好掌控。

    但那都无妨,只要最后的计划能够成功,他将成为真正的“皇”,而伟大的“皇”,从来都不会在意脚下蝼蚁的反抗。

    黑衣人不知何时悄然离开,橘政宗望着这往日富丽堂皇繁华无比的建筑,骤然冷笑了几分,平日里那和蔼的神色在此刻竟全然消失,只剩下一种令人心寒的狰狞,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很快…很快……”橘政宗心想,“很快……我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皇’,到那时,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了。”

    “大家长,”刚刚离开的黑衣人去而复返,声音略微有些急促,好像出了什么问题,“玉藻前里出了一些意外,昂热的那个女学生突然打断了两人的决斗,提出要和犬山贺对决。”

    “嗯?”橘政宗眉头一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向来谨慎心思缜密的他从来不会因为一件事情小而且忽略它,在他看来,决定成败的往往就是一些微小的细节,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能稳稳坐在蛇歧八家大家长这个位置上的原因。

    但这次他思索了一会儿都没能想出问题所在,这情况毫无疑问更加严重,最大的问题往往就是没有问题,他思考了这么久都没能发现问题就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了。

    可惜的是,这次真的没有什么问题,薇尔莉特只是单纯地误解了叶泫的意思想要阻拦昂热而已。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哪来那么多坑?其实都是他们想多了而已。

    或许该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橘政宗思索了一阵也没能想出对策,目前情况下哪怕他到了玉藻前也不能出现,只能采取其他手段。

    他严声询问黑衣人,“玉藻前内都埋伏好了吗?”

    黑衣人重重点头,认真地回答,“是,两架重机枪,每架二联装,四个都是大口径机器,弹幕就固定在他们决斗的位置中央。”

    这些都是在犬山贺到玉藻前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后手,而下达这一命令的正是眼前这位在蛇歧八家位高权重声威赫赫的“前任”大家长,目的只在杀死昂热以及犬山贺这个隐约发现家族问题的人。

    橘政宗缓缓点头,“再加几挺,昂热与犬山贺都不是一般机枪可以对付的人,而且这次还多了一个神秘的女学生,事情的不确定性变大了,但一定确保他们上天入地都逃不了,最起码,要杀死其中的两人或者一人。”

    “我也要让昂热尝一尝关系亲近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滋味,哪怕…一百年前他就已经尝过了……”

    橘政宗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冰冷,直说的黑衣人心里一片凉凉,一颗脑袋埋得深深的,不敢有丝毫的暨越。

    待橘政宗说完,他才敢微微抬头大声应是,而后一溜烟跑回了奔驰车上,前去联系玉藻前里的自己人。

    橘政宗深深地看着夜空下的玉藻前,好像能透过玻璃墙壁的遮挡看见建筑内的昂热与犬山贺,在战斗和好之后又面临了重型机枪的围剿。

    想来,那时他们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好看吧?

    橘政宗低低地笑了起来,好似看到了昂热与全汉犬山贺被无数子弹穿透的死状。

    但他心里也知道,这几架机枪或许也杀不死昂热,但并不妨碍他心里YY一下,光是一想到昂热痛苦的样子,他就感觉心里一阵愉悦。

    至于犬山贺,他太敏感了,已经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的计划,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了也是一种罪过,而赎罪的方式往往就是送他去见上帝。

    而那个女学生嘛,最好是能给自己带来一点惊喜,不然就这么死了,未免也太过无趣。

    敌人太过弱小,可没有什么挑战性。

    橘政宗最后又看了一眼玉藻前,深邃的夜空下玉藻前矗立,无数的乌云正从四面八方朝着这边汇聚,厚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的云层压在了整座城市的头上,又是一场风暴来袭。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一点火光出现在车内,橘政宗手指夹着一根粗大的雪茄,嘴角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车窗玻璃缓缓升起,一缕青烟从缝隙中钻出,消散于夜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