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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寻回来了吗?”身上穿着小袖雪色窄衣,白色紧身长裙上束到胸口,长发随意的散着,面上带着一张银色狰狞可怖却又矛盾的带着些许邪魅的修罗面具的云乾涵慵懒的开口。
“你既然担心为什么还让她去撩拨武则天?你又不是不知道武则天是个多心狠手辣,意狠心毒的家伙!”书南听到云乾涵开口询问,二话不说的就从夜奕的空间里冲了出来。
虽然平日里看不过紫寻对云乾涵低头垂目装乖巧的样子,但是毕竟紫寻除了对云乾涵忠心不二之外,真的就没有其他的缺点了,不管是对她们这些个妖魔鬼怪谁,都是一视同仁的,对谁都十分照顾的,虽然之所以如此,大概在紫寻的眼里,她们都对云乾涵是有帮助的,所以照料好她们也是等于在换个方式保护云乾涵。
不过紫寻越是如此处处都把云乾涵放在第一位,做什么都是先考虑云乾涵,就越是让这些自由自私惯了的书南看不顺眼。
在如何看不顺眼,真的说讨厌紫寻却还是做不到的,不管是谁都不能去讨厌一个处处事事都让着自己,还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人。
云乾涵现在身边有夜奕,有祸斗,有白泽,还有水凡,不管是谁都比紫寻那个蛊尸无论是修为,还是能力要强上太多。
偏偏被云乾涵点名试探武则天身份这么危险的随时可能会没命的事情,就落到了紫寻这个可能分分钟钟被秒杀的蛊尸身上,而果不其然,紫寻二话不说就点头应下了。
这让书南为此对云乾涵颇有看法,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云乾涵开口,按照紫寻那忠于主子的性子,只要主子开口,就算现在要她命,都会怕她家主子累着,脏了手,立刻就自己解决了自己,还得在死之前,想好了要怎么自己死了之后,才不会让主子费心埋了她。
和云乾涵闹着别扭,书南索性眼不见为净的回了空间,不肯出来。
而现在听到云乾涵一问,压制了好几天的火气瞬间就爆发了!
等书南吃了火药一样,噼里啪啦的说完了,才发现屋子的夜奕和云乾涵都像看稀有品种的动物一样盯着她。
云乾涵捂着嘴小声的笑着。
之前看着书南和紫寻针锋相对,还以为两个人的感情不好呢!
为此云乾涵还总是担心紫寻会被书南欺负,可现在看来事实不是这样的,只是每个人表达好感,和联络感情的方式不同而已。
书南和紫寻的感情这哪里是不好,而是好的不得了!
夜奕则是冷着脸看着暴跳如雷之后发现不对劲,僵在当场,恼羞成怒变成了原型。
可是不想云乾涵眼神一冷,盯着已经变出了一个一口就能吞下一头巨象的蟒蛇脑袋的书南,就眨眼间被夜奕瞄了一眼后,啪叽结实的摔在了地上,硬是成了只有巴掌那么大的红色小蛇。
这次云乾涵银铃一般的笑声响彻房间。
夜奕见云乾涵笑得如此开心,双眸中刚刚因为书南的指责和不敬而染上的冷寒,也逐渐被愉悦取代。
本体明明是一条威风凛凛的红色巨蟒,而现在却被强制变成了一条没有任何攻击能力的小蛇,书南心中的郁闷自不言说,想都不用想,书南也知道能在电光火石间,有实力神不知鬼不觉做出这种没有什么伤害性,却十分打击对方自尊的只有看着生人勿近的冷脸,实则标准腹黑的神尊夜奕了。
夜奕手指朝着书南的方向勾了勾,书南就觉得自己身体失去了重力,好像被一根无形的线拽着,扔到了夜奕手里,夜奕看似温和无害的把书南变成小蛇的身子托在手里,另外的那只手状似漫不经心的做着顺毛的动作,可是却每一下轻抚都落在了书南的七寸上,七寸是蛇的的要害部位,颈椎骨最脆弱容易断的地方,夜奕的手每落在书南的七寸上,那小小的蛇身就抖一下。
可夜奕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似得,继续和云乾涵说话,刚刚书南的那一闹完全和没发生过一样。
“出席晚宴的时候来得及和你一起去。”夜奕永远不会说多温情的安慰,可是每次说出的话却都带着神奇能安抚人情绪的作用。
云乾涵又低声笑了几下。
若是自己现在身边的人不是夜奕,而是其他人,怕是谁都无法给自己如此信心吧!就算同样的话,但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自己就算表面上信了,心里还是会存有疑影的。
夜奕不同,夜奕的话永远带着信服力。
夜奕从来不会说你该如何,你能如何,而是会用事实陈述你若如何,结果会怎样。
云乾涵敢拿自己的脑袋担保,现在夜奕的位置坐的如果是武则天,武则天决计是会说,你放心吧!紫寻晚一点就会回来的。
云乾涵看向夜奕的眼神中多了些暖意,这个人总是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是个心里温暖的人,不过是不善于表达,而又极力掩饰,才会被人误会是个冷漠无情的铁血尊上。
若夜奕真是铁血,又怎么会在自己在云浒关连日做梦,已经开始有些分不清楚是梦里还是现实,甚至有时候现实和梦境都会混搅在一起的时候,对自己说送给自己一份十七岁的生日礼物。
而后就悄无声息的带着自己离开云浒关,前往三川流过九沟一十八寨联军驻扎的所在。
在离开云浒关的时候,自己想起了那日晚上自己从梦中醒来,口干的难受,嘴里发苦,所以起身去给自己倒茶喝,无意中看到了庭院中,紫月背对着窗子和一个穿着黑袍的人说话。
虽然没有听清楚两个人说什么,可那个黑袍的男人身影,云乾涵却是记得的。
在死灵森林的时候,就是那个男人把武则天带到了自己面前,并且把自己在死灵森林的近况传给武则天的。
那个男人叫……
云乾涵皱着眉借着月色看着窗外一站一跪的两个人影,好一会才想起来那个黑衣男人的名字,叫黑鸟。
当时在死灵森林,武则天好像就是这样叫那个人的。
据说那个黑鸟从来不会跪武则天之外任何一个存在。
那就是说紫月果然就是武则天了!
还是说自己看错了,其实只是人有相似,物有雷同?
哪怕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云乾涵却也还是没有着急下了定论,而是加重了动作的声音,果然她看到那个黑衣男人化作一只黑色叫不上名字的鸟类飞走了。
而紫月则是听着了声音,急急地推门回来,看到云乾涵站在桌子前倒茶,室内灯光昏暗,撞到了椅子,正一只手给自己倒茶,一只手揉着腿。
看着紫月殷勤关怀的样子,云乾涵第一次庆幸还好自己带着面具呢!
不然一定会被武则天这么精明的人看出来自己的神色有异,而起了疑心的。
若说紫月就是武则天,也不大现实,她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为了自己抛下国家政事呢!可若紫月不是武则天,她又是个什么来头,黑鸟为什么要跪她呢?
实在是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想了,索性证实下吧!
于是,云乾涵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紫月,这个时候云乾涵才发现紫月很多生活上的小细节,真的和武则天一模一样,心中的疑影越发大了。
直到确定了要和夜奕离开云浒关,去三川流过九沟一十八寨现在驻兵的地方谈合的日子。
云乾涵才把紫月叫到身边小声的嘱咐,自己要出门一趟,不能让云浒关的众人知道,何况既然这边打败了三川流过九沟一十八寨的兵马,那朝廷一定是要派人来犒赏三军的,这里也不能没人,可是放谁都不放心,于是只能留下紫月了。紫月是从宫里出来的,宫里的规矩她是最清楚的。
并答应紫月自己办完事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让紫月安心看家等自己回来。还在临走的时候,又一次将代表她云乾涵身份的私印给了紫月。在紧急时刻,紫月可以代表她调兵遣将。虽然不是帅印,却也并不比帅印的作用小。
看着紫月恋恋不舍的在夜里把云乾涵几个人送到城池墙边的角落,云乾涵心里冷笑,却面上丝毫不带出来体贴温柔的让紫月早些回去,夜深了一个女子在外面不安全,而且熬夜对身体不好。
洋洋洒洒的细腻嘱托,让紫月红着眼睛抱着云乾涵不肯撒手。
可最后紫月还是点头答应自己会为云乾涵看好家的,并说如果太危险就要赶快逃跑。
云乾涵好性子的为紫月轻拍着后背,并且一一点头答应,紫月又拉着云乾涵的胳膊又撒娇了半天,才乖乖的放开了云乾涵的手,目送云乾涵脱下身上的貂裘大氅围在腰间,从紫寻手里接过飞抓百练索,动作迅速的扔出飞抓百练索,而后冲着紫月挥手告别,蹑足潜踪的双手攀着飞抓百练索上了城墙,而后一倒手,将飞抓百练索收了上来,再次甩手,飞抓百练索已经去了城外,而站在城墙头穿着一身夜行衣靠的云乾涵和黑夜融为一体,不仔细看,难以分辨。
直到再也不看到云乾涵和紫寻的身影,紫月才慢慢的往帅府走去。
可是在紫月看不到的后方城墙头上,云乾涵看向她离去的背影,却没有刚刚的温和,而是复杂和疲惫。
最好你不是她,你若是她,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你。
我都已经许给你一世的忠诚了,难道还不够么?
为什么你对我如此不信任呢?
是因为我在死灵森林磨练回来,身边有了可以和你权利抗衡的夜奕她们么?
既然你对我如此的不放心,又何必给我兵权?
果然在你眼里和心里,我只是一个为你带兵打仗的机器和工具吗?
知道武则天走的彻底看不到了影子,云乾涵才咬着嘴唇爬在紫寻的耳边说了几句。
紫寻诧异的看了眼云乾涵,而后乖巧的点头,消失在了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