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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帅,这是当时用你的血做的蛊尸,做了一个紫寻,还有剩下的,我就做了一个紫月,这次出征,前路多凶险,身边多个近身照看的总是好的。你是陛下宁妃,也是武世皇朝的新帅,保护你平安是我身为国师应该做的。你要去边境打仗,总要做个万一的准备。”国师琰在云乾涵要出征的前一晚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到了云乾涵的帅府,那女子看起来二十多岁三十不到的样子,穿着烟罗紫底的翻领窄袖长袍,内衬同色小口裤和软锦鞋,体态丰腴,小麦色的皮肤,掩不住天上地下难寻的国色天香。
云乾涵唇角仍然挂着一抹微笑,不夸张,不刻意,恰到好处的挂在脸上,只是毫不掩饰的疏离让人看了十分的不舒服。
紫月?这名字倒是和紫寻很般配,不用说都知道是一家的。看国师的意思,不管自己怎么,这人都是都要收在身边的,何况人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自己若再不点头把人留下,就是不识抬举,不懂好人心了。
用自己血做的蛊尸,没想到国师还留了这么个后手,当时只给了自己紫寻,是担心自己有了紫寻日后会对武则天不利吧!所以特意做了两个,一个给了自己,另外一个一定是可以克制紫寻的存在,而那个存在大概就是现在这个紫月了吧!
国师现在在自己即将出征的时候把紫月给自己,是用行动告诉自己,她现在是完全信任自己,同时也想让自己交付给她同等的信任,又在不失时机的提醒着自己的身份,不要忘了当日和她的承诺。
“你大概不知道,我和陛下说过的,我会为陛下献上今生的忠诚,为陛下开疆扩土,除去与陛下为敌的人,而且不会成家不会有后,只会是陛下的臣子,不会成为陛下的妃子。”云乾涵笑容温和,眼神平静中带着几分冷嘲。
果然云乾涵话一说完,国师琰温润的表情就有了些松动和歉意。
国师没有想到云乾涵竟然已经和武则天说道了这个地步,宁愿一生孤身一人,只为臣子,不为妃。这是怎样的心境,怎样的决绝……
人家都已经如此了,陛下还不肯放手,执着要让对方回到身边,这到底是苦了陛下,还是伤了云乾涵?
“我这次来没有恶意。明天你统兵十万征讨西北,我不能去给你送行,念在昔日情分,你我相交一场,不管是出自个人还是为了武世皇朝,又或者是为了陛下,我都不愿你出事。说到底,你身边能让你放心用的人还是太少。紫月是我手把手教导出来的,你可以放心的用。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这个主人的事情的。”国师琰低着头将她眼底的心疼和无奈全部藏起。
“恶意,呵呵,国师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引起你恶意的地方啊!我对陛下忠诚,只此一点,就没有什么让你对我有歹念的了吧?而且我不会在回后宫,不会成为陛下的妃子,无论从个人感情,还是从国家利益,我们都没有什么冲突,都是为了陛下尽忠报效。若一定要说你对我会有恶念,大概也就是陛下对我不死心吧?不过那也没什么吧?得不到的永远最好,人都是这样的嘛!也没有什么稀奇的。我对陛下只有君臣之情,没有其他感情,所以我们两个人之间连恶意的产生都没有源头不是吗?”云乾涵揉着自己隐隐翻疼的太阳穴,眯着眼睛盯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国师琰。
国师琰对于云乾涵的直白嘴角动了动,却还是良久看着这样温和淡然的,又冷漠的云乾涵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国师若是无事,就请回吧!明天我要出征,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云乾涵对于这种沉闷的气氛实在讨厌,自行站起了身。
“那我就以茶代酒,祝我们的云帅所向披靡,早日凯旋!”国师突然从自己所坐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端着侧桌上放着的茶盏,缓步走到了云乾涵的面前,举着茶盏示意云乾涵也端起茶盏碰杯。
云乾涵愕然刹那,了然国师琰的意思,也就端起了自己身边雕花红木桌子上的茶盏,和国师举起的茶盏碰了碰杯盏。
云乾涵尊敬国师琰,毕竟这个人曾经是自己在这个陌生世界的启蒙老师,所以举起茶盏的时候杯沿比国师的杯沿低了些,一些细碎的粉末从国师琰手中的杯盏中落在了云乾涵的杯盏内。
云乾涵丝毫没有察觉的和国师琰碰了碰杯盏,将杯盏里的茶一饮而尽,国师随后将自己的杯盏里的茶喝尽,而后温润的笑着放下手中的茶盏转身飘然而去。
留下紫月一个人站在原地,等着云乾涵安排她做什么。
看着国师离开的背影,云乾涵黯然了许久。她们两个之间虽然不会成为敌人,却也不会成为朋友,因为中间隔着个武则天。
算了不想了,反正明天就要离开京都了,到时候天高皇帝远,天是老大,自己是老·二,谁还管的着自己呢。
想到此,云乾涵的心情又由阴转晴,好心情的笑的如沐春风,看了一眼乖巧的站在那的紫月撇了撇嘴,她实在不喜欢紫寻身上的那身衣服,怎么看怎么像电视里以前看到的那些个日本武士。
“紫月?”云乾涵懒懒的将手里的茶盏随手放在了身后的侧桌,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觉得身体有些疲倦,头晕沉沉的,四肢酸麻的难受。强撑着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面色温和的笑着踩着稳稳的小碎步正殿外面走。
“呆呆的。傻乎乎的看着什么呢?跟我走,我带你去认人。”云乾涵心口憋闷的难受,放佛有人勒紧了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用力的呼吸了几口气,走出了一段距离,没有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跟上来,回头一看,紫月还是站在原地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紫月听到云乾涵叫自己的名字,赶忙跑了几步来到云乾涵身后,眼中闪着明亮的光芒,让云乾涵虽然身体很不舒服,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温和了不少。
云乾涵喜欢干净的人,那种眼神纯净没有任何黑暗的人,总是让她不自觉的亲近。
而这个叫做紫月的蛊尸,眼睛里虽然没有清澈见底的纯净,却有着炽烈的执着,那种执着云乾涵在紫寻的眼里也见过,只是紫寻眼中的更内敛,而这个紫寻则是很直接的表达着。
这大概就是蛊尸和主人之间奇怪的牵绊吧!
蛊尸其实很多时候都比人类来的可爱,因为蛊尸的感情纯碎,不含有任何一丝杂质,蛊尸的世界里永远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会为了讨好而遮遮掩掩,支支吾吾。
“不管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样子的日子,记住,以后你叫紫月,是我的贴身侍女。”云乾涵倒是对国师说的话没有什么怀疑,毕竟国师根本就没有必要骗她,或者在她身边放个眼线什么的,国师只要占一卦,就什么都知道了,那种徒劳无功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国师琰费神劳力。
所以国师琰说这个紫月是用自己的血做出来的蛊尸,云乾涵就自然而然的相信了。
可她却没有想到,国师琰就是利用了她这种心理,把人送到了她身边。
“是。”紫寻十分恭敬的冲着云乾涵飘飘万福。
“不用多礼。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以后叫我就跟紫寻他们一样叫主子就行了,反正她们都改不过来口。”云乾涵带着紫月往帅府的内院走。路上遇到了小桌子小凳子两个人正在让人往车上搬云乾涵明天出发需要的行囊。
云乾涵注意到紫月在小桌子和小凳子身上来回徘徊的视线笑了笑“那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是小桌子,那个拿着账本走在后面穿着青蓝色的是小凳子,他们是这府里的总管。”
“你没看错,他们两个是太·监。不过那不影响他们的做事能力。不要用那种眼神看他们,他们也不想入宫净身成太·监的,身体残缺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也不过是被生活所迫,为了生活不得已罢了。”看到紫月脸上那难以置信的神色,云乾涵有些感伤。
太·监既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在皇宫里甚至连人都算不上,他们在皇宫那个大染缸里苦苦挣扎,为的不过是多得些赏银,可以多给家里带回去点银子,让家里的父母兄弟姐妹日子过得宽裕些。可有谁知道他们心里的苦呢?
在宫里日子过得好的太·监实在是少之又少,能像个人一样活得更是少的可怜,每年净·身入宫的太·监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每年不堪受后·宫主子折磨,受不住体罚死掉的多的数不清。
太监自从入宫的那天开始,就没有了自由,不要说出宫,就是想离开自己所属劳作的地方都是不可能的。
而小桌子小凳子这样可以出宫,还能做一个府邸管事太·监,更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