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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世界毁灭之日(5)邪魔当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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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具钢铁杀神,就这么僵在了蛇潮中心,能源损坏,他俩甚至无法移动一步!无数只布满鳞片的手臂拉扯着厚实的动力甲,将他们放倒在地上,然后用棍棒,牙齿,毒液一点点破坏着那厚重的装甲!

    而二人被无穷无尽蛇海吞没的场景,也被船舱内的艾特妮西娅,尽收眼底!

    “看那。这就是你们自认为的强大。”黑暗的低语再度于艾特妮希娅的脑海深处响起。“枪械,动力甲?可笑!何其可笑!看看你哥哥!他身穿动力甲好不威武!旋转机枪屠杀上万生灵!链锯剑撕裂漫天蛇潮!但是,一旦他失去这些装备,他弱小的如同一个蛇人奴隶!”

    “这强大只是借助于外物罢了。虚伪!可笑!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就像我传授于你的邪法!”黑暗继续在她脑海中喃喃低语。“邪法,不会像枪械一样子弹用尽,不会像动力甲一样损毁而无法运作。她真真正正存在于你自己的体内。永远不会消失,损坏!这,才是真正的力量。你明白吗?”

    “但是,哥哥说,一旦用了我就会变成恶魔!”

    “那只是人类惧怕我推翻他们对世界的全部认知,从而让他们那可悲的世界观完全崩溃而已!选择吧!艾特妮西娅!无数的时光中我浏览过无数的星球。观察过无数的蝼蚁!但他们的潜力完全不足你的千分之一!只要你愿意使用,你就能获得远远超出你哥哥的力量!你可以干任何你想要做的事!你就是我行走在这个世界的化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要愿意,你甚至能救下被淹没在蛇潮中的哥哥。”看着犹豫不决的艾特妮希娅,黑暗低语放下了最后一跟稻草,彻底击碎了她心里所有对恶魔与邪法的抗拒。

    “我……我愿意。”

    伴随着艾特妮希娅颤抖,而又坚定的声音。她洁白的灵魂,也失去了星球上的一切防护。渐渐倒映在了虚空之中,那伟大存在的面前。

    “那么从今天起,你就属于我了。”黑暗的深处,一个不可名状的存在开心的咧开了他那布满密密麻麻牙齿的恐怖巨嘴。一根扭曲的触手喜悦的缠上了艾特妮西娅洁白的灵魂倒影,瞬间将其染成漆黑而又扭曲的模样。

    ······

    “开门。”艾特妮希娅平静的说道。

    “你疯了吧!你哥哥和阿尔达希尔死定了!我们救不了他!现在开门,只会让所有人一起死!”莉莉丝那婀娜的身躯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说着。

    “我说,开门。”艾特妮西娅平静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愤怒。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失去了亲人么?孩子!我的阿尔达希尔也被困在蛇群里了!但我们……我们救不了他!“唯一一个女性保镖:托米丽丝也啜泣着扔掉了无用的枪械,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EhtDlrow!(静滞力场)”艾特妮西娅第三次开口,说的却不是人类语,而是那存在与亘古虚空当中,邪魔们代代相传的恶魔之语!在那魔语的命令之下,黑暗植入她体内的灵魂被献祭掉了一大块,并且不断消散。从而换来一块环绕她全身的静滞立场!已艾特妮西娅为中心,方圆十米的空间停止了已一切运动!空气,血液,心脏都处在了停滞状态!

    “这招很强大,但会持续的消耗大量灵魂。”

    “我知道。”艾特妮西娅优雅的穿过人群,打开了舱门,再狠狠的关上,让那些懦夫可以继续躲在牢笼中瑟瑟发抖。在灵魂消耗殆尽之时,稚嫩的双手,轻轻放在了一个双头蛇人的士兵身上。

    “Ruoy,luos,si,enim。(你的灵魂属于我)”

    在静滞立场中,灵魂被慢慢吸干的双头蛇人,连最后的绝望哀嚎都无法发出。当那庞大的灵魂洪流涌入艾特妮西娅稚嫩的体内时,无数记忆也翻涌上了她的脑海。寒冷,饥饿,自相残杀,相互吞噬,却美名其曰:并肩作战。这些堕落,疯狂的记忆冲击着她单纯的思想,让她也变得疯狂了起来!于此同时,静滞立场也被其取消。人们看着艾特妮西娅的眼神变的万分惊恐。帝国从小学一直在教授的知识涌上了他们的脑海!那徘徊在虚空中,千万不能与之接触的恶魔!

    “魔法?人类会魔法?”与此同时,双头蛇人却有些畏惧的停下了攻势。在他们那单纯原始的社会中。会使用魔法的五头,甚至五头以上的蛇人都是需要膜拜的存在!但眼前这小小的人类······居然也会魔法?

    “Krad,elet。(黑暗触须)”获取了足够多的能源后,艾特妮希娅再度献祭了一部分蛇人灵魂,从而换来了无数根由粘稠黑泥构成的巨大触须!那黑泥……不是普通的漆黑,反而爬满了这世间所有可被描述,与不可名状的疯狂色彩!异常的绚丽,哪怕只是看一眼,都有可能陷入无尽的疯狂之中。

    这灿烂到极致的黑泥触须,在艾特妮希娅的操控下,肆无忌惮的在蛇人中穿行,吞噬着他们的血肉,却巧妙的避开了甲板。不损伤船体。蛇人往日那坚固的鳞片根本挡不住这无视一切物体的吞噬,不多时,整个甲板就变成了一个充斥着断肢残躯的地狱!

    “呕!”地狱般的血肉场景刺激着她的双眸,垂死者的绝望哀嚎折磨着她的耳膜,噩梦般的鲜血气味充斥着她的鼻腔!一切的一切都让艾特妮西娅几乎崩溃。将胃液都吐了出来!但没有时间呕吐了。艾特妮希娅摇摇欲坠的直起身来,一个人,沿着哥哥的路线朝蛇潮里发起了冲锋!

    “射箭!射箭!”看到冲来的幼小人类女孩,看到那诡异的邪法之后,强大的血爪终于开始慌了,在他可怖的嘶吼下,收到惊吓的蛇人重整士气,一个个张弓搭箭,射出了遮天蔽日的剧毒箭矢!但却被无穷无尽的黑暗触须尽数吞噬!

    “Nurb!Nurb!Nurb!Nurb!Nurb!(燃烧)”再度吸入一个蛇人的肮脏灵魂之后,艾特妮希娅慢慢感受到了一种致命的快感,那种吞食他人灵魂的愉悦,渐渐占据了她幼小的心灵!她狂吼出恶魔的语言,五团硕大的绿色邪焰,连续爆发在蛇人的密集处,烧的他们惨叫连天!就连血爪也被绿色火焰所波及!

    “这,这是什么!?”在那灼烧灵魂的痛楚下,血爪恍惚中看到了两个分外眼熟的年幼蛇人。一个三头,一个两头。那是小时候的自己···与自己的兄弟!被他用棍子敲碎了两个脑袋,吞食,然后残骸制作成武器的兄弟!

    突然,那个双头蛇人掏出一根棍棒,连续敲碎了年幼血爪的三个脑袋!利爪娴熟的撕开了他的肚皮,啃食起了他的内脏!那虚假的场景却让血爪感受到了真实的痛楚!看着吞食自己血肉的兄弟,无穷无尽的绝望与痛苦从他灵魂内部翻涌而出!千言万语汇只汇聚成了痛彻心扉的疯狂哀嚎!

    “弱,太弱了,你们都太弱了!”艾特妮希娅白皙的小手随意一挥,无数具蛇人尸体凭空浮起,精准的环绕在她四周,挡住袭来箭矢的同时,也供她不间断的吸取灵魂,使用邪法,杀死更多的蛇人,吸取更多的灵魂!再继续杀戮更多的蛇人!

    一时间,这个由蛇人血肉所构建的地狱,又被年幼的艾特妮希娅铺上了一层崭新的砖瓦!寒冷,绝望,饥饿,没有任何道德与法律。弱肉强食,并肩作战!无数蛇人的黑暗记忆占据了艾特妮西娅一半的脑海。另一半,则是吸取灵魂时产生的扭曲而又致命的快感!她宛若一个年幼的死神,在这疯狂的地狱之中翩翩起舞!

    “我说过不要用魔法!快停下!你正在堕落成一个恶魔!艾特妮希娅!”艾特尼西奥疯狂的吼叫着,然后厚实的动力甲却阻挡了声音的传播!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慢慢堕落!

    “去死吧恶魔!你休想让我妹妹学习那亵渎的巫术!”虽然还陷在蛇潮之中,但艾特尼西奥,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妹妹堕落成恶魔?他已最快的速度褪下动力甲,发疯一般的朝妹妹跑去,大声嘶吼着让她停下!

    然后,十几条布满鳞片的肮脏手臂,抓住了他没有丝毫防备的身躯,手臂,大腿!将他拉回了汹涌的蛇潮之中,并完全吞没!

    “不!你们敢!”看着失去所有防护的哥哥被残存的蛇潮吞没,最后的理智也在艾特妮希娅脑中崩溃!她狂吼着恶魔的语言,吸取,献祭着周围上万蛇人的灵魂!就连虚空中的恶魔,也纷纷为她献上的庞大祭品所惊叹,降下了无上的魔力!一具又一具早已死去的蛇人争先恐后从血色的地狱中爬起,组成另一股死亡的蛇潮,簇拥着他们的女王。向昔日的同胞反扑过去!

    成百上千具被拉起来的蛇人尸体,涌向了陷入绝望之中的血爪。利爪撕扯着昔日领袖的鳞片。尖牙吞食着往日首领的血肉!不一会就将强大的蛇人领主分食殆尽!

    “哥!”艾特妮希娅带着哭腔跑到了艾特尼西奥的身躯庞。他早已被蛇潮吞没。左臂被扯断,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口,无数恐怖的蛇人毒素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体内扩散!喉咙也被利爪划开,伴着衰弱的呼吸,不断的冒着骇人的血泡!

    “我要怎么救他!我现在这么厉害,绝对有一个魔法可以救他吧!”艾特妮希娅的向脑内黑暗低语询问。然而得到的,却只有一片死寂。

    “你还是那么爱撒娇···不,不要,哭···”艾特尼西奥咳着鲜血,悲哀的说道。他心知为时已晚。万事皆休。仅存的右手慢慢摸上了妹妹沾满泪水与鲜血的稚嫩面颊。耗尽了体内最后一丝生气,慢慢的说道。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不,不要走啊!爸爸妈妈死了,大家都死了,我就只剩下你了!所以不要死啊!”艾特妮希娅匍匐在哥哥逐渐冰冷的尸体上绝望的哭嚎着。刚刚那朵在地狱绽放的杀戮死神,如今,却恢复了以往的柔弱性格。她只需一个眼神,无数黑暗的触须就会遵从着她至高无上的命令,吞噬着周围的蛇人,为二人营造安全的空间。

    “看啊,我获得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上千蛇人弹指间灰飞烟灭!以往都是你保护我,现在,我可以保护你了啊!所以求求你了!不要吓我好不好!快点起来啊!”

    没有回答。艾特尼西奥逐渐冰冷的躯体,如同她脑海里的黑暗低语一样陷入了无边的死寂。两边同时的沉默让她近乎崩溃!闭上眼睛仔细感知的话,艾特尼西奥的灵魂,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积雪,飞快的消融着!而那十万数量的恐怖蛇潮,如今只剩下不到五千蛇人!阵亡的领袖,被复活的兄弟,年幼的人类死神,刺激着残存蛇人脆弱的神经,最终让他们失去了所有的战意,绝望的哀嚎着,四散而逃!

    “人死后,灵魂会在一小时内消散殆尽。要救他就趁现在!”突然,黑暗的声音再度发出低语。“跟我念,Nosirpmi,lous。(灵魂禁锢)”

    “Nosirpmi,lous!(灵魂禁锢)”艾特妮希娅毫不犹豫的相信了恶魔的谎言,把他哥哥的灵魂,永久囚禁在了这幅残缺的身躯之中。再度闭眼感知,果然,那温暖而又熟悉的灵魂停止了消散!

    “然后呢?虽然我让他灵魂不再消散,但他还是死了啊!”艾特妮希娅抽泣着询问那无边的黑暗。

    无尽的黑暗之中,一个不可名状的伟大存在告诉了艾特妮希娅答案。随后发出了震撼整个虚空的可怖笑声!就像她控制蛇人的尸体一样,艾特妮西娅慢慢控制住了艾特尼西奥残存的躯体。用精神力把那千疮百孔的尸骸从浸满鲜血的土地上拉了起来,命令那冰冷的肉块,再一次抱住了幼小的自己。

    随后,她小心的操纵着哥哥的声带和舌头,笨拙的再一次发出了那令人陶醉的熟悉声音。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我也是!我也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哥哥!以前都是你保护我,现在轮到我保护你了!”艾特妮希娅喜极而泣,在这血肉地狱的正中央,紧紧抱住了哥哥残缺的尸骸。

    此时,游轮上的幸存者也颤抖的靠了过来,托米丽丝惊魂未定的抱紧了阿尔达希尔瘦削的身躯。害怕自己再一次失去他。

    一帮人,就这样走到了艾特妮希娅的身边。畏惧的看着这朵盛开在地狱的娇嫩花朵。只有阿尔达希尔不同。他的眼神,是一种对于强大存在的狂热崇拜。

    “大家看看,好好看看四周的鲜血与废墟!帝国的强大是建立在虚假的外物上面!”恋恋不舍的脱离了尸骸的怀抱后,艾特妮希娅用冷淡到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道。“看看吧!即便是强悍的圣骑士,在弹尽粮绝之时也会被弱小的蛇人淹没!你们这些保安,在没有枪械的情况下,甚至打不过蛇人奴隶!你们凭什么认为自己很强?!帝国很强?!”

    沉默。无边的沉默。在经历过这场血战之后,所有人都承认了这个可怕的事实。

    “而邪法是不同的。他是真真正正属于你自己的力量!他就存在于你的内心之中!不会耗尽,亦不会损坏!而威力,甚至强于帝国那可笑的枪炮!”艾特妮希娅冰冷的声音中带上了少许的高傲。

    “拥抱这无上的力量吧!帝国之喉已经在地震中毁灭!数以亿记的蛇人从废墟中疯狂向这里涌来!那些卑微的爬虫妄图灭绝全人类!而我们,必将给他们迎头痛击!将他们重新赶回那冰冷的地狱之中!”

    “或者,弹尽粮绝的你们,想像那些失去武器的可悲保安一样,沦为蛇人的粮食?”艾特妮希娅高傲的结束了她的对话,眼神一撇,精密的操纵着25具蛇人的尸体,傲慢的扔在了每个人的脚下。

    “来吧,跟我说:Ruoy,luos,si,enim!(你的灵魂属于我)同胞们,用手抚摸着蛇人的尸体,喊出这句魔语!你们就能获得与我同等的力量!“

    阿尔达希尔二话不说就吸取了那具蛇人的灵魂。但其他人都在犹豫,本能中对生存的渴望,与记忆中对恶魔深入骨髓的厌恶做着激烈的抗争。突然,南方再度响起了低沉的闷雷!其势远远超出血爪的蛇潮!那是更多蛇人同时践踏大地的声音!血爪的蛇潮,只不过是这场末日浩劫的前奏罢了!

    7个纨绔,11个保安,以及汉克船长等6个水手的面色瞬间变的无比苍白!他们不约而同的将手掌伸向面前的蛇人身躯。嘶吼出那恶魔的语言!

    “Ruoy,luos,si,enim!!!(你的灵魂属于我)”

    “很好,很好,很好!”看着包括阿尔达希尔在内,25个人一同陶醉在吸取灵魂那扭曲而又致命的快感之中。艾特妮希娅笑的宛若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我们不是那些书本上描述的十恶不赦的恶魔!我们是操纵恶魔那强大邪法的人类!我们名为:术士!今天,不但是世界毁灭之日,更是我们术士重塑世界之日!”

    “艾特妮西希娅万岁!”25个人的灵魂倒影逐一暴露在虚空之中,又被逐一染黑。再感受到那虚空中无比恐怖的存在后,这些沉溺在吸取灵魂带来的致命快感中的人类,没有丝毫抵抗,就欣然接受了新的信仰。一个个无比虔诚的跪倒在艾特妮希娅脚边,表达着自己无上的虔诚!

    看到这一幕后,那个响彻虚空的恐怖笑声,那个充满了陶醉和讽刺的邪恶笑声,似乎变的更响亮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