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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伤口愈合后,德拉克没让凤凰去治愈哈利,他甚至把爬过来的哈利踢到了一边,凤凰激烈的挣扎和鸣叫着,仿佛谴责着德拉克的不守信誉。而德拉克当然无视了这一切。
他把凤凰踩在脚下固定,用最快的速度把斯科皮的襁褓绑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手拎着凤凰,另外一只手抽出了备用的魔杖——他总是这么准备着,向他的父亲跑去。现在的塔楼已经有些面目全非了,四个强大的巫师使用的咒语威力也越来越巨大,某些地方的砖石已经完全坍塌,德拉克必须跳过去,还要躲避不知道从哪飞来的咒语。
不过他终于安全到达了他父亲的身边,他颈项下还有血脉在勃动着,很缓慢,但足够了。
“我想您会原谅我的。”德拉克挥动魔杖,他伤痕累累的父亲瞬间变成了一只伤痕累累的狐狸,铂金色的。
把狐狸抓起来,和斯科皮抱在一起——小家伙朦胧的睁开眼,在他祖父的毛皮上蹭了两下,看来很舒服——朝着来路跑去。
中途铂金色狐狸曾经变得半透明,但是很快恢复了,应该是有人曾经召唤他,但是毫无疑问被打断了。
离开塔楼后,德拉克并没跑远,他冲进了最近的空教室,把他的父亲放在了地板上。
“我现在回去带波特,如果我回来的时候,我父亲依旧浑身是伤,我就把波特从窗户里扔出去。”他把凤凰扔在了他父亲的身上,再次跑了出去。
德拉克如他所说在十五分钟后带回了波特,但他们回到这间空教室的方式却明显是非自愿的——他们是被巨大爆炸的冲击力顶进来的。
在进来的那瞬间,德拉克毫无怜悯之心的,把波特当成了自己的肉垫,可怜的黄金男孩在闷哼了一声后,终于幸福的昏了过去,带着两根甚至更多的断掉的骨头。
德拉克没管他,而是有些狼狈的爬向自己的父亲,他比他离开之前看到时好多了,至少他所看到的,没有地方再流血,甚至那个刻在他皮肉上的,用来被召唤的魔法阵,也都已经消失了踪影。
凤凰鸣叫着,德拉克不太情愿的拎起了那个红球,把它扔到了波特的身边。至于它能不能把自己的眼泪滴进濒死的救世主的嘴里,那就是它自己的事情了。
“德拉……”卢修斯迷蒙的睁开了眼睛,德拉克塞给了他一根魔杖,然后把小蝎子放在了他怀里,在卢修斯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德拉克已经第二次冲出了这教室。
刚刚把波特带进来时发生的那个爆炸,虽然不知道那起因是什么,但是那让德拉克有着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而这次,当他回去时,塔楼的入口已经被埋住了,小半个通道都被构建出霍格沃茨城堡的青灰色石块堆满了。如果霍格沃茨不是个魔法城堡,可能此时连最顶层也已经坍塌了。那一边,还会有人活着吗?
在德拉克努力搬运着石块的时候,那边发生的事情显然并不乐观。
那爆炸,是因一个强大巫师的自我毁灭而造成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就像德拉克所想的那样,格林德沃毕竟已经老朽了,纽蒙迦德的□□生活毁了他的膝盖和气管,那种毁坏就算是效力最好的魔药也已经无法治愈。
他因自己的意志力与某些作用近乎□□的魔药与咒语,激发着身体那已经少得可怜的潜能,而在这里,和金杯战斗。这也是为什么他挟持了卢修斯,甚至折磨了他,曾经那位黑暗君主是不屑于那样的手段的。
可是外力毕竟是有界限的,在格林德沃知道自己无可避免的将会输掉这次决斗的时候,他选择了自爆,他强大的魔力将会让这次爆炸颇具威力。虽然邓布利多也在场,但是他距离够远,格林德沃相信他能够保护自己,即使受到一点伤害也并不致命。而那个伏地魔,他们的距离太近,他不认为他能够逃过,唯一遗憾的是,另外一个古怪的年轻人可能也会活下去的。不过没关系,格林德沃相信阿不思会解决他的……
冠冕从一堆石头下面爬出来,他的每一块骨头,每一丝肌肉都在疼痛,眼前发红,那是额头上流下的血糊住了他是眼睛。他抹下了那些干扰视线的血水,于是看见了不远处,同样灰头土脸的邓布利多,站在烂石头堆里,低头看着一块压在碎石中间的破布。而金杯就躺在他的背后,冠冕不确定,那家伙是不是已经死了。
“你最好继续躺在那,冈特先生。”当冠冕想把自己挖出来的时候,邓布利多这样说,并转过了身来。冠冕发现了一件糟糕的事情,他和德拉克都以为邓布利多中了那个陷阱,不止失去了一只手,而且魔力也应该受到了影响,然而并不是如此。
此刻,邓布利多没再藏起他的左手,冠冕能看到它,皮肤满是皱纹和老年人的斑点,但是,那是一只有力而强大的手。
“不过,您真的是汤姆·冈特,伏地魔之子吗?您应该确实诞生于他,但或许,使用的是另外一种方式,邪恶的,非自然的。”
“我不知道您对邪恶的定义是什么,邓布利多校长。不过实际上,我们所有人都是因为父母的‘邪恶’行为而诞生的。”冠冕耸肩,悄悄的在碎石的遮掩下,移动着。但是咒语击穿了那些碎石,击碎了他的魔杖。
“汤姆,我以为你了解了爱,但是看来你身上有些东西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邓布利多举起了魔杖,冠冕看着他,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邓布利多校长,我觉得我对爱的了解比您的要深刻的多,至少我一直在保护我的爱人,而不是先让他去蹲监狱,然后让他为了我尸骨无存。到底是谁一直在利用别人?我?还是您?”
冠冕所说的并没有让邓布利多产生动摇,相反,他的脸上竟然表现出了怜悯:“真抱歉,你并没有时间去了解真正的爱,与狭隘的私人情感的分别了。”
“轰!”石块坍塌的声音让冠冕逃过了一劫,他向左扑去,咒语炸飞的石块打在他背上,让他忍不住呲牙咧嘴,然后他看见了德拉克,长发纠结而脏污,气喘吁吁狼狈无比的站在那,他刚想斥责德拉克离开,对方已经举起了魔杖,但被那发出的咒语击倒的却不是邓布利多,而是冠冕自己。
“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德拉克在击倒冠冕后扔了魔杖,走向邓布利多。白巫师的领袖皱眉看着他,并没发动攻击,“我来自未来,来自‘正常发展’的未来,我无法忍受失去一切,所以通过某件祖先的遗赠回到了十一岁的时候。”
“你所做的甚至比伏地魔曾经做出的更加邪恶,马尔福先生。”
“别一脸正义凛然,邓布利多校长。在我那个时空,您的黄金男孩也曾经使用过时间转换器,那同样是一种对历史的改变,只不过我走得比他们更远而已。别告诉我说,因为那是您允许的,所以他们做的就是对,而我没得到您的允许,就是比伏地魔还邪恶的?”
“虽然我不知道哈利他们曾经做了什么,但是我确定他们所作的事情,已经是确定了要发生的。而您所作的,不过因个人的私欲,改变并扭曲了历史,马尔福先生。”
“当然,我破坏了游戏规则,所以要付出代价。”德拉克微笑,下一秒,一道闪电击中了他……
“不!德拉克!”冠冕醒来,看见的就是他的爱人在撕破天空的白色闪电中燃烧,他甚至忽略了白巫师的领袖也被牵连其中。
德拉克艰难的扭头,最后看了冠冕一眼——不能泄露这秘密,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等待着他的就会是毁灭性的惩罚,德拉克不知道那是什么惩罚,但那是现在,今晚,此刻,他最后的机会,他赌赢了——即使死亡消失,他也没有遗憾了。
“对不起,汤姆。”飘忽的声音传进而中,冠冕甚至不确定那是不是他的幻觉,而德拉克,就在他眼前消失了,化作了不可琢磨的微尘……
(如果说完结了,会不会被板砖砸死?)
那个世界的哈利·波特曾经说过,生与死的交接处,就像是国王十字路车站,不过德拉克所在的地方却和他描述的完全不同——可能是每个人死后看见的都不一样,或者,他在的这地方根本不是前往死者世界的通路,而是个监狱之类的地方,是那惩罚的一部分,因为他触犯了那规则。
不过德拉克很平静,甚至安逸,他在黑暗中团起赤y裸的身体,想念着生存下来的人们,想象着他们正在做什么,然后他就能被安逸而温暖的幸福包围……
“不听话的小家伙。”不知过了多久,一小时,一天,一个月甚至更久,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声音,然后一团光飘向了他,“不过谁让我是你的祖先呢?”
德拉克忆起了那个声音,那个把他送到过去的不知名的生物,不过他不是欠了先祖的人情吗?为什么……问题还没想清楚,那团光已经离得很近了,而德拉克在耀眼的光里,看见了一头俊美的独角兽……
冠冕坐在霍格沃茨的草坪上,他曾经对德拉克说过狠话,说你死了我会把你儿子,把你父亲,把你们马尔福家如何如何。但是,当那真的发生了,他却根本做不了那些。不是心软之类的,他所有柔软的部分,已经和德拉克一起灰飞烟灭了。他只是,很疲惫,以至于懒惰得什么都不想做。不,还有一件事是他想做的,跟着德拉克一起,死去。
可是,他如果真的那么做了,那么他确定,那么当德拉克问他“我交给你照顾的我儿子和我父亲和马尔福家怎么了?”他要怎么回答?
说“我把他们扔下不管”了?那德拉克一定会把他揍回来,就算揍不回来也会不理他,那个永远任性的小混蛋!
马蹄声响起,没多久,冠冕就看见四只白色的蹄子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滚开。”冠冕低着头说,可对方并没放弃,甚至抬起一只蹄子踢了他的肩膀,把他踢倒在了草地上,“我说滚开!”他抓了一把草扔向那独角兽,然后,愣住了。
这是他所见的最美的独角兽,比追求德拉克的那头种y马略矮,但是躯体的线条美妙而柔和,身上的皮毛也是他从没见过的闪烁着月光的银色,长长垂落地面的鬃毛和马尾更是美到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属于一个巫师的长发。
在被扔了一头杂草和泥土后,那独角兽甩了甩鬃毛,冠冕发誓他从它的脸上看到了愤怒和疑惑,然后它打了个响鼻,高昂着头,一脸傲慢的看着冠冕,还跺了两下蹄子。
“我可能是疯了。”冠冕看着独角兽,因为他竟然觉得或许应该把它称为他,称为……“德拉克?”
银白色的光芒瞬间爆发,冠冕吓了一跳,但很快发现那光芒并不会刺痛他的眼睛,相反,他温柔到让他心中沉醉而安静。而德拉克,赤y裸、美丽、温暖的德拉克,就因为这光,而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ps:书面记录上,伏地魔已经死亡,德拉克没问过他的父亲金杯到底怎么样了,直到数十年之后,卢修斯在睡梦中死亡,他的遗嘱中,让德拉克将一只金杯放在他的身边。德拉克在卢修斯的书桌抽屉中找到了那支金杯,掉落了一颗宝石,扭曲变形,还有着暗褐色的脏污——是鲜血——这是个丑陋得和马尔福并不般配的陪葬品。而德拉克把它(他?)放在了父亲交叠在胸口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