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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克记得,应该是在最后一门考试,也即是魔法史考试的当天夜里,黄金三人组做出了那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他并不肯定,在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之后,这个一年级决战的时间是否真的依旧不会改变改变——毕竟连禁林之行都被他蝴蝶得消失了。
于是这个时候冠冕的作用就出现了:“每天晚上去盯着救世主,一旦他和他的朋友们要去四楼右手的走廊,就来通知我。”
“看来你认为,救世主会去保护魔法石。所以你在等着什么?救世主战胜主魂?”
“……”
“如果你加入他们的行列还有那么点可能,或者你让我通知你,就是为了赶去和救世主站在同一阵线?那么,我猜你已经想好怎么面对邓布利多,以及怎么让你的父亲面对众多斯莱特林的贵族了吗?这可不是几十年前的时代。”
冠冕自己大概并没注意,他现在对德拉克的劝告,完全出于他的关心,但并不是“因为马尔福死光光了,那我也没有好下场”的关心,而是很单纯的,就是担忧德拉克,与马尔福家出事的关心。淡然,其实不止是他自己,德拉克也没注意到这一点……
而冠冕所说的,不是几十年前的时代,即不是葛莱芬多世家与斯莱特林世家还能够正常联姻,婚礼上双方贵族还能保持各自风范,正常言谈甚至嬉笑的时代。那时候,他们观点相悖,彼此之间有那么点仇怨,虽然算不上亲密,但也绝对不能说是敌人,甚至偶尔还会称呼对方兄弟、姐妹之类的,毕竟,他们是长久联姻,血脉相连的姻亲。
可是现在不了,有些年轻的一代,甚至已经遗忘了,对方可能与自己来自于同一个祖先,他们已经是仇敌。即使见面时彼此仍旧能够谈笑,但曾经的和睦却早已消失不见。
德拉克表面上对着葛莱芬多和颜悦色并没关系,毕竟他们的父辈在魔法部也是这么做的;他救了纳威·隆巴顿也没关系,毕竟那让斯莱特林压了葛莱芬多一头。但如果在某些重要问题上,他也站在葛莱芬多救世主一边,甚至和某位大人为敌,那就有关系了……
“你会看见我要做什么的,去监视,汤姆。”
契约的力量,让冠冕只能郁闷的转身飘向从刚才被召唤,就一直颤抖着的多比。数秒后,冠冕牌的多比,阴沉着脸——那是个很有趣的表情——在一声爆鸣后,幻影移形消失在了德拉克的宿舍里。
冠冕消失后,德拉克则开始最后一次查看一个小空间袋里的物品,并确定每样物品所在的位置和顺序,以便在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取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德拉克只能知道现在外边的天完全黑了,而且应该已经过了门禁。又是一声爆鸣,冠冕·多比出现在了德拉克的面前。
“进去了。”冠冕连多一个字都懒得说,德拉克的不听劝告,让他感觉很愤怒。
德拉克站了起来,接着做了一件让冠冕莫名其妙的事情——脱衣服。
冠冕先是怀疑,是不是这个小家伙喝错了药?但接着他就开始怀疑,是不是他要进行某种古怪的仪式,好捕获主魂?
而结果是,德拉克在脱得一件衣服也没有之后,拿起一瓶魔药,一口气喝了下去。下一刻,将近十二岁的少年身高开始增长,肩膀和胸膛开始变得宽阔,某些原本光洁的地方也开始长出了铂金色的毛发……
冠冕对十二岁的小豆芽是没有感觉的,毕竟无论多么漂亮的孩子,但那也只是个孩子而已。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却是一个二十二岁的、俊美的、赤♪裸的铂金贵族!
和他父亲一样的铂金色的发,松散的披散在腰间,光滑白皙闪烁着玉瓷一般光泽的无瑕肌肤,圆润的肩膀,挺直的胸膛,还有两点柔嫩的粉红,有着漂亮腹肌的轮廓但并不显得太过刚硬的小腹,有力且劲瘦的腰,再往下……
正在穿衣服的德拉克忽然听见了“噗”的一声,结果他看见的就是一只流着鼻血的小精灵。挑挑眉,不得不说这情景让德拉克有点得意,毕竟看着他的身体流鼻血的可是黑魔王,马尔福果然是最完美的。当然,这只是他紧张中的,一点小小的放松而已,很快他就在此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动作了。
而那边的冠冕·多比则在捂着鼻子止血的同时,不断地告诉自己:流鼻血的是那个该死的家养小精灵多比!不是我!不是我!
当鼻血终于止住了,冠冕抬头看见的就是已经衣着的德拉克·马尔福,那是一身暗绿色的紧身巫师袍,这种款式多是巫师们在决斗或者战斗时穿着的,他正在整理着自己的长发,那模样就像是拘着一束月光的精灵。
冠冕觉得“多比的”鼻子又有点发热,于是他在捏着鼻尖的同时,又在心里咒骂了几声:该死的小精灵!
这蓬松、柔软、细密、滑顺……(省略三百字)的铂金色长发,绝对是让德拉克欣喜的,可是现在没有让他欣喜的时间,他必须尽快打理好自己。于是这欣喜就变得有点郁闷了,因为他从来都不会打理长发。
最后德拉克干脆一咬牙,违背了马尔福“绝对不要把魔杖对着你的头发”的祖训,给了长发一个魔咒,那柔软松散的长发立刻变得顺服起来,瞬间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冠冕在那一瞬间仿佛看见了铂金色长发闪烁着妖精翅膀一般的荧光——德拉克变出来了一条发带,系住了他的头发。
总算打理妥当,德拉克背上了那个小小的空间袋,用隐身衣罩住了自己,离开了这间寝室。
而冠冕也给了自己一个隐身咒,跟在了德拉克的身后。虽然德拉克没让他跟着,但是也没让他呆在宿舍里等待~
一路躲开巡夜的教授、费尔奇、洛丽丝夫人,走出了霍格沃茨城堡,接着他直接朝着自己曾经计算的方向跑去。
如果一切按照正常发展,那么主魂在脱离了奇洛之后,应该会从那里飞出来。冠冕并不知道德拉克在等什么,他只是安静的站在他身后。德拉克并不知道他在那,同时,他也不知道现在的这件隐身衣,没法瞒过小精灵的眼睛……
德拉克计算着救世主应该闯到第几关,计算着自己必须在多长的时间内抓到主魂,然后回到寝室里,才不会被怀疑。越计算,就觉得越紧张,他忍不住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嘴唇已经被他咬破了。
突然,一团混沌灰暗的东西穿过霍格沃茨城堡的某处墙壁,朝着禁林飞去,德拉克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看错了,他看了看自己的那块雷达怀表,果然,有一个“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正在飞快的向禁林飞去。他同时也发觉了身后的那个和多比混在一起的汤姆,但是现在没时间去管他。
德拉克又灌了一瓶魔药,然后给了自己一个咒语,距离禁林并不算远的他,开始朝着主魂逃窜的方向飞奔。
魔药让他的眼睛能够看穿黑夜,咒语让他身轻如燕,青年就在林木间奔跑纵跃着。冠冕感觉到,也看见了主魂的存在,当然也知道德拉克要做什么了,这简直难以置信,他是怎么推测出这一切的?难道救世主那些小家伙们、甚至邓布利多、主魂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个十二岁少年的掌控中?
冠冕心情复杂的看着那个在林间奔跑的青年,他就像是在月下狩猎的阿多尼斯,神祗都会为他的美丽而疯狂……
雷达告诉他,他距离主魂越来越近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听见了“嘶嘶”的声音。德拉克打开了空间袋,拿出了一瓶冰冻药剂,朝着一个方向扔了出去。
玻璃的药瓶在落地在地面上崩裂,这一次德拉克清楚的看见一个三角型的蛇头从一棵倒地的大树后露了出来,但不管这条蛇是要逃跑还是要攻击,冰冻药剂暴♪露在空气里的瞬间,魔法反应就已经开始,如冬季雪后般的银白覆盖了那一小片地面。那蛇努力的挣扎了两下,最红软倒在了地面上。
德拉克跑到了银白色的边缘,他低头看了一眼怀表,只为了确认一下那条蛇是不是他的目标。但就在这时,那条蛇的蛇头嘭的一声毫无征兆的炸成了一团血雾,一个丑陋的浅灰色的灵魂从血雾中冒了出来。
两只眼睛就是两条细缝、没有鼻梁,只能看见依稀是鼻孔的两个更小一点的细缝,几乎一直咧到耳后的嘴巴,灵魂状态的主魂比拥有了肉体之后的主魂更加丑陋,难以相信这是个巫师的灵魂。
“你……是……谁……”主魂的询问夹杂着嘶嘶的声音,德拉克不确定那是因为蛇语,还是因为这个灵魂本身的不稳定,不过现在并不是研究的时候。
德拉克举起魔杖,一道红色的咒语集中了主魂,那团灵魂上出现了红色的电弧。这显然出乎了主魂的意料,邓布利多都没能阻止他的灵魂逃离,当然这也和他要注意那救世主的安危有关,但是现在袭击他的这个巫师显然很年轻,难以相信他竟然有伤害自己的能力。
但事实就是如此,于是主魂不准备继续询问什么了,他要逃跑——虽然因为魂器的存在,他是永生的,但是当现在的这个他死亡,那些复活的伏地魔,复活的魂器,却已经不是现在的这个他了。可是主魂却发现,那些电弧不止让他感觉到疼痛,而且也使得他无法移动。
应该说德拉克很幸运,主魂的自大让他竟然没有在挣脱了附身的蛇类之后,第一时间逃跑,也没有躲闪德拉克的咒语。但这并不代表一切顺利,他毕竟是伏地魔的主魂,因为自大而被咒语束缚,但却并不代表束缚他的德拉克很轻松,巨大的魔力消耗,让德拉克短时间内就开始气喘,从额头滚落的汗水刺激得他的双眼疼痛无比。
稍稍的一点松懈,主魂就会挣脱咒语。德拉克一边通过魔杖持续释放着魔力,一边小心的从空间袋里,拿出了一只看上去很古老的双耳陶壶。
的爬行动物移动声响起,一个更大的蛇类的影子出现在了树林的阴影处。
主魂忽然不再挣扎了,他先是嘶嘶的对那条蛇说了些什么,接着看向了德拉克:“你很强,年轻人,而且我想你也并不愚蠢。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三条路,其中的两条,结果都是相同的——成为纳吉尼的食物,但是第三条路,却会给你带来荣誉、财富与地位。你会怎么选择呢?”
伏地魔的劝诱对德拉克当然没什么用处,但是他也有没说错的地方,无论继续举着魔杖,还是把主魂关进壶里,他都会被纳吉尼吞进肚子里。
“嘶嘶嘶!”突然,又一个声音出现了。德拉克确定那不是伏地魔,那么……
束缚主魂的咒语忽然中断,但是主魂迟疑了一下,在已经吃亏之后,却依旧没有逃跑,而是嘶嘶喊着什么。但是德拉克却没有迟疑,古老的陶壶被打开,壶口朝着主魂,主魂的灵魂扭曲着,一点一点被吸进壶里。
纳吉尼僵了一下,飞快的朝着德拉克的方向爬了过来,空中扭曲了一下,在一个小精灵硬邦邦的掉在地上的同时,三十岁的英俊魔王出现了。
德拉克举着壶,念诵着拗口的咒语,而剩下的两魂一蛇则在不停嘶嘶的交谈或者争吵着什么——这是个很有戏剧性的画面,直到主魂终于被完全的吸进了壶里。德拉克盖上壶盖,只觉得自己的魔力和体力也几乎消耗殆尽。而另外一边,巨蛇纳吉尼好像已经开始对着冠冕撒娇了。
德拉克记得纳吉尼也是雌性,所以果然,对雌性来说,养眼的那一方往往更具吸引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