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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大摇大摆地来到众人面前,明显是和岳阳谦相熟的,却懒得给这小子好脸色,张狂地说道:“老三,你这瞧人的水准也愈来愈差了吧,怪不得你娘给你介绍的大家闺秀你瞅不上眼,原来……是喜欢这种粗鄙的豆腐渣呀!”
许倩书闻言,心中有些愠怒,但尚存的理智让她冷静下来,既然是岳阳谦的熟人,那她就先瞧瞧岳阳谦是什么意思吧,到底自己和岳阳谦也是相识一场,不看僧面看佛面。
“大伯娘!请你说话注意些,我和倩书是朋友!”岳阳谦冷冷地询问,“大伯也来了吗?他怎么没看住你,让你跑出来信口胡诌、惹是生非!这只会是给我们岳家添堵,没有半点益处!”
原来这个满嘴喷粪的女人,竟是岳阳谦的大伯母佘玉香,平日里的做派就不太好,只是岳阳谦万万没想到在中秋节的夜晚,她竟然也来到了北海郡玉盈楼里赌蚌!
“嘿,你这死小子说什么话呢?你话里话外的,是在说老娘丢人咯?哈,乳臭未干的小子,我这个大伯娘是在警醒你,家大业大的,可别被某些豆腐渣狐狸精给惦记上了!”说这话的时候,佘玉香的目光有意无意瞥向许倩书。
所谓的豆腐渣说谁,真是立竿见影。
陆鸣飒耳尖微动,拳头攥了起来。
但他的行动到底没有许倩书来得快速,只见许倩书走到佘玉香面前,颇为挑衅地说道:“这位大婶既然说我是徒有虚名,不如我们来赌一赌如何?赌蚌赌蚌,讲究的就是一个赌字,若是光开蚌,那多没意思呀!”
“成啊,我还怕你这个小狐狸精不成?”佘玉香抬颌,语气里满是不屑,“说吧,怎么赌!”
“咱们就赌这两个蚌!彩头是五千两银子,如果这珠蚌里出珍珠了,无论品相好坏,你都得用五千两银子买下。反之,若珠蚌没有出珠,那我反过来给你五千两银子,如何?”许倩书提议道。
佘玉香仔细斟酌一二,顿时有些大喜。
她刚刚说许倩书是空有虚名之徒,无非就是想膈应膈应岳阳谦罢了,可没想到许倩书竟是个硬气的丫头,活生生设了个圈套自己钻。这是可北海郡盛誉的‘珍珠皇后’呀,赌出来的珍珠铁定是差不到哪里去的,若是出了有色大珍珠、或者是大南珠,那她的五千两买下也是值得的,要是赌垮了,嘿嘿,还能白捡五千两银子,稳赚不亏的生意,她能不做吗?
当下,佘玉香从荷包里取出一张巨额银票,拍在众人面前。
岳阳谦脸色难看,“大伯娘!这颗珍珠你是要用谁的名义购买?别忘了现在岳家,是我娘当家作主,超过二千两银子的支出,需得她印鉴为证!”
佘玉香瞪了他一眼,真是个不长眼的小子,当即她迫切地说道,“我们大房就算没当家,五千两银子也是拿得出来的,用不着你操心,小子,别妨害老娘赌蚌,若是碍了我的气运,有你好看的!”
赌蚌也好、赌银钱也罢,都是赌场!在这须臾方圆之地,无论是赌赢赌输,都会急眼。赢了想翻翻、输了想回本。
佘玉香这种人,怎会放弃白挣钱的好机会呢?
许倩书递了个眼神询问陆鸣飒,见面具下的眼睛盛满笑意,又微微点头,这才信心满满的走到开蚌台前,一边亲手开蚌,一边在心里讽笑:坑的就是你这蠢货!
这一次许倩书是亲自开蚌的,蚌刀刺入缝隙中的时候,她没有急于将结果大白于天下,而是伸出两根手指刺进蚌肉之中缓缓探寻,待摸到一抹坚硬的时候,她才露出了笑容。wavv
形状椭圆、手感微微粗糙。
虽然形状不代表就一定是次品,但这触感……许倩书百分百确定,这一次佘玉香要亏得亲娘都不认识了!
“看来,佘大婶你是一定要将这五千两银子给我了的。”手上一用力,蚌壳朝两边分开,许倩书取出珍珠对着灯盏探寻一眼。
嗯,果然不出所料,是最最次品的淡水珍珠。
质地松软,色泽浑浊,在光线的照耀下呈现出暗淡的色彩,众人唏嘘一声,这一次佘玉香亏大了!
“你这贱人!肯定是事先作弊的!”佘玉香也并非不识货的人,一看到这样的珍珠,立马就知道自己上当了,当即骂道:“老娘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谁开蚌,还要伸手进去搅和搅和的,你肯定是手里藏着一个劣品珍珠,在这节骨眼儿上骗人!”
“佘大婶,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小肚鸡肠吗?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我不屑得作假!还是说……佘大婶你决定出尔反尔了?这可是玉盈楼……”许倩书语气淡淡的,朝着陆鸣飒比了个大拇指,那眼神像是在说:老板,我给你挣钱了!
陆鸣飒也回了一个大拇指,眼底满是笑意。
他媳妇儿真能干,杀人不见血、坑死人不偿命!
佘玉香好歹是世家出身见识不俗,自然知道玉盈楼的势力,是她惹不起的存在,当即讪讪一笑,想着息事宁人,“哎哟小丫头,婶子方才是在试探你的深浅呢。以后大家都是自个儿人,阳谦是我们岳家的继承人,挑选妻子当然要慎重再慎重了的,若你是个没本事的,婶子怕你过门之后受委屈呀!但婶子现在见你有本事也就放心了,这赌约就作废了吧,哪有一家人凑在一块赌蚌的呀……”
许倩书听到她这句话,当即就冷了脸,“佘大婶嘴巴怎的那么臭,我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进你们岳家大门的意思,倒是你,上来就说我是豆腐渣,以为我是吃素的不成?该有的银子,一两都别给我少,否则让你走不出玉盈楼的大门!嗤,谁跟你是自个人呀,别往老脸上贴金!”
许倩书动手也粗鲁,直接将五千两银票夺了过来,放到陆鸣飒的手上,颇有一股讨要功劳的模样。
只见男人接过银票看了一眼,才点点头,“不是假的,你收着吧!我可不像某些人那样贪着五千两银子,输不起的行为……不觉得卑鄙吗?”
陆鸣飒边说边看了佘玉香一眼,视线又落在岳阳谦的身上,顿时,俩人视线交汇之处,硝烟弥漫,战火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