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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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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非笑还很虚弱,他靠坐在窗边,这里的风有些冷,沙非笑却不自知。

    人在注意力集中的时候,通常会忽略周围的一切,景物、人甚至是感觉。

    沙非笑在听,他不知道住在他旁边的是谁?可他很想知道,他旁边住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沙非笑很少会有这种想要一窥究竟的好奇心。

    “彼何人斯,其为飘风。胡不自北?胡不自南,胡视我梁,只扰我心。”

    沙非笑从没有听过这首词,可他却从琴声中听出了这首词,幸或不幸。

    琴音很低,很低,但蕴含其中的哀愁,很稠,很稠。

    稠到:好像不论你如何都不能将它减少;

    愁到:沙非笑的眉头都轻皱了起来。

    随着琴音,沙非笑想起的是那个小姑娘,屯皇的沙漠中,躲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姑娘,她说她叫音儿。

    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她还记得自己么?沙非笑不知道。

    扎巴克神情有些奇怪的来到沙非笑身旁,他看着斜靠在窗边的沙非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沙非笑好像明白他的苦衷,笑笑:“扎兄,有什么事说就可以。”

    扎巴克深吸一口气,好像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说道:“沙兄弟,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为了圣子才在这里等了十五年,十五年,现在终于找到圣子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带她回去,你能明白吗?”

    沙非笑点点头,虽然沙非笑心底也不希望秀儿回去卷入那场争斗,可他还是能明白许恨等人的感受,十五年,并不是一个数字,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十五这两个字包含了多少辛酸与苦楚。

    很多故事一动就是几年几年,又有多少人认真去体会这简单一句话中的含义,十五年,你说完这三个字也许只需要一秒钟,可你要过完这三个字可能需要一辈子。

    岁月最无情。

    “星耀一定要带少主走,少主昨天却说她只会跟在你身边,所以你也一定要走,跟我们回羌国。我知道你很难答应,可是,可是如果你不答应,他们就会对廖姑娘下手。”扎巴克说完这句话简直比杀死他还要难过,这是在威胁沙非笑,却是不得已的办法。

    沙非笑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紧紧地盯着扎巴克,他,不怕死,可廖叮儿呢?他能因为自己让廖叮儿冒险?可回羌国?那是另一个火坑,落下去的可能是秀儿。

    “我想一想”。沙非笑确实需要想一想。

    人都会有名字,哪怕阿猫、阿狗也算一个名字,死人脸也有名字,他叫安儿河禄。

    他的声音突然传来,扎巴克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安儿河禄也来了。

    “你不需要想。你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同意。”伴随着话语出现的是他的死人脸,很有特点的一张脸,你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的一张脸。

    沙非笑看向他:这男人很危险,不是因为他的武功,他的武功绝对不会超过许恨,许恨给自己的压力是从没有人给过得,不论忠叔还是花弄潮,都没有许恨给自己的压力大。

    许恨的武功很高,而且他身上有种气势,包括上位者霸气的一种气势。

    但安儿河禄给自己的危险却来自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好象能看透沙非笑的整个人,能看透沙非笑的内心,这种感觉很糟糕,任谁都不愿自己在他人面前没有丝毫遮掩。

    两人都没有说话,沙非笑在思考,安儿河禄在等沙非笑思考。

    廖叮儿出去了一趟,她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沙非笑若有所思的表情,盯着沙非笑的陌生男人以及一旁低着头的扎巴克。

    廖叮儿说了一句话,在场的人都看向她,令安儿河禄有些惊奇的一句话:“你在用我威胁他。”

    安儿河禄笑笑,这并不是高明的手段,被人看出来并不稀奇,真正令他有些惊奇的是,这个小姑娘刚刚进这个院子,就知道自己再说这件事,而且她的语气很平静。

    “你猜,如果花家以及来的宾客知道许家庄是异域留在中原的高手所组建,他们会怎么样?”廖叮儿的话很轻,轻到只有在场几人才能听到,就像再说一个秘密。

    这也确实是个秘密。关乎无数人生死的秘密。

    与扎巴克有些僵硬的表情不同,安儿河禄依然还是笑笑:“姑娘会说,你刚才出去,已经把这件事告诉可靠的人,如果我等现在杀了姑娘,这消息马上就会传出去,对吗?”

    廖叮儿心里有些起伏,他竟然知道,可脸色如常:“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那又如何?”

    “姑娘误会了,其实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告诉诸位,我家庄主已经正式宣布沙公子是我们庄主的义子,也就是许家庄的少庄主。”

    这句话很雷人,包括扎巴克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脑中的第一念头竟然是,那我以后怎么称呼沙非笑?

    廖叮儿刚要说话,安儿河禄抢先道:“姑娘可知道,这花家门外有多少凌家死士?有多少人想研究为什么他中了啸器却没有死。”

    “凌长运还不敢在花家动手,只要在这里,我们就是安全的。”廖叮儿显然将沙非笑的安危和自己的联系在一起。

    安儿河禄笑意更浓:“一刻钟前,有人来告诉我,杀死少主那两个师傅的人,是一个叫诡剑的杀手,不知姑娘认不认识?”

    廖叮儿只能狠狠的盯着这张想把它放进棺材的脸,威胁,很显然,互相不松口的结局只能是两败俱伤,虽然廖叮儿不知道为什么许恨要让沙非笑做他的义子。

    为了把沙非笑和他拴在一起?为了顾虑沙秀儿?还是为了别的原因?

    事事就是难料,许家庄少庄主,这个位置有多少少年情愿为了它放弃一切,可如今,这位置摆在沙非笑面前,他却不愿意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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