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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夏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脸上因为没有任何脂粉的遮掩而略显苍白,虽然身材和以前没什么变化,但她觉得自己老了,不仅是年龄的增长,心态也跟着老了许多。
曾经那个开朗明媚敢爱敢追的黎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了岑?
说实话,她不喜欢现在这个自己,非常不喜欢。
正陷入这种自我厌恶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时,身后那道高大身影突然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靠了过来,镜子反射中,他一身厚重冬季黑色西服搭配浅蓝色衬衫,脚上是一双同色系的高级手工定制的皮鞋,柔软及细节搭配体现了他对衣服极致舒适感的要求,整体上给人一种很强贵族气息,完美的呈现出他高挑的身姿和卓越的气质。
他的眸光深邃锐利,刀刻般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用发蜡固定的头发,显得一丝不苟,第一眼,就觉得很难让人靠近。
两年前的分开,到底还不能够让彼此敞开心扉,不管是误会重重,还是有缘无分,如今的两人,他有他的家族使命,她有她的恩重如山,就算爱,也要克制,何况,她并不确定陆川风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还是非她不可欢。
不是她多疑,也不是她非要拒绝自己内心的真实感情,而是她与他之间的感情,从没有摆放在同一个天平上,她不敢有过多的奢想。
刚刚试衣服的时候,绾起的海藻般长发滑落了一缕,他很高,几乎高出她一个头,他站在她的身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将她滑落在耳畔的碎发别在耳后,手指摩挲过她晰白的脸颊,小巧的耳廓,像是电流一般,瞬间传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精品店的几名售货员就站在两人身后不远的地方,虽然每天见惯了这种非富即贵的顾客,但像今天这两位长相十分精致完美的东方男女面孔,却是很少见的。
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的养眼般配,几名售货员互相交头接耳,眉眼之中堆着八卦的兴奋。
黎夏因为他这个暧昧宠溺的动作而微微红了脸颊,透过镜子,看见他身后不远处的售货员不时用好奇打量的目光看过来,她赶紧侧过身,躲避她们投过来的目光。
陆川风察觉到她的异样,看向镜子,绷直的嘴角慢慢弯起了一丝弧度。
她抬起腕表,频繁的看,“我们是不是要迟到了?”
黎夏并不是急着走,而是受不了那么多人像看动物一样看着自己。
陆川风常年行走于商界,早就习惯了这种注视,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不会的,这个时间不会堵车,来得及。”
他似乎特别爱看她窘迫的样子,看她这样,心里的烦躁和不快的情绪都会随之消失。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沉默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人走出了精品店,他以他的眼光给她买了许多东西,然后像大多数情侣那样,替她拎着购物袋。
她总觉得他的身份不适合给女人拎这些东西,她赶紧伸手去拎,却被他轻轻的避开了。
“我自己拿着吧。”
她又不是他的谁谁谁,没有道理享受这个待遇。
他的一只大手拎着几个购物袋,另一只手环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护在自己的臂弯里,避开拥挤的人潮。
“我帮你拿着不好吗?“陆川风反问,头低垂,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侧脸上。
她很想说好,很想让自己就此沉沦在他给的宠溺美好之中,可她怕这一切都太短暂,短暂到她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就会尝到痛苦的滋味。
脑海中突然涌出一个成语,畏首畏尾,是的,形容此刻的她再形象不过。
她咬唇沉默,没有回答。
精品店的门口,那辆黑色无牌照的路虎车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他拥着她走过去,在人潮汹涌中,紧紧相拥。
离路边差不多还有两米左右的位置,陆川风突然停下了脚步,黎夏疑惑的看向他。
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几秒后,缓缓的开口,“黎夏,我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你。
放弃你的那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路虎车的后车窗半降,传来一道矜贵柔美的嗓音,“阿风——”
是叶缇,她从苏黎世找到美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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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拥着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脸上依然挂着甜美的笑,下一秒,她推开了路虎车的后座车门,从上面走了下来。
叶缇似乎精心打扮过,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性-感的嘴唇近似透明的宝石粉色,让人很想一尝芳泽。
她身穿香奈儿最新款的套装,膝上一公分的黑色窄裙,精致的流苏刺绣披肩加细高跟皮鞋,手上拿着粉红色小山羊皮玫瑰手袋,加珊瑚项链,尽显浪漫,公主似的绾发,显衬出优美迷人的颈部线条,这身装扮,既有成熟女人的妩媚,也有少女的青春气息。
“来美国,就是想和黎小姐单独散散心吗?那干嘛不告诉我?我又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女人,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说出来,我根本就不会介意的!”
叶缇的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能够表现出自己的落落大方,还能够侧面的嘲讽出黎夏的不自重。
毕竟,现在呆在他身边的女人,是她叶缇,而不是她黎夏。
陆川风依然保持着拥着黎夏的姿势,似乎并没有放开的打算,他低头看了看黎夏,她正低着头,像是犯错的小学生一样,脸上有着掩藏不住的尴尬和窘迫。
“不是不想让你知道,是我觉得没有必要。”
名义上,她只是他的下属,关系明确,他选择和谁出国,没有必要向她报备。
以前允许她插手身边的所有事情,是他觉得无所谓,现在,黎夏一个就已经让他头疼不已,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应付另一个女人,尤其是叶缇这样精明能干,城府深厚的女人。
很累,他不想自己的私人感情也陷入筹谋算计中,那样他的人生就太悲哀了。
叶缇的脸色变了变,但她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阿风,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尽说些小孩子的话?难怪伯母总向我抱怨你,好了,别闹了,方氏不能没有你,我和爸爸也不能没有你。”
黎夏觉得自己就像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没有任何立场去说任何话,只有难堪和心痛。
“我们走吧,爸爸还在家里等着我们。”话落,叶缇就伸出了那双柔若无骨的双手,紧紧的挽住他拎着购物袋的那只手臂。
左边是叶缇,右边是黎夏,一个是主动挽住他的臂弯的女人,一个是他想要护在臂弯下的女人,这个场面看起来,多少有些滑稽,有些可笑。
黎夏向旁边挪了两步,退出了三人圈,“飞机快要起飞了,我们快点出发吧!”
“是啊,阿风,我们不能再耽搁了,你或许还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方氏都已经乱成了一片,急需你回去主持大局。”
叶缇的双手用了些许力量,拽着他向前走,他深邃的眸光看向黎夏,黎夏朝他笑了笑,随即转身迈开脚步,朝着那辆黑色路虎车走了过去。
街道上人潮汹涌,她没注意,就被人卷在了中间,陆川风看见,毫不犹豫的推开叶缇,赶到了黎夏的身边。
“走路就不能好好看路吗?”他再次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臂弯下,黎夏躲避,他却没有让她得逞。
“陆川风,你别这样,叶缇还在看着。”
陆川风薄削的唇角弯起一丝嘲讽的弧度,“难道你就那么希望我对你不闻不问,冷血无情?”
黎夏摇摇头,“我的意思是,你要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什么我很清楚。”他回答的十分坚定。
黎夏的眼底有湿润蔓延,“那你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陆川风沉默,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眼底的湿润硬生生逼了回去,“一份纯粹的感情,你扪心自问,你能够给我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给不了她那份纯粹的感情,既然连感情都做不到纯粹,那么在不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
叶缇的那双手还在半空僵硬着,她的一双眸子呆滞的看向半米外纠缠的男女,她想走过去,却被汹涌的人潮挤了一下,尖细的高跟鞋一歪,她听到了一声骨头扭裂的声音。
她咬着唇,硬是没有让自己露出半分脆弱,她忍着痛,高傲的走过去。
“阿风,别试图和伯母作对,也别试图和我爸爸作对,你知道后果的!”
就算知道他的心里有别人,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只要
这个人完整的待在自己身边,那就够了。
她从没奢望过自己的爱情可以纯粹单一,只有不那么复杂,就可以了。
黎夏到底还是没忍住,看了一眼叶缇颇为精致的脸颊,“叶小姐说的没错,你已经不小了,不要太任性。”
前途,地位,权利,金钱,每一样,对男人来说都不可或缺。
况且,还是陆川风这么优秀的男人,少了哪一样,都会让他痛苦不堪。
她不是什么圣母,非要为了爱的人付出什么,她只是害怕,太害怕了。
陆川风的眼眸里有着明显的失望情绪,她没看,只是伸手将他手上的购物袋提了过来,这次,他没有阻止。
叶缇看了一眼购物袋上面的英文logo,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声音一如既往的大方明朗,“阿风给黎小姐买的衣服?黎小姐,阿风的眼光很好吧?”
黎夏点头,“他的眼光确实很好。”
选衣服,选女人的眼光都很好。
叶缇的双手重新挽住陆川风的结实的臂弯,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旁,看向黎夏,“好巧,没想到黎小姐和我的想法一致,都觉得阿风的眼光很好。”
她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只是有时候,他也会看走眼,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人嘛,难免犯错,尤其是男人,你说对吗?黎小姐?”
“或许吧。”黎夏装傻,假装没有听懂她话中话。
陆川风的手臂从叶缇的双手中挣脱,迈开双腿,打破沉默,“上车吧。”
司机还是那个外国人,他恭敬的站在车边,打开后座车门,恭敬的等待着陆川风坐上去。
陆川风走到车门边时,脚步有片刻的停顿,没有知道他在想什么。
几秒种后,他弯腰,迈开长腿坐了上去。
叶缇强忍脚上的痛,跟在他的身后走到车边,在他弯腰坐进去后,也跟着弯腰坐了进去。
黎夏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手里的购物袋被路过的人们刮碰到,发出声响。
司机看了一眼车上,又看了一眼黎夏的方向,用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陆,那位小姐要坐在哪里?”
叶缇抢在陆川风前面说道,“让她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吧!”
陆川风没有说话,似乎默认了叶缇的提议,司机将后车门推关上,随后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回身看向黎夏,摆出绅士的手势,等待着她走过来。
黎夏抿唇走了过去,司机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绕到车尾,放进了后备箱里。
司机走到主驾驶车门旁,看她还没有坐进去的打算,赶紧催促,“黎小姐,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飞机起飞的时间马上就到了。”
黎夏恍恍惚惚的回过神,赶紧弯腰迈了进去。
昨晚睡的并不是很好,坐上车子没一会,她就觉得眼皮开始打架,实在是太困了,她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司机听着身边女人传过来的均匀呼吸声,才敢深吸了口气,只因为这三个人的组合,在无形中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很幸运,黑色路虎车赶到机场的时候,飞机还有二十分钟起飞。
他们没什么行李,很顺利的就登了机。
机票的座位号是三个相连的座位,叶缇走在前面,走到机票显示的座位号时,她看着眼前的三连座,突然感觉一阵头疼。
不想挨着黎夏,也不想黎夏挨着他,所以,无论他们三个人无论怎么座,她心里都会感觉到别扭。
最终,她还是选择往里走,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陆川风坐在了三座中间的位置,黎夏别无选择,只能坐在陆川风的左手边。
飞机的座位很宽大,她的身子瘦小,坐在上面,几乎就被座位吞没,看起来就像个孩子一样,十分滑稽。
她拿过毯子盖在身上,闭眼睡觉,迷迷糊糊中,有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脚踝,替她脱鞋换鞋。
叶缇认识陆川风两年,从没见过他这么宠溺一个女人,那股危机感如雪球般越滚越大,压在心里,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拿过毯子,歪过头,准备入睡。
心里升腾起一阵阵疼痛,从小,她就是个不服输的个性,谁要想跟她抢东西,下场不是被打就是被骂。
黎夏,陆川风是我的命,我怎么可能拱手相让,如果你不自量力,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不是她善妒,也不是她输不起,而是她离不开那个男人。
经过很长时间的飞行,飞机终于在苏黎世国际机场安全降落。
黎夏将身上的毯子叠好,低头去看自己的双脚,上面是一双一次性的白色棉质拖鞋,她记得入睡前,她明明没有穿拖鞋,难道刚刚在睡梦中梦到的事情,是真的,他真的弯腰给自己换鞋了?
她将脚边的高跟鞋子拿了过来,将拖鞋从脚上拿下来,下一秒,双脚就***了高跟鞋内。
也许是长时间坐着,脚面有些浮肿,发涨,双脚***高跟鞋内,感觉很挤。
旁边的旅客自觉排队下飞机,她赶紧站起身,拿过行李架上的购物袋,就准备往出走,陆川风伸手拉住她的小手。
“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去找你。”
黎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叶缇,没说话,也没拒绝,只是轻轻的挣脱了他的手,随着排队旅客的队伍,慢慢的下了飞机。
坐上机场大巴的那一刻,她想起叶缇眸中那一闪而过的阴翳,浑身止不住的开始发冷,痛彻心扉的冷。
乘坐机场大巴到了苏黎世市里后,又乘坐公交车,晃晃悠悠大约四十分钟,终于到了她租住的小区楼下。
她抬起左手腕,看了一眼上面的腕表,晚上的十点整。
几天没回来,小区的路灯居然翻新了,不似过去的昏暗,明亮了不少。
走到单元门前,她又看见了那辆超级限跑,路灯的灯光很明亮,折射出黑色超跑表面的灰尘,已经是厚厚的一层。
看来这辆车子,主人已经好几天没有驾驶了,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
进了公寓里面,她赶紧将整个公寓的照明灯全部打开,虽然没开窗,但屋子里面也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将购物袋仍在沙发上,又回主卧换了居家服,匆匆的走出来,开始打扫卫生。
其实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已经很累了,如果换做别人,有可能会选择好好的休息一晚,第二天起床再打扫,但她有轻微的洁癖,绝不能允许自己的住处有灰尘出现,就算困,也要打扫完毕再睡觉。
整个公寓不是很大,使用面积五十平方米左右,但每次打扫起来都会令她大汗淋漓,尤其是客厅的落地窗,是最难打扫的部分。
如果不是打扫落地窗,她都快忘了对面那栋楼的忧郁男人了,他依然站在窗边,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一片光,手里举着红酒杯,偶尔轻抿,偶尔一扬而尽。
愣愣的看了几秒钟,黎夏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很可笑的想法,就是……她很想知道,他杯中的红酒喝起来到底是什么味道和滋味。
每晚都会喝酒的男人,到底有着一个怎么样的过去,和怎么一段情史?
她思索了半刻才跳出这种思绪,摇摇头,觉得自己太无聊了,为了能早点休息,赶紧继续打扫。
将最后一片区域打扫完毕,她直起腰,擦了擦脸上的汗,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她下意识的朝对面看去,已经是一片黑暗了,那个男人,他已经去休息了,或者,已经进入了梦乡。
走到落地窗边,将两侧的窗帘拉合,关灯,随后回主卧睡觉。
在突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脑海里那些关于白天的影像,就像是慢镜头回放的电影一样,一帧一帧的从脑海里过滤。
临下飞机的时候,他当着叶缇的面说,明天会来找自己,这样的举动,明显的是在逼自己,逼自己接受他。
她心里有些苦涩,但更多的,还是雀跃。
他的坚定对她来说,无疑不是一种安慰。
只是,这种安慰,还不足以她放下所有的戒备接受他。
陆川风,你知道吗?我不敢相信你,真的不敢了。
……
一夜无梦,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八点钟了。
时差调整的不好,她的头有些犯疼,抬手,用力的敲了敲,反而更疼了。
她下床,准备喝点凉饮,压一压心里的热气,还没等走出卧室的房门,门铃就响了起来。
在苏黎世,知道她住址的人不多,她又很少网购,所以几乎不会有人来按门铃,那么这个时间响起来,会是谁呢?
脑海里闪过陆川风的话,她赶紧摇摇头,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会找到这里来的。
她的脚步踌躇了一阵,才走到房门边,开门前,她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睡衣,直到一切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后,才打开了房门的锁。
站在门外面的人果然不是陆川风,而是一位她不想面对的不速之客,叶缇。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毛呢冬季中长裙,上面点缀着许多小珍珠,黑色的长发盘起来,露出细腻脖颈上的那条桃心水晶项链,凸显出她的时尚品味。
她的眉眼带笑,嘴角弯起一抹十分友好的弧度,“这么早来打扰,吓到了吧!”
黎夏点了点头,确实有些被吓到了。
“能让我进去说话吗?”叶缇也没等黎夏说好或者不好,直接从门外走了进来,也没有换鞋。
白色真皮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踢踢踏踏的声响,她手里拿着白色的手包,好看的双眸四处看着,像是在参观博物馆似的。
“没想到这么老旧的小区,楼下居然会停着一辆和阿风那辆超级限跑一模一样的车子。”
她似乎在探她的口风,或者,她已经认为了那辆车子就是陆川风的那辆。
“苏黎世的有钱人有多少,叶小姐在这里多年,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曾经在林北辰的口中听说过叶缇的家境,听说她父亲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在苏黎世白手起家的,也就是说,叶缇从小是在苏黎世长大的,这个城市里的人有多么富有,想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黎小姐,你别着急,我也没说什么啊!”叶缇转身看她,脸上的笑容没变,如沐春风般。
得练习过久,才能练到对讨厌的人微笑?
黎夏认为,就算她老了,白发苍苍,也做不到这种虚伪,显然,叶缇和她不一样。
“喝点什么?”黎夏走到冰箱旁,打开门,出于基本的礼貌问道,“饮料,矿泉水,还是凉白开。”
“凉白开吧!谢谢。”叶缇回答。
黎夏点头,关上冰箱门,拿着水杯走到厨房,将水壶里的凉白开倒进杯子里,随后走了出来。
叶缇正站在落地窗旁,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就连她走近,她都没有发现。
直到她将水杯递到她身前,她才微微回神,伸手接过水杯,“谢谢!”
“找我有事情吗?”黎夏转过身,背脊靠在落地窗上,抱胸看着她。
叶缇半转身子,与她面对面,“既然你问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来,就是为了阿风的事情。”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黎夏不想与她浪费太多的唇舌。
叶缇将水杯凑到唇边,喝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嗓子,“黎小姐觉得和阿风没什么,可并不带代表阿风,他或许就觉得和你有什么,也未可知。”
黎夏深吸了一口气,“那就是他的事情了,与我无关吧。”
叶缇摇摇头,“黎小姐,感情的事情,怎么可能只与一方有关,别担心,阿风那么优秀,女人爱慕他喜欢他,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真的不会介意。”
“所以……叶小姐是特意来告诉我,你有多么大方,多么懂事的?”
叶缇唇角的笑没有任何变化,“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要告诉你,阿风离不开我,也离不开我的父亲。”
“你大概不知道吧,阿风今天能够接手方氏集团,都是我的父亲一手提拔的,如果没有我的父亲,阿风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功。”
叶缇挪动脚步,向着黎夏的方向走近了一步,“他可以忘恩负义,可以背信弃义,但也要问我父亲答应不答应。”
她的声音越来越近,近
到贴在了黎夏的耳边,“我就怕,最后一无所有的是他,而不是我,你懂了吗?”---题外话---PS:作者新浪微博:秦若虚sunsh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