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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林反应了半晌才想起来高谈是谁。
“想起我是谁了吗?”高谈冷声问。
南淮林点点头:“你能先放开我吗?”
高谈没放, 微仰着头盯着南淮林。
他的眼神凌厉且极具侵略性,像一只盯着猎物的鹰, 令南淮林很不舒服, 下意识地想躲开他的视线, 却又强迫自己和他对视,虚张声势。
高谈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你在这儿上班?”
南淮林说:“是。”
高谈蓦地松开手:“去给我拿瓶路易十三。”
南淮林愣了愣, 应声“好”,转身出去。
“如果五分钟之内你没回来, ”高谈说,“我就把这家KTV给掀了。”
南淮林停了两秒, 没出声,开门出去了。
高谈那帮朋友就挤在走廊里, 见南淮林出来, 神色各异地打量他。
南淮林低着头从他们中间穿过去,心情复杂。
五分钟后,南淮林拿着一瓶三万块的路易十三回来, 低眉顺眼地问:“需要现在给您打开吗?”
高谈淡淡地说:“先搁那儿吧。”
南淮林弯腰把酒放桌子上:“您有什么需要再叫服务员,我先出去了。”转身要走, 就听到高谈凉凉地说:“我让你走了吗?”
南淮林停住,无奈转身:“您还有什么吩咐?”
高谈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
南淮林站着没动:“抱歉, 我还在上班, 不能……”
“别他妈逼我动手!”高谈突然动了怒, “我现在可压着火呢,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要真把我惹急了,我他妈在这儿强-奸了你也没人敢管!”
南淮林也被激起了怒气,冷眼看过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高谈再次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这儿。”
南淮林是来挣钱的,不是来惹麻烦的。
这个高谈看起来就是个横行霸道的主,硬碰硬的话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儿,不如就服个软,说不定这事儿就能翻篇儿了。
南淮林走过去坐下,和高谈保持着一点安全距离。
高谈扭头盯着他,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不愿意跟我?”
南淮林尽量和声细气地说:“因为我不想出卖自己。”
高谈轻蔑一笑:“是不想卖,还是嫌我出的价不够高?”
南淮林这会儿反而一点都不生气,因为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他生气。
“高总,”南淮林微微笑着说,“您愿意出价买我已经是抬举我了,偏偏我是个不识抬举的人,如果我惹您不高兴了,我向您赔个不是,也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别跟我这个小屁民一般见识,可以吗?”
高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愉悦地笑了。
他伸手拿起一瓶喝了一半的酒,哗哗倒了一满玻璃杯,然后端起杯子举到南淮林面前,似笑非笑地说:“ 三杯酒,你喝了,这事儿就算结了,你不喝,我还真就小肚鸡肠一回,跟你死磕到底了。”
南淮林垂眼看着面前满满一杯洋酒,有点儿犹豫。
三杯,以他浅薄的酒量,铁定被放倒了。
但是能了结和高谈之间的这摊烂事儿,挺值的。
南淮林伸手接过酒杯:“一言为定。”
高谈爽快点头:“一言为定。”
南淮林一口气把一满杯洋酒灌下去,辣得嗓子疼。
味道太奇怪了,这是他这辈子喝过最难喝的东西,比苦瓜汁还难以下咽。
高谈又给他满上:“不用喝这么急,慢慢来。”
南淮林不理,再次一口闷。
慢慢喝他可能就出不了这个包厢了,喝快点的话说不定还能撑到回家再倒。
高谈给他倒满第三杯。
南淮林暗道一声糟。
这酒起劲儿太快,他眼前这会儿已经有重影了。
但不能前功尽弃,他一鼓作气把第三杯灌下去,把玻璃杯往大理石桌上重重一搁,站起来就要走,谁知道双腿猛地一软,又跌坐回沙发里。
就算这酒再烈,也不可能刚下肚两分钟就能把人放倒。
南淮林难以置信地看向高谈,但视线已经有点模糊了:“你往酒里加了什么?”
高谈笑着说:“没什么,加了点能让你嗨起来的好东西。”
“你卑鄙!”南淮林挥拳打过去,谁知道身子一软扑在了高谈身上。
高谈顺势抱住他,笑着说:“现在就开始投怀送抱了,嗯?等会儿是不是得哭着求我艹你?”
南淮林想推开他,但是他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了,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烂泥,而且头晕眼花得厉害,身上也燥热得不行。
高谈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面对自己:“我高谈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不管用什么手段。在我玩腻你之前,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会好好养着你的,放心。”
说完,高谈打横把南淮林抱起来,径直往外走。
高谈那帮朋友还在外面等着呢,见他抱着个人出来,都有点儿懵逼。
“谈少,”一个男的问,“这……什么情况啊?”
高谈笑着说:“你们继续玩儿你们的,我得先撤了。”
一帮人眼看着高谈抱着人扬长而去,谁都没敢再多问一句。
高谈把人塞进后座,自己绕到驾驶席,开车上路。
南淮林瘫软着窝在座位里,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身体的感觉却被无限放大。渴,热,痒,想要。他拼尽全力想要克制,然而只是徒劳,理智节节退败,炽烈的欲望如跗骨之蛆,疯狂地攻城略地。
他该怎么办?谁能救救他?
时宴……不,时宴已经是别人的了。
没有人会来救他,一个都没有……
十分钟后,车驶进了酒店的停车站。
高谈下车,把车钥匙丢给酒店的停车员,然后抱着南淮林进了酒店。他是这家酒店的VIP会员,他一进门,就有客服管家听他吩咐,为他安排一切。
高谈抱着南淮林等电梯。
南淮林乖顺地依偎在他怀里,眼睛半睁半闭着,眼神涣散,原本白皙的脸透着一层粉红色,像水蜜桃一样诱人。
高谈附到他耳边低声说:“别着急,等会儿我就会操得你喊爸爸。”
南淮林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叫唤,像发情的猫似的。
电梯门开了。
里面站着一个男人。
南淮林的眼睛已经不太聚焦,但依稀辨认出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擦身而过时,南淮林用仅剩的一丝力气抓住了男人的袖子,嗓音低哑地唤了一声:“费城……”
南淮林并不确定这个男人是不是费城,只是模糊看着有点像而已,又或者只是他的幻视,但他仍是伸手抓住了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救救我……”南淮林艰难地说,“费城……救我……”
高谈脸色一变,霍然看向旁边的男人。
费铮顺着抓着他袖子的那只手看向手的主人,一看就是被下了药。
虽然声音很小,但费铮听清楚了,这个男孩在喊他弟弟的名字。
费铮抬眼对上高谈的视线。
高谈并不认识眼前的男人是谁,他也不确定南淮林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他唯一确定的是,他不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视线短暂地接触两秒,高谈一声没吭,直接抱着人走进了电梯。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在了门上,电梯门自动弹开。
费铮走进来,伸出双手,面无表情地说:“把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