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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原街头上,新开一家叫飞宇的摄影器材商店,道上人都知道,这里说是商店更不如说是偷儿们的落脚点,因为店主就是四喜。一年多的时间,四喜俨然成了这一带‘刀工皮匠’们的霸主,手下上百个刀工皮匠,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每个月上供的份子钱就不下十数万。
在张平峰发下话后,袁城想过把大勇的手下或是六子他们调过来,但来了却没个地方安排,总不能天天在门口晃悠,对生意也不太好。相对四喜他们就方便多了。和他之间虽说有相互利用的成分,可朋友之间的感情还是有的。
班台,茶海,完全一套港式办公风格,“有 朋 自 远 方 来 不 亦 乐 乎 啦”,四喜放下手中的茶碗,摇头晃脑拉着广味的长音吟了一句。
‘哇’袁城故作呕吐,“你奶奶的,啥前儿从郊区(指的是香港郊区,当时对一些故作有身份人的一种贬低之意)回来的”,四喜的样子有些好笑,时代在变革,就连小偷也在进步,不知道根底的,还以为这是哪位香港过来的大老板呢。
“先别说话,让我猜猜你来的目的”,四喜学着算命的样子,掐指默道着。
“猜个屁,赶紧帮我找些个人”,新开的时装街每天都有不少偷们光顾,四喜故弄玄虚,不用说是由手下汇报过了。
“我收到些风声,张老三想对付你,砸你店的不是咱这片的,三驴子(四喜的手下)说有个小子是眀廉的,估计是刘猛底下的,你说吧,要兄弟怎么做,要废了他,兄弟给你找人”。
“扯淡,要废他我还用找你吗”。
“要不我让三驴子他们帮你看着,先把闹事的给你解决喽”。
“嗯,喜子,还记得王岚吧”。
“怎么?你不会想...”,四喜做了一个按动快门的姿势,当初还是他帮着跟跟踪王岚拍的那些相片。
“聪明,你想他姓张的手里能干净吗,我就不信找不到他的把柄,这事兄弟就交给你了”。
对付阴人要用阴招,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张平峰找上的一刻,袁城心中便有了这个计划,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玻璃被砸后,学校那袁城暂时放了下来,把精力的重点放在了店里。说来也怪,一连几天生意如旧,而且还有上升的势头,张平峰那边风平浪静,莫不是这人也有良心发现?就在刚一放松的时候,店里来了三个客人。
两男一女,两个男的都穿着娇衫,脖子上挂着链子,十足社会人打扮,女的年纪不大,涂脂抹粉,妆画的很浓,离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花露水味。
“谁是老板”,女的说话口气不善。
“有事?”,袁城抬头瞅了一眼,心中在盘算着对方的来意。
“有事,你他妈的拿假货糊弄咱是不”,说话的是跟在女孩身边,敞着胸口上面还纹着虎头的男人。
“假货?你不会是搞错了吧”,店里上的绝对是原装行货,在没有摸清对方来意,袁城说话还是蛮客气的。
“你妈比的”,女孩张口骂道,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黑色蕾丝底裤摔到了面前,“你他妈的瞎呀,我他妈的刚穿一天,底下就漏个窟窿,你看怎么办吧”,女孩张口他妈的,闭口他妈的,袁城真想上去抽她一个嘴巴,强压着心中的怒气,拾起那条底裤,靠近衬布的地方果然有一个小洞,这洞口坏的很整齐,就像是被人用剪子先豁开,在用手指在上面来回捅的。
不用说这分明是想讹钱闹事的,袁城冷眼扫着对方。这时隋丽躲到了边上,燕燕拿起底裤看了看,“我想起来了,你这底裤是前些天买的,当时我说底裤不能试,你也试了,你还说这底裤挺好,你再看看,这窟窿明显就是人为的,上面要有剪过的痕迹呢,怎么能说是咱质量的事呢”。
“你是说我故意剪坏了,想讹你是不,我操 你妈”,女孩拿起底裤摔在了燕燕脸上。
“呦,你要是有那功能,你就去吧”,燕燕显然是见过世面,没有被她给吓住。
在两个男人面前袁城怕燕燕吃亏,把她拽到了身后。
“她没有,我有,来让哥敦敦你”,另一个男人淫笑着走了上来。
“我操你吗的,让你们卖假货”,说着这男人大手一挥,旁边的展示架被他推在了地上,纹虎头的也没闲着,伸手又是一个展示架倒在了地上。袁城刚要伸手拿起款台后的棒子冲过去,门口出现了一个男人,冲他使了下眼色,袁城又把棒子放了下来。
燕燕在身后拉着袁城的衣襟,手心湿漉漉的,遇到这情景,一个女孩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没事,等会你就看好戏吧”,袁城轻笑着安慰道,又暗暗打量了下门口给自己使眼色的这人,高瘦的身子,看年纪也就二十五六,抬头纹却很深。
“欸呦我操,欸呦我操”,高瘦青年抱着脚痛苦的倒在展示架下。
“别他妈装死啊,赶紧滚犊子”,两个闹事的见倒在地上的是个毫不起眼的人,也没在乎。
“我操 你 妈,你把老子脚砸折了,你说咋办吧”,高瘦青年骂着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两个闹事的是典型的流氓样,这人却是一脸的无赖相。
“诶呦,我看你他妈的活腻是不”,纹虎头的飞起一脚,还没待落下来,一根胳膊粗的棍子斜敲了过来,敲棍子的是个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另一个闹事的刚想要动,两把铁尺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来来,别影响人家做生意,咱出去唠唠”,高瘦青年这会也不瘸了,搂着纹虎头的脖子走了出去。
“哥,你是不是得罪谁了”,燕燕边拾到着问道。
“害怕啦”。
“切,你都不怕,我怕啥”,钟燕燕撇了撇嘴,那意思像似见惯了一般。
“燕姐,你不怕我可害怕了,我说老板,要是总这样,咱这买卖还能干了吗”,隋丽一边心有余悸道。
“丽丽,咱哥是啥人,你还不知道吧,整个太原街要说有不认识咱哥的,那他是白混啦”,燕燕颇为骄傲道。
“是吗,燕姐,你给我讲讲呗”,隋丽也一扫刚才的害怕,也来了兴趣。
“瞎扯”,袁城故意绷着脸,心里倒很受用,燕燕这个丫头,还真是个可人精。
一吐舌头,两个丫头做着鬼脸。
门外喊骂声停了下来,高瘦青年走了进来,叫了声城哥,把两根黄灿灿的链子放到了款台上,袁城蹙了蹙眉,“兄弟,这是干啥”。
“人家要赔的,我也没办法”,高瘦青年笑道,“城哥,你就收了吧,那俩兔崽子不给他们点教训,妈的没脸还得过来闹事”。
“兄弟贵姓”。
“啥贵不贵姓的,叫我三驴子好了”。
“你就是三驴子,这名字好”,袁城哈哈笑道,三驴子直爽的性格,非常和自己胃口。
“你也别叫我城哥,我看我比你还小呢,叫我城子好了”。
“中,城子,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还是少关顾你这店的好,有啥事我会在旁边看着,有啥需要你就吱一声,哥们随叫随到”,三驴子也笑了。
“三儿”,袁城把驴子去掉,也显得亲切,“三儿,那两人呢”。
“干啥,外面跪着呢”。
“差不多就得,叫他俩进来,我有话要说”。
看着满是狼狈的两人,袁城把链子撇了过去,“链子你俩拿回去,要是不服,再找人过来,在哪划道,哥们都应着,记住喽,咱怎么划道都行,就是别他妈的给黄皮子狗们当了枪使,那样你们即使把我干了,也没人说你牛逼”。
两人没有说话,收起了链子,出到门口,纹虎头的转过头来,“哥们,咱眀廉的不会再过来了,就冲你刚说的,以后要是到了眀廉,你说一声,好使!”。众人散去,袁城心也安稳了下来,起码在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来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