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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杀了这贱人!”钟无艳的眸子里飘着两团愤怒的火焰,厉声吼道,“她敢打断秋月的双腿,我就打爆她的头!”
她愤怒了。压抑多时的小火山,终于爆发了。她是钟无艳,是一只山上的猛虎,素日里收起了锋利的爪子,可并不代表她是一只病猫!
田辟疆听了,并不相信她的话:“这其中肯定有误会,迎春心地那么善良,她又怎么会打断秋月的腿呢?”
在他的心里,夏迎春虽然刁钻了一点,任性了一点,可是心地还是非常善良的。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又怎么会残忍的打断一个年轻女孩的双腿呢?
“大王,是秋月要刺杀迎春,所以迎春才一怒之下,让人打了她!”夏迎春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可是,迎春敢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故意要打断秋月的腿的,这都是意外!当时情况太危急了,所有人都乱了,下手肯定重了一些……迎春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天雷滚滚。
夏迎春顿时吓了一跳。
“可真是灵啊!”南风也吓了一跳,心中暗暗地想,“若不是最近大王对那钟无艳过于恩宠的话,我才不陪你演这出戏呢!”
在南风的心里,只有夏迎春才是最强劲的敌人。只不过自从钟无艳从燕国回来之后,田辟疆对钟无艳百般呵护,气的她醋缸、醋瓮全都给打翻了!那浓郁的酸味,能盖的住那芬芳的桂花香气。
“你这个贱人,还敢撒谎!”钟无艳厉声喝道,“老天爷都看到了,你还有话说?”
她一边骂着,一边试图从田辟疆的手中抽出那根木棍。可是,那木棍却仿佛长在了他的手上一样,不管钟无艳如何用力,那木棍依旧是纹丝不动。
田辟疆的身手,并不在钟无艳之力,尤其是力气,绝对在她之上。只不过,他平时只喜欢饮酒作乐,基本上没有人知道,他是个身怀绝技的高手。
钟无艳见状,直接飞起一脚,踢向夏迎春。
田辟疆抬腿去挡,可是钟无艳的脚尖,还是蹭过了他的衣服,踢到了夏迎春身上。
“啊……”只听得夏迎春一声凄怆的惨叫声,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鲜血,顺着她那修长的玉腿,滚滚滑落。
不过,这一脚被田辟疆给挡了一下,力度减弱了不少。所以,夏迎春的腿虽然断了,但是还不至于残废掉。
“野女人!”看着受伤的夏迎春,田辟疆大怒,眸子里赫然飘着两团愤怒的火焰。
这时,却见夏惜春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她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眸子里闪烁着惊恐万状的神色。
“不好了!秋月死了!”她几乎带着哭声,冲钟无艳喊道。
在所有人离开水月宫后,夏惜春悄悄溜了进去,看到了血人般的秋月。只见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夏惜春便弯下腰,伸出纤纤玉指,试了一下呼吸,立刻把她吓的魂飞魄散。
“什么?”钟无艳听到夏惜春的声音,连忙转过头去。
就在这一刹那,田辟疆突然间一掌重重地打在了她的右肩,只听到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
钟无艳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她轻轻地捂着右肩,步履蹒跚,缓缓转过身来,绝望地看着一脸愤怒的田辟疆。冰冷的泪水,顺着那光洁的面庞,滚滚滑落,打湿了洁白的衣衫。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用力地摇着头,声音哽咽,目光里透着一股强烈的怨恨,“夏迎春是人,难道秋月的命就不值钱了?”
这时,御林军手持刀剑,团团将钟无艳给围住。冰冷的刀剑,在秋日的阳光下,闪烁着凄冷的寒光。
“拿下!”田辟疆的眼睛红红的,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打入暴室!”
“暴室?”夏惜春一听,吓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直接瘫软在地。
天牢是暗无天日的地方,而后宫关押嫔妃的暴室,那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她进宫前,家人就再三叮嘱过她,一定要小心行事,万一被打入暴室,那可真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我要亲自惩罚她!”夏迎春疼的哇哇乱叫,冲田辟疆哭诉着,“不出这口恶气,我今生都不会原谅你的!”
田辟疆并没有再看钟无艳一眼,而是轻轻走到了夏迎春身边,将她抱了起来:“依你!笨蛋,还愣着在那里干什么,快传太医!”
他的心里,眼里,唯有一夏迎春罢了。
一听到田辟疆的话,刚才还愣在那里的宫女太监们马上复苏了,开始七手八脚的忙碌了起来。
几缕冰冷的阳光,透过那小小的天窗,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夏迎春命人用铁钩,锁在了钟无艳的琵琶骨上,这样的话,她就形同废人。整日整夜,暴室里,都回荡着凄怆的惨叫声。
这间暴室,是用石头砌成的,光线极为昏暗。钟无艳紧紧地靠在墙壁上,那冰冷的铁钩,锁在了她的琵琶骨上,更另一端,却直接钉在了坚硬的石壁上。她不敢动,只要轻轻一动,一股钻心的疼痛就向她袭来,疼的她几乎晕厥过去。
夏迎春乘着一顶软轿,嚣张的来到了这冰冷的暴室。她腿上的伤并不重,只需要休养一百天,自然就会全愈,而且不会留下任何残疾。养伤的日子总是无聊,所以水月宫里,又没日没夜的响起了竽声。宫中的乐师,多如过江之鲫,其中鱼龙混杂,不过也没人管理。
钟无艳倚在冰冷的石墙上,头发凌乱,浑身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恶臭味。她愤怒地看着眼前这个蛇蝎美人,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早点一掌杀了她呢?结果,害得无辜的秋月,惨遭毒手!
“你这个贱人,我一定会替秋月报仇的!”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流露着一股嗜血的光芒。
闻着这里难闻的气味,夏迎春不禁皱起了黛眉,有些厌恶地捂住了鼻子。
“怎么这么臭啊?”她用大红的丝帕捂着鼻子,厌恶地说,“简直难闻死了!”
暴室啬夫,是夏迎春的一个远方亲戚,名唤南郭雄。当然,是极远的亲戚,素日里和夏家并没有什么来往。后来,阴差阳错间,南郭雄进了宫,居然当起了暴室啬夫,不过他对这份差事并不满意,整天守着这么一处死气沉沉的地方,哪里有机会出人投地呢?所以,当南郭雄听说是由夏迎春亲自惩罚钟无艳的时候,他便知道,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