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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南城外。
刀歌他们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刀歌和蔚凡一起,起儿和余凉一起,他们是分开行动的。他们这次要去寻找的是一位非常神秘的大夫,人称鬼医,他的医术十分古怪,专治各种奇怪的病,但是关键问题是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只是根据传言,多年前有人曾在这里见过他一次,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多年前雁南城有个人身患怪病,痛不欲生,听闻有神医在深山之中,他便来此寻找。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走投无路之下,本打算这里自我了结,未料被鬼医救起,身上的怪病也痊愈了。
他们所能找到的信息就这些了,剩下的只能靠自己找,还有就是有时候碰到路人,能够询问一下。已经找了一上午了,他们还是一无所获。其实也不能说一无所获,至少他们知道了鬼医不在哪些地方。而且今天早上他们从一户居住在附近的人家那里打听到,鬼医就在他们眼前的这座山里面,当然,那些人也都只是听说的。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座山搜一遍。
这座山地处偏僻,很少人来,那些小路都几乎难以辨认了。刀歌和蔚凡艰难地在往山上走着,不时地要拨开那些长着刺的枝条。走着走着,刀歌好像听到了人声,就问蔚凡:“你听到没有?”
蔚凡:“嗯,是有人在说话。”
“走,去看看。”
两人循着声音走,没多久果然看到有人。一共四个,都背着篓子,手里拿着镰刀,看样子是采药的。
刀歌就上去问:“几位大哥,请问,你们知道这山里有个鬼医吗?”
“你要找鬼医?”
“嗯。”
“我们也不知道,说是说在这山里,但是我们几个经常来此采药,也从来没见过。”
“这样……那你们还知道什么信息吗?”
“听说他医术十分怪异,所以也经常和一些离奇古怪的东西在一起。”
“我听说他养了一条蛇,通身碧绿,非常毒。不过蛇越毒,药效也就越好,这估计和他的医术有关。”
“多谢各位了!”
“你们可要小心,往上面走凶猛的野兽遍地都是。而且听说鬼医会把人杀了,然后取下内脏做药……”
这可把刀歌和蔚凡吓了一惊。
和那几个采药的分别后,刀歌和蔚凡继续朝山上走,一直到了山腰。
蔚凡:“虽然多了一些信息,但都是传言啊。”
刀歌:“我觉得既然有传言,就应该会是真的。因为你想,为什么不传言别的呢?我是说为什么不传言这山里有条龙或者其他的,而是要传言有鬼医?”
“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
“我们再找找吧。”
突然,寂静茂密的树林里传来一阵怪响。两人立即停下了脚步。
刀歌:“你听到了吗?”
“嗯。”
“是什么东西?”
“可能是什么动物吧……”蔚凡有点怕了。
然而等了半天,又没动静了,两人便又开始走了起来。可是刚走几步,那动静又来了,而且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怪味。
蔚凡:“什……什么味道?”
刀歌比在不好,还没闻到,他就闭上嘴巴使劲闻了几下,说:“好臭……”他连忙朝脚下看去,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不是踩到什么动物的粪便了,但是没有。
“什么这么臭?”
“不知道……”
这时候那动静又响了,距离近了许多,刀歌还看到那种小灌木在动。
刀歌:“是什么东西过来了。”
两人以为是什么小动物,就伸头去看。可是突然一个巨大的脑袋从草丛里钻出来,立起来有一人高,还张着丈来宽血盆大嘴,把两人吓得连退好几步,而后退时被草藤绊倒在地上,摔了个八脚朝天。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条巨蛇,身子比刀歌的腰还要粗,正吐着几尺长的信子。两人都被吓懵了。
刀歌:“快跑!”
蔚凡爬了起来,却不知要朝哪里跑。
“上树!”刀歌喊道。
两人就赶紧都爬树,动作都飞快。然而蔚凡不会爬树,刀歌就只好在下面推。等他们上树之后,发现地下安静了。刀歌擦了把汗,说:“没想到你竟然不会爬树……”
“我……”蔚凡有点不好意思。他在那种家庭长大,会爬树才应该是奇事。
刀歌摇头说:“你们啊,养尊处优。”
蔚凡难为情地一笑,然后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知它去哪了。蛇会爬树的,只是不快,它要是爬树来追我们,我们就赶紧下树逃跑。记得,跑的时候要两边扭着跑。”
“两边扭着跑?”蔚凡不知道这个“扭着跑”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会朝左边,一会朝右边。蛇只能看到它前面的东西,两边的看不到的,这样跑,它就追不上我们。”
刀歌语音未落,突然树被剧烈撞击了一下,震得他差点掉下去,幸亏他及时抱紧了。
蔚凡大喊:“它在下面!”
那蛇没爬树,竟用自己的身体撞树。刀歌这下慌了,他下树必死无疑,不下树是坐以待毙。他冷静下来,观察一下四周,发现有一棵树离他很近,说:“换树!”
“换……换树!?”蔚凡都不知道刀歌在说什么。
刀歌伸手去抓旁边那树的枝条。但是那巨蛇一直在下面撞着,树摇摇晃晃的,刀歌根本无法抓到。
那蛇蓄足了力,一下撞过去,那树竟“嘎吱”一声断掉了,朝下倒去。刀歌踩着树干一跳,抓住了那树的树干,吊在上面,然后赶紧朝树干上移动。
蔚凡则抱着那断掉的树倒下去了,然而那巨蛇似乎没有注意到蔚凡,仍旧在追刀歌。刀歌换到这棵树上后,很快就发现自己陷入了困境了:这树比刚才那树还要细,而且周围也没有别的树了。
那蛇发怒了,飞快地吐着信子,然后一使劲,把刀歌所在的那棵树一下就撞断了。刀歌从树上掉下来,摔得直喊痛。那蛇迅速追到了刀歌面前,沉下身子,慢慢朝刀歌靠近,嘴里的信子不停地吐着。刀歌动都不敢动一下,吓得浑身都湿透了。
那蛇把头往后稍微抬了一下,它准备张口咬下去了……
刀歌闭上眼睛本能地大叫起来:“啊——”
可是刀歌这“啊”声持续了好久,一直到他没力气了,他才停下来。等刀歌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的手,还在,摸摸身子、摸摸脸,也都还在,然后他抬起头一看,那蛇竟在那里不动了。
蔚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刚才都没敢看那一幕,但是他看到有一个人站在刀歌后面的不远处。
刀歌看那蛇半天不动,就试着起身来,然后慢慢朝后移。见蛇还是不动,刀歌旋即一个转身朝后跑,但没想到刚一转身就撞到了,又倒在了地上。
“啊呀!”
刀歌喊了一声,但他听到好像还有人也喊了一声——不是蔚凡。刀歌只觉得自己撞到什么东西软软的,心想不会是熊什么的吧,但是抬起头来一看,竟然是一位少女,而且这少女还很眼熟。
“尤……”
少女示意刀歌不要出声。她正朝那蛇的方向伸着手,她的手轻轻扭动着,那蛇随着少女的手势渐渐地就放低了头。刀歌和蔚凡见了,都十分吃惊。最后,蛇在少女的指引下钻到草里,然后离开了。
刀歌:“尤莹?是你吧?”
尤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们见过的啊!”
“哦……好像是的。”尤莹想了想,“我说过我的名字吗跟你?”
“没有,你姐姐跟我说的。”
“你见到我姐姐了?”
“嗯。”
“在哪里?”
“都很久的事情了,在余晖的时候。”
“哦,那好吧。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嘛哦?”
“我们来找人——你呢,你一个人上山干嘛?”
“我来找东西。”
“找东西,这山上能有什么?”
“不告诉你。”
蔚凡这时候走过来,问:“这位姑娘你认识?”
“呃……也不知道算不算。”
“姑娘,我叫蔚凡,我是刀歌的好朋友。”
“我叫尤莹,我姐姐叫尤殊——你叫刀哥?”
“对,我叫刀歌。”
“为什么要叫你哥啊,你不一定比我大又!”
“哦,我不是那个哥,是唱歌的歌。”
“管你什么哥哦,叫你歌刀好了。嗯,割刀,割草,挺好的!”
“可是……”刀歌不同意。
“我就叫你歌刀。”
“好吧——哦对了,刚才真是谢谢你救了我们啊。”
“想不到歌刀你这么有礼貌,不过应该是我应该谢谢你们。”
“啊?”
“多亏了你们两个把它引出来了。”
“你是要找那条蛇?”
“不是,但它能带我去我要去的地方。”
“可是它不是走了吗?”
“看。”尤莹指着草丛里,草丛因为那蛇的经过,被压出很明显的痕迹了。
刀歌看到那痕迹还心有余悸地说:“这蛇可真大啊……”
尤莹:“当然,它可不是普通的蛇。”
蔚凡:“的确,通体绿色,我从来没见过绿色的蛇。”
“通体绿色?”刀歌这时候想起开始碰到的那几个采药的人说的话,就说,“刚才那些采药的人是不是也说的是绿色?”
蔚凡:“好像是的,他们说通身碧绿……”
刀歌眼睛一亮,对尤莹说:“我们也正要找这条蛇!”
“喔?你们找它干嘛哦?”
“我妹妹病了,听说这里有个鬼医,我们前来寻找。然后我们打听到鬼医养了一条奇蛇,是绿色的,应该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吧?”
“原来你们也来找鬼医爷爷啊,小绿就是他养的。你们跟我走吧。”
“你也是来找鬼医?”
“不告诉你。”说完尤莹就走了。
刀歌和蔚凡立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