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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千夏鼓着腮帮子。
“那你说，这梦是反的吗？”
“我敢吗？”
战斯爵忍着笑，“不过，这也难不到我。你等着。”
他起身，进了浴室。
梁千夏静静的等着，房间里很安静，却也能听到从浴室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梁千夏抿着嘴，眼角眉梢都是柔和的。
她自己也许没有察觉到，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最安心的时刻了。
“来了。”
很快，战斯爵回来了。
梁千夏看不见，只感觉脚踝被握住了。
“干什么？”梁千夏讶异。
“试试看。”
战斯爵的声音。
梁千夏看不见，始终有点小心。只感觉到脚心暖暖的。
“哇。”
梁千夏笑了起来，“你真的帮我洗脚呐。”
战斯爵看着她，“我怎么敢不？”
“嘻嘻。”
梁千夏歪着脑袋笑，疑惑道。
“你哪里来的盆啊。”
“当然是早有准备。”
战斯爵的手，轻轻的揉着她的脚，细致认真而有耐心。
“这怪我，一早就准备好了，刚才也是忘了。”
他看着足浴盆中，梁千夏肿起来的双脚，心上酸涩。
于是，沉默了下来。
梁千夏敏感的察觉到了，“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战斯爵喉结滚了滚。
“夏夏，你辛苦了。”
梁千夏微怔，笑着。
“你别这样，都说孕妇都是这样……”
说到这里，她也顿住了。
孕妇怀孕，会浮肿，可是，有几个会像她一样，冒着生命危险？
但在这个时候，这样的话题，在他们之间，是个禁忌。
仿佛只要一开口，就会成为诅咒一样。
于是，谁也不会去提。
战斯爵默然，替梁千夏揉着脚。
梁千夏慢慢抬起手，轻轻落在他脑袋上。眼前的人，如此温暖。
所以，她相信，她刚才的梦……确实只是个梦。
梦，和现实总是相反的。
她的爱人，没有不要她，还很疼她。
——
第二天一早。
梁千夏刚醒，正在由战斯爵喂着早餐。
就听见了乐菲的声音，“护士小姐姐早呀，吃了吗？来来来，我买了很多……”
“嘁。”
梁千夏便笑了。
战斯爵自然也欢喜，“乐菲真是不错。”
“说什么呢？”
说话间，乐菲已经进来了。
“战总。”
“嗯。”战斯爵颔首，“好好陪着她。夏夏——我白天可能不太有空，但是我会尽量早点回来陪你。”
“哎……”
梁千夏拉住他，皱眉道。
“你别这样，我不需要人陪的。菲菲也有自己的事情……”
战斯爵拍拍她的手。
“我给她钱的，反正，她到哪里都是要打零工的。”
又补充，“我给的多。”
“！”
梁千夏哭笑不得。不过想想这样也好，也可以给乐菲一份收入。
乐菲走了过来，笑呵呵。
“是啊是啊，战总是我的老板，我就喜欢这样慷慨大方的老板。”
战斯爵拿纸巾替梁千夏擦擦嘴，看向乐菲。
“交给你了。”
“放心！”
战斯爵吻过梁千夏，便出门了。
乐菲咂嘴，“啧啧，可以啊。在医院这种地方，竟然像是过日子一样。”
“噗……”
梁千夏笑了，“哪儿有？”
“你自己看不见。”
乐菲眯起眼，“你现在这样，虽然还是危险，不过，看着真的放心多了。”
梁千夏心上一动，这么明显吗？
“我给你削水果。”
乐菲坐下，扒拉着塑料袋。
梁千夏听着她忙碌，不由问到。
“你不是在给绍棠做助手吗？怎么，这么闲呢？你有事做就做，我睡觉的时间比较多。”
“嘿，最近闲。”
乐菲随口说道。
“嗯？”
梁千夏不明白，“为什么？你前阵子，不是挺忙的吗？怎么了，绍棠那边，不做了？”
“呃……”
乐菲想了想，沈绍棠倒是没有说开除她。
“没有。”
“没有？”
梁千夏更不明白了，“那你怎么这么闲？”
“哎……”
乐菲叹息，无奈的摇头。
“其实，这两天一直在忙你的事情，我就没说，事情是这样……”
她细细把经过跟梁千夏说了。
“啊——”
梁千夏惊讶的张大了嘴。
“你和绍棠，这就是谈恋爱了啊！”
“啊？？”
乐菲惊愕，腾地站了起来，连忙摆手。
“没有吧？”
“哎哟。”
梁千夏都着急了，哭笑不得。
“我才是要同情绍棠！我总算是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
“难道不是他小气吗？”乐菲挑眉。
“当然不是！”
梁千夏笑着摇头。
“你不信，把你们的事情说给外人听听，你们这分明就是在谈恋爱啊！男女朋友都没有你们这甜的！”
“我……”
乐菲语滞，竟是无可反驳。
“菲菲。”
梁千夏叹息，语重心长。
“咱不带这样的，绍棠肯定是喜欢你，你这个态度呢，也就是回应了啊，不过是差个说法……”
乐菲默然，若有所思。
“可是……”
“可是什么？”
梁千夏摇着头，握住乐菲的手。
“难道，你还想和黎阳在一起不成？”
乐菲蹙眉，没说话。
梁千夏着急了，“乐菲！你可千万别糊涂！可是这个黎阳先对不起你的！”
“我……我知道。”
乐菲皱着眉，“可是，我总是觉得，我和黎阳结束的不清不楚，又和沈绍棠……”
“那你告诉我……”
梁千夏换了个方式，“这些天，绍棠没有理你，你想他吗？”
“我……”
乐菲支吾道，“我不知道。”
“你啊！”
梁千夏抬手，捏了捏乐菲的脸。
“不知道，就是有啊！这样的话，你不是也跟我说过？如果没有，就不会不知道了，是不是？”
乐菲默然，她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你和绍棠，需要把话说清楚。确定彼此的身份关系。”
梁千夏叹道。
乐菲眨眨眼，“可是，我现在联系不上他。”
“生气了呗。”
梁千夏嘟嘴，“看到你和黎阳在一起，别说他了，连我都生气！”
乐菲张大了嘴，“……”
还真是她的错吗？
“等他回来。”
梁千夏拍拍乐菲的手。
“你们呀，都把话敞开了。我可告诉你，沈绍棠这样的，你要是错过了，可没有第二个。”
乐菲默然，这样真的好吗？
她和黎阳多少年的感情，说散就散了，这么快，就要开始一段新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