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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唐筝让我这么做的!”
教务室里,江怡把自己的手机转账记录拿给校领导看:“这是之前唐筝转给我的钱——也是我的酬劳!”
唐筝漠着一张脸:“那是我借给你的钱,用来给你妈治病的。而且”,她沉默了下,又说:“依着我的水平,根本不需要作弊!”
江怡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因为你想拿全优!”
唐筝的呼吸微微一滞,转过脸看她:“你知道你诬陷我的后果吗?”
江怡沉默下来。
然而,校领导显然对江怡的话更加深信不疑。
因为唐筝是刑满释放人员,她是靠着钟翊父亲的关系进来的,身上还有污点儿。
有污点儿的人,注定是要低人一等的,且不值得信任。
唐筝的解释,变得苍白无力。
而那份五千元的转账,更是成为了她收买江怡,替自己作弊的铁证。
江怡的认错态度良好,一副楚楚可怜的白莲花样子:“我母亲病了,我急着用钱,不得不这样做……我也很后悔……”
对比她的坦荡,唐筝的坚持,更像是死鸭子嘴硬!
两人一起被逐出考场,等候通知。
如果能够证明唐筝清白的话,学校会给她安排补考。
不然,她的学籍也就作废了!
唐筝从教务处出来,凛冽寒风吹在脸上,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疼。
她问:“容骁给了你什么优厚的条件?钱吗?”
江怡别过头去:“我听不懂你的话!”
“好!”
唐筝说:“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听懂!不然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唐筝双手插兜,快步朝着台阶下走去。
暂时不用考试了,唐筝也不用看书。
她心情不太好,离开学校之后,直接开车去了厉御风的嫣园。
原本是想和师父联系一下,找师父商量对策的。
可是一只脚踏进门的时候,又有点后悔。
师父躲在澳洲,日子肯定也不好过。她原本就不想见容骁,要是自己再跑到她面前提起这件事儿,只会让师父感到内疚和着急。
再说,师父要是当真对容骁有办法的话,也就不至于远远躲开了。
厉御风从厨房里出来时,就看到她双手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出神。
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瓶刚刚插好的狐尾百合。粉色的花瓣,将她凝脂般的肌肤,越发衬托得雪白无瑕。
他手里端着一份点心和奶茶,默默看了她一会儿,才朝着她走过去,说:“很少见你这样愁眉苦脸!”
自从出狱后,她仿佛一直都是自信满满的样子。
无论顾平川,或者是别人设置了多么险恶的陷阱给她,她都能够如履平地,安然度过。
厉御风经常会感到很欣慰:她终于从一个傻白甜,蜕变成了一个女强人,会自己解决各种问题。他这个当老师的,也与有荣焉。
没料到,这只所向披靡的小狐狸,竟然在容骁这里翻了车。
厉御风想到这,心里稍微多了几分内疚。
其实当初,唐筝在考试前夕,曾经想过要对付容骁的,是他让她把这件事挪到考试后。没想到,却被容骁给先下手为强。
不得不说:容骁这人是真狠,而且不择手段。
“这件事儿我帮你解决”,厉御风放下手中的东西,伸手揉了揉她头顶的卷发,说:“放心,肯定让你拿到毕业证!”
唐筝有些烦躁的拨开他的手,内心里也生出一种厌倦来:
她的敌人,就像是雨后春笋般,一批一批的从土里冒出来,斩不尽杀不绝!
难道上帝造就了她,就是为了让她不断升级打怪的?
她有些疲惫的揉搓了下自己的脸颊问道:“那个容骁——他是干什么的?”
“容家之前在美国,是做军火生意的,在波士顿颇有些势力!”
厉御风说完,在她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来,继续道:“你师父的母亲,带着她嫁给了容骁的父亲,所以他们两个人算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兄妹——”
一家四口虽然是再组家庭,相处得倒还算和睦,陆念一在波士顿也渡过了几年无忧无虑的时光。
甚至,她还曾经和容骁一起,在当地的一所贵族学校读书:
每天早上乘坐同一辆车去学校,傍晚再一起被司机接回家,平静而安逸。
后来,陆念一的母亲池容,和容骁的父亲决裂,容家一落千丈。
池容自杀,陆念一逃亡,辗转来到了厉家。
至于夫妻俩决裂的原因,市面上流传很多个版本:
有人说是池容出轨了,买凶暗杀容骁的父亲,导致容家衰败。还有人说池容原本就是容家对手派来的女间谍,与容家同归于尽了——
传言纷纷扰扰,真相云里雾里。
而在之后的几年,容骁倒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将容家振兴,顺便洗白了容家的生意。
但是他和陆念一的仇,倒是就此结下了。
而且,在陆念一那里,应该还有容骁想要的东西,所以容骁才会对她穷追猛打。
这么多年来,容骁始终没有放弃过寻找陆念一的下落。
这次容骁好不容易嗅到一点她的踪迹,恐怕不抓到她人,他是不会轻易离开榕城的。
这两个人的恩怨暂时说不清,但是唐筝的事情,还得尽快解决。
她需要那本毕业证,而且,那也是她寒窗苦读了半年的成果,不能因为一个小人的诬陷,就白白没有了。
下午时,钟翊也给唐筝打了电话。
考试的事情,钟翊已经听说了,他安慰唐筝:“我爸爸去外地开会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你放心吧,你的事情,他会想办法解决的,不会让你拿不到毕业证的!”
虽然钟翊一直都是个局外人,但是他了解唐筝,她不是一个会搞这种小手段的人。
这次考试的事儿,她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估计,是顾平川,或者是顾绵绵那里搞的鬼——
钟翊是如此猜测的!
反正唐筝当初入学的时候,就是托关系的。
现在毕业了,再靠着钟翊父亲的关系拿证,仿佛也没什么,虱子多了不痒——
再怎么样,也总好过让她没有毕业证,半年的苦读付诸流水。
唐筝笑了笑,谢绝了他的好意,说:“放心吧,这事儿,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掉的。”
顾平川那么难搞的人,她都能应付,更何况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女生。
她想了想,又道:“要不这样吧,你帮我查一下那个江怡的资料——就是那个作伪证,指认我作弊的那个女生,她和我同级同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