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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冲到外婆面前。
就被厉宸寒从身后抱住。
“放开我！”苗欣哽咽道：“寒爷你放开我。”
“欣欣。”厉宸寒将她翻一面，想把她的头摁进自己怀里。
苗欣却怎么都不愿意。
她用力推拒厉宸寒。
扭头冲外婆大喊大叫：“说话啊？
你为什么不说话？
说不是你做的。
说你是不小心才伤到我妈妈的。
随便你说什么。
只要你说。
我就相信你！”
“……”外婆的嘴唇抖了抖，却没有发出声音。
苗欣更气：“您为什么不替自己狡辩？
为什么？
告诉我。
到底什么原因，让您对我妈动刀子？
您……”
“她不是你妈妈。”外婆突然冷声打断她：“白若卉才是你妈妈！”
“我没说白若卉不是我妈妈。
可白若卉已经去世了。
不在了。”
“那她也是你妈妈！”
听着外婆强硬到近似执拗的声音，苗欣都要无语了。
她冲外婆伸出手：“外婆？
您知不知道什么是妈妈？
妈妈是从小把你养大的那个人。
妈妈是每天给你做好吃的那个人。
妈妈是给你买漂亮裙子的那个人。
妈妈是在你生病的时候。
会心急火燎陪伴在你身边的那个人。
妈妈还是，你被别人欺负的时候。
抱着你安慰你、心疼你，发誓要打死对方的那个人。
可在我的记忆里。
白若卉从来没有给过我这些。
我甚至没有见过她。
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模样。
而真正给予我这些的。
都是厉夫人，我现在的妈妈。
所以在我眼里，在我心里。
厉夫人就是我妈妈。
是我亲生的妈妈。”
“啪！”苗欣脸上重重挨了一耳光。
这一耳光。
不但将苗欣打愣了。
连厉宸寒也被打愣了。
他没料到外婆的动作这么快。
上一秒还在三米开外。
下一秒。
便冲到苗欣跟前，甩了她一个大嘴巴。
“外婆，你干什么？”他厉声斥责外婆。
大魔王生气的时候有多可怕，众所周知。
即便苗欣。
面对翻脸的大魔王，也会头皮发麻。
可外婆却理都不理他，只管瞪着苗欣。
“出去！”指着房门，她声音尖得几乎失真：“滚出去！
我没你这种连亲妈都不认识的白眼狼孙女。
你给我滚出去！”
“我……”
“欣欣！”厉宸寒终于捂住了苗欣的嘴巴。
扭头意味深长看了外婆一眼。
他不再说话，而是缓缓伸出手。
外婆立刻感受到一股强悍的威压。
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迟疑片刻。
还是将手里染血的水果刀，递给厉宸寒。
厉宸寒接过刀后也不说话，抱起苗欣就走。
苗欣哪里肯走？
拳打脚踢。
“放开我！
寒爷你放开我！
我要问清楚。
问问外婆。
她凭什么这样对我妈妈？”
厉宸寒像是没听见，抱着她大步走出去。
一出房门，他就将苗欣放下来。
然后猛地转身。
将苗欣壁咚在了墙上。
苗欣：“……”
这家伙想干吗？
她现在没心思玩儿亲亲。
只想知道真相。
想问外婆。
到底为了什么。
才会让她举起刀，去伤害一个这段日子，一直在照顾她、对她好，把她当成亲姐妹的无辜女人？
可是。
大魔王却像她肚子里的蛔虫。
苗欣刚张开嘴。
他的唇，就重重吻了下来。
不同于以往的亲吻。
这个吻，大魔王用了技巧。
拼命追逐、撩拨苗欣。
把苗欣逼到无路可走，缴械投降。
不知道吻了多久。
苗欣觉得自己都快憋死了。
大魔王终于放开她。
“冷静了吗？”他用额头抵住她的额，低声问。
“嗯！”苗欣下意识点点头。
两条腿软得厉害。
她干脆整个人都趴在厉宸寒怀里。
“那现在能听我说话了吗？”厉宸寒再问。
苗欣：“？？？”
大叔，你想说什么？
你又不是当事人？
真正的当事人，或者说凶手，就在里面。
跟我们仅仅隔着一扇门。
“别这么看我。”厉宸寒勾勾唇角，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我早就说过。
你外婆就是我外婆。
不管她是什么人。
也不管她做什么。
我都能接受。
也会原谅。”
“可是她……”
“你相信外婆会无缘无故伤害妈妈吗？”
“不相信。”苗欣摇摇头，“就是因为不相信，我才想问清楚。”
“可外婆显然不想说。”
苗欣：“……”
她很想说。
如果每一个杀人犯杀了人，都不想说话。
那法律是不是就应该认定他无罪？
“别瞎想！”厉宸寒伸手捏捏苗欣的小鼻子，“我再问你。
你相信，妈妈是个任人宰割的人吗？”
“怎么可能？”苗欣想都没想，脱口道：“虽然妈妈很温柔。
但，她可是跆拳道黑带。
年轻的时候，散打还拿过全国冠军。”
“对呀！
既然妈妈有足够自保的能力。
那她为什么还会被外婆这么苍老的老人，用刀割伤？”
“当然是妈妈没有防备呀！”
“我对你也没有防备。
你可以拿刀来试试伤害我。”
苗欣：“……”
“欣欣。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厉宸寒牵着她的手，往楼下走：“你不光要相信妈妈。
也得相信外婆。
否则。
是对外婆的不公平。”
坦率说。
苗欣真的做不到这么圣母。
她的人生信条是，谁对她好，她加倍报答。
谁对她不好，她变本加厉讨伐。
就算外婆跟她之间有血缘关系。
但外婆从来没有养育过她。
厉麻麻却是这十年来，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绝对信赖她的亲人。
说苗欣白眼狼也好。
说她忘本也好。
从感情上来说。
她就是跟厉麻麻更亲密。
也更信任厉麻麻。
这些年。
她悄悄隐藏住所有马甲。
心甘情愿做厉家的开心果。
甚至。
无条件接受大魔王的喜欢。
努力适应，并不断配合。
为的，都是报恩。
她想在有生之年，用自己的绵薄之力，助厉家登上全国，甚至全世界最荣耀的舞台。
想在她所拥有的每一天。
都看见厉家人快乐。
两人走到楼下，只有苏秦独自在客厅。
“厉天佑呢？”厉宸寒问。
“他走了。”苏秦看一眼苗欣，欲言又止。
厉宸寒不再理他。
带着苗欣回小楼。
苗欣以为大魔王要让她回卧室睡觉。
不料，大魔王却将她直接领到后院。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鬼獒已经跟苗欣很熟悉了。
看见苗欣，比看见大魔王更高兴。
毕竟。
苗欣每回都给它带肉吃。
某魔王，每次却都扬言要把它炖成大补的狗肉汤。
苗欣心里本来很烦躁。
但架不住鬼獒的撒娇邀宠。
被鬼獒摇着尾巴在身上蹭来蹭去，没几下，她的心就被蹭软了。
苏秦极有眼色。
已经拿来了最好的雪花牛肉。
还细心地切成拳头大小的肉块。
苗欣便端着牛肉，兴高采烈去喂鬼獒。
见她的注意力终于被鬼獒吸引，厉宸寒退到远一点，视线依旧能看见苗欣的地方。
确信苗欣听不到。
他才低声吩咐：“苏秦。
不管用什么手段。
想尽一切办法，调查外婆的生平。
不光调查白若卉跟苗荣光私奔以后的。
还包括之前的。
最好，能追查到多久之前，就到多久之前。”
停顿一下，又道：“再调查一下白若卉的父亲。
也就是欣欣的外公是谁。
看此人究竟去世了，还是活着。
如果活着。
不管他在地球哪个角落。
都把人带回来。
另外。
再查一下，外婆和厉家的关系。”
“啊？”苏秦吃惊地看着他：“寒爷您？”
厉宸寒却没打算回答。
他只眯眼远眺正背对着他们喂狗的苗欣：“去吧！
注意别让欣欣发现。”
厉宸寒没想到的是。
背对着他们的苗欣，并不是在给鬼獒投食。
而是，在发信息……